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青瑶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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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江湖儿女的风范。”青瑶低叹了一声,“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何要生气?”
“因为我们没有经过阁主你的允许,就私自行事?”北砚思忖了一会儿,怯怯地回答道。
慕英迷糊地回答:“因为没有叫你一起?”
“第一,你们要对武雪做什么,此事本来没错,但你们要想清楚再行动。万事先想好,若是失败了该怎么撤退,不然就别行动!第二,你们到现在都没想到若是被武智策捉住了你们,后果该是怎样!那可是与柳家堡齐名的武衡教,而且此地就在我们柳家堡内,又是刚好武林大会举办前夕,你们这是蓄意谋杀?是意图为柳家堡除去争取武林盟主的强敌?你们有想到这一层关系么?”青瑶恨恨地续道,“你们定然是没有这种想法,但江湖人言可畏,柳家堡这些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名声,云豹客栈、墨龙哥哥的私塾、云裳阁,这些全都要被冠上偷偷摸摸想要暗地里刺杀武教主的丑陋名声!”
他们三人是越听越是沉默,脸上都是后怕。
“我们没有想这么多……”慕英内疚地说道。
“若是今日我没有刚好回到堡中,又从脸色不对的进宝姐姐那问出来不对,没有第一时间来到武衡教的院子中,你们这真是要闯大祸了。你们是太小看了这位武教主的武功了。”青瑶又是叹了一口气,“你要看守此地的藏虎哥哥怎么办?一个是柳家堡的大少爷,一个是柳家堡的丹总管,就算到时候想与你们撇掉关系都不成了,你要置爹爹到什么地步?”
“我……我知道错了……”丹雀泪盈于睫,在青瑶这般语重心长的话中,她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错事。
“阁主……我也知错了……”北砚咬唇说道,“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青瑶这才转怒为笑,“以后勿要这样做了。桌上的零食都冷了,快吃吧。我还得去哥哥你院子那呢,你在这里和丹雀姐姐吃完再回去吧。丹雀姐姐,你回去后记得和藏虎哥哥说清楚今夜的事情,让他别查,如果可以,把事情推到烈阳教派头上。”
“好,我知道了,瑶瑶,你还生气么?”丹雀小声地问道。
“不气了,你们做的都是想为我出气,就是太不顾后果了。”青瑶嫣然一笑,“你们知道我一向不爱吃亏,我已经提出了她不可见无骄这个要求,武教主他们是聪明人,定然会阻止她去骚扰无骄,这对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最让她受不了了,其他的,哪算什么事。”
“这不是不痛不痒的么?”慕英咬着烤鸭边挤出一句问话。
“哪里不痛不痒了?心会痛心会痒,不然你问问丹雀姐姐,若是让她以后都不可以接触墨龙哥哥,那是什么感受。”青瑶戳了戳他额头,“也许那份感情没那么深,但越是得不到的天上月越让人心动,不是么?”
“阁主高明。”北砚不忘奉承,“这烤鸭不错。”
“贫嘴。”青瑶回之一笑,闪身离去,直到到了慕英的院子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换衣服,也忘记戴那个小青的面具了,虽然脸上依然有帷帽和面纱,只是这女子身份,怕是瞒不住了。
她刚落地,便看见院子中坐着的东方白,她便开口打了个招呼,“白哥哥。”
“哦?原来是小瑶啊,你这蒙这蒙那的,不闷得慌呀。”东方白揶揄道。
“忘记换了,这个给你,这个是给小玉的。”青瑶把两个花灯递给了他,“桃花灯和白玉兰灯,和你们两个挺搭的。”
“谢谢。”东方白笑着接过了这两个花灯,“玉儿定会十分欢喜。”
“那就好。”青瑶笑了笑,便往公孙烨的房中而去。
“公孙公子今日可有大收获呢。”东方白朗声笑道。
青瑶疑惑东方白此话的意思,却也没有多问,来到公孙烨门前,敲了敲门,“公孙大哥,我是小青,可以进来吗?”
