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酒铺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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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试图算计自己的人自食其果, 严墨戟感觉到一丝暗搓搓的爽快,以至于当天一整天都神清气爽, 回家和纪明武吃饭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
这几天忙酿酒场的事情, 严墨戟好几天都在酿酒场那边随便对付一点吃的,每每半夜才回家, 算算也几日没和纪明武一起吃饭了。
纪明武看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高兴笑容, 这几日的隔阂感都少了一些, 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一丝轻松和满足。
不过下一句严墨戟的话就让他的心情没那么轻松了:“武哥,你今天吃酱鸭了?”
酱鸭?
纪明武一怔, 心思一转,顿时定格在百膳楼那间包厢里,那个一脸麻子的王二点的精酱八宝鸭上。
是那个时候沾染了味道?
纪明武沉默了一下, 双眸微微垂下, 右手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拐杖,用一如既往的平淡口吻道:“嗯, 尝了尝鲜。”
好在严墨戟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深究, 吃完饭就匆匆忙忙抓起外衫:“我再去一趟酿酒场,武哥你先睡吧。”
纪明武目光不自觉跟随着严墨戟的动作, 看着严墨戟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跟自己说笑两句, 眼神晦暗了一些,方才内心的那丝喜悦转瞬消失无踪。
…
严墨戟这次倒不是故意躲他,这几日是真的很忙。
酿酒场的第一批成酒要出了, 第一次尝试在古代酿酒的严墨戟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紧张不少。
因为没有现代的杀菌消毒,也没有蒸馏装备,发酵酒的质量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严墨戟这几天都在酿酒场,腿都跑细了。
而王家和乔家的事,还是每天回来查看什锦食情况的时候,被李四告知的。
“王二和乔大妮做出这等事来,乔家可算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天抢地地『逼』着王二要娶乔大妮过门,还要告到里长那里去,在王家门口叫骂了好些日子。”
有瓜吃,严墨戟精神一振:“后来呢?”
“后来还能怎样,王二从坊里买『药』的事被扒了出来,乔家认定王二垂涎乔大妮,做出这等勾当来,王家也只能认了,捏着鼻子娶了乔大妮过门。”李四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乔家把乔大妮嫁到王家,讹了不少彩礼回来,加上又变卖了一部分家产,凑了凑总算凑够了银子,把宝贝儿子赎回来了。”
“没惹到咱们身上吧?”
“他们倒是想诬陷咱们来着,被张大娘解决了。”李四拍了拍手,赞叹道,“没想到张大娘看着老实,竟然还有这等手段。”
张大娘手里捧着一笼小笼包,走过来放在严墨戟面前,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东家别听这小子『乱』说,我不过是去说了一嘴,好叫那两家人别咬到咱们身上。”
严墨戟倒了些陈醋,有些好奇:“大娘怎么说的?”
“我就给乔家提了个醒儿,大妮现在这样了,也只能嫁给王二了,现在再攀咬咱们什锦食,咱们跟他耗着,大妮还有那乔小郎君可耗得起?”张大娘擦了擦手,笑呵呵地道,“不如从王家先把大妮的彩礼钱要过来,把乔小郎君赎出来再说。”
严墨戟嘴里咬着小笼包,对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李四又补充道:“听说乔大妮嫁到王家之后,三天两头跟王二吵架,路过王家门口的巷子,都能听到里头两个人吵得天翻地覆哩。”
王家吃了这个大亏,还被讹了一大笔银子出去,不给银子乔家就扬言要闹到里长那里;尽管里长和王家有点裙带关系,可是王二这档子事闹得人尽皆知,里长也不好偏袒,到时候乔家舍了乔大妮的名节不要了闹大,恐怕王家就不只是破财,王二自己都得吃点皮肉之苦。
这样下来,王家就算捏着鼻子娶乔大妮过门了,还能给她好脸『色』看?
