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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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时冕不是没选丹『药』课吗,他怎么来了?
玄赢的疑『惑』也是其他同学的疑『惑』,负责丹『药』课的澹台长老则笑眯眯地介绍,“这是凌霄阁的沈时冕,如今灵脉受损上不了灵力课,自请来我们丹『药』课旁听,若你们有什么治疗的想法,可以与他交流。”
随后澹台长老巡视全室,发现其他小组都是三四人一组,唯有玄赢与梁赋是两个人,便又笑眯眯地指了指他们,“沈时冕你就跟着玄赢和梁赋两位师兄一起学习吧。”
梁赋瞅了眼玄赢的脸『色』,抗议道,“可是我们组还有一个人,等他回来了怎么办?”
澹台长老丝毫不以为意,“四个人和三个人区别不大,先这样,等他灵脉恢复还照旧就是。”
梁赋只能讪讪地“哦”了一声,接受现实,随后以眼神向玄赢传达我尽力了的讯息。
玄赢绷着脸,无视了自觉坐到身边的沈时冕,专心听课。
澹台长老讲了两个时辰的理论,下午是自由练习时间,玄赢怎么瞅怎么觉得今天的『药』草们丑不啦叽的,格外不顺眼,嫌弃地挑拣起来,梁赋早就挑好了需要的部分,摩拳擦掌继续研究他的回春丸,其它弟子也纷纷掏出丹炉开始练习。
玄赢照旧取了个十块灵石一件的小破丹炉摆在身前,只有刚来的沈时冕面前空空如也,显得格格不入。
沈时冕动不了灵力打不开芥子袋,各方面都有诸多不便,他倒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丝毫不见窘迫之『色』。
玄赢终于从一堆歪瓜裂枣的草『药』里挑够了勉强顺眼的,扔进炉里开始炼丹,只是思绪并不像表面一样平静,他猜沈时冕应该也是记挂着红线和复活的事,所以有话要和他说才来丹『药』课,可是玄赢心虚,他对这神器也是一知半解,就连主要功效都『摸』不清到底怎么个爱法,让他能告诉沈时冕什么?
“师兄,你炸炉了。”冷冷的声音,陈述着令人羞耻的事实,玄赢今日的第一炉丹『药』宣告报废。
沈时冕依然不能用灵力收束声音,室内顿时一静,众弟子都放慢了手里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挪了下屁股离风暴中心远一点。
玄赢脸差点红了,一般用来暖炉的第一炉丹都是最容易的,只有资质最差的弟子才会在暖炉的时候炸炉,实在有点丢人,点出这个事实的还是他的死对头,羞耻度瞬间加倍。
梁赋很担心大师兄和他的丹『药』一起炸。
但今天的大师兄已不是从前的大师兄,他学会了忍辱负重,于是只愤愤瞪了沈时冕一眼当作警告,便继续他的炼丹,众弟子啧啧称奇。
沈时冕总是毫无波澜的眸中则漏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在场谁都没有发觉。
直到傍晚今日课程结束,最终在沈时冕时不时的“提醒”下,玄赢没有交出任何一份成品丹『药』,黑着脸回去了。
梁赋跟他一起去吃饭,沈时冕则不知道去了哪里,玄赢根据红线延展的方向只能大致判断对方去了西南边。
师兄弟两人拐过一个拐角,梁赋忽然听见有人在嘀嘀咕咕小声说话,似乎是不懂灵力收束的小弟子,还提到了玄赢的名字。
“是真的,我兄长和玄赢是丹『药』课的同期,他下午传讯告诉我的。”是个声音软软的少女。
“我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好想知道阮南秘境里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个变声期的少年。
少女忧心道,“唔,我也想知道,但是又好担心现在有人趁沈师兄灵脉受损,院长闭关的时机对他不利。”
少年笨拙地宽慰她,“不会的,秀山院的规矩严明,以前玄赢找他麻烦想动真格的也要去……”
声音渐渐远去,梁赋皱了皱眉,咂『摸』出一丝不对劲来,“怎么人人都知道沈时冕灵脉受损变成了弱鸡,这是把自己变成靶子等人来打吗?”