“诶?”门内的公孙烨疑惑了一声,快步过来把门打开了,“你……咦?”他刚想问小青为何会来,却被眼前的女装整得有些懵了。
“怪我,我是女子,也是小青。”青瑶见他呆滞表情,不禁失笑,“我是来给你治蛊毒的,今天才说完,你就给忘了?”
“哦哦……”公孙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许是我今日没有听清。”
难怪,那时候她给路子治腿的时候,那不小心触碰到的手腕,才是如此滑腻。
“那……我可以进来吗?”青瑶微笑续问道。
“哦……可以可以……”公孙烨也是失笑,待青瑶进去后,他才想起自己还未收起来的东西,心中咯噔一声,只见青瑶的视线已经看向了那个方向。
“公孙大哥,今夜也去了逛花灯?”青瑶轻笑。
“是啊,我见呆着无聊,便去走走。”公孙烨话说得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有了什么好运,竟然让我答中了灯谜,这是赢回来的。小青,你若是喜欢,送给你。”
他这段话已是私底下练习过的,白天时候他听得青瑶说起之前事情时候,提及的玉兔灯,他今日为了赢得这花灯,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他既然不肯收自己的玉佩,那便送个玉兔花灯,权当自己对她的回报,却是怕她不接受礼物,故把话说得简单。
他并不知道,青瑶已是在花灯老板那听说了那个不聪明但很执着的男子赢得了玉兔花灯的事情,他的这句欲盖弥彰的话语在她听来,更显苍白。
只是她也没有去揭穿他的谎言,也许在他眼中,这是能够还她这些日子出手相助恩情的一个好机会。
“谢谢公孙大哥。”青瑶一笑,“今日在花灯节那没有见到这花灯,说实话我还挺是失望的,你这一相赠,让我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我很喜欢,谢谢。”
“你喜欢就好。”公孙烨温柔一笑。
青瑶脱下帷帽,露出用青色丝巾遮掩着的面容,“子路呢?”
“他去厨房了,说是给我拿些夜宵。”公孙烨回道。
“按理说我不该蒙着面的,可这堡中如今生人太多,怕是不知何时便被看穿了。”青瑶语带隐晦地说道,自己的那个中毒毁容的谎言,还不能这时候被揭穿。“那我们等路子回来后再开始吧。”
“好。”公孙烨笑笑,随即收敛了笑意,“这蛊毒,解起来,会不会让你有任何损伤?包块内力、体质,只要有一丝损耗,还请小青如实告知。”
“放心,公孙大哥,此次只是时间略长,所以我选在了晚上,避免别人打扰,用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我的几滴血,还有银针和小葱。”青瑶淡笑回应,手中把玩着那玉兔灯,布袋中的小葱听见自己主人说起自己名字,露个蛇头出来耀武扬威。
“几滴血?”公孙烨微微蹙眉。
“用来吸引你里面的蛊出现。”青瑶微微一笑,“放心,公孙大哥,我可是被很多人下了死命令,不允许我再受伤了,所以,我是不会受伤的。”
“那就好。”公孙烨低声叹了口气,“小青,你人太好了,虽然很多时候你说着只是你的医者本能,可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医者本能可以去做的,本来我们也不是熟稔的人,你却仅凭我的一言,便决定来帮我。若是我是想害你的坏人呢,那你不就受伤了?”
“我并不觉得,能去花灯摊上,玩了这许多次,只为了这我曾无意中说起喜欢的玉兔花灯的人,会是想害我的人。语言会说谎,但人的眼睛不会。”青瑶直视他的双眼,“这双眼睛里只有担忧、感慨,没有杀意哪来的害人之心?”
被揭穿他的这故意为之,公孙烨有些羞赧,毕竟是第一次特意为一个人去做一件事情,但见青瑶的表情中并无揶揄意味,有的只是坦诚和真心,不禁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微醺的醉意。
“我回来……”子路捧着满满的一盘白粥和一些小吃,刚踏进门,愣了愣,“少爷,这位是?”
