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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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助理觉得挺好。
如今办公室内，格格不入的不仅是女团综艺首秀。
还有一面锦旗。
多独树一帜啊！
可惜，齐亦清一句话就拦住了他的危险想法。
“送回我家。挂起来。”
齐亦清的目光停顿在这面锦旗上两秒，似乎也在犹豫，到底挂哪儿合适。
半晌。
他才补充：“……挂图书室吧。”
杨助理立刻就为图书室原本高雅简约的氛围，默哀了一秒钟。
有这面锦旗在，估计图书室再也回不去了。
投影上，夜光少女的团综发布会也宣告结束。
齐亦清收回目光，随口问道。
“调查组怎么样了？”
杨助理立刻回答道：“还在进一步进行中，目前看来情况比较严重。”
不查不知道，顺藤摸瓜才发现，金歌奖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涉及到的人不少。
“嗯。”齐亦清丝毫不以为意，“盯着点儿。”
越是这种时刻。
越容易有人狗急跳墙。
比如……
翰伟公司。
余总这会儿，就有点急了。
作为老牌公司，他有人脉是正常的。
那和各大奖项的评委会，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也挺正常的吧？
可谁知道怎么就突然发了疯，要彻查起来了？
余总隐隐听到风声。
这一次，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要知道，他可给那些评委送过不少礼物，还有数不清的利益往来。
真要被查出来……
这都不是损失多少钱和精力的事儿。
——而是他可能就要戴上银手镯了！
今年也太晦气了！
裴婵娟才刚倒，这边又出了事儿。
余总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安。
不行，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他得把这池水搅浑，让越来越多的人牵扯进来……
这样，他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一夜之间。
某论坛忽然爆发出高赞帖子，题目为“扒一扒最近火起来的那个女C位吧”。
帖子特意选在半夜发帖，白天发酵。
一晚上的时间，里面已经贴出来了不少信息量巨大的内容。
有锤和没锤搭配着来。
乍一看，很容易糊弄住人。
比如——
“女C其实刚进娱乐圈时还没被找回去，也没什么钱。那时候她为了能出名，就挺会耍手段的。如果你们去找，应该还能找到一些她和富商吃饭的照片。我就不明白了，为啥梁冉和富商吃饭就要被喷，女C反而全身而退？”
“后来她有钱了，那就更如鱼得水了。私生活也是混乱得不行。她的C位是买的，这点应该很多人都猜到了。能拿到某高奢代言，倒不是靠买，是爬上了品牌设计师的床，吹吹枕边风，就有了。”
“另外她那些高定也不是自己买的，还记得之前有个慈善晚会，她的项链被一个有钱人拍下了吗？那人估计就是她的金主之一，后来俩人在后台聊天，很多人都看见过。”
“这次的奖，其实本来那个名单是对的。后来女C打听到了结果，不愿意。几个金主一起发难，强行让主办方重新投票了。你们懂她背后的资本有多强大了吧？”
真真假假，一时之间居然传得有模有样。
粉丝虽然极力否认，但架不住帖子中不少带节奏的人。
“卧槽！我早就有这种感觉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要不然哪有那么好的资质，能被这个看上被那个看上的。就是有金主在力捧她呗。”
对于路人而言，他们虽然不了解事情到底如何。
但时见歌出道半年，势头迅猛，这却是真实存在的。
要说背后没点儿猫腻……
确实好像挺难以置信的？
大家都很难相信，真的会存在天降紫微星。
于是，各个论坛、平台、微博开始逐渐传播发酵。
居然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把谣言传得满天飞。
银临公司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传播谣言的速度，远远比澄清要快多了。
甚至公司申请删帖多了，反而会被人认为是做贼心虚。
“时见歌背后绝对有大资本！我刚刚发的帖被秒删了！”
“她的黑料都被举报了，全是404，只能说这位真的是说不得哦。”
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偏偏就在团综要启动的前夕出了这种谣言，整个银临都焦头烂额。
