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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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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鸡鸣时分, 阿媛正睡得香甜, 石寡妇已叫了她起来。

阿媛还有些恍惚,是不是早了点,结亲的队伍没那么快吧。

石寡妇烧好水让阿媛洗了个花瓣澡, 又打了水让她仔细洗脸, 又帮她绞面,换上喜服,盘起精致的发型, 面上薄施粉黛,唇上微染朱红。

“婶子,还好有你,我自己可弄不了这么好看。”阿媛望着镜中的自己,原本的清淡不见了, 多了几分妩媚。

石寡妇笑笑, 将一只海棠花步摇斜斜插入她的乌发中。

“婶子,这个……”阿媛不由伸手朝头上抚去, 这个步摇在镜子里看着都带着几分贵气, 绝不是从前的妆盒里有的。

“婶子送你的。”石寡妇挪开阿媛的手, “别碰,就这么插着挺好看的, 碰歪了可不好。”

“多谢婶子。”阿媛知道不可推辞, 看到簇新的步摇,知道不是石寡妇从前的首饰,而是新买的。想起那日去镇上, 石寡妇非要和自己分开走,恐怕她打听布匹价格只是顺路,想给自己买个礼物才是主要的。

阿媛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湿的。

石寡妇朝镜子里看看,不由赞道:“老婆子年轻的时候也爱捣鼓妆容,如今许多年没练手了,还好如今手艺还在。这么一个美娇娘,便宜青竹那小子了。”

阿媛笑笑,把头低下。

石寡妇今日如同嫁女,便又在耳边与阿媛多嘀咕了几句,将夫妻之间的事情大致讲来。

阿媛以前在丫环堆里做事,也偶然知道一些的,如今听石寡妇这样的长辈教诲,却觉得面红耳赤。

待一切装扮好,天色已是大亮,阿媛这才意识到,早起还是很有必要的。想到什么,又翻出颜青竹早先送庚贴的盒子,将那只绿莹莹的镯子戴在腕上。

石寡妇往厨房里杀鸡炖汤,备下饭菜,阿媛很想去帮忙,看看自己的打扮又知道不方便。

石寡妇忙活一阵,将一碗热腾腾的蛋花蔬菜汤面端过来给阿媛,又拿过一个靠枕依在床头。

“吃完你靠着休息一下,可别把头发弄乱了。”

阿媛依言而行。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外面吹吹打打一阵响,阿媛醒来。

小寐了一会儿,精神大好了。阿媛看看窗外,石寡妇一开门,一帮小孩子欢欢喜喜地涌了进来。后面是看热闹的村民们。

一顶新靓的大花轿停在门口,看上去很气派,倒有些不像乡下人用的了。

村民们很热心,男的自发地来帮石寡妇摆桌子,妇人便进厨房帮忙。阿媛心中亦是感激。

焦三柱一家也来了,他的老母,几个弟弟妹妹,还有肚子已挺得比之前高的秀儿。

秀儿似乎沾了喜气,人看着精神了些,抚着肚子,脸上有了笑容。焦三柱的母亲在一旁护着她,深怕她被人群冲撞了。

阿媛没看到焦喜梅,又想到阿芹还不知道自己成亲了,忽而有些遗憾,不再多看,又端端正正坐回床上。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一帮村妇带着孩子们进屋来看新娘子了。阿媛将备好的糖果分发给孩子们,屋里很快一阵欢声笑语。

可阿媛不惯于应付这些聒噪的妇人,一直只能嗯嗯啊啊地答着,脸上讪讪笑着。

倒是妇人们自己聊得欢快,根本不需要阿媛插嘴。一会儿说她的喜服比李家二姑娘的还要漂亮贵重,一会儿又说颜青竹是个好小伙,弄来这么好的轿子和足足十二个乐师,本村嫁人还没有过这么大阵仗的。

阿媛听来,自是欢喜,却又觉得,让他费心了。

待轿夫,乐师,媒婆等饱饱吃过,又轮到前来的村民们略略凑个热闹,随口吃了一些。

时候差不多了,轿夫和乐师到门外就位,媒婆进到阿媛屋里,笑嘻嘻地将她的盖头盖上,从屋子里背了出来。

站在院子里外的村民刚才没见到阿媛,如今虽看不见她容貌,到底是衣着华美,身姿婀娜,引得一阵暗赞。

阿媛感到媒婆把自己背到矫前放下,要牵她的手进去,她蓦地停下,想去寻一寻石寡妇,却不敢揭开盖头。

一直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熟悉的声音在阿媛耳边响起,“别怕……记得三日后才回来。”

