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不用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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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叶梓茜走到虞渊身边，虞渊只是淡声地说了句——“走吧。”
“哦......”小跑上前两步，
叶梓茜走到同虞渊并肩而立的位置。
初夏午后的热风，已经隐隐带上躁动的热意，缠绕在人的心头和发丝。
偷偷地探过头去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虞渊。
叶梓茜觉得他看起来当真是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好像是当真不记得昨天两人发生过什么。
心想着虞渊昨天好像也有喝酒，他不会是也喝断片了，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不可能的。
昨天醉酒的人是她，虞渊明明就比她还要更清醒。
其实，从始至终，若说叶梓茜是凭着一腔的懵懂和冲动，勇敢地横冲直撞的，她其实并没有想太多，但虞渊不同，虞渊一直是清醒的，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地沉沦。
叶梓茜以为虞渊肯定是记得的，除非——
他是在酒意散去后，觉得悔了。
然后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叶梓茜越想越纠结，简直是想要钻进死胡同里了。
注意力分神，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公交车站旁的石阶，上阶时踉跄了下，险些就要跌倒在地。
被身旁的虞渊抬手拉了一把，才稳住。
虞渊的眉心微蹙，出声道：
“好好看路。”
男孩像是早就注意到了叶梓茜的不专心。
午后的公交车站旁没有什么人。
只有虞渊和叶梓茜两个人在等车。
并排坐在篷下的木椅上，保持着安全距离。
叶梓茜的身体无意识地更倾向虞渊的方向。
虞渊向来都很寡言，他们两人一起时，若非叶梓茜找话题，他都很少主动开口。
难言的静默持续好一会儿。
叶梓茜终是开口道——
“那个......昨天我喝醉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我做了什么你别......”
叶梓茜想让虞渊不要放在心上，她并不介意的，她也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虞渊淡声给打断了：
“还记得自己昨天做了什么吗？”
“……啊？”叶梓茜整个人愣住了。
抬眸迎上虞渊转过来的视线。
虞渊的个头实在太高了，即便是现在两人都坐着，叶梓茜还是觉得莫名有压迫感——
眼神交汇，在虞渊的目光下觉得心尖微颤。
虞渊的话语听起来不像是在质问，但不知为何就是有隐隐的压迫，是不允许叶梓茜有丝毫回避和退缩的强势。
“记……记得一部分吧……”
轻咽了下口水，叶梓茜吞吐地开口道。
点了下头，视线没有偏移，虞渊说：
“是你先动手的。”
“我知道……”顿时觉得羞愤异常。
叶梓茜的眸光躲闪开，抬手掩面，简直想要直接找一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得了。
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谁让她一时被美色给冲昏头脑呢？
一沾了点酒竟然把自己那些心思给暴露出来了，叶梓茜怎能不觉得无地自容？
双颊之上的红晕直接就蔓延到了耳后根，连带着整个耳朵都烫得异常厉害，简直下一秒就要烧起来了。
还没缓过神来，
叶梓茜又听到虞渊另一句问话——
“怎么负责？”
“……啊？！”
抬起头，眸光轻闪，叶梓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虞渊是在问什么。
记忆复苏，眼前的画面和人，同昨晚的情境交叠在了一起。
昨晚——
“那怎么办？赔给你吗？”
“这种东西怎么赔呀？那……那你要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
“我想想吧……我得先好好地想想。”
霎时瞪大了双眸，叶梓茜脸上的神色简直可以称之为震惊——
虞渊所说的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神色异常坦然，虞渊看起来平静得不像是刚才朝叶梓茜扔了个“深水炸弹”的人。
他问：“还没想好吗？”
叶梓茜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嘴角轻动着，但久久都发不出声音。
“我……”
叶梓茜的确没有想过。
她又怎么敢想呢？
耳旁传来了公交车停靠到站的警示声。
在这场两人似拉锯战的间隙中，他们在等的去往学校的公交车已经到站了。
车门打开的声音——
无声的催促和提醒。
移开视线，虞渊先站起身。
叶梓茜还没出声回答，忽然觉得有些慌乱。
她着急地跟着虞渊一起站起身。
本是想抬手抓住虞渊的衣袖，结果叶梓茜直接就抓住了虞渊的指尖。
