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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无药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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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煮好的膳食,还有缕缕热气。

伴随着清新的香气,浓而不腻。

摆在桌子上的不过是普通的白粥,还有一些青瓜块等爽口又清淡的小吃,青瑶替吴氏夹上几筷子,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清清爽爽的,味道甚好。

“夫人,可吃得习惯这清淡小吃?”青瑶给她添了一小碗白粥,笑着问道。

“比我之前在慕容府的吃食好多了,许久没有感觉到饱的滋味了。”吴氏边喝着粥边回答着,眼泪在眼眶转着,忍着不流出来。

不过半日,就已恍然已是斗转星移,一切都不同了。

吴氏许久未吃过这般美味的佳肴,还记得当时是身为婢女,还偶尔能吃到主子赏赐的肉食。在慕容府,虽然名义上是慕容府的侍妾,实际却是连一得宠奴仆都比不上,他们尚且可以每顿有肉,她们却是每顿只有些烂叶子,残羹剩饭。后来墨尘的武功入了他爹的眼,吃食稍稍好了些,起码偶尔能吃上少许肉丝。

待青瑶放下手中的碗,拿手帕抹了嘴后。吴氏开口:“青瑶,我这也吃饱了,请带我去照顾您姐姐吧。”她心念念着此事。

“好,既然夫人着急,那我们如今便去。”青瑶扬眉一笑,站起身,带着她往云珠的房中走去,“说来,我姐姐夫人也认识,算是故人重逢。”

“我也认识?”她有些迷惑,见青瑶只笑笑,并无跟她再细说的意思,也就没有问出口。

晴空万里,不见一丝雾霾,柳枝条随着偶时的微风摆动着身躯,倒似有几分雨后天晴的感觉。进宝蹲在玫瑰花坛边上采着花瓣,见她们过来,挽着花篮便笑着迎上来。

“瑶瑶,这便是昨夜来堡内做客的夫人吧?夫人有礼,我名唤进宝,招财进宝的进宝。”她小嘴嘟嘟囔囔,都是大少爷起的名字,说起来也不好听。

“这位是吴夫人,进宝姐姐,这玫瑰花可是新长出来的……怎么又开始辣手摧花了?”青瑶有些惋惜地看着一大片只余枝干的玫瑰花园,失笑问道,“莫不是云豹哥哥……”

“没有呢,瑶瑶,你看我好好地在剪着呢。”进宝嘻嘻笑着,甜笑道:“我听姐姐说,有客人到,我便想着弄个玫瑰花糕来招待吴夫人你们,刚好师傅也想吃了,便摘得多了。”

‘师傅也想吃’……这几个字才是重点吧,青瑶白了白眼,“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师傅之间……”

被说中小心思的进宝不好意思地笑笑,做个个鬼脸,跟吴氏行了礼便又如燕子一般飞回到玫瑰花园那继续劳作着。

“多摘些,进宝姐姐,晒干了,给夫人放到枕头里,有助放松心情,安心睡眠。”青瑶回首笑道,“劳烦进宝姐姐了。”

“好嘞!我给夫人弄好再送过去。”进宝爽朗大笑,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负责摘,让姐姐缝进枕头里,嘿嘿。这女红功夫,我可不擅长。”

“好好好,那便辛苦进宝姐姐了。”青瑶回之一笑。

“青瑶身边的人也是这般随和可亲。”吴氏笑了笑,喜欢她们之间的随意斗嘴,如真正的一家人一般闲聊瞎扯,毫无顾忌,不似在慕容府每日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哪句话哪个行为激恼了他们,才活得更加小心翼翼。

“不仅我这如此,整个柳家堡都是如此氛围,所以,您无需害怕自己言行有何不当。”青瑶莞尔,“不是所有的门派都像慕容府那般,但规矩还是有的。只要你不出卖柳家堡,这里不会有跪拜不会有刑罚。”

你以真心待我,我便还以实意。

“这里真好。”吴氏感慨,不仅是身体的适应,更是心灵的放松。

“夫人,到了。”行至云珠房门前,青瑶敲敲门,唤道,“姐姐,我是青瑶。”

“快快进来。”温柔的女声应道。

青瑶便带着吴氏进房。

“娘,您也来了。”墨尘也在,看见吴氏,迎了过去。

“二小姐?”椅子上坐着那眉眼温柔、娇柔楚楚的女子不正是慕容府的二小姐慕容云珠?怎么会?二小姐不是在尚书府逃跑了?怎会又出现在这里?她揉了揉眼睛,这一切让她如同身处一团迷雾之中,不知所措。