阿媛知是石寡妇,便也伸手紧紧握住了她。

媒婆催促不可误了吉时,阿媛这才上轿。

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在村中兜转了几圈,引了不少人来围观,跟随,都说村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把李家二姑娘结亲时都比得寒酸了。

连阿媛养的那只叫小狼的狗,也兴奋地跟着花轿追逐不停。

最后,轿子才在颜青竹家停下。

阿媛感觉轿门被踢了一下,媒婆把她搀扶出来。

颜青竹家院子,里里外外被挤得水泄不通。阿媛虽看不到太多,但觉盖头视下是一双双的脚,耳边十分闹嚷,似乎到了庙会。

阿媛在媒婆的搀扶引导下,与颜青竹拜了天地,拜了父母灵位。至始至终,她连颜青竹在哪个方向都没看到,就被送到了屋里。

媒婆交代她不要乱走,然后告诉她桌上有点心糖果,饿了可以垫垫肚子,过后便关门离开了。

阿媛呆呆地坐在床边,半晌见没有动静,便自己揭开了盖头,到窗前把窗帘拨开了一些。

外面的喜宴开始了,由于人多院子小,只能一轮一轮的吃。颜青竹正与来客喝酒,他今天穿了新衣,腰肩上斜系着一朵大红绸花,面上带笑,人看着又精神又俊朗。

阿媛亦是不敢多看,又默默坐回床上。没过一会儿,听得有人敲门。阿媛立马把盖头盖好。

来人走到床前,“阿媛姐,青竹哥怕你闷,叫我来陪你说说话。”

阿媛听出是焦喜梅的声音,便拉起了盖头。

“今天在石婶子家没看到你,还以为你不来了。”

焦喜梅嘻嘻笑着,“我昨天就回来了,之所以现在才来找你,是因为青竹哥托我做了件事。”

“什么事?”阿媛好奇。

焦喜梅不说,只神神秘秘地拉她走到窗前。

“你自己看!”焦喜梅一把将窗帘拉开。

外间还是人挤人的热闹景象,阿媛并没看出什么门道。

突然,对面晾伞的雨棚上蓦地飞出两只大鸟来,羽毛五彩斑斓,艳丽夺目。——是一雄一雌两只锦鸡。

正在吃喜宴嗑瓜子的众人都瞪大眼睛停下了动作。人们自发停下了喧闹,生怕声音太大把锦鸡吓跑了。

安静了一瞬,忽而有人道:“这……这是吉兆啊!”

人们又都沸腾起来。

“青竹和阿媛是天赐良缘,连锦鸡都来道贺。”

“今天这婚宴办得好啊,有了这个吉兆,今年的收成一定好!”

更有妇人们窃窃私语。

“都说邱氏那个婆子是嚼舌根了,说人家是扫把星,我看是旺夫益子的福星才是!锦鸡,那可是锦鸡啊,咱们村里从来没见到过,我只在画上见过啦!”

阿媛在屋里没听到人家的议论,但心里多少知道颜青竹的用意了。他想让她,不再被人私底下闲话。

她放下窗帘,与焦喜梅互看了一眼,笑道:“这锦鸡……哪里抓的?”

焦喜梅得意一笑,“是青竹哥在很高很高的山上抓的,在大笼子里悄悄喂了几天了。今天青竹哥让我算准了时间,偷偷把他们放出来。笼子我藏到烤伞的大炉膛里了,谁也看不见!”

“多谢你了,喜梅。”

阿媛将焦喜梅拉到床前坐下,又与她聊了一会儿天,让她吃了桌上那些点心糖果。

说到去梅吟诗社做工,焦喜梅道:“其实,去诗社做活儿,真是我自愿的呢。”

阿媛点点头,焦喜梅是个肯为家人牺牲的,她不便说什么,只道:“那你便多学些本事,多存些钱,将来嫁人自己眼睛亮些,拿个大主意。”

焦喜梅脸红红的,“嗯。像青竹哥,还有我哥哥,就很好。我将来便找这样的。”

“你哥哥?……”阿媛有些汗颜。

焦喜梅似乎知道她所想,道:“其实哥哥也很好的,他待嫂子好,待家里人也好。嫂子家虽然富裕,但她生母早逝,家里填房做主,给她挑的婚事是到镇上一个大户家做妾。哥哥嫂嫂没有办法,这才想到……如果有了孩子……”

