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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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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仪无意的一掌纠缠着夏夜阵阵的燥热, 着实惊了师柏辛,也诱惑着他本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情绪更加汹涌。

他站在原处定了定神,眼前草丛里的萤火虫越聚越多, 将那一小块地方照亮了一些,荧荧闪着光,仿佛藏着什么宝贝。

“阿瑾?”师柏辛再次尝试唤醒沈慕仪。

沈慕仪这回没动手, 睡得比方才沉,根本没搭理师柏辛。

他终究放弃了, 背着沈慕仪往山下走。

岳明听见声响即刻赶来, 眼见靠近的身影不太对, 他又深谙师柏辛的脾气, 加快脚步走近过去, 这才发现是师柏辛背着沈慕仪。

“相……”话音未落,岳明就被师柏辛递来的眼色止住了接下去的话。

他心领神会, 转身回去告诉翠浓和汤圆儿准备回宫。

前头有人值灯引路,师柏辛便踏着点点星光, 安然背沈慕仪慢慢下山。

沈慕仪的双臂搂在师柏辛颈间,虽不用力却抱得严严实实, 生怕跟他分开似的, 脑袋歪在他肩上,鼻息似有若无地扑在他侧颈, 比此时的空气灼热,一下一下地烧着那一处的皮肤, 也烧进他心里。

无人可见处,对外甚少变色的大胤丞相兀自笑了出来,专心看着脚下的视线偶尔落在颈间那两条交叠的手臂上,鼻底有沈慕仪衣袖上的熏香, 是令他倍感安心的味道,也是这些年来他所贪恋依赖的存在。

师柏辛出身名门,祖母文定安是前朝丞相,父辈有世袭侯爵,若非自小被寄以厚望,跟赵居澜一般做个逍遥小侯爷也有另一番境遇。

偏偏文定安对他颇为看重,从小严加培养,督导训诫之词远多于温柔关心之语,以至于他从来不甚了解如何与人相处,直到与沈慕安相识,才渐渐知道这世上除了完成文定安所向的坚决与孤独,还有一种与知己结伴的庆幸。

而沈慕仪的出现则是打开他另一重情感之门的钥匙,他自此知道了何谓呵护旁人,在意旁人,原来被信赖、被依靠的感觉是如此温暖且坚定。

他原只是习惯接受长辈给自己定下的各种规矩,大到思想信念、言行举止,小到熏衣用的香料都需符合身份气质。

可沈慕仪说,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也想要他用的香料。

便是从那一刻开始,被动地接受成了不由自主的喜欢,他喜欢这股香味,更喜欢他和沈慕仪身上有着一样的味道这件事。

正回想往事,师柏辛感觉到背上的人动了动,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沈慕仪只在他肩头蹭了蹭,并没有醒。

师柏辛无奈摇了摇头,右臂有些疼,他只忍着,继续背沈慕仪下山。

一行人回皇宫的路上,师柏辛让汤圆儿慢一些,免得车子颠簸,弄醒了沈慕仪。

汤圆儿连连点头,驾起车来比平日小心得多。

车厢内,沈慕仪枕着师柏辛的腿睡得依旧香沉,一路上竟没有要醒的迹象。

师柏辛的手轻轻按在沈慕仪肩上,目光始终落在她沉静的睡颜,神色平静却多了几分心疼——沈慕仪这样都不醒,想是之前累极了。

待马车进了宫,停在玉宸殿外,师柏辛正要抱沈慕仪进殿,却听岳明道:“属下来吧。”

“不用。”师柏辛打横抱着沈慕仪,顿在原处不知在等什么。

翠浓看出了一些端倪,却知道不该过问主子的事,便催促汤圆儿去掌灯,她也赶紧进去准备。

师柏辛抱沈慕仪走入玉宸殿,将她放去床上,正要离去,只见衣袖被她压着。

“阿瑾。”师柏辛低声唤道,“稍稍起来些。”

沈慕仪睡得熟,动都没动。

师柏辛伸手想去推她,哪知沈慕仪就在此时娇哼了一声,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像是在与人生气。

这一声令顷刻间抽走了师柏辛的所有思绪,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还在梦中的沈慕仪,半晌都没再有动作。

翠浓见状要去唤他,可还没出声便被师柏辛一个手势制止,她心细转得快,立即去搬来凳子放在床边,随后匆匆退了出去。

岳明在殿外等师柏辛回相府,可多时后出来的只有翠浓,他问道:“相爷呢?”

翠浓不放心地往殿内望了一眼,道:“今夜怕是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翠浓要求,不知怎么说,道:“晚上我值夜,我让汤圆儿带你去歇息吧。”

岳明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规矩,见不到师柏辛,他只守在外头。

就此一夜过去,沈慕仪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已身在宫中不由大惊,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动作大得将才睡着的师柏辛惊醒了。

一夜未眠突然被弄醒,师柏辛的脸色并不好看,剑眉蹙紧像是随时要发作。

“表哥?”沈慕仪惊讶地看着床边的身影,“你怎么在这儿?”

师柏辛揉了揉太阳穴,抬时右手除了麻还有明显的疼痛感,而他脸上仍有未退去的恼意,沉声道:“你说呢?”

沈慕仪哪里记得自己睡着后的事,倒是发觉此时一脸“杀气”的师柏辛跟平素温柔的样子大相径庭,只觉得新鲜,便跪坐在他面前,盯着他看。

师柏辛渐渐从被吵醒的恼意中缓过神,眉头舒展开来,抬眼时终于发现沈慕仪满是探究的目光,他奇怪道:“怎么了?”