谁想那乔大妮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成亲之后『性』子愈发泼辣,连王大婶都治不住她,常常把王大婶气得全身发抖,搞得家里鸡飞狗跳。
而乔家把小儿子赎回来之后,尽管铺子保住了,可这些日子变卖了太多家产,酿酒的家什都没剩下多少,生意愈发惨淡。乔家夫『妇』一边努力维持着生意,一边打发家里剩下的闺女出去做工赚钱。
与那两家相比,什锦食的生意愈发蒸蒸日上了。
什锦食酒铺正式开张,清冽爽口的果酒在酒铺和什锦食本店里同步售卖。对什锦食已经有了充足信任的客人们,听闻什锦食自酿了果酒,纷纷解囊买了尝鲜。
什锦食提供了各种口味的果酒,还有专门的伙计根据客人的口味进行推荐,大多数人在尝了第一口就被这种甘甜清冽的口感征服。
炎炎夏日,一口清爽的果酒,酒味儿不浓不会醉,消暑又畅快,而且这果酒还甜香浓郁,只一小杯能回味好久。
肯多花银子的,还可以请什锦食的冷却师吴娘子用内力冰一下,滋味更加美好。
尤其是『妇』人闺女们,平日喝不惯男人们爱喝的烈酒,这种清淡的果酒正对胃口,上工之前喝上一杯,提神醒脑。
那些日日来什锦食的客人们,回去都越回味越觉得犯馋,按捺不住又去什锦食的酒铺买一壶回来。
第一批运到铺子里的果酒很快就兜售一空,许多人想买的时候得知已经售罄,纷纷抱怨:“这酒也太少了,店家什么时候上新货?”
在什锦食酒铺里做掌柜的,也是从本店里调过去的伙计。严墨戟从本店里做久了的老员工里,挑认真又机灵的提了薪水,然后拎到酒铺来做骨干。
这也是严墨戟之后的打算——分店经理全都从总店出,经过他培训认可之后,再送去分店支撑大局。
此时面对蜂拥而至的买酒客户,新掌柜虽然有些紧张,到底是被东家教导过的,一面派人去酿酒场联系下一批货,一面让伙计耐心与柜台前面的客人们沟通,让大家稍安勿躁。
什锦食酒铺的名声一炮打响。
什锦食从前做的生意,都偏向于小吃和干粮,虽然生意越做越大,可是抢占的市场对真正的商贾来说不算太多。
原本小吃是最能引起其他店家反弹的,但是严墨戟出租摊位的策略,一下子拉拢了不少同行抱团,租不到什锦食摊位的人也只敢背后说说闲话,不敢与什锦食拉拢的众多店家为敌;
煎饼这种主食就更不用说,主食干粮永远不缺市场,一家煎饼铺子根本不会影响多大市场。
但是这次,酒水就有些不行了。
寂静的夜里,星光闪烁,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老更夫有气无力打梆的声音隐隐传来。
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混进了什锦食酒铺,为首的人贼眉鼠眼,一双眼睛里满是贪婪,四下打量。
背后一个人悄声问:“头儿,你在找啥?”
那人低声道:“找找这铺子的钱匣子在哪。”
“咱们不是来砸东西的吗?”
“你是不是傻,这铺子赚钱这么多,不捞点回去岂不是白白放过?”
“但是过会就怕铺子里守夜的人发现我们哩!”
“反正待会砸铺子的时候也会被发现……对了,咱们把那守夜的抓起来,拷问一下钱匣子在哪里,拿了钱我们一起吃酒!”
听到有钱和酒,身后几个人纷纷眼前发亮,不住点头。
那头儿得意地一笑,刚向着后院走了两步,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身后好像有些过于安静了?
他回头一看,刚才还附和着自己的几个兄弟,已经七横八斜地躺在了地上,悄无声息;而一个看起来不算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他们之间。
黑暗中头儿只能看到那人『露』出的牙齿在反光,心里一凉:这人是谁?怎么无声无息地就解决了这么多兄弟?难不成是身怀武功?
他额头一点冷汗冒出,输人不输阵,强行瞪起眼睛:“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兄弟下手?”
那人咧嘴『露』出一个笑容:“你进我们铺子捣『乱』,还问我为什么对你们下手?”
什锦食的人?
头儿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脑门上重重挨了一下一般,登时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脑中莫名浮现起一个念头:之前似乎听人说,什锦食的特快外卖员速度不像是普通人,应当是有轻功的武林中人来着……
那人打晕了眼前几个毫无战斗力的地痞,不屑地撇撇嘴,找了根麻绳把几个人绑在一起,然后到了店铺外面,纵身一跃,跳上屋顶,把这些人吊了起来,然后拍拍手回后院睡觉去了。
第二天,来什锦食酒铺买酒的客人,围观了一场热闹的好戏。
四五个地痞被一根粗麻绳吊在半空,光着脚丫子,鞋子都甩到了地上,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又哭又笑;
而昨日那和和气气的酒铺掌柜,手里拿着一把绑着鸡『毛』掸子的竹竿,时不时地伸出去挠挠那些人光秃秃的脚心,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说不说,到底谁派你们来的?”
