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3丶能够为你们罪孽赎罪的,只有你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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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魄魔的以太被特蕾莎从它的头顶汲取了出来。
忽然，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通过夺魄魔的以太链接传递到了特蕾莎的脑海。
我不能输……
我吃了同胞……
我不能输……
必须当上魔王才行……
因为我接受了格鲁米德大人的馈赠……
我不能输……
同胞都在饿肚子……
我不能输……
要填饱肚子!
—些思绪源源不绝地涌来。
特蕾莎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朦胧的画面，随着思绪的汇入，画面也越发清晰。
燥热，空气中似乎似乎没有一丝水分的存在。
目光所至，皆为荒芜，干涸龟裂的大地上死尸累累，没有一丝生机。
耳畔传来了虚弱的啼哭。
化为本体的特蕾莎安静的飘在空中，注视着眼前的惨剧。
“那个是……猪头魔王吗？”特蕾莎眯起了豆豆眼，远处一个脸上长着四条赤红条纹的猪头族带着小弟站在三只小猪头人幼崽面前。
整个空间都回荡着猪头帝的话语。
肚子饿了么？等一下吧……
猪头魔王将右手握在了左手臂上。
来，吃吧……
要好好吃……好好长大……
“……”猪头人身旁的小弟嘴唇翕动，似乎在劝说他们的王。
[如果在这场大饥荒中失去了身为王的你，对猪头人来说就只剩绝望了……]猪头小弟的话语渐渐清晰。
前天出生的孩子，今天早上死去了……
昨天出生的孩子奄奄一息……
我却怎么割下自己的肉都能再生……
如果这不是绝望，那叫什么……
[王哟……]
我要前往大森林寻找食物……
[可鸠拉大森林是受暴风龙加护的地方。]
那个暴风龙已经被封印很久了……
我去请他赐予一些恩惠……
……
……
画面模糊，接着清晰起来，这只猪头帝看上去无比憔悴。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干涸龟裂的大地上。
肚子饿了……
什么都可以……
想吃东西……
回荡在空间中的回声似乎也虚弱无比，中气不足。
“轰！”
猪头帝终于倒在了地上。
空间中出现了巨大的带着瘟疫医生面具的魔人倒影。
遮住了阳光的它，在猪头帝看来，仿佛是拯救猪头族的神明。
[赐予你名字和食物吧。]
你是……
[格鲁米德，你可以把我当成父亲。]
……
……
视线再次模糊，黑暗浸入了特蕾莎的视线。
透过微弱的光芒，眼前的世界看起来是一栋黑暗的古堡。
闪耀着紫色的妖异魂珠被坐在椅子上的黑色人影递到了跪在格鲁米德的面前。
[如果你不能完成我的任务，你知道后果。]
我明白了，克雷曼大人……
“克雷曼，”飘在空中的特蕾莎皱了皱眉头，“敌人吗？”
……
……
晕眩感再次传来。
[格鲁米德大人！]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她一定会死的……一定会的！
【是的，接受我的力量吧，我会成为你反抗的力量，用你的身体来迎接我的到来吧！】
……是吗？
那，拜托你了。
最后映入特蕾莎眼眸的是虚无魂珠散发出来的耀眼紫光。
……
……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回到了那个满眼荒芜的世界。
同一个回忆的场景下，利姆露看着眼前的猪头魔王。
进化完成的猪头魔王背对着利姆露。
“那位告诉我，只要我成为猪头帝不断吞噬，在饥饿者支配下的同胞就不会死。”
“哪怕被拖入邪恶计划中成为棋子，我也只能赌一赌，甚至不惜接受了大人的暗魔素……”
“所以我不得不吃……”
“我不能被你们打败，哪怕你们已经战胜了格鲁米德大人，我不能输……”
“吞噬是我的长处，你没有胜算的。”利姆露回答道。
“我吃掉了其他魔物，吃掉了大人的暗魔素，甚至吃掉了同胞，同胞很饥饿。”
我不能输……
不能输！
空间中回荡着猪头魔王的执念。
我不能输，我输了，同胞就会背上罪孽……
我罪孽深重也无妨……
为了不让同胞不再受饿，我愿意承受世上所有的饥饿……
但终究，他还是倒在了利姆露的手下。
“放心吧。”
“我会把你的罪孽全都吃掉。”
你说……什么?
要将我的罪……吃掉?
“对。”
“不只是你——”
“我还要把你那些同胞们的罪一起吃掉。”
连我的同胞……都不放过……要将大家的罪吃掉吗……你真贪心啊……
“对啊。”
“我很贪心喔。这样你放心了吧，呐，你叫什么名字？”
克鲁特。
“克鲁特吗？我记住了，魔王克鲁特，你放心了吗？如果放心的话，就让我吃掉，乖乖地睡吧。”
利姆露身下出现了大片的草地，迅速朝着远方蔓延。
回到原样的猪头魔王跪倒在了地上，泪水从眼眶中滴落在了草地上。
“贪心之人，吞噬我罪恶之人，你的路并不好走，但是……”
谢谢你——
我的饥饿，终于……
被满足了……
特蕾莎停滞在空中，静静地注视着利姆露和魔王克鲁特定下了约定。
注视这猪头魔王消散在了这片生机勃勃的世界之中。
“特蕾莎，你也会帮助我的，对吧？”利姆露愣愣地看着猪头帝消散的地方，轻轻的问到。
“……”特蕾莎轻轻摇了摇头，“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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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的特蕾莎松开了抵在夺魄魔头顶的白皙小手。
失去了以太和魔素的妖异化为光尘消散在了空中，破碎的虚无魂珠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最后一只犄角妖异也被特蕾莎的宝石兽配合着魔物大军歼灭。
众人看着矗立在夕阳下的两个倩影，战场渐渐沉寂了下来。
因为打到了猪头帝，饥饿者的效果也消失了。
猪头族的侵略至此结束。
利姆露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部队。
特蕾莎看了看呆滞在原地的猪头人军队，然后看向利姆露离去的背影。
“利姆露啊……”
“你真的明白‘屠戮’这两个字对幸存者的含义吗？”
“没有人能够代替对方去承担他所犯下的罪孽。”
“罪人，永远都是罪人。”
“魔王克鲁特，可怜之人，虽然如此，但……没有人能够担负起你和你种族所犯下的罪孽。”
“我不行，利姆露更不行。”
“能够为你们罪孽赎罪的，只有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