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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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管家被砸碎,书房里的针筒试管全部收走,但屋里的利器、钝器都留着,傅嵊还把枪解下来摆在何远面前说:“我知道你不会干自杀的蠢事,你还想杀方稷……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会自杀。”
“所以何远,走出这间屋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我。”
何远瞠大眼睛,瞪着傅嵊。
傅嵊点了点桌上的手枪:“我不会收走屋里任何致命的利器,枪也随身携带,你知道我平时会把枪放在床头,伸手就够得着,我也不藏。你随时能拿到手,等你扛不住了,你就照我脑袋崩一枪,然后大大方方开门走人。”
何远脸色苍白,低声说:“别发疯了,傅嵊。我求你别发疯了,我有点害怕。”
傅嵊:“我现在特别理智,真的。何远,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要什么、想做什么,会付出什么代价、得到什么后果,我一清二楚。我很坦诚地告诉你,”他凑近,盯着何远的眼睛一字一句说:“这后果是你给的,你给我什么,我都会收下,哪怕是你要我这条命。”
“但是何远,”傅嵊继续说:“只要你错过彻底杀死我的机会,我就会收回可以让你逃走的机会。而且你失败了就得付出相同的代价,你必须还!银货两讫,公平公正,知道吗?”
何远差点掉眼泪,“你要拉我一起疯吗?”
傅嵊一笑,“我给了你选择,何远。”
他拿出通讯器向副官叮嘱几句,请了下午的假期,然后挂断电话,点了一根烟搁在桌边不抽,白雾袅袅,模糊面孔。
何远将手背抠出血痕,警惕地盯着傅嵊,眼角余光瞥着大门的方向。
他记得刚才傅嵊回来时没锁门,现在应该能拉开,可他必须跑得过傅嵊。
何远神经紧绷,一边计算逃跑的路线,一边留神傅嵊的动作。
傅嵊盯着燃烧了一半的香烟,一截烟灰落到地毯上,他前一段时间学会抽烟,抽得特别凶,负责为他体检的军医告诫他最好戒烟,否则体检指标下个月就过不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在特别烦躁的时候点一根,饮鸩止渴似的看着。
半晌,傅嵊解开扣子,拨开军装外套和衬衫的领口,露出充满力量的肩颈线。何远见状流露出惊恐,他身体还有些酸痛,不想又被做一个下午。
beta不像Omega那样柔软水多、适应力强而且恢复速度快,事实上很多beta都更喜欢做上面那个。何远不是重欲之人,傅嵊也很少表现出强烈的性渴求,他因此一直以为傅嵊是性冷淡。
以前两人的性事稳定在一周两次,傅嵊没有过抱怨、也没提出过更改,除了他外出做任务不得不断联一两个月,回来后会有连续几天的性事,但这些都在何远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何远以为他们的性事很和谐,直到傅嵊爆发情热以及昨天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性事,他才发觉以前的傅嵊非常克制,或许体谅他是个beta,所以日常时候的傅嵊表现禁欲。
而外出任务时间太长蒙蔽何远,让他下意识忽略回来后的傅嵊表现得过于旺盛的性欲。
何远低声:“我不想做,傅嵊。”
傅嵊回头,答非所问:“我昨天才标记你,今天就闻不到味道了。”
何远:“beta不能被完全标记,你应该知道的。傅嵊,你不能胡搅蛮缠。”
傅嵊好奇:“上次呢?我在你体内成结,在你腺体标记了那么多次,多久才散?”
何远头皮发麻:“我不知道。”
傅嵊:“再试一次就知道了。”
何远迅速跳下沙发,隔着一张钢化玻璃面对傅嵊急切说道:“三天!标记持续了三天才消失!”
傅嵊:“你怎么知道?”
