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不要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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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大概荒凉很久了, 木门老旧的一碰咯吱咯吱响,还有四处的落叶、蜘蛛网。
施知鸢看着这三进三出的小院子,拉着商安歌不知道该藏哪好。
商安歌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个偏僻的房间, 指了指那,“那好像不容易被发现。”
“好!”
施知鸢着急地拉着他,飞快地逃进去。
小小的屋子, 以前大概是拿来做杂物间的。
环顾一圈,就那衣柜里能藏人, 听见院门被人推开,施知鸢赶忙打开柜子, “你先躲在这吧。”
商安歌可怜巴巴地望她,“你就这么怕太师看见我?我……拿不出手?”
“不!不是的。”
施知鸢怔了一下, 紧张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怕……”怕他收拾你。
眼睫无措地闪了闪, 又怕他心寒,她握着他的手, 看着他,认真道,“父亲只是不知道真实的你。他会喜欢你的, 等我,等我把一切解释好, 你们再……再以这种身份相见,好不好?”
商安歌立马眉开眼笑,笑得像个三四岁的孩子, “所以,你是嫁给我,长长久久?!”
施知鸢鄙夷地上下看看他, “不然呢?”
“太好了!!”商安歌乐得直接蹦起来。
吓得施知鸢连忙摁住他肩膀,她担忧地看看窗外,“别被我父亲听到了。”
“好!”
商安歌乖巧应。
施知鸢无奈地叹气,怎么还是这副……可爱模样,真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
“先委屈你一下。”施知鸢踮起脚,摸摸他的头,“父亲只是来寻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只要没看见你就够了。我去找他,等我们走了……”
“不要。”
商安歌一把把正喋喋不休准备出头的施知鸢搂在怀里,“今日你若是走了,太师何时再放你出来都不一定。不要,不要走……”
“……。”
施知鸢被他包在怀里,脸贴着他的肋骨,虽然没幸运的听着他的心跳声,但有种埋在软软舒服的枕头里的感觉,超级安心,……以及不透气!!
“别闹了!我父亲要来了!”
施知鸢红着脸,挣脱开。
商安歌双眸发着奸诈的光,刚想笑着说,我才不怕他。
就见施知鸢挺着胸膛,骄傲地道,“还记得初次见面么?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商安歌笑笑,还真是个爱做英雄的小娘子。
好,商安歌信任地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听着院子里杂乱的脚步声,施知鸢着急地看衣柜,商安歌得令,高高大大的身躯听话地屈进小小的衣柜,施知鸢心疼地抿嘴给他合上门。
透过窄细的门缝,商安歌可怜巴巴地看她。
她心揪起来般,“等我。”
商安歌轻轻点头。
我一定会让家里人接纳美人的!一定!施知鸢坚定地握拳,看看窗外,然后提起裙子,从窗户处跳了出去,离远些了,故意发出声音,然后嗖嗖跑。
“小娘子在那!”一家仆指到。
施太师眉头一蹙,“追!”
脚步声、马蹄声嘈杂而去。
暗卫避开留守在院子里的家仆,纷纷跳下来,找王爷。
柜门一开,商安歌正闭着眼,含笑依在柜壁上。
“……。”
暗卫呆了。
商安歌看看他们,四目相对,都不知道说啥。
暗卫头一次碰见这情况,缓了缓,迷茫又尴尬道,“王爷,我们护送你离开吧。绝对不会正面对上太师的人。”
“你们觉得我一个人跑不掉么?”
“……。”
商安歌自己合上柜门,“我要等人。”
暗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爷的令就算再看不懂,也给听。嗖嗖,几阵风人都消失了。
施太师率领人追了许久,追到个热闹的酒楼。
他气极了,直接下马,冲了进去。
“别让我看见安王爷那混蛋,不然我就算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祸害我的宝贝女儿!”施太师气得大口喘气,眼眸向鹰似的搜寻酒楼里的角落。
吓坏了店小二,他忙回来,“太师?!可是来添酒。”
施太师眼一眯,看见二楼有个衣角像施知鸢,大步冲了过去。
那桌的王弗栗还头一次看见这么盛怒的太师,颤颤巍巍站起来,“太……太师……”
施太师看看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是你?王家小娘子?”
王弗栗怕得全身战栗,强撑抹笑。
“鸢儿呢?”施太师怒道。
“额……。”王弗栗尴尬地咬手指甲,躲着施太师目光。
“给我搜!”
家仆奉命开动,翻门看桌下的,不一会儿施知鸢自己抱着包东西,从窗帘里低头走出来,“我在这。”
“你!”
施太师气愤地一指她,刚想大骂怎么能不分好歹和那种人在一起,结果看了看四周,发现也没安王爷身影,气消下来,“你跑什么?!”
施知鸢低头,瑟瑟道,“我又买奇巧材料了。”
“我不是都让你做了么?!”
施知鸢惊喜地一下抬起头,一副惊讶地欣喜若狂的表情,“父亲同意了?!”