那些地痞受不住这样的酷刑,最后纷纷交代了出来。
雇佣他们来什锦食酒铺捣『乱』的,是镇上另外两家酒铺的老板,其中就有乔家。
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几个地痞把名字一说,立刻激起了群情激奋:这几个地痞欺男霸女的,镇上不少人家都被讹诈欺负过,那两家酒铺不好好卖酒,竟然买通地痞来什锦食酒铺做这等下作之事?
欺负什锦食酒铺是新开的,没有人撑腰不成!
那两家酒铺人品堪忧,谁知道酒水会不会也有什么问题!
掌柜的见激起了民愤,微微笑着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叫人把那几个地痞放下来,看着他们趿趿拉拉着鞋互相扶着跑掉,才撇撇嘴,看了眼手里的竹竿,嫌弃地丢到一边:
唉,那几个地痞也不知多久没洗脚了,真臭!这个鸡『毛』掸子不能要了。
…
除了果酒之外,严墨戟其实也在研究酿制『药』酒。
他虽然记得一些『药』酒的调配,但是毕竟不懂『药』材,这个世界的『药』材和前世是不是完全一致他也不敢确定,因此不敢胡搞,特意请了医馆的郎中来为自己参谋。
请来的还是个熟人,上次他发烧时那位老郎中。
有过一面之缘,一起做事就方便不少。严墨戟在老郎中的指点下,把一些温润滋补、又不会互相冲突的『药』材挑出来,与经过半酿的清酒混合,再进一步处理成可滋补养气的『药』酒。
『药』酒比起『药』材更好的是,『药』物的成分会被酒精析出,更容易被人体吸收;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药』酒的滋味可比又苦又臭的『药』材强多了。
一些年纪比较大的老人,或者孕『妇』小孩,喝熬制出来的汤『药』就会吐,『药』酒的味道就柔和很多,更容易被接受。
『药』酒虽然酿制出来了,严墨戟没打算立刻就投入市场——毕竟涉及『药』材,他得多尝试和试验,确保『药』酒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才行。
为此他特意找了钱平——没找李四的原因是,李四这几日不知是不是被他找怕了,这几天都在卖豆花的孙老头那里鞍前马后,殷勤得好像上门女婿——不过反正只要是会武的就行,找钱平也是一样。
“钱平,这是我刚酿好的『药』酒,你尝尝。”
钱平高高兴兴地接过来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赞叹道:“滋味真不错!还有『药』香味哩!东家,这是准备要上架的吗?”
严墨戟点点头,拿回酒瓶,嘱咐道:“你先去忙,如果有肚子不舒服要跟我说;要是到了晚上肚子还没异样,那再去找我一次,我还有别的『药』酒需要你尝尝。”
钱平:“……”
——不是,原来东家不是让自己尝口味,而是让自己试『药』?
钱平干笑了一下,后退一步:“东家,我还忙着做蛋糕呢,尝『药』这事你还是找别人吧……”
“就你和李四武功最高,找你们最保险,李四这几天又看不到人。”严墨戟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要是『药』酒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把毒素排出来的吧?”
——能虽然能……但是谁没事给自己喝奇怪的东西啊!
钱平嘴拙,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拒绝,最后憋出了一句话:“要不,我帮东家找个青桑谷的门人来?”
严墨戟一愣:“青桑谷是什么,门派?”
这时吴娘子恰好路过,正巧听了他们的对话,『插』了一句嘴:“东家有所不知,青桑谷是江湖上最擅医术的门派,就连皇宫大内太医都自叹弗如呢。”
她转头看向钱平,忍不住笑了起来:“青桑谷最低级的弟子出来,都要被其他宗门奉为座上宾,除了那上三宗与青桑谷还能说得上话,我们这种小镇铺子哪里请得到!”
哦,神医门派啊!