何远难以启齿:“护士……告诉我。”
事实是一个Omega护士不爱靠近他,大费周章调班,理由就是何远被发情期的A标记后,身上都是极具侵略性的浓烈的alpha信息素,O护士一靠近就瑟瑟发抖感到害怕,所以医院征求过何远意见后同意了护士的调班请求。
而何远才知道他被傅嵊标记维持多长时间。
“可惜我没看到。”傅嵊喃喃低语,从搜出来打算扔掉的试管盒里挑出一盒,打进针筒里,一边扎进腺体一边抬头问何远:“这是信息素诱导剂。”
何远摇头:“你开玩笑吧,傅嵊,你开玩笑的吧?”
傅嵊注射完信息素诱导剂,扔掉针筒说:“我以前想标记你,你总是表现抗拒。我心疼你,每次标记浅尝辄止,发情期全靠抑制剂度过,可我现在觉得没必要。你说我压抑什么呢?我一个alpha本质就是掠夺,装得客客气气结果吃力不讨好,简直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何远,你私底下有没有洋洋得意?”
何远摇头,向后退。
“很得意吧。”傅嵊低语:“一个alpha被你玩弄鼓掌,压抑那么久的发情期,还被控诉迟早会为了其他的Omega出轨。”
说到这里,傅嵊叹气:“不过上次意外发生之前,我真的以为beta萎缩的生殖腔不能承受alpha,原来还是可以的。何远,你又骗了我。”
“我上次生不如死,你相信我。傅嵊,你得相信我,如果不是傅家期输入气化麻醉剂中断你的发情期,我绝对会死在那间禁闭室里,我没有骗你——医生可以证明,我当时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何远步步后退:“傅嵊,你不要这样……”
傅嵊:“我控制了剂量,不会完全失去理智,还有充足的抑制剂,我会控制自己——在你极限的时候打抑制剂,而且我咨询过医生,也可以给beta打适当的诱导剂,他说beta也是有发情期的,只是不太明显、影响不是很大。我仔细想过了,既然不用O的信息素缓解我的信息素紊乱,那就你来顶替,你来适应,你来陪我度过今后的发情期。”
何远转身用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速度飞快冲向门口,刚握住门把手,身后傅嵊就如猎豹似的一脚踩上钢化玻璃桌面三两步落到他身边,并抽出腰带捆住何远的双手。
傅嵊抬起手,越过何远的脸颊,手掌扣在门后,稍用力,‘砰’一声,开了条缝的门重新关上。
何远眼睁睁看着一门之隔的自由从手中流失,眼角余光扫着傅嵊,控制不住生理反应地瑟瑟发抖,他明明感觉不到傅嵊的信息素,却似乎从里到外都被贯透了一般,好似轻轻一掐就能流淌出一地沾满傅嵊信息素味道的温水。
“适应不了的……这怎么能行?”
何远挺直背脊,试图远离傅嵊,哪怕再怎么努力其实也只能拉开一点点的距离,可他还是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
“嘘嘘,你可以。”傅嵊很敷衍,温热的手掌贴住何远的腹部,顺着睡衣下摆伸进去,在肚脐附近徘徊,食指绕着肚脐画圈圈,另一只手则拿起诱导剂扎进何远的腺体。“循序渐进,我不会一下子打进去太多。”
“何远,你知道怎么将一个新兵训练成优秀的战士吗?就是针对某一项训练计划,第一个月试探他的极限,第二个月逼出他的潜能,第三个月、第四个月……不停榨出他的潜能,直到完全达到标准为止。”
傅嵊扔掉针筒,后退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何远软倒在门边,极力支撑却双腿无力的样子,微笑着说:“你会适应我的,何远。”
何远喘着气,眼睛里似乎裹上一层模糊的膜,任何物品到了眼里都是模糊的,只有傅嵊高大的身躯如此清晰、明亮,心里油然而生想要靠近的渴望。
何远掐住掌心,想借助疼痛清醒,可这点疼痛不过杯水车薪,强大的生理反应如百丈高的海浪顷刻间淹没他,他从不知道原来beta居然也可以被诱导发情!