真是吓了他一跳,少爷的房中竟然有女子在?
“子路,是我,小青。”青瑶微微一笑,替他接过盘子,置于桌面。
“咦?小青公子?不对,是小青小姐?”子路一愣,“到底是什么?子路有些混乱。”
“我是女子,不过,你在我的那张面容的时候,还是唤我一声小青公子吧。”青瑶失笑,“你们快吃,吃了之后,填饱肚子,我要开始动手了。”
公孙烨在一旁已勺了一碗白粥,“小青,你也吃吧。”
“我就不用了,我晚上喝了些蛇血,现在还有些饱呢。”青瑶轻声应道。
待他们吃完后,青瑶走到房间的角落,在墙上轻触一下,那墙便翻转过来,显出一个密室。
“子路,待会你就在你公子的房中,若是有谁来,也只说你公子外出了,别让他们进来打扰。”青瑶跟子路说道。
子路自是连连应声。
“走吧。”青瑶一笑,先进了密室,点亮了密室上的油灯,公孙烨紧跟其后。
青瑶在密室上与适才那对应的地方按了一下,那密室便关紧了,油灯并不明亮,若隐若现,密室中的一股发潮的味道有些难闻,密室挺大的,应该是连着好几处地方。
“味道待会便会散去。”青瑶把脸上的青色面纱也脱下,放在怀中,再从怀中把那袋银针拿了出来,回眸却发现公孙烨呆滞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的面容,“公孙大哥,我建议你也把面具脱下来,不然待会出汗,沾在脸上挺难受的。”
公孙烨还未从初次见到她真实容颜的震撼中回神过来,听得青瑶话语,这才茫然地避开视线,脱去自己的人皮面具,一张隽永如山水画卷一般的面容便展现在青瑶眼前,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黑点又更大了些。
“小青,你没告诉我,你竟然是这般难以描绘的面容,让愚兄大吃一惊啊。”公孙烨低声感慨道,“差一些就回不了神了,就像那些书中所写的绝代佳人,也不过如此。”
“公孙大哥,你可不要因为我是你干妹妹,你就这般奉承于我哦。”青瑶一笑,“本来就应该在陈氏医馆那次你与我坦露真容时候与你坦然相告,却是有了顾忌,终是到了现在,我们总算是真正地认识了,我全名柳青瑶,乃是柳家堡那位传闻中闭门不出的中毒毁容的大小姐。”
“你……原来就是柳青瑶。”公孙烨低低一笑,“我当初听传言的时候,就在想,以柳家堡我所认识到大家而言,是绝对不允许这位出现这样的事情的。果然,是假的。”
“嗯,公孙大哥猜得很准。”青瑶回之一笑,“躺下来。”
公孙烨依言躺下,青瑶吧银针拿到油灯下烧了烧,便来到公孙烨榻前,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递给他,“依然一样的规矩,勿要出言,勿要动作,可以的话我就不点你穴道,过程会有一段时间的痛楚,你先吃颗止痛丸。”
“止痛丸会让延长治疗时间吗?”公孙烨不接,反问道。
“止痛丸是为了让你感受变得没那么明显,相对的,这只‘二十蛊’也会一样,时间自然会增加。”青瑶也不说谎,坦言告之。
“那我不吃,我想越快越好。”公孙烨一笑,看着她眼底下的乌青,淡淡说道。
这么美貌无双的面容,有了这黑眼圈,不更让人心疼么?
“好,那便忍着,若是实在忍不了,你就吞下去吧。”青瑶微微一笑,把药丸塞到他的手里握着,“闭着眼睛,你就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梦,待明日到了,这困扰你十多年的蛊就会离你而去了。”
又是与上次那接触一样的滑腻手感,那时候他还只以为
她的话语温柔而又有力量,清澈的瞳孔中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她自是知道这痛楚有多痛,可是她并无和他说的是,他在承受这痛的时候,她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