相触。
即使是细小的连接部分——
也被牢牢地攥紧。
虞渊微垂首，看向叶梓茜有些慌乱的脸色，眸光浅淡，却似安抚。
他的手先是挣开了叶梓茜的手，又缓缓下移，而后直接牵住叶梓茜纤细的手。
像是先前已经牵起过她的手无数次一样，他做得那般自然。
虞渊直接握着叶梓茜的手，带着她一起。
让叶梓茜先上公交车时，还又提醒了句
——“好好看路。”
直直走向车厢最后面的位置。
虞渊让叶梓茜进去坐在里头靠窗的座位。
车没停多久，就继续开出去了。
沿着城市干净的沥青马路缓缓前行，午后的阳光从玻璃窗外投射进来，温暖却不刺眼，伴随着捎带炙热余温的微风。
叶梓茜的心情突然慢慢的，变得平静下来，并不着急回答，她的眸光望向窗外——
目之所及皆是绿意。
像是认真地思考了良久，叶梓茜才又转过头来，看向身旁坐着的人。
“虞渊……”
她其实很少像这样叫他的名字。
虞渊侧过头去，看向叶梓茜。
“我已经想好了。”嘴角的笑意柔化了眉眼，叶梓茜温声开口道。
似是才想好了要回答虞渊的问题。
眸光轻动，虞渊就那么看着叶梓茜，静静地等她开口。
“不用的，你不用负责。”
不用，没有必要，还是不想了？
简短的话有太多可以解读的深意。
虞渊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追问。
叶梓茜看着虞渊静了一会儿，而后像被灌足了慢慢的勇气，轻声开口问——
“我对你负责，好不好？”
闻言，虞渊的神色微怔住，向来都淡漠异常的眼眸都似泄露出了思绪。
“我对你负责，你能不能就先把我放在你的身边，我想要一直陪着你，可不可以就这样，一直……到哪一天你当真觉得困扰了为止。”
叶梓茜喜欢虞渊，这是众所周知的。
但她甚至没有要求他什么时候要喜欢上她。
只要虞渊不觉得困扰，不觉得厌烦，叶梓茜就想要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她只要他能把她放在身边就可以了。
在与虞渊相处的关系中，叶梓茜从未去计较过什么给予和付出，公平与回报。
这究竟是多傻的想法？
从相识至今，在虞渊的眼中，叶梓茜似乎有过太多傻气的行为——
在被他冷言冷语后还朝他递伞。
要静养流浪猫还征求他的同意。
不让司机接送非要跟他骑车上下学。
不游泳还专门跑去游泳馆找他。
……
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事了。
从一开始，叶梓茜似乎也是凭着这股傻劲，这样横冲直撞地撞开虞渊的心门。
这一次，换叶梓茜反问虞渊了。
她又问了一句——
“我对你负责，好不好？”
神色舒缓，在叶梓茜眸光的注视下，虞渊轻吐了一个字：“好。”
明明如往常一样惜字如金，只有简短的一个音节，却似沾染上太多道不明的情愫。
令人觉得欣喜，又雀跃。
想起什么，虞渊又开口说了句：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准喝酒。”
就像是想起来才加上去的例行条款。
这话昨天虞渊就想说了，只不过后来想想，他要在她清醒的时候告诉她。
好让她把这件事记清楚。
虞渊说这话时，面上的表情是冷冷的，叶梓茜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想着他年纪轻轻的，怎么看起来就跟她爸一个样子。
思及什么，叶梓茜抬手扯了扯虞渊的袖子，出声问道——
“对了，你昨天送我回家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事吧？我爸……他对你的态度还好吧？可能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喝醉酒回家，所以我爸应该是很生气的，他跟你说什么了，你们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
虞渊的回答竟是与叶铮延如出一辙。
叶梓茜却是不信的，于是直接忙着先解释：
“我先声明一下，我爸的态度可不等同于我的态度哦，其实，我爸这个人很好相处的，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他在生意场上待惯了，所以不那么容易相信人，对人总是有所防备，但要相处久了，你就发现他其实很好相处，而且也很好哄。”
从叶梓茜的话中，虞渊就听得出来他们父女俩关系有多好，知道叶铮延有多宠溺这个女儿，将她保护得有多好。
不然昨天——
叶铮延也不会开口对虞渊说那些话。
“所以......你们俩到底是说了什么呀？我问了我爸他也不告诉我，还说什么是你们男人之间的对话，不让我知道。”
叶梓茜的话听着几分娇怨，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们两人昨天到底是说了什么。
“等以后再告诉你。”
虞渊并没有完全否定让叶梓茜知道的意思，只不过是将时间推迟了。
算是短暂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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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修文，晚些时候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