艰难地摇着头,何远还在抗拒自己的生理反应,他缩着肩膀蜷缩在角落里,狠狠咬住自己的手,剧烈的疼痛很快让他保持清醒。
他抬眼,厉声质问:“傅嵊,你到底要一个伴侣还是一个可以解决你生理发情期的工具!!”
傅嵊瞳孔紧缩,平静的笑脸被打破,一把薅住何远的头发吼道:“说离婚的人是你!说走就走的人是你!先把我推开的人是你!!现在又来跟我谈伴侣还是工具?何远,我一次一次容忍你,你就真这么践踏我?”
何远遭受身体和心灵双重折磨,死死咬唇,眉头紧皱,要哭不哭的模样让人烦躁不已。
傅嵊却不想在这时候去心软,他不会再因何远的三言两语而心软,何远这人心硬,根本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爱自己!
何远总说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可傅嵊爱何远,何远却只是喜欢傅嵊——
不是对等的感情,没有他以为的深情,何远根本就……没那么爱他。
傅嵊越想越偏执,一股强烈的恨意从扭曲的心里升腾,也看不得何远快要哭了的样子,更不想看何远面露恨意的模样,于是拽着何远的头发提起他的脸,俯身撬开他紧闭的嘴唇,一碰到何远的舌头就开始穷追猛打的纠缠。
何远呜咽一声,全身力气都有些松懈,灼热感遍布四肢,嘴巴合不上,眼睫毛不住地颤抖,浑浊的脑袋里隐约想说些什么,他想说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傅嵊不该用这种方式驯服他,这算什么?
难道他是受发情支配的畜生吗?控制他的自由,支配他的情欲,调教他一个beta的发情期,去配合、去讨好,甚至是谄媚一个A的情欲,这算什么?
何远不愿意被这种方式驯服,不喜欢用这种被驯服过的情欲去证明B和A的契合,但是腺体被注射过诱导剂,已经隐隐发热,而全身都开始发烫了。
他闻不到自己被刺激出来的留兰香信息素,味道很像薄荷,对傅嵊来说并不陌生。
beta很难动情,所以几乎很少分泌信息素。当初追求傅嵊时,何远就用人工合成的薄荷信息素替代他的留兰香信息素诱导傅嵊,而今他被直接注射刺激信息素分泌的诱导剂,腺体便开始分泌原本的信息素。
傅嵊本就注射诱导剂,在这种信息素的刺激下迅速进入发情状态,像只没什么理智的野兽卷着何远的舌头交换津液,直到抽离,何远下巴仍酸得合不上。
何远背靠着门,手臂搁在膝盖上,被捆在一起的手腕无力垂下,垂着眼,低低的喘着气,双腿被傅嵊抻直,那只温热的手扯下睡裤,先握住何远的YJ,放在手里把玩,因为太熟悉彼此的身体,所以轻易就让熟睡的yj充血硬挺。
熟练地玩着,拇指挑开顶端的褶皱,按住小孔,何远重重的喘了一声,同时弓起胸膛,扬起脖子,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黑发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眼睛似覆盖了一层白翳,失神的凝望着天花板,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样。
傅嵊唇角挑起一个笑,他却并非要何远真的快乐,在察觉到何远快要出来时就堵住小孔,看着何远像一条砧板上的鱼猛地弹起来,重重地喘气,目光游移不定,半天才找到焦距似的落在自己身上,便有一股变态似的满足感自心底生出。
就这样看着我……
眼里心里只有我,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和关系,不是为了季常,不是为了复仇,只是因为傅嵊本人。
何远被捆住的手尽力向上,扯住傅嵊的衣摆,呜咽了一声:“给……给我……”他不知道要给什么,只知道如果对傅嵊祈求的话,他就会帮自己。
傅嵊:“等一等。”
他褪下何远的睡裤,只到一半便没了耐心,害何远一只脚踝处还挂着甩不掉的睡裤,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却又被睡裤缠住,不适感有点儿重,何远有点烦躁的踢了踢腿。
傅嵊摸到后穴,那儿温热柔软,因为昨天才被肏过,所以很轻易就探进去两根手指,何远扭着身体,眉毛微蹙,眼睫毛处挂着掉下来的泪珠,脸颊酡红,失神得好像已经被肏烂了一样。
傅嵊懒得再做什么前戏,抬高何远一条腿架在肩膀上,叫那条腿越过头顶,好在何远柔韧性不错才不至于扭到筋骨,然后他就捅了进去。
“唔!”