不用焦喜梅说下去,阿媛自是明白了,只是从前未曾想到事情还有内情,只怕颜青竹之前也不知道。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了。

两人又聊得几句,焦喜梅还赶着吃完喜宴回诗社,便与阿媛辞别了。

阿媛想到石寡妇的话,心想今日还要与颜青竹圆房,只怕不会好睡,便又靠在床边眯了会儿眼。

过得一会儿,觉得脚踝上湿湿痒痒的,便醒来了。

这一醒,却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许久不见的闰生正站在自己床前,见到自己醒来也吃了一惊,又蹲身从地上抱起一个什么东西。

阿媛一看,是小狼。看来刚才那种感觉,是小狼在舔自己。

闰生拍了拍小狼的屁股,嘟囔道:“都怪你!把媳妇儿吵醒了。”小狼跳下,往屋里一角钻去了。

阿媛擦了擦额头,见外面天色暗了些,却仍旧很闹腾。看来喜宴还没有结束。

“闰生,你怎么来了?”

闰生得意地指了指屋后的窗户,“爬进来的……媳妇儿睡觉……我不敢吵。”

说罢,闰生有些委屈,“你嫁给别人了……我来看看……以后不能叫你媳妇儿了。”

今日阵仗摆得大,连邻村都知道了。

“我……闰生会怪我吗?”

闰生急忙摆手,“不会……你高兴……我高兴……以后还可以一起玩……”

阿媛点头笑笑,“你比我大,便叫我一声妹子吧。”

闰生眼睛一亮,“对,还可以叫你妹子……阿媛……阿媛妹子……”

阿媛欣慰,原来闰生还记得她的名字。

“闰生,你……娶媳妇了?”阿媛想起昨天的事情。

闰生一噘嘴,神情变得很难受,“爹逼的……我不喜欢她……她黑……阿媛妹子白……白的才好看。”

阿媛噗嗤一笑,又问:“那你和她……呃……你们昨天去后山了?”

闰生抓抓脑袋,“没有……她老爬我床上……我踢开她……她又去爬爹的床……爹就带她去后山了……不让娘知道……呃……其实娘知道了……说我可能会有弟弟了……”

闰生拍手,“有弟弟了,真好!……不过娘说,不能叫弟弟……要当做我的孩子”

闰生又开心地搓了搓手,“闰生有孩子了!”

阿媛冒出一头冷汗,半晌才道:“闰生……你和你娘才是相依为命,不管怎样,都要好好孝顺你娘。”

闰生好像听明白了,一时点头如捣蒜。

阿媛将桌上的东西给闰生吃,闰生便坐下开心地吃起来。

看起来他远远地跑过来早饿了,可刚才自己睡着,他也没有偷吃东西,看来他的母亲,真的很用心在教导他。

“妹夫……对你好吗?”闰生突然停下了抓糖果的手,认真问道。

阿媛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颜青竹,笑道:“很好,你放心,他待我很好。”

闰生这才笑着,把一个水晶枣糕塞进嘴里。

“不好……替你打他……我比他壮!”闰生曲起手臂,自豪地道。

阿媛被他逗笑了。

闰生在房里待了许久,阿媛想到他虽心智上是个小孩,但形体上毕竟是成年男子的模样,若不小心被人撞见,只怕不好解释,尤其她之前才与张家扯清关系。

阿媛拿出一张手绢,将桌上的食物包了一些给闰生,让他从刚才的位置翻了出去。

闰生有些依依不舍,阿媛道:“你以后还可以来找我玩,不过不要偷偷摸摸来,你若看到我一个人处着,像今天这样,就不要上前找我。如果……如果我是和你妹夫在一起,你就可以来找我,我们可以一起玩。”

闰生在窗外点点头,“我知道……三个人更好玩。”

阿媛知道,若把闰生当成小孩子,他算小孩子里极聪明听话的,想来有了自己这番话,今后遇到闰生就不会有麻烦了。

闰生转身离开,阿媛想到什么,又叫住他。

阿媛将在角落里打瞌睡的小狼抱了过来,交给闰生。

“小狼和你投缘,以后就你养着它吧。记得别再喂鸡腿,喂些普通饭菜骨头就好。”

闰生摸着小狼光滑的皮毛,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阿媛把屋里收拾了一下,又把红烛燃了起来,听到外面的声音已消停了,走到窗前一看,喜宴全然散了,只余下焦三柱一家以及一些热心的村民在帮忙收桌子,抬板凳。