严墨戟油然而生一股向往和敬佩,也看向了钱平,打趣道:“钱平,为了躲避尝酒说大话可不行啊。晚上我再来找你,你记得注意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钱平:“……”
…
这几天严墨戟抓着钱平喂他吃酒,有些酒钱平喝了没什么异样,有些喝了确实有些拉肚子或者犯恶心的感觉,严墨戟就回去重新请教老郎中,力图把『药』酒调整到对人体有益无害的程度。
而果酒生意也上了正轨,不光什锦食本店和酒铺同步售卖的火爆,还有不少饭馆酒楼也纷纷对什锦食抛出了橄榄枝,想低价买什锦食的果酒在他们的店里出售。
对比严墨戟来者不拒,谈好价格就提供货物,对方赚了利润,什锦食赚了推广,皆大欢喜。
苑五少爷听说了果酒的事,好奇之下要了尝了尝,感觉不错,也顺手推荐给了家中的其他少爷小姐,一下子外卖单子也多了起来。
因为严墨戟的果酒的口味以调制过程为主,因此一批果酒制成不到一周的时间,效率高,不担心供不起货,所以酿酒场把所有的单子都笑纳下来,加紧赶工制作。
果酒的丰厚利润,也反馈到了酿酒场这边,酿酒场开给那些乡下老农们的工钱比种地牧羊赚得多了。
在酿酒场做工的人个个喜笑颜开,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也换下去了,也舍得买些糖果点心带回去哄家中孩童了,还有的人会特意到镇上什锦食,买些放得住的吃食,带回去全家一起享用。
能带老伙计们一起赚钱,忙碌的纪父脸上也天天带着笑。
这一日,严墨戟接待了一位稍稍有些特殊的客人。
一身儒衫、头发有些花白的百膳楼大掌柜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蒸笼中晶莹的水晶虾包,挟起一个尝了尝,赞叹道:“鲜嫩香浓,好,好!”
严墨戟坐在对面,看着这老人一脸发自内心的赞赏,心里也颇为高兴,笑道:“您喜欢就好……不知大掌柜这次前来是为了?”
大掌柜放下筷子,笑呵呵地道:“今天来拜访严老板,主要是两件事。一来呢,之前我们百膳楼的人自作主张,对什锦食做了些不该有的勾当——虽说当时的人已经处置过了,老夫一直有心来和严老板道歉,只是没抽出时间来……前些日子听说严老板去了趟百膳楼,结果老夫没碰上,委实可惜。”
严墨戟脸上带着商业微笑,心里其实忍不住想吐槽两句:百膳楼尤大厨针对什锦食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快半年的时间这大掌柜一直没抽出空来?
不过花花轿子谁都爱坐,严墨戟也没打算和百膳楼交恶,所以笑着接了下来:“您言重了。”
“这二来么……听说严老板最近新开了酒铺,那果酒老夫也遣人买来尝了尝,滋味确实不错,不知严老板是否愿意在我们百膳楼寄卖?”
严墨戟顿时了然:原来是来谈生意的……难怪隔了这么久突然跑过来道歉,之前毕竟百膳楼和什锦食既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市场重叠。
生意合作严墨戟来者不拒,而且百膳楼在镇上经营几十年,地位和资本确实足够雄浑,什锦食既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本和百膳楼为敌。
百膳楼这个订单算的上是大单子了,严墨戟也没客气,狠狠赚了百膳楼一笔,转头就请大家好好吃了一顿。
吃完饭,严墨戟准备回家,忽然有个伙计站在了他面前,有些局促不安地道:“东家,俺有个事想求求您。”
严墨戟看他一眼,记得他是自己制作新品之时惯常抢在前排、并且每次都要买一份带回去给家中老娘吃的那个:“什么事?”
那伙计对上严墨戟温和的目光,有些难为情地小声道:“东家,俺能不能先预支几个月的工钱?”
严墨戟愣了下:“为什么?”
那伙计低声道:“俺娘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已经躺床上起不来了,郎中说需要用上好『药』材补一补,俺想预支些工钱,买些好参……”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严墨戟前世已经饱尝,现在碰到这种事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道:“可以,好好替老人家养一养。”
他领着那伙计到了账房,给他预支了三个月工钱,让他签下契约。
那伙计感动得泪眼汪汪,迭声道谢之后,就赶紧出门去了『药』房。
严墨戟目送他离开,心里感慨了一句孝顺儿子,回过头,正好对上做豆花的孙老头有些欲言又止的视线。
严墨戟有些奇怪:“您怎么了?”
孙老头自从来了什锦食,生意一下子火爆了许多,银子也赚了不少,吃穿用度登时上了几个台阶,又在什锦食的庇佑下没了尤大厨找麻烦的担忧,人都胖了一圈。
此时孙老头那张圆润了不少的脸上闪动了几丝犹豫,还是咬咬牙,恳切地看向严墨戟:“东家,我老头子能不能也预支几个月的工钱?”
严墨戟愣了半晌,才失笑道:“孙大爷,您不是我们什锦食的伙计,哪来的工钱?”
——他还得给什锦食交摊位费呢!
孙老头话说出了口,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一口气说了下去:“我老头子带着我的豆花手艺一起卖给什锦食,严老板你先预支给我一笔银两,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