何远弹起来,很快被傅嵊按下去,双腿被拉伸到最大,完全敞开了身体的接纳傅嵊,每一下都被凿到最深处,昨天没被打开的、紧闭的生殖腔此刻已经湿润,进入发情期的傅嵊遵循本能,每一下都冲着生殖腔撞击,而也被诱导发情的何远既痛又爽。
被撞到的生殖腔如含羞待放的花骨朵,娇嫩无比,每被撞击一下就像电流蹿过,快感、痛感和酥麻的感觉相互交缠着以生殖腔为中心向尾椎骨蔓延,电过全身,全身都酥软,手脚都没了力气。
一条腿挂不住,落在地上,也没力气撑起来,另一条腿就被傅嵊牢牢握住,掉也掉不下来,只一晃一耸,随身体被撞到的频率耸动,白花花的紧绷的皮肉迅速染上一层绯红,脚指头爽到蜷缩,至今没吃什么东西的腹部干瘪,向下凹着,又被顶出一个圆形的弧度。
何远小声的呜咽着,他现在没什么神智了,不像以前咬着嘴巴尽量不出声,这会儿嘴巴微张,吐出断断续续的呜咽,也不是大声的呻吟,而是闷闷的哼声,偶尔几次快被直接撞开生殖腔,拳头似的龟t撞进去时才发出较为尖锐的短促的呜咽。
他全身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浸淫在男人的精y里一般,浑身湿漉漉的。
被捆住的双手原本放在胸膛处,经几次撞击晃落下来,落在腹部,碰到被顶弄到凸起的地方,瞳孔就会不自觉放大,傅嵊时刻盯着他的脸,留意到这一幕便更有意无意顶弄,直到一记深而有力的撞击,直接撞开生殖腔埋进里面,何远忍不住哭了出来。
无神的眼睛里挂着生理反应的泪珠,一串一串地掉下来。
他在哭泣中被肏到成结,标记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傅嵊请了一下午的假,直干到黄昏结束,才勉强拔回一点神智,还是因为何远真的快晕死过去了,傅嵊才给自己扎了两管大剂量的抑制剂,然后抱着人去浴室清洗完,期间又干了一回,何远那肚子都被精Y填满,鼓胀胀的像怀胎三月。
何远到了床上,腿肚子还打着抖,好半晌才真正睡着。
此后,何远在关在这屋子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是一次诱导剂+beta的情热期,傅嵊还专门请来医生作记录并调养身体,在建立两人之间的身体和信息素双重契合的基础上,确保何远的身体能够承受且不会出现后遗症等。
傅嵊决心用这种方式解决矛盾,既然何远不信他,那就用巴甫洛夫定律驯服彼此的身体和信息素,建立不可解脱的依赖,永远纠缠到死为止。
当这种联系被建立起来,或许可以超越AO之间注定的、宛如重度毒瘾般的生理天性,可以解决他的发情期,也可以根除何远对他的不信任,所以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傅嵊不明白何远为什么表现得那么抗拒和厌恶,但他固执地相信何远会明白他的苦心。
何远头抵着落地窗眺望楼下,忽地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微微一动,默数过来送食材的勤务兵已经走到了哪里,现在应该是在客厅——一开始傅嵊只允许勤务兵将食材送到门口,然后是玄关,现在已经可以到客厅了。