刘哥甚至不敢告诉夜光少女们，生怕她们看了也心烦。
虽然他估计，事件的主人公时见歌……
大概率是不太可能受影响的。
——估计看完了自己黑料，还能多吃两碗饭。
就在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时候，《逐梦之夜》的发起人，年诚忽然发了微博！
年诚：“以我的演艺生涯发誓，《逐梦之夜》的C位绝无黑幕，名副其实，是一票一票投出来的。”
所有人：！！！
“卧槽哥哥你在干什么啊！这种浑水你也要淌吗？我哭死！”
“那些说有黑幕的人来看看好吧！真有问题年诚就不会接的！他当初就是被黑幕差点毁掉未来的人啊！”
“就是因为自己差点被毁掉，所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后辈也被污蔑。哥哥你真的好棒！”
“天哪，有点感动了。所以他才要特意为时见歌澄清吗？发起人和选手之间这种感情……磕了。”
很快，《逐梦之夜》官方节目组、四位导师、无数选手纷纷转发了这条微博。
无论是最终成团还是没成团的。
她们都坚持——“时见歌的C位绝对名副其实”。
因为她们都是亲眼见证过时见歌强大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年诚的勇敢和大胆震惊时，一个ID为一串乱码的微博号，也被顶上了热搜。
“我只是她的一个粉丝而已，从来没奢望过别的东西。当时拍完了项链，她出于礼貌，和我说过两句话。之后从无交集，请不要造谣。”
配图是时见歌在慈善拍卖会上捐献的那条项链。
大家本来还在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结果翻了翻这位乱码哥的微博……
卧槽！
这不是在时见歌参加节目前，特意帮她还原了恶意P图的大佬吗？
还有无量营销号抹黑时见歌的聊天记录，也是他爆出来的！
这，可是真·技术帝啊！
“信了信了我信了。毕竟从远古时期就是时姐的粉丝了，这说服力杠杠的。”
“大佬追星都花了几百万拍项链了，我还停留在免费听歌的阶段……果然这就是差距吗？”
“大佬，其实你也可以奢望一下的！貌美如花女明星x忠犬系黑客粉丝，好甜哦！！！”
紧接着，不甘示弱的M.G也终于出手了。
“来自创始人设计师：我非常喜欢时，她身上有那种很难找到的自信和张狂的力量，这正是我的品牌所需要的，也是我一直在追寻的特质。她是我的缪斯。”
这次，评论下方已经挤满了前排等待的吃瓜群众了。
“划重点，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
“继续划重点，她是我的缪斯（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罢了）。”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人太坏了！讲道理，Mike颜值很帅的，配时姐也不错的呀！以后珠宝首饰就不缺了！”
……
原本热热闹闹针对时见歌的造谣大戏。
忽然间就变成了一场澄清大会？
甚至还有人戏言——“是时候检测一下时姐的鱼塘到底有多大了”
一检测不知道，这回大家才发现……
原来时见歌的追随者，居然有这么多！
#人人都在为时见歌澄清#直接登顶热搜，成为了当天的最大热门。
与此同时，夜光少女的第一期团综，也开始了直播。
团综采用全程跟拍模式，和《逐梦之夜》一样，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直播。
之后再剪辑成录播版上架。
托了时见歌这一场热热闹闹大戏的福，此刻的团综直播页面里，已经挤满了观众。
屏幕渐渐亮起，随着夜光少女的LOGO逐渐消失，现场的情况也一览无余。
偏远而人烟稀少的机场，夜光少女们一人提着一个大箱子，刚下飞机。
她们还真如同发布会上所说，随便买了一班机票。
就此来到了P市。
P市算是国内的三线城市，不怎么发达，在镜头中甚至有些落后。
几个女孩子都有些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时见歌则经验十足，带着人找到了附近的市区图，对照着手机上的订房APP，大概扫了一眼。
“跟我走吧。”
说着就径直带着人上了公交车。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一路往前，越走越偏远，甚至还扬起了一阵风沙。
此刻，直播间内的观众都有些忐忑。
“这什么情况啊？时见歌上来就带着人去哪里，不会丢吗？”
“应该是要去住宿吧，但看这方向好像不是往繁华区去的……好担心她们啊，明星应该没啥自理能力吧？”
很快，公交车终于停在了最后一站。
门口挂着一个土了吧唧的大牌子——“农家乐度假村”。
陈幼安瞪圆了眼睛：“我们……住在这里吗？”
这和大家想象中的酒店，甚至宾馆都完全不同。