沈慕仪凑近他,睁大了眼睛瞧他,逼得他不得不挺直腰板,仍是满脸不解。

两人这样僵持一会儿,沈慕仪先笑了出来,道:“原来你也会这样。”

“怎样?”

“被吵醒了会生气。”沈慕仪道,“我还以为你以你的心性不会这样呢。”

师柏辛暗中苦笑,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不过是在她面前舍不得也不愿意发怒生气罢了。

“我只是个普通人,喜怒哀乐,七情六欲,这些东西我都有。”师柏辛在袖中轻轻动着右手,借以确定手臂上的伤没有恶化。

沈慕仪发现他隐忍的动作,关心道:“你的手怎么了?”

“一晚上没怎么动,麻了。”师柏辛隐瞒道。

一句听起来稀松平常的话,甚至于师柏辛的表情也不见任何异样,沈慕仪却不怎么相信,依旧盯着他。

感觉到她存疑的视线,师柏辛停下袖中的动作,面对她端正坐好,道:“在南方受了点小伤,没大碍。”

“哦。”沈慕仪转过视线,看着师柏辛的右手。

这反应出乎师柏辛预料,一时间无法从沈慕仪的表情里才出她的心思,他值得继续解释道:“马车经过街边一处正在修缮的酒楼,架子突然倒了,右臂受了点伤,大夫看过,没有大碍,就是疼一阵而已。”

师柏辛好声好气地解释,沈慕仪也就不计较他刻意的隐瞒,只是想他受伤都不曾告诉自己,虽然明知道他是不想自己担心,可又因此不甚高兴,低头道:“我有事都给你说,你受了伤却瞒着我。”

“阿瑾火眼晶晶,我不说不都看得出来,哪里瞒得住你。”师柏辛温柔笑道,“将近上朝的时辰,你既醒了,我得回府去换衣服。”

见师柏辛要走,沈慕仪忙拉住他,只是又觉得不妥,这才松开手,下床要出去。

“你去哪儿?”师柏辛问道。

“你先坐好。”沈慕仪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头一回在师柏辛面前摆谱,随后找来翠浓,知道岳明也在宫中,她便让岳明回相府去给师柏辛拿朝服来。

随后沈慕仪回到床边,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师柏辛,心虚复杂得不知从何说起,只道:“我让岳明回相府取朝服,现在离上朝还有一会儿,你先去偏殿睡一会儿。这是圣旨,不得违抗。”

看着沈慕仪煞有介事的神色,师柏辛起身,恭敬行礼道:“臣遵命。”

沈慕仪本只是吓唬他,可见他礼数周道,反而让她无所适从起来,最后失笑道:“快去。”

师柏辛见翠浓已在珠帘外等候,他不多言,这就往偏殿去了。

沈慕仪等着翠浓回话,听侍女说师柏辛已经睡下,她才放心一些,又问道:“昨夜朕是怎么回来的?”

翠浓不知沈慕仪和师柏辛一块儿等萤火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将自己所见都告诉了沈慕仪,临了只见沈慕仪忽地捶了床板,颇为生气地说了一句“这个师行洲”。

翠浓头一回见沈慕仪有这样的反应,以为是昨夜发生了什么,小心试探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等会儿朕和师相上了朝,你就去把胡院判找来,不管什么时候下朝会,都让他在凝华殿等着。再告诉汤圆儿,朝会后马上传师相去凝华殿,就说朕有急事,但不管他问什么,都让汤圆儿别回答。”

翠浓不知沈慕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听命办事,刚应下,有听这女帝问道:“之前交代你的办的事怎么样了?东西拿回来了吗?”

“等陛下上了朝,奴婢就先去拿东西,随后就去太医院。”翠浓道。

沈慕仪向来放心翠浓办事,原本她也按部就班地等到了时间便去朝会,继续着与众大臣之间的“君臣之战”,只是没想到,朝会后出现在凝华殿的不止有师柏辛,还有沈慕婉。

翠浓行色匆忙地进殿报信时,沈慕仪手里正拿着一只精致的长方形锦盒,而早就在殿中等候的胡院判正安静站在一旁。

翠浓未免在外人面前失仪,只好强做镇定,行礼道:“陛下,宁王殿下来了。”

沈慕仪蓦地抓紧手中的锦盒,还未开口,就见汤圆儿进来禀告道:“陛下,师相到了。”

沈慕仪琢磨片刻,对汤圆儿道:“先带胡院判去偏殿。”

汤圆儿显然是瞧见外头的沈慕婉了,知道这宁王此行不善,担心沈慕仪又被欺负,可眼下他没有解围之法,只能听从沈慕仪的安排,带胡院判离开。

沈慕仪又吩咐翠浓道:“你领师相去偏殿,就说是朕的意思,让宁王自己进来。”

一想到沈慕婉仗着沈望宠爱从不将沈慕仪放在眼里的嚣张气焰,翠浓何尝不担心自家主子有时的软性子又该受委屈了,于是大胆道:“要不请师相一同进来?”

沈慕仪放下手中的锦盒,啪的一下,声音不大,却因此时殿内陡然紧张的气氛显得格外震慑人心,听得翠浓一个咯噔,再不敢多言,转身就去给师柏辛和沈慕婉传话。

沈慕仪不用去向沈慕婉是因何事而来,光是想到要面对自视甚高的亲妹妹,已然无奈又头疼,尤其想到之后还可能要面对沈望借故的训斥,她便觉得隐隐头疼,有些后悔没听翠浓的话,让师柏辛一块进来,至少有他在,她的底气能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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