主要原因在于何远被关押的时间太长,又是吃药调理又被迫驯服身体和信息素,以至于精神状态有点不太稳定,整个人表现越来越沉默,发呆时间变长且对食欲下降。
他不想做饭,傅嵊只会简单的菜式,最初不信任何远,怕他一找到机会就逃跑,于是再忙也准时回来做点简单菜式两人一起吃。
但换届的日子越来越近,而且方稷也回来,对方主持方高旻的葬礼,接手玉石毛料的烂摊子,追着一点蛛丝马迹渐渐查到何远身上。
何远处理得并不怎么干净,或者说他其实来不及处理后续,比如咖啡厅和路口的监控。
傅嵊替他解决咖啡厅和路口的监控,却不知道何远在此之前还去过soulmate,也没想到方稷居然连soulmate的监控都没放过,这么一查下去就看到何远。
起初没怀疑何远,可是查玉石毛料这事儿,一定越不过古玩街的老大于爷,就顺理成章查到何远跟于爷的忘年交关系,还轻易查到何远去滇南出差的行程——这些行程都在学校档案里,对方稷这类人来说,调出这些档案只需要动用一点点权限。
于是何远被方稷盯上,而且方稷破釜沉舟联系到傅嵊的政敌合作,转过头来筹谋向上爬。
方稷从政,势必需要对付傅嵊以及王元燿的亲生父亲,那位日前势头正盛的竞选人物。
傅嵊为了摘出何远,也为了应付政敌,私底下已开始接触那位大人物,原本中立,现在不得不站队,因此最近越来越忙碌,连续两三天没办法回来见何远也有,只能叮嘱勤务兵亲自将食材送来。
可何远不动,食材烂掉。
无奈,傅嵊改让勤务兵送做好的饭菜。
于是勤务兵从在门口到玄关,到此刻进入客厅,敲响何远的房门,小心翼翼喊他出来吃饭了。
何远不动,勤务兵苦着脸说:“如果您不出来的话,傅少将会亲自过来。”
之前何远躲在房里当没听见,半个小时后,傅嵊回来压着他打了诱导剂,下午就在床上耗过去,第二天何远就不敢再装听不见了。
那时他才知道傅嵊在屋里装了很多监控。
傅嵊人不在,却时时刻刻掌控着何远的行动。
何远抠了抠掌心,在勤务兵快撑不住想自作主张开门时,门从里面打开。
勤务兵愣住,扑面而来都是攻击性超级强的S级alpha的信息素,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惊疑不定地看着何远,傅少将的伴侣不是beta吗?就算被完全标记也不可能残留这么久的信息素。
这么浓烈的信息素,得做多久才能留住,可傅少将昨天上午就飞外省出公差了啊!
何远越过勤务兵,低声说:“谢谢。”
勤务兵条件反射:“不用谢。”
何远已经到了客厅前,“这些天麻烦你了。”
勤务兵低头:“不、不麻烦的。”
何远打开外卖,都是特别定制的饭菜,合他口味。他挑挑拣拣,没什么胃口,只问勤务兵:“傅嵊在外省?”
勤务兵:“是的。”
“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有权限知道。”勤务兵不好意思说道。
何远点点头,放下筷子询问:“你带通讯器了吗?”
“带了。”勤务兵点头到一半忽然顿住:“少将说不能借给你。”
何远定定地看他,忽地笑了声:“我没说要借,你当兵多久了?”