“娘,是这样的。”知她迷惑,墨尘把事情跟她简单说了一遍。

从她嫁入尚书府被虐待开始,到路上偶遇柳家堡众人,再到如今的柳家堡干女儿,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说了一轮。

“原来如此,二小姐真是有福之人。不不不,不是二小姐,如今应唤作云珠。”吴氏反应过来,也替她高兴,“墨尘得逃慕容府,原来是云珠你的大恩,难怪难怪,我就说墨尘怎会认识柳家堡的各英雄,原来还是云珠你相助。”

“您严重了,在慕容府时,三弟待我极好,况且我不过提了一句,都是瑶妹妹玲珑心还替我救出您和三弟,您该谢的人是瑶妹妹而不是我呢。”云珠有些惭愧地回道。

见吴氏又要跟自己道谢,青瑶连忙扯开话题,“吴夫人,噢以后要叫您云夫人了,您的房间就在云珠姐姐隔壁,你们慢聊,我去看看鸣凰。”

“我也去。”云墨尘急急起身,昨夜他们俩聊了快一宿,今日便让她补眠,想来也应该醒了,“娘,您与二姐继续说着话,我待会再过来。”

二人离去后,云氏奇怪于墨尘的心急,不由得连连回首。

云珠见此掩唇轻笑,“云娘仍未知道吧,这鸣凰姑娘正是三弟的心上人。”

“尘儿竟然动情了?”云夫人吃了一惊,“这是何处女子?若是喜欢,那得早日下聘,不得亏待了那鸣凰姑娘。”

云珠便把今日与墨尘聊的内容与云娘说了一番,两个女子便细细说着,这八卦话题是女子永不嫌烦的话题,二人有滋有味地聊着。

“依珠儿你这般说,这鸣凰确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我还得早日下聘才行。”云氏轻笑,“珠儿你得替我挑选,不可亏待了鸣凰。”

“云娘您尽管放心,但我也问过三弟的意思,毕竟男儿,他想要配得起鸣凰再求娶,您也无需担心,三弟他又不是愚笨之人,他们自会有打算。”云珠掩唇微笑,“但这聘礼我们先准备着也无妨。”

“好啊好,我发现这柳家堡跟咋们几人是有天生缘分啊,我们可要好好报答。”云娘感慨说道。

在房间里的鸣凰却是无端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昨夜着凉了?”云墨尘担忧地问道。

“没有呢,就是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提及昨夜,不禁回想起昨夜的春光乍泄,二人都不禁红了耳朵。

“鸣凰,后背要上药了,想要墨尘来还是我来呢?”青瑶对她挤眉弄眼。

“主子勿要打趣我了。”鸣凰只觉面前几条黑线,“劳烦主子亲自动手,鸣凰感激不尽。”

青瑶掩唇轻笑,回眸又向云墨尘惑道:“墨尘是想在此处一直看着么?”

“不不是,我去门外候着……”他脸红不已,连忙逃到门外。

“阁主,打趣我便是了,墨尘脸皮薄,你勿要逗他……”鸣凰红着脸颊,小声嘀咕着。

“我还不知,鸣凰原来想让墨尘在旁一直看着,那我让他进来好了。”青瑶调皮一笑,作势便要呼唤,“墨……”

“不是!”鸣凰扶额求饶,“阁主请饶了鸣凰。”

青瑶笑笑,便为她上药。上药时候的她认真细致,全无适才的嬉闹,好似与适才调戏鸣凰的人并不为同一人一般。

“阁主,适才隐于慕容府的探子传信,慕容府暗中下令,求天下神医治病,若能治者,赏金一千两。而且这令并非慕容龙所传,而是慕容天宇所传,可要属下一查究竟?”虽在养伤,她却从无放松戒备。

“不用。”青瑶勾起唇角,抿唇浅笑,“你只需与墨尘谈谈情聊聊心便好,其他事情一律不用管。”