“我早就同意了。”施太师无奈地扶额。
“原来那些材料是父亲放屋门口的!”
施知鸢兴奋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冷不丁一下扑过去抱住他,“谢谢父亲!父亲真好!”
施太师心一下软了,气全消了,这傻孩子一直不知道么?心疼地摸摸她后脑勺,看着立在那的王弗栗,他转念一想,又把她拉开,“为什么有人说你去找安王爷了?”
施知鸢紧张地手心冒汗,仰起脸费解地看他,“不知道啊。”
“……。”
施太师无语地咂舌,看了看王弗栗,瞥了眼施知鸢,“还挺幸运,碰见熟人。还想用她骗我。”
施知鸢吐舌,“不敢了。”
王弗栗也连忙鞠躬,“师祖,对不起!!”
施太师拂袖,“走吧,回家去吧。”
“我好久没和小栗子叙旧,想再和她聊一聊。”施知鸢拽着他袖子,撒娇地摇阿摇。
施太师无法,宠溺地点了头,然后离开了。
两个小娘子登时松口气,相视一笑。
“栗子!够义气!”施知鸢大笑着和她击掌。
刚刚逃跑,施知鸢正不知道往哪跑,就看见二楼的王弗栗发现了自己,和自己招手,便跑了过来。
王弗栗笑得得意极了,“我听说你来找王爷,猜到可能有危险,就跑出来了。”
好奇地凑过去,她坏笑,“你和王爷怎么回事?我在宴席上都看见了,还有,那人怎么是王爷?!”
“此事说来话长。”
王弗栗把她拉到座位上,“没事,你说,我听。”
施知鸢看了看侯在门口的家仆,给等一会儿遛,便跟王弗栗简述地讲了讲。
许是见她真的是在和姐妹叙旧,过了几炷香的时间,家仆便回去了。
施知鸢心早飞走了,见他一走,她立马要回去找商安歌。
临出酒楼,想起来已经过晚饭时辰,他八成饿了。她又折回去,点了些他爱吃的,捧着热乎乎、香喷喷的菜肴,东躲西藏地遛回去投喂美人。
生怕路上再碰上谁,暴露行踪。
只是没想到那小院里竟然还有家仆,她不禁脸拧到一起,父亲真是老奸巨猾!!!
她大眼睛滴溜一转,抱着吃着,从偏僻歪道跳进院里。
“我回来了。”施知鸢边爬窗户,边轻声道。
她蹑手蹑脚走到衣柜前,小心翼翼开门,就看见大大的商安歌缩成一团,因为突然刺进来光,他晃得后缩一下。
她忙伸手、侧身给他挡住光线,心疼道,“委屈你了。”
“你回来了!”
商安歌欣喜地豁然一笑,笑得灿烂纯真极了。
“嗯,还给带了吃的。”
施知鸢自责地把抱在怀里的佳肴给他,若不是因为自己,他哪用这么委屈。
商安歌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
商安歌捂了捂肚子,笑着看她,“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什么声音?!”门外家仆呵道,脚步声靠近。
施知鸢吓得一下瞪大眼睛,“!!!”
唰,一下子她被商安歌拉进衣柜,他手一关柜门,无人无声。
家仆开门,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屋子,挠挠头,“耳朵出问题了?”
又退了出去。
狭小的柜子里,她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
太挤了。
施知鸢脸贴着他的脸,一不小心动一下,全是温热的肌肉。
啊啊啊啊,施知鸢心里抓狂地嘶吼,四肢一动不敢动,可是自己的鼻息混着他的鼻息,一呼一吸,吹着皮肤,更吹着心,吹得脸上火辣辣的。
商安歌也不敢动,一双眼眸在只有一小道的光亮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脸贴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腻柔软,从未有过的触感,触得他全身僵硬,犹如在烈火里般,喉咙干的,他咽了口唾沫。
喉结一上一下。
她感觉到了!啊!脸更烧了,无措地脑袋里一片紊乱,想动,可没法动!
他也感觉她想干嘛,试了试动腿,贴的更多了,瞬间停住,心冰火两重天,现在……他也没法动!
可好奇怪,她好轻,一点也不沉。
施知鸢无措地疯狂抖睫毛,磕磕巴巴道,“他……也……不知道他走没走?”
