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亵渎的蒙娜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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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里屯的地是买下来了，可是建筑设计公司还没有定下来，最近寒风被几家设计公司多次骚扰，着实有些烦了，这不，今天又收到鹏远设计公司李总的邀请。鹏远设计公司是近几年新成立的公司，据说招收了不少海外归来的高级设计师，构思也够大胆，立意也够创新，不行去看看吧，如果价钱合适，公司的创意也不错，就这家了。
邀请寒风这样的大人物，李总当然选了望城最知名的酒店：人间天堂。寒风赶到的时候，李总带着总设计师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寒总，这边请。”
寒风一下车，李总立马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请寒风进了顶层的豪华包间。
“寒总，天冷，要不要先喝点酒祛祛寒，我知道这里有珍藏百年的红酒，要不要尝一尝。”李总上来不谈生意，先和寒风套近乎。
“不用了，设计草图带来了吗，我看看。”寒风一口回绝，直接谈起正事。
“寒总不愧为寒氏集团的总裁啊，办事就是讲效率，佩服，真是让人佩服。设计师，快拿来，给寒总看看。”李总笑着说。
总设计师立刻从公文包掏出一叠厚厚的草图，分成四份，整整齐齐摆放在寒风面前。
寒风一张张慢慢翻看着，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什么构思大胆，心意创新，分明就是把国外那几个知名的高楼分别拿出一部分，凑在一起凑成了一个四不像的东西。先不说造型美不美观，就连基本的相关防火、防水、节能、隔声、抗震及安全防范等标准规范的要求都没有仔细地说明设计。
看着寒风那张脸越来越难看，李总知道这笔生意可能谈不成，设计师不给力，只能想想其他招数了。李总朝身后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马明白，悄悄退下。
是人都有弱点，特别是男人，更有一个明显的弱点，那就是女人。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好色的，寒风之前与许家有婚约，旁人一般不敢用美色来收买寒风，可是自从两人的婚礼取消，婚约徒留形势，外人难免会乱猜，怕是寒风对那位许大小姐不满意，想尝尝其他新鲜的不一样的口味也未可知。
助理一出门就打了个电话：“老魏，你那有什么顶级的货吗，送过来，最好是新鲜的。”
魏老妈一听就知道有大买卖上门了，“要几个？”
“三个。”
“有一个今天刚到货，特新鲜，要不要？”
“要。”
“好，我再给你添两个熟识的，都是好货，一会就到。”
“好，快点。”
“菊花，过来，有客人了，一会你和小杏，小菲一块去。学着点，她们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记住，最重要的是不能忤逆客人。”魏老妈又叮嘱了一遍
菊花跟着另外两个服务员坐上了电梯，看着电梯慢慢爬上了顶楼，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千万要伺候好客人，不能把工作搞砸了。
“李总，这就是你们的设计图，我没看出什么构思，什么新意吗？”寒风指着设计图毫不客气地说。
“草图，草图，这只是草图，寒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慢慢改，直到寒总满意为止。”面对寒风凌人的气势，李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都说这寒风虽然年轻，却一点不好糊弄，看来是真的。
“创意是靠自己领会，自己想象出来的，如果是由我提出来，还要设计师干什么？”寒风一点不给李总面子。
“寒总，你看，你看了这么久的草图了，喝口茶，休息一会。”
哎呀，人呢，人怎么还不来。李总心里忍不住叫苦。
“不用了，我认为贵公司不适合与我们集团合作。”说着，寒风起身就要早了。
正在此时，包间的门被打开了，助理领着三个漂亮女人进来了。
李总立马松了口气，满脸堆笑：“寒总，你看，这菜还没上，服务员也刚到，您吃完饭再走也不迟啊。”
哼，居然出这种招数。
寒风一脸的不屑，原来这李总不但业务水平不行，还心思不正，想走歪路。他毫不犹豫，拿起自己的风衣就要走，一个转身，竟然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看到那双牢记于心的眼睛。
寒风一时人僵在了那里，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可以在这里，她不是在工厂里做女工吗，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为什么会干起这种行当？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寒风顿时怒火中烧，而且越烧越旺，如果他身处非洲大草原，此时大草原定是烈火漫天了。那个女孩，那个曾经他觉得是最纯真最美好的女孩，那个他把她视作蒙娜丽莎的微笑般美好的女孩，那个让他相信世间仍有美丽纯洁干净的女孩，那个他像艺术品一样一直远远欣赏着的女孩居然自甘堕落，不知廉耻，做起了皮肉生意。蒙娜丽莎应该被高高悬挂在艺术的长廊里，供万人欣赏，你能想象她被人扒去外衣被人亵渎的场面吗？寒风不能，他不能接受，所以他就僵在了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只能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个不停。
李总一看寒风的表现就知道自己这一招走对了，他赶快拿过寒风的风衣，“来，寒总，坐，坐，我们先吃饭，吃完接着聊。”李总又朝菊花指了指，“你，过来，坐这边，坐寒总这边。”
小杏推了菊花一把，菊花才慢慢走过去。看到寒风的一瞬间，菊花也愣住了，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看到寒风一直那么冷飕飕地看着自己，菊花觉得特别不自在，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来，对寒风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就把头扭了过去。
看到菊花那勉强的笑容，寒风终于明白这一切至始至终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臆想罢了。这个女孩他只不过是看过她一张照片，一抹笑容，一滴泪水，听过她一句话而已，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一点也不了解啊，是他自己把她想象成自己心里最美好的样子，是他自己太过肤浅被皮囊迷惑罢了。
上好的葡萄酒很快上来了，小杏拿起酒瓶，优雅地给李总倒了一杯，她身子微微像前倾，一捧住瓶颈，一手扶住瓶底，缓缓倒下，红得通透的葡萄酒沿着透明的杯壁细细长长地流了下来，碰撞倒高脚玻璃杯的侧壁上，溅起一滴滴红色的酒滴，那情景，即使是没学过什么美学的菊花看了都觉得美不胜收。
原来倒酒还有这样的讲究，菊花在心里感叹。酒瓶到了菊花面前，她学着小杏的样子，也拿起了酒瓶，捧住了瓶底，正要倒时，谁知手不稳，酒倒在了酒杯的上壁上，还不偏不倚地正好贱在了寒风的衣服上。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菊花吓一跳，慌乱地拿起餐巾，捏起寒风的衣服，使劲地在上面蘸了又蘸，想要擦掉那鲜红的印渍。
李总一见，心想这下丫头还挺识相，有手段，于是他故作呵斥，“真是的，慌手慌脚的。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带寒总去休息室，清理一下。”
说着，李总对助理使了个眼神，助理瞬间秒懂，“寒总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