颜青竹正笑着向他们道谢,又递出一些红包。

阿媛知道时候不早了,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滴了几滴玫瑰香露进去,狠狠地漱了几次口,待呵出

一口气在手上,感到满口生香了,这才将盖头盖好,坐到床上。

外面没有一点声响了,阿媛紧张地绞了绞手,听到颜青竹轻轻推门进来。

盖头被喜秤挑起来了,阿媛抬眼看了看颜青竹,又低下头去。

颜青竹大方地坐到她旁边,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然后把她搂到怀里。

“阿媛……”颜青竹声音哑哑的,大概今天说了太多话,身上也没有从前的桐油气息了,反而一股酒味。

这让阿媛有些陌生,“先去洗澡吧。”

颜青竹感觉身上汗津津的,便拉了她起来,“一起洗。”

阿媛赶忙退缩了,“不……不要,我早上洗过的,我洗个脸就好了。”

颜青竹笑了,带着重重的鼻音。阿媛总觉得,这是对她胆小的嘲笑。

颜青竹给阿媛打来一盆温水,放到脸盆架上,就自到浴室去了。

夏日里他每天冲凉,身上除了有些汗渍和酒味,并不脏。可他却仔细打了胰皂,使劲搓搓,用热水冲过,又用凉水冲了一遍。

沐浴后颜青竹感觉一身清爽,微醺的感觉也消下去了。

静夜无人,不凉不燥,他只穿一条亵裤,踩一双蒲草拖鞋便从浴室走回了屋里。

他的小妻子也已脱去喜服了,穿着桃粉色的中衣坐在妆台前梳理打散后的垂腰乌发。

颜青竹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待自己坐到凳子上,又将她放下坐到自己腿上。

阿媛第一次瞧见他穿得那么少的样子,有些不敢看他,把脸别了过去。

夏日的衣衫,薄如蝉翼。她坐的位置硌着那个怪异的所在,一颗心跳得快要停滞。

颜青竹从她手中夺过梳子,替她梳理起来。待梳顺了,见她一张俏脸已洗得不染铅华,白皙光洁。他忙放下梳子,迎面亲了过去。

阿媛喘着气无力地推了推他,待颜青竹松开唇舌,阿媛已有些瘫软地窝进他怀里。

“还没喝……合卺酒。”

颜青竹一笑,又抱着她坐到桌前,看到桌上的食物,倒觉得自己心急忘记了,便问,“饿吗?这些东西不顶饿吧。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做。”

阿媛摇头,“不用,早上吃了许多,到这里又吃了些,一点都不想再吃了。”其实是心里太紧张,哪里吃的下。

“嗯。”颜青竹端起酒壶,倒了两杯,两人交着手喝下。

阿媛本以为辣辣的,会呛得喝不下,没想到味道还有些甜甜的。

颜青竹帮她放下杯子,笑道:“是桃子酒,我怕你喝不下烈酒,就换了。”

阿媛知他贴心,任由他抱着自己。

颜青竹安静了一会儿,忽而凑近她耳边,温声道:“这回……可都好了?”

阿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颜青竹像是收到了一道急令,腾然起身,将她抱向床榻。

待将她放好,他便整个人覆了上去,高大的身子在上面笼罩着,阿媛觉得,光线都暗了几分,闭上眼睛,她呼吸急促起来。

颜青竹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几番耳鬓厮磨,含香吐露,两人都逐渐有些情动难耐。

阿媛睁开眼,眼神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情郎,伸手环住了他。

颜青竹但觉手下的绸缎中衣丝丝滑滑,很想探究一下里面包裹住的是怎样的光景。他终于摸索到了一根丝带,用力一抽,她的衣服好像散开了一些,他伸手滑入……

这一夜,红烛摇曳,人影颤动。静夜无声,却又有声。

那声音,像一叶小舟划过水草参差的浅水,摇撸的人遇到阻碍,放慢了速度。待水深处没了阻碍,方又急行起来。

那声音,像受了欺负的小猫低低地呜咽着,却又像饥饿的小猫儿猛然看到了一条鲜鱼,边吃边溢出细碎欢快的声音表示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整理好大纲了,后面会比较紧凑了.其实前面我也不是故意拖,而是我真心不了解这边的风格,不知道读者的喜好,我就看了几篇所谓的晋江新手攻略就过来了.jj第一本,大家见谅了,给我一点进步的空间,一定会努力的.作者菌看过的网文屈指可数,看过的网文大多还是男频的,各位读者看过的网文可能是我的几十上百倍,有意见请多提,我心态还是挺好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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