“不……不知道。”商安歌眼神无措地乱飘。
就算表明心意了,他一开始连手都不敢拉。
之前做朋友,克制那么久,一下子表明心意了,这份“分寸感”还突破不了。
毕竟那可是他连奢求都不敢想在如今的小娘子。
“……应……应该走了吧。”施知鸢磕磕巴巴地紧张着想起身。
可心里痒痒的狠,怎么感觉他香香的,而且……而且……啊!施知鸢脸红辣辣的,虽是想起身,可身体很诚实,就象征性挪了挪。
“再等会儿吧,说不定没走……呢……”
商安歌磕磕巴巴道。
“……嗯嗯。”
施知鸢狂眨着眼睛,安静下来。
柜子里四散着菜肴的香气,好像是烤鸭的味道,勾得心跳动不停。
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体温。
时间一点点的过。
身子缓了下来,看着彼此的眼眸,眼波流转,波光粼粼,徐徐一笑。
她安心地从了心,依靠在他肩膀,实实在在用下巴摩·挲着他的下颚角。
啊啊啊,好幸福!施知鸢整个人快甜的浸蜜缸里了!手也大胆起来,也不管什么王爷了,霸道地一下挪过去,环抱住他,小鸟依人地一贴。
商安歌嘴角一翘,也在昏昏暗暗里从了心,头偏向她,实实在在地靠过去,下颚角也贴了贴她。
手也环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他微笑着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感受这片刻幸福的宁静。
她也闭上眼,安心地享着宁静。
不知过去多久,隔壁院一墙之隔的屋子里,突然传来声响,“曲明澄到底把东西藏哪了!”
俩人一下子把眼睛睁开。
“他娘的!”一脚踹翻竹篓的声音。
然后又是关门声。
施知鸢和商安歌对视一眼,他抱着她,打开柜门,公主抱地一下抱着她起身,他站稳了以后,才把她安安稳稳放下来。
施知鸢脚一落地,滑稽地立住不动。
腿麻了……,超级麻!
看看商安歌,他竟然还能抱下来自己?!施知鸢感觉她自己找的美人有点能耐啊!
商安歌也全身都麻了,可他装作没事一样,“隔壁是曲明澄的私人小院?”
“估计是。”施知鸢勉强动动腿。
商安歌蹙眉,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知鸢看了看他,犹豫下,还是说了,“那日在硒城,城主告诉我,瘟疫和皇宫里有人偷采煤有关。我怕牵扯到你们,就没告诉你们,但我回宫后禀告官家了。”
他对瞒着他没有一点反应,只问,“官家怎么说?”
施知鸢抿抿嘴,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但他不惊讶。”
“……不惊讶……。”商安歌轻声念叨,“官家竟然知道了,官家……想做什么?”
施知鸢皱眉,摇了摇头,“怕是汴梁要乱了。”
“……。”商安歌心也沉下去,自己是早就知道二皇子的阴谋的,从那次从蛇堆里救下施知鸢那时就知道。
但皇上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现在没有作为,是想做什么?
联想到国宴,自己和鸢儿被他撮合着靠近,一步一步,他想做的是什么?!
拳头攥紧,商安歌感觉一切远比自己想的还不简单。
施知鸢的手握住他的拳头,笑着温柔道,“我信官家,官家可以保大鄞和平。”
“……。”
商安歌心颤一下,转眸看施知鸢,和平?自己不也是那乱的一部分?
她……还不知道自己要造反?
还是……
施知鸢冲他甜甜一笑,“做能做的。”
泪水莫名其妙地盈上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哭,心底是怕,不知道是怕可以预料的漩涡,还是怕不敢面对的预感,她抱住他,舍不得地紧紧抱住他。
她终于叫了他,“安歌,我之前想见你,所以我直奔你而来。现在我想抱你,所以我抱了。不如此,我可能会很后悔。就像国宴之上,我知道外邦叫我去,会有去无回,但若是我去,会有两国和平,官家让我去,我就会去。”
“即使我知道还有别的法子。因为在那个当下,那个条件,面对我爱的爱我的百姓,我拒绝,我会后悔自责一辈子。我不要一辈子沉浸在这个感觉里。”
商安歌也抱住她,紧紧的。
“随缘而安。”施知鸢更紧地抱住他,“都说逆天改命,但扭转乾坤,与天争,逆流而上,何其难?”
“顺势而为,引出变幻,反而会有意外之喜。命运是既定的,但结果不是。”施知鸢笑着道。
水银因为烘烤而迸溅,那就不压制,顺着它走,成为了妙趣横生的瀑布银树;
一个不经意的影子,善加利用,便可以用它以小画大。
顺应一切,尊重一切,她才巧妙地做出那么多惊艳的东西。
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无论做人,还是做事。
施知鸢仰脖看着商安歌,笑着,“我不贪图未来给我什么,也不惧怕未来会有什么。既来之,则安之,顺应其变。”
商安歌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害怕,更紧地抱住她,手扣着她的头,想把这么好的鸢儿扣进自己里,合二为一,这样随时带着,再也不怕她走。
“我爱你。”
施知鸢笑道,“我也爱你。”
商安歌闭上眼,心痛地蹙眉,落下一滴泪,“超级超级爱你。”
施知鸢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
她畏畏缩缩地,蹑手蹑脚进家门,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遛回闺房。
“鸢儿。”
施太师从身后叫住了她。
完蛋了,施知鸢捂脸,尬笑着转过身,一下傻住。
施太师、宁夫人,施项云、施南鹄、林露,一字排开齐刷刷地站在那,审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