时见歌点点头：“经费有限，这儿便宜。”
而且附近就是警察局，方便安全，不怕出事。
订房app上里显示这儿还有大土炕，这种天气也不怕冻坏。
时见歌轻车熟路，很快进去和老板娘聊了几句。老板娘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过来，还拎着摄像机，顿时受宠若惊。
时见歌立刻说道：“我们是来打广告的，能打个折，便宜点吗？”
“行行，没问题！这样吧，你们的早饭我给你们包了，怎么样？”小地方的老板娘十分热情实诚。
时见歌点点头：“谢谢您。哦对了……”
她指了指后面几个摄像和导演。
“他们的不用包，让他们付钱就行。”
毕竟她打折是因为团综主题是穷游。
但导演组就不一样了。
总不能让老板娘亏本做生意吧？
导演：？？？
弹幕立刻被哈哈哈充斥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哪个摄像居然还拍了一下导演的表情，也太经典了。”
“让导演组给妹妹们限制金额！现在尝到苦果了吧！”
“哇，这种土炕看上去好有感觉啊！而且居然是大家挤在一起睡，好好玩！”
镜头中，妹妹们很快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内。
一整排的土炕上铺着干净整洁的被褥，睡九个人绰绰有余。
老板娘打开了开关。
不一会儿，几个原本还看着那大红大绿的被褥观望的妹妹，就忍不住脱了鞋进了被窝，窝着一动不动了。
“好暖和，好舒服哦……”
“我也是。我不想出门了，我想死在这里……”
“暖烘烘的，而且一点儿也不干燥诶。”
眨眼间，原本的时尚爱豆就迅速融入当地环境。
裹起大红袄子，铺着小花布，一个一个躺在炕上当咸鱼。
时见歌反而成了唯一一个还在忙活的人。
她虽然在忙，但行动迅速，手脚麻利。
不一会儿，就把她的各类养生装备给安置好了。其他队员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还纷纷也掏出了自己的泡脚盆。
——她们已经在耳濡目染中，也开始了养生习惯。
直播间震惊！
“我去，上次看我家妹妹的生活日常还是在逐梦的时候，这才多久啊？居然就也开始泡脚按摩喝枸杞了？？？”
“你看看她们这上炕的速度，被时姐传染不是轻而易举么……”
“哈哈哈还别说，这种炕真的好舒服的，特别暖和还没有空调和暖气热得人难受，这种正好！”
“隔壁导演组好惨啊，他们没炕，只能生暖炉子。”
导演组确实惨。
不仅没早餐吃，不能打折，住宿的地方还不如少女们。
于是，他们就想出了新的整人办法——
“大家既然是出来旅游，那就不能一直待在住宿的地方。咱们每天必须要去至少两个地方旅行，打卡完成之后才算作旅行成功。”
导演组宣布了新规定。
“不过，今天太晚了，就从明天开始吧。你们可以先规划起来。”
规划是不可能规划的。
明天的事拖到明天再做，才是咸鱼本色。
在农家乐吃过香喷喷的晚饭之后，几个女孩子们迫不及待地开始泡脚。
同时，人手一个手机刷了起来。
“咦，队长上热搜了诶！”
“我上飞机前才转的微博，这就上热搜了？！”
“真的诶，连王导和陈老师都发微博了。”
时见歌一脸诧异：“你们在说什么？”
其他人：……？
陈幼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有看微博吗？”
时见歌摇头：“好像好几天没看了。”
陈幼安：“？？？”
直播间顿时又是一阵哈哈哈。
“笑死，网上血雨腥风，当事人已经好几天没上过网了。”
“果然他们扒出来说时见歌上次登陆微博是七天前是真的，我居然还以为是P图！”
“合理怀疑再过一段时间，整个夜光少女都和时见歌一样佛系！”
镜头中。
时见歌点了一个安神香薰，无所谓地随口道：“没什么可看的，有那个时间……”
就在大家以为她要说出什么高大上名词的下一秒。
时见歌接着道：“不如看看小说。”
接着，时见歌在大家不可置信地目光中，掏出了一本《特工皇后：皇上的追妻火葬场》。
少女精致雪白的面孔上，显露出淡淡的轻松和满意。
“看看这个，有助于放松身心。”
小说爱好者时见歌传授经验。
说完，她便真的打开小说，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直播间：？？？
“这就是时姐吗？网络上风言风语与我无关，精神世界才是我的港湾？”
“这就下单了，即将拥有时见歌同款。”
“讲道理人家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态度。网上那些谣言传得再凶有啥用，说到底还是得过好自己的生活嘛。”
这回，大家是真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时见歌的确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可即便她知道了，她也完全不在乎。