“阁主……你怎么知道?”瞧阁主的模样,似是无半分惊讶,这倒让鸣凰好奇。

“我有千里眼顺风耳,什么都知道。”青瑶扬眉一笑。

提及这事,她便想起了昨夜,想来那慕容天宇的脸,如今已是不能见人之丑了。

“阁主,你去了慕容府?”鸣凰大胆地猜测。

“呵,我路过慕容府,顺路便进去随意地把从你伤口那取下来的银针之毒抹在小葱牙齿上,然后小葱便乖乖地咬了他一口。”青瑶笑着说道,“就是这么简单。”

提及到小葱时,小葱还从她的腰间布袋处伸处蛇头摇摇晃晃,似是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原来是这样,难怪慕容府要请大夫治病,原来为的就是他脸上所中之毒。”鸣凰明了,“鸣凰谢阁主为鸣凰出气。可若是还有下次,还请阁主小心行事,勿要亲自深入敌营。”

来了来了,这古板正经的鸣凰又出现了。

“鸣凰说什么便是什么。”青瑶吐吐舌,视线所到她背后的那抹红紫疤痕,联想到昨日古籍中所看到的雪山冰蚕。

若是可以得到这冰蚕,除了鸣凰可用,是不是还可以用来做些小动作?青瑶的眼珠子溜溜转着,心中鬼主意想个不停。

况且,她也有些想念那萤火虫,想念那漫无边际的草原,想念那……人。

“阁主?”见她停了动作,又突然笑得灿烂,鸣凰不解地开口。

“好了,过了今日便可下床行走。”青瑶给她穿好衣服,续道,“我让墨尘进来陪你。”

“有劳阁主……”鸣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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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早些时候。

慕容大公子唤人取来铜镜,那下人便胆战心惊地取来。

他一看,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把铜镜往那下人脸上扔去,那人躲避不及,脸上被砸出一窟窿,鲜血淌淌,触目惊心,他却顾不上脸上的痛意,双膝倒地,连连求饶。

“把陈大夫请来!”慕容天宇一字一句说着,双目狰狞。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请!”那下人一溜烟地跑得不见踪影。

陈大夫胆战心惊地走进来,“大……大公子,您找老夫?”

“陈大夫,本公子有一事请教……”慕容天宇冷着脸,双目带怒,“我这毒昨夜便已解,你说,我这容貌究竟何时会好?”

“这这……这……”陈大夫冷汗不断,瑟瑟缩缩不敢直言。

“说!”他气极摔杯,杯子就在陈大夫的脚底破成粉碎,‘嗙’的一声,陈大夫看着底下的杯子碎片,好似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大公子,您所中之毒,是您千针式中银针所带的毒……”陈大夫一咬牙,颤声说道,“您也知,这毒中的桑草是无药可解……”

当初自己为了这银针中的毒,是亲自要求加入这桑草,不死也得毁了容貌,若是看着有何人更是不顺眼,顺手给一针两针,看着他们在地上打滚,心中更是舒畅万分,没想到自己竟也中了此毒。

当是,害人终害己。

“此桑草当真无药可解?”慕容天宇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适才只是用铜镜一瞥,便无法接受,自己自诩俊朗,玉面郎君要如何顶着这副容颜去行走江湖?

“老夫见识浅薄,确是不知。”陈大夫惭愧道。

“来人,在天下传令,遍寻名医,若有治愈者赏银千两。”他咬牙强忍着吩咐下人道,待下人离去后又跟陈大夫悄声说道,“陈大夫,本公子记得你识得一着名巧匠?”

“大公子所言应是范楚范巧匠,确是我好友,大公子有何吩咐?”陈大夫毕恭毕敬地应道,生怕哪处说话不得体被摔成眼前瓷片那般。

“你这样……”他摆摆手,让陈大夫把耳朵凑进来,悄声在他耳边吩咐道,“切勿让第三人知晓,陈大夫是聪明人,别人若是问起,你当如何回答想必也知道了吧?”

“是是,老夫只道,公子的脸全好了全好了。”陈大夫紧张地吞下一口唾沫,讪讪道。

“如此本公子便不送了……陈大夫紧记,若有第三人知晓……”慕容天宇邪笑,做了个扭断脖子的姿势,吓得陈大夫摔倒在地,手恰恰被碎片划过,鲜血溅了一地,他瑟瑟发抖,脸色发白,诺诺连声。

慕容天宇这才让他下去。

血淌在铜镜和杯子的碎片上,映着暗红的色彩,却见慕容天宇眸子里那嗜血的光芒,却比之更盛几分。

想就这样弄垮我慕容天宇?

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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