勤务兵:“五年。今年刚调到傅少将身边。”
“也是年少有为。”
勤务兵不太好意思,紧接着催促何远:“您赶紧吃饭吧。不吃饭对身体不好,您太瘦了。”
何远:“我是老师。”
勤务兵哦了声,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也是因为何远身上过于浓烈的alpha的信息素让他忌惮。
何远不在意,继续说下去:“是首都大学的地质教授,带过好几届学生……你知道地质教授教什么的吗?”他听到勤务兵的回答,轻笑道:“差不多,勘测地质、水源,有时候会去全国各地捡石头玩。滇南,滇南玉石你听过吗?那儿赌石风气兴盛,当然水也深,不过说到底赌石也跟勘测地质有关,我偶尔会带学生去玩赌石。”
他自顾自说着,勤务兵到底年轻,二十出头,逐渐被吸引,忍不住回话说起两三个月前闹得特别大的玉石毛料走私风波,听说还死了军区大院里出来的人,网上什么杀人灭口背锅等阴谋论都出来了,但神奇的是没过多久,这件案子就销声匿迹。
何远若有所思,从勤务兵提供的话里提炼出几个信息要点,一是玉石毛料这案子匿迹了。
方家用手里一些资源交换方高旻以及滇南的玉石毛料走私,方高旻被撞死,方家从毛熊那里牵起的走私线又被曝出,这就得是另外一笔交易,所以方家必须用其他东西来交换。
案子匿迹,说明方家已经完成两次交换,估计大出血。
但第二次出血,方家拿不出筹码,应该是方稷回来用其他东西交换,解决了这次的危机。
二是手里接二连三丢筹码的方稷估计找到靠山,可与那位大人物一较高下的靠山不多,恰好在这次换届中参与竞选的,只有一个。
何远心里有了人选。
方稷回首都,等稳定方家、找到合作的靠山,一定会追查方高旻的死,查到他头上也是迟早的事。何远设计谋害方高旻的手段其实挺高明,但他留下的线索太多,方稷也不是草包,可能现在已经怀疑到他。
何远拿起筷子说:“你告诉傅嵊,我想买些玉石毛料,国内国外、滇南毛熊,哪里的玉石毛料都成。”
勤务兵愣住,他来这里没有几十也有十来趟,还是第一次听到何远提要求,他以为何远是家庭主夫、全职太太,从没见他出门工作,没想到还是首都大学的地质教授。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您稍等。”
言罢出门去请示傅嵊,何远头也不抬,挑着饭吃两口。
过了一会儿,勤务兵将通讯器放在何远面前,只让看着不准碰,通讯器开着视屏,另一头是候机室的傅嵊。傅嵊盯着何远打量几秒,才缓和语气问他饭菜合不合胃口,今天需要吃多少,又说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最后才问他为什么要玉石毛料。
何远懒得回话。
傅嵊也不恼,就在候机室里埋头办公,不缺时间和耐心跟何远耗,而且求人的是何远,该着急妥协的人也会是他。
果然何远先开口:“我想回学校。”
傅嵊:“你主动辞职了,职位空缺被其他人补上,大概率回不去。”
何远:“随便哪个学校都行,地质老师、信息安全老师,能接触外界就行。”
傅嵊:“现在不行。”
何远沉默良久:“书房里除了书和电脑工具,没什么特别的石头。我习惯隔一段时间买些石头回来研究地质。”
这倒确实,何远以前就算不出差也会带些特殊石头回来放书房里研究,然后带去学校让学生们长见识,因为摆家里的时间不长,所以傅嵊复制一个华裳公寓房间时没往里放玉石毛料。
傅嵊直勾勾审视何远,何远垂眸不语,因连续几个月被关在房间里不晒日光不见陌生人,脸上呈现一种割离的苍白脆弱感。
“明天让人送过去。”傅嵊终于松口。
何远就不再说话了,傅嵊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让勤务兵结束通讯。
第二天,勤务兵送来玉石毛料。黄昏时分,傅嵊结束公务回来,抱着何远入睡,隔天就是注射诱导剂的日子,一晃两天过去。
何远现在已经能承受两天的发情期,再继续下去或许可以跟Omega一样承受四五天,但这种心理+条件反射驯服只能建立身体和信息素的联系,只会让双方依赖彼此的信息素,可最根本的信息素紊乱没办法靠beta纾解。
傅嵊还得打抑制剂。
一边定期打诱导剂,一边又靠抑制剂压制激发的信息素,傅嵊就快触顶信息素紊乱值,连医生都开始劝他中止驯服计划。
结束短暂的情热期,医生会定时上门检查记录,但这天何远还在被窝里就被傅嵊连人带被裹着匆匆带走,直接塞进他平时出行的那辆武装车,前后各有两辆车护卫。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成群结队进小区。
傅嵊脸色阴沉,看那群人进小区直奔他给何远安置房子的那栋楼走去,下指令开车离开后,紧箍着何远一语不发。
何远心知肚明,闭眼假寐。
车开上国道,后面突然出现一辆车跟踪,几次试图撞上来,跟亡命徒似的,毫不在乎是否会出车祸。傅嵊毫不惊慌,甚至没有多此一举的下指令,后面护卫他的人就已经解决那辆车。
眼见司机将车开向城郊鲜有人烟的地方,何远终于觉得不对劲,他起身问:“去哪里?”