玄赢哼了声,“想钓鱼呗,沈时冕脑子里坑那么多,敢随便咬钩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梁赋想想也是,就连他大师兄也吃过沈时冕不少暗亏,顿觉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他是院长的关门弟子,天赋又好,凌霄阁肯定会上心的。”
秀山院表面和谐,实际上等于南大陆修仙界的缩影,众多门派的优秀弟子齐聚一堂,每个人都有外在立场,代表着不同门派,难免会有些暗地里的污糟事。
玄赢点点头认可了梁赋,只是想到凌霄阁,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脑子里坑很多的沈时冕去了藏书阁,虽然已经发信让人去查红线神器,但他还是决定亲自到秀山院的藏书阁找找看,除了各门派的独门秘籍,藏书阁的古籍还是很丰富的,积年累月的充实下非常可观。
通过他几次接近试探玄赢,玄赢的让步容忍逃避来看,一切都显示红线神器的不同寻常,红线的确锁住了他的魂魄,也保住了他躯体的一丝生气,有了彻底复活的可能,这个功能上玄赢并没撒谎,沈时冕想知道的,是其它的作用,让玄赢改变态度的作用。
究竟是神器有问题,还是玄赢故作姿态给他设的圈套?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玄赢给他挖过太多坑了,这次也必须谨慎。
为什么会这么凑巧,玄赢的神器被人偷了,偷盗者还一路逃到阮南秘境里,又这么凑巧玄赢追回神器就遇到了被偷袭的他,最后那件被偷的神器还恰好能救他的命。
以及在青魇领地中,那一丝烦躁和心悸的感觉也让沈时冕十分在意,差点诱发了他一直压制的内心黑暗。
他对了解红线神器的迫切甚至远远超过追查暗算他的幕后黑手。
沈时冕从藏书阁的上古时代传说看起,既然是上古神器,从传说里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玄赢本月的丹『药』课是三天一次,上次上完课后接下来两天倒是再没见到沈时冕,有一回顺着红线去找,发现人在藏书阁,估『摸』着他在找复活的办法后玄赢放下了心,只要沈时冕不被红线的功效影响像梦里一样做出些丢人的事,也能在秀山院自由活动不用时刻绑定像连体婴,玄赢还是可以接受的。
再一次的丹『药』课,沈时冕准时出现,脸『色』却比之三天前更加苍白,梁赋本着长袖善舞的原则问候了一句,“沈师弟你不要紧吧,如果实在不舒服就别勉强自己了,身体重要。”
沈时冕摇头不语,玄赢看他脸『色』估『摸』着是没进展,也有些着急,寻思着这件事也不能纯靠沈时冕,决定提供一点不惹怀疑的小小帮助,于是悄悄问他,“找到办法了吗?”
澹台长老此时走进来简单说了两句便开始讲解丹『药』知识,沈时冕听到他的声音,抬眸看到他漫不经心似乎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周围人也没察觉,便幅度很轻地再次摇了摇头。
玄赢又表面端着一幅冷待他的架势悄悄传音,“要不要我给你输灵力?”
沈时冕现在是靠魂体支撑躯体,只是假装灵脉受损,实际上无法摄取能量,一直消耗魂体不是长久之计。
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沈时冕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看的玄赢背后一阵发凉,总觉得他这眼神跟那个噩梦里把自己囚禁起来的时候莫名相似,他一阵不自在,挪开目光,“不要算了。”
沈时冕却轻轻甩了下袖子小幅度调整姿势,他们本就坐在一处,又是角落里,宽大的袍袖遮住了手,在那袍袖的掩护下,冰凉没有温度的手掌轻轻试探着握住了玄赢的手。
玄赢一惊,差点维持不住面具,条件反『射』去看梁赋,见梁赋正襟危坐满面严肃地听课才松口气,要是让梁赋知道自己跟死对头悄悄握手,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手掌接触的位置又有那种丝丝发麻的感觉,再去看沈时冕,就见他嘴唇蠕动,吐出几个无声的字,“多谢师兄。”
自己提出的事情玄赢向来很有信誉,再不自在也借着袍袖的掩护给沈时冕输了灵力,澹台长老正讲到激动处,玄赢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明明沈时冕的手那么凉,却像比他的小破丹炉还热,烫手的很。
上午的课变得格外难熬,等灵力传输完玄赢简直觉得手不是自己的,缩回来使劲掰了半天才找回知觉,别扭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沈时冕袍袖下的手指悄悄捻了捻,仿佛还能感知到一丝陌生的余温。
好不容易熬到练习时间,梁赋从听课结界里脱离,发现他师兄今天老是做掌指运动,不由问道,“师兄是手痒了吗?”
玄赢动作顿了顿,扔给他一个充满杀气的眼刀,梁赋很无辜,最近师兄的专用找茬对象沈时冕动不得,他师兄很显然是无聊了嘛。
玄赢突然微微一笑,“没错,手痒了,今天我们去演武台练练,让我看看最近你的剑法有没有进步。”
梁赋打哈哈,“师兄,我答应四师姐给她炼回春丸,下次吧。”
沈时冕冷淡安静地坐着,只是趁他们说话的功夫从袖中取出一只折叠整齐的小纸鸟再次借着袍袖的掩护塞进了玄赢手心。
于是梁赋惊奇地发现他师兄突然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