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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创伤后应激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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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放下猎刀,朝不远处一个年轻警察喊道:“嘿,米奇。”“唷。”米奇应了声。“送这个小伙子下楼。”“好的,长官。”说着,米奇走了过来。而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兰博正打量着整个警局。出口的位置,走道的走向,还有远处那个刚被锁上,存有数支霰弹枪的武器柜。一切都被兰博牢牢记住。米奇拉着兰博的胳膊,说道:“伙计,朝这边走。”说着,他拉着兰博走到一扇铁门跟前。在铁门左上角的墙壁上,有一个带小键盘门禁装置。米奇拧动装置上的钥匙,按动几个数字。“嘀”的一声,铁门打了开来。米奇走在前面,而阿瑟也走了过来,用警棍轻轻敲了敲兰博,手指朝铁门后面指了指:“进去。”铁门后面是两段简易的铁质楼梯,直通地下室的牢房区域。楼梯上的油漆有些斑驳陈旧,而在楼梯的最前方的通道那里,有一块凹进去的办公区域,有两张办公桌,数个文件柜,紧贴着墙的位置,还放着两组储物柜。米奇摘下腰间的左轮手枪,递给办公桌后面的那个警察:“沃德警官,帮我把这把枪存起来,谢谢。”沃德接过手枪,将其存入身后一个储物柜里面。接着米奇掏出手铐钥匙,打开了兰博手腕上的手铐。而阿瑟则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双手搭在了打字机上面,啪嗒嗒的打起字来。他看向兰博,问道:“姓名?”兰博没有回答,他揉了揉被铐得有些疼的手腕,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最里面的墙壁上,有一扇小铁窗,给这个地下室带来了些许阳光。阿瑟见兰博没有回答,表情微微有些恼怒,声音也大了些:“你的姓名?”兰博却只是盯着那扇小铁窗。这种被审问的场景,还有那扇小铁窗,突然让他想起了自己被俘的那个监牢,还有那些同样严厉甚至冷酷的安南审讯人员。这是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指人类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兰博在安南经历过太多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这让他在某种程度上,得了这种精神上的疾病。可是,在如今这个年代,还没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说法。再过上几年,当从安南回来的米国士兵在日常生活中,越来越多地表现出强烈的应激反应时,才出现对这种心理疾病的总结和归纳。人们才越来越关注到安南战争对米国士兵带来的强烈心理摧残。阿瑟自然是不懂这些的,他只是觉得,面前这个家伙在故意无视他。他的眼中怒意如同火焰一般高涨,可是愤怒到了极致,他反而笑了。他嘿嘿笑了数声,接着沉声对兰博说道:“嘿,伙计,你是想找麻烦吗?那你可是真的来对了

地方。”旁边的米奇见状,察觉到了阿瑟的不妥,他想化解这种剑拔弩张的状态。他突然伸手,去摘兰博脖子上挂着的士兵身份信息牌,也就是俗称的“狗牌”。这个有些冒失的举动立刻就激起了兰博的强烈反应。战场上,除非被俘或者阵亡,士兵的“狗牌”都不能轻易的被别人取走。这是属于士兵的尊严。兰博猛地抓住了米奇的手。看到兰博的反应,阿瑟立刻站了起来,狞笑着作势举起警棍,厉声说道:“松手!给你三秒钟时间,要不然我会打碎你的脸!”米奇被兰博抓着手腕,铁钳一样的力量然他动弹不得,他的脸微微有些涨红,对兰博说道:“他会说到坐到。”阿瑟举着警棍,一脸狠戾:“没错,我会的。”兰博瞥了米奇一眼,又看向阿瑟。平静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些犹豫。