傅嵊回头看他:“我还以为你能一直憋着不问。”
何远握拳,心跳如擂鼓,原本被关在外环剥夺所有与外界通讯的工具,他就需要费心思才有逃跑的可能,如今傅嵊换了个更隐蔽的地方关押他,他还能怎么逃跑?
“到底去哪里?”何远心慌,忍不住质问:“傅嵊,你还要关我多久?”
傅嵊:“去一个你使再多小聪明也没用的地方。”
何远瞪着傅嵊,不动声色。
傅嵊掐住他后颈,像掐住蛇的七寸命脉那样轻描淡写地说:“这些天,你从勤务兵那里套出不少信息吧。”
何远低声:“只是一些聊家常的话题,他应该汇报过内容,你也可以查看监控。”
傅嵊似笑非笑地看他:“足够你整理出想要的信息,比如方稷回来了,方家在玉石毛料走私和方高旻关押期间外出车祸几件事情上成功隐身。方稷解决了这些事,付出一定代价,他会查方高旻的死,也会查到你头上。”
他凑近,鼻尖蹭了蹭何远的鼻子说道:“买石头?研究地质?你开出的采购单里,混入几款玉石毛料,得从古玩街那儿买。方稷盯着古玩街的老于,盯着我这边的行踪,我这边一有动作,他那边立刻就顺着玉石毛料找到你住的地方。方稷不直接找我,拐着弯儿在爷爷那里说漏嘴。”
何远蜷缩着手指,企图后缩。
“刚才第一批进小区里的,是爷爷的人。国道上拦路的才是方稷的人。”傅嵊收紧掐何远后颈的手,说:“何远啊何远,我以为你够聪明的时候,你又能让我惊讶。”
何远抿唇不语,还不是失败了。
傅嵊冷冷地打量何远,随后松开他后颈,改为搂着肩膀说:“你对付不了方稷,还不如联手王元燿,让他和方稷正面烽火交战,但凡王元燿受点伤,他那位亲生父亲都会亲自出手整死方稷。”
何远:“他也会迁怒季白书。”
王元燿的母亲看重季白书,他那位父亲却很不满季白书,虽然王元燿和王院士两人都不在意那位大人物的看法,可对方权势在手,要想报复季白书也十分轻易。
“我忘了,你舍不得季白书受伤。”傅嵊在他耳边呢喃。
何远皱眉:“那是我哥。”
“又没有血缘关系。”
何远不愿争辩,几个月的囚禁与被囚禁,傅嵊却表现得比他这个被囚禁的还疯,有时很清醒冷静,却做着疯狂的事,甚至几次质疑他对季白书的感情,觉得何远对他这个合法伴侣还没有对季白书的感情来得深。
何远被傅嵊清醒着发疯的模样吓到,有时不自觉感到毛骨悚然。
傅嵊见何远保持沉默逃避问题,瞥到他脖子冒起的鸡皮疙瘩,无所谓的笑了笑,低头吻得何远喘不过气,察觉到何远开始释放留兰香信息素。
连续几个月的驯服,何远轻而易举就会因他而情动。
傅嵊拉下车内隔板,咬下何远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在半道上完成一次腺体标记。等到地方,何远全身软得像水,被抱进安保森严、人烟稀少的山庄。
那山庄也是傅家的产业,原本是别墅,后来扩建,就建成一个小型山庄,里头设施齐全,像一个小型的封闭王国。
傅嵊把何远囚在这儿,别人轻易进不来,何远也跑不出去。
没人能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