别说强行要求别人发微博为她澄清了。
她甚至连自己打开微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她已经强大到，根本不需要在意别人的肯定或否定。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节目组充分了解到了“时式省钱小妙招”。
旅行打卡还不简单吗？
时见歌带着妹妹们，分别去了博物馆、美术馆、公园、河边等地方。
没啥别的共同点，就一个字——
免费。
这一通操作下来，她们的旅行资金几乎都没怎么动过。
完美实现了“穷游”。
导演组顿时不干了。
“你们不能老去这些地方，也得去去有消费的景点看看啊！”
时见歌反问：“你在歧视博物馆？”
导演：“……你别给我下套！”
直播间观众却难得严肃起来，有感而发。
“其实这几天跟着她们看了下，发现的确很久都没去过美术馆博物馆之类的地方了，这么看其实挺有趣的，应该常去逛一逛。”
“每天的生活都消磨在手机上了，很久没去这种有意义的地方走一走了。”
“我看她们去公园那一段看了好久，第一次觉得公园好好玩啊。”
“等天气暖和一点了，我也要每天出门去踏青！”
其实时见歌作为导游，选择的地点都非常不错。
博物馆美术馆可以参观学习。公园里各项游乐设施，还能滑冰溜冰，十分有趣。就连河边，她们都还遇到了垂钓的老人，被拉着体会了一把钓鱼的乐趣。
有人忍不住感慨……
时见歌是真会生活啊。
别看人家好像是有钱，可即便只用几千块钱，她也能把日子过得格外有意思。
这种有意思，甚至让不少人都想追随她的脚步了。
镜头中。
时见歌思考了一下导演组的话，也点了点头。
“行吧，那今天就去个有消费的地方。”
闻溪忍不住问道：“什么地方？我看这里好像没什么娱乐区。”
陈幼安点头：“P市比较小嘛。”
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在这里待了几天，也没怎么遇到粉丝。
骆夏夏则是直接开始了猜测：“是不是去KTV唱歌啊？我看见那边就有一个呢。”
时见歌摇摇头：“跟我走就行了。”
她在手机上查了查地址，便带着几个女孩子坐公交、穿过大街小巷，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
终于在最后，到达了目的地。
一栋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小白楼上，挂着一个牌匾。
写着——“传统武功正骨按摩”。
旁边还有一个牌子，写着诸如师傅是XX功法第七十八代传人之类的话。
总之，就是怎么看……
怎么不靠谱。
直播间此刻也都是不看好的样子。
“这看着怎么像是骗人的啊？这玩意我家附近估计都有好多，一般都是骗钱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结果那个农家乐明明挺好的。”
这几天夜光少女住的农家乐可算是刷了一把存在感。
不仅便宜，住宿条件还相当优秀，晚上甚至可以看见星星！
这可是五星级酒店都没有的待遇！
顿时把直播间内的观众羡慕得不行。
镜头中，其他的女孩子这回却不再犹豫了，跟着时见歌走上台阶，来到了门口。
一个笑容温柔的小姐姐一眼就认出了她们。
“哇，你们不是夜光少女吗——！！！”
时见歌点了点头，沉稳道：“你好。我们是来正骨的。”
小姐姐猛地点头：“我不是在做梦吧？好好好，我这就安排……爸爸！快出来！我们有客人啦！”
随着她的声音，一个沉默寡言，但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面前的一串小姑娘，迟疑道：“谁要做？”
时见歌后退一步，让出了剩下的八个人。
“嗯，她们都要。”
她是不需要的，她一向都没问题。
至于剩下的人嘛……
这当初套路她当队长的仇，可不就报了么？
十分钟后，陈幼安已经躺在了按摩床上，被迫接受大家的围观。
师傅在她身上铺上了一层布，手下一用力。
陈幼安顿时惊呼一声，同时响起了骨头的嘎吱嘎吱声！
听着都疼！
可陈幼安在疼痛过后，却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怎么感觉好像好轻松啊，有种酸爽的感觉诶！”
就像是一直不对劲的身体，忽然之间被重新刷上油，换了齿轮，再次开始运转一样。
弹幕顿时惊了！
“我去，怎么看着好像真的有用的样子！”
“这人手法很老练啊，不像是来骗钱的。感觉她们捡到宝了诶。”
“我来我来，我是P市人！这个正骨馆很有名的，不是骗子！！这男的是真的武功传人，传了好多代了，因为现在没人学武，做不下去武馆了所以才搞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