他可以瞬间干掉这三个警察,可是那样的话,这个国家就真的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他再次选择了沉默和忍让,松开了米奇的手腕。米奇见状,立刻从兰博的脖子上扯下了那个狗牌,然后递给了阿瑟。在被撤掉狗牌的那一刻,他的眼中不可遏制地闪过一丝愤怒,可是他立刻就压抑住了这种愤怒。这就是忍让的代价。忍一步,可能就需要一步步地退让下去。阿瑟接过狗牌,得意地笑了笑,接着看起狗牌上的名字:“兰博?约翰·J·兰博?”兰博听着自己的名字,依然一言不发。阿瑟拿着警棍,戳了戳兰博的胸口,得意地说道:“你会跟我说话的,我保证你会的。”接着,他晃了晃脑袋:“大兵,我开始不喜欢你了,非常的不喜欢。”说着,他拿着警棍,近乎羞辱地顶着兰博的下颚,让兰博微垂的脑袋抬了起来。米奇站在一旁,似乎是觉得阿瑟这样子有些不妥,他伸出手,对阿瑟说道:“把身份牌给我,我要查查他的资料。”阿瑟把狗牌递给了米奇,接着和沃德一起,拉着兰博走到旁边的一张桌子。阿瑟拉着兰博的手,在黑色印泥里按了下,接着按住兰博的手,往一张纸上按去。兰博挣扎着,不想在纸上留下自己的指纹。沃德拼命压着兰博的手,可是力量悬殊,他怎么也无法让兰博就范。阿瑟拿警棍指着兰博,狠厉地说道:“听着,你这G娘养的!你不把你该死的手放上去,我就打断你的手!”可是兰博依然反抗着,根本不愿意按上自己的指纹。阿瑟见状,吼了一声:“该死的,放上去!”说着,他拿着警棍,猛地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就在这时,威尔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这幅样子,他的脸色顿时不好了:“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沃德松开兰博的手,插着腰,郁闷地说道:“威尔,这家伙不让我们好好地录指纹。”兰博的手获得了自由,他低着头,看了看手上乌黑的墨渍,顺手从桌子上拿起

几张纸,擦拭起来。沃德一脸恼怒地从兰博手中抢过纸,丢了出去:“该死的,不要动我的纸!”威尔捂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走到兰博跟前,说道:“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说着,他双手按在腰间:“听着!难缠的家伙,以你现在违反的法律,要做90天牢,缴纳250米元罚款。”威尔从上到下快速扫视了一眼兰博,接着说道:“看你这幅样子,肯定是付不出这笔钱的。明天上午十点,你要站在法官面前,你以为我们难缠?哈,到时候你会见识到更加难缠的事情。”兰博完全没有理他。他又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擦起自己手指上的墨渍。沃德喘着粗气,愤怒至极,已经是不想再管兰博了。威尔看着兰博这幅不理会自己的样子,瞬间也怒了,他一把抢过兰博手里的纸,抵近兰博的脸,厉声说道:“明天出庭之前,我得让你看起来更像样一点。在那之前,别让我更加讨厌你!照我说的做!”说着,他扭头看向阿瑟:“把他弄干净!”说完,威尔气呼呼地离开了这里。阿瑟也是一脸怒气,他忍不住地挥起警棍,在兰博背上敲了一下:“走,到那边去!”阿瑟和另外三个警察押着兰博来到一间牢房,让他脱掉了上衣。当兰博上身衣服全部脱掉后,原本悠哉靠在墙边的米奇立刻站直了,表情变得震惊无比:“我的上帝!看他的身上,他到底遭遇过什么?”在兰博的身上,前后都有十多条已经愈合的鞭痕,间或还有几个弹孔,而在他的前胸,那条从左肩一直到右肋的长条疤痕像一条蜈蚣一样,看起来异常地触目惊心。沃德看着兰博,一脸惊讶。另外一个警察拖着高压水管过来,也震惊地朝兰博瞥了几眼。阿瑟却一脸完全不在乎的表情说道:“谁在乎?他遭遇过什么关我屁事?”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同情,反而有点幸灾乐祸的戏谑。“好了,手放头上,转过身去。”阿瑟懒散地靠在墙上,命令道。兰博沉默地举起手,背过身去。米奇看到兰博背后的伤痕,眼中越发地震惊了,他惊呼地轻声说道:“天啊!你看看他的身上!我们应该向警长报告这件事情!”阿瑟却拒绝道:“你照我的话来做就对了。”说完,他拿着警棍,朝兰博走去。阿瑟早就看这个流浪汉不爽了,刚才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自己。他得给这个流浪汉一点好看!他走到兰博背后,挥动警棍,猛地打在兰博的后腰上。兰博发出一声痛呼,跪倒在了地上。米奇顿时冲了上来,问道:“阿瑟!你到底在干什么?!”阿瑟却是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威尔说要把他弄干净。”说着,他又上去对着兰博的腹部猛地踢了一脚。兰博又发出一道闷哼,几乎扑倒在地上。阿瑟扭头,对米奇和沃德说道:“好了,扒掉他剩下的衣

服,然后把他拖出去!”米奇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和沃德一起,脱掉了兰博的裤子,接着一左一右,架着他来到了浴室。阿瑟看了眼角落里赤*裸的兰博,接着笑着对一个几乎秃顶,只有几缕头发搭在脑门的中年警察说道:“布莱斯,接下来看你的了。”布莱斯拿着高压水管,狞笑着打开了水龙头。如柱的激烈水流立刻从水管里喷薄而出,打在兰博的身上。兰博双手撑在墙壁上,勉力抵抗着高压水柱的冲击,表情看起来极为痛苦,但是他依然沉默着,没有发出一点痛苦的声音。阿瑟在一旁哈哈笑着,显得极为开心。小镇的生活很平静,他很久已经没有碰到这么让他开心的事情了。米奇在一旁摇了摇头,接着转身朝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阿瑟靠在墙上,狭促地朝米奇问道:“怎么了,米奇,不喜欢水上运动吗?”他得意地笑着,然后对布莱斯说道:“嘿,布莱斯,别忘了洗耳朵后面!”水柱顿时又往上挪了挪,击打在兰博的后脑山,让他整个人变得越加狼狈。总算布莱斯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冲洗了一会后,关掉了高压水管。几个警察押着兰博回到监牢,让他穿好背心和牛仔裤,紧接着,沃德拿来了一套刮胡子的剃刀和泡沫。阿瑟站在兰博身边,不怀好意地笑道:“坐下!”米奇带着些许怜悯地说道:“坐下,赶紧坐下。”兰博却只是盯着沃德左手里的剃刀,发怔一样,没有反应。阿瑟立刻走到兰博身后,用警棍勒住他的脖子,逼着他坐下。兰博瞬间就回想起了自己被安南军官勒着脖子,绑在刑架上的画面。他疯狂地挣扎着,可是刚才高压水枪的冲刷,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挣脱阿瑟的钳制。沃德拿着刮胡子的泡沫和剃刀走到了兰博面前。这幅画面落在兰博的眼中,顿时变幻成了安南军官拿着刀的样子。之前一直还算平静的眼神,终于变得有些惊恐痛苦起来,彻底停止了挣扎,双手也下意识地举了起来。米奇站在一旁,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于是有些不安地说道:“嘿,阿瑟,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你没看到吗?这个家伙神经不正常!”阿瑟却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笑容,他松开警棍,说道:“我只看到这个家伙终于听话了,你看,现在不就好多了?”然后他看向沃德,说道:“不需要用泡沫了,直接用剃刀,这个家伙的皮很硬。”沃德听懂了这句一语双关的话,他笑了笑,接着把其他东西递给了米奇,只拿着剃刀,朝兰博逼近。兰博仿佛看到了安南军官在靠近自己,眼神变得越加惊恐,脸上甚至渗出了冷汗。沃德拿剃刀在磨刀石上刮了刮,说道:“嘿,别动,我可不希望你害自己的脖子被割断。”阿瑟抓着兰博的胳膊,似是担心他待会挣扎,弄伤了可就不好

办了。而米奇则好心地提醒道:“伙计,听他的,千万别动。”沃德笑了笑,手里的剃刀朝兰博的脸上伸去。在那把雪亮的剃刀即将挨到兰博的脸颊时,兰博似乎再次感受到了安南军官拿着刀在他胸膛上划出恐怖伤口时的绝望和痛苦。“啊~!”他仰着头,发出一道凄厉至极的痛苦嚎叫,然后脑袋向后,奋力撞在了阿瑟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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