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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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带人进府后,高老爷对人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了遍。
高老爷见猪刚鬣颇有些儒雅的风范,长得也端正,心里满意便点了点头,拉着人说:“我听翠兰说,阁下是修道的?”
猪刚鬣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翠兰为何人,又想起小姐好像不喜欢自己修道,于是回答说:“就是江湖游侠而已!四处漂泊。”
“那家中可有高堂姊妹?”高老爷问,“祖籍是何处?”
坐在一旁的三小姐忙说:“家中无父母姐妹,目前住在福陵山云栈洞,我都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爹!”
“哎~你这孩子……”高老爷发现自家小姐有害羞之色,说,“我不是随口问问的吗?”
转头又对猪刚鬣说:“那阁下既然孤身一人,四处为家,可否暂住高某家中,做个武术教头?”
“教头?”猪刚鬣疑问的重复了一遍。
“嗯,是的,我听翠兰说,你的武功很高,当时一人打趴了李怀建他们一群人。”高老爷解释说。
猪刚鬣面色犯难,他如何走到山下,如何进了高家大院,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现在定是不能在这久住,看三小姐那模样显然是对自己动情。
猪刚鬣正待拒绝,三小姐急忙插话说:“爹,我请人进庄,是要感谢猪哥哥的救助之恩,你如何让他做教头了?”
高老爷气的瞪了下眼,压低声音说:“我在帮你啊!”
“哼!”三小姐气的一甩袖子,拽着猪刚鬣的胳膊就往外走,“猪哥哥,我们先出去!”
两人又来到了三小姐的小院,猪刚鬣瞄了一眼,五年不见的地方,陌生的有些熟悉,熟悉的秋千,只是秋千旁在没有个插着鲜花的小窝了。
秋千旁多了石桌石凳,两人坐下后,小姐先出生:“猪哥哥,你刚刚是不是要拒绝我爹?”
“嗯!”猪刚鬣简单的回答。他意识到三小姐喜欢自己,这是很高兴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和三小姐在一起,这就是悲伤的事情。他不想让事情更悲伤,所以他要断了三小姐的念头。
“可是你在山上明明答应我,回我家来,让我感谢你的。”小姐有些委屈的说。
“嗯,我现在已经在你家了,你已经感谢我,所以其他的就不用了。我和高老爷告别后就会离开的,就当我们的见面是个巧合而已,不是什么缘分,祝小姐以后日日开心,事事顺遂,小姐勿挂!”猪刚鬣一口气说完。
他怕停下来就说不下去了,说完后很决绝的转身要离开,他要把一套动作做完,他怕自己后悔,他怕自己不忍心。
但是耳聪目明的人还是听到三小姐带着哽咽的腔调轻轻的说:“又是小姐勿挂!”
猪刚鬣走路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往前走,就听小姐在后面哭着说:“怎么能不挂啊?灵珠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到我身边待一阵子,我倾心相待,你们呢?只是在离开时风轻云淡的一句“小姐勿挂”就结束了!凭什么啊?”
猪刚鬣在听到灵珠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停步,回头看着小姐,小脸已经挂满了泪水,眼睛里蓄的泪水又要落下。
猪刚鬣心头狠狠的疼了下,质问自己,为什么让小姐如此的伤心,当时灵珠离开的时候,小姐也是如此的难过吗?自己何德何能让小姐两次为自己伤心难过?
猪刚鬣回头了,他走向了命运的反方向,但是他知道他走的是自己想走的路。
步伐有些沉重,猪刚鬣却觉得自己会幸福,因为他走向了那个人。
他抬手擦掉了小姐脸上的泪:“小姐别哭,我留下来陪你!”
小姐哭的更凶了,趴进了猪刚鬣的怀里,哭着说:“你为什么要走,我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猪刚鬣觉得此刻,就是当时受罚的两千锤也是快乐的,因为他下凡遇见了三小姐高翠兰。
小姐发泄完,才想起猪刚鬣刚刚说的是什么,然后又惊喜的问:“你不走了?你留下来陪我?是不是?你刚才是不是说留下来陪我?”
“是!”猪刚鬣的眼睛里装着整个银河的水,温柔的要溺死人。
小姐就溺在了这双眼睛里,无法自拔。
小姐在半个月前下山之后,回家发现爹只是偶感风寒而已,修养了两日就痊愈了,就想再次回山上把那件衣服做完。可是她爹严禁她的出门。
小姐窝在房里无所事事,就会想起和猪刚鬣的点点滴滴,越是想念越是思念,在经过了半个月的冥思苦想之后,小姐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山上的那个人,既然知道自己喜欢了就要把人给拐回来。
她去找了高老爷,高老爷其实很高兴自己家的女儿有喜欢的人,高小姐在高老爷面前把人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好,高老爷毕竟没有见到真人,也没有一口答应什么,只是说先把人带回来看看。
小姐知道猪刚鬣可能不愿意下山,于是大张旗鼓的上山,抬上去的确实是桌椅板凳,准备是和猪刚鬣长住的架势,猪刚鬣拒绝了也无所谓,只要自己能上山,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哄人下山,没成想猪刚鬣拒绝的这么果断,自己心里委屈,红了眼眶,想不到猪刚鬣就答应自己下山了。
小姐得出了个结论:眼泪很有用。
她知道他爹让人做教头是想把人留住,慢慢观察的,可是猪刚鬣好像突然又硬了心肠要离开,自己只得再次把眼泪流出来了,可也确实是真的伤心。
小姐看人愿意留下来,心里高兴,带着鼻音说:“让你留下来,只是为了感谢你,给你金银,你肯定不要,要不……”
小姐咬了咬嘴唇,“我以身相许,如何?”
猪刚鬣本来正在安抚似的一下一下的拍小姐的背,刚才小姐哭的很凶,猪刚鬣在给小姐顺气。听到小姐说以身相许的时候,手突然就僵住了。
“小姐,不要说这种话了。”猪刚鬣说,“我是修道之人,没有姻缘线的。”
“没有我就给你系个姻缘线。”小姐跑进屋一会,又出来时,手里拿着个红线,她走到猪刚鬣面前,把一截红线系在猪刚鬣的手腕上,又拿起另一个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自己不好打结,还是猪刚鬣帮她系上的。
一套动作结束,猪刚鬣还想说些什么,三小姐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急,于是急着说:“我知道你要拒绝,所以,我不以身相许了。”
“我要当你的小跟班。”
猪刚鬣顿了一会才很直男的说:“我不需要跟班。”
“你不需要,我需要!”小姐接着说。
小姐又把人拽到了高老爷的面前,猪刚鬣同意了当高府的教头。
其实高老爷心里还是满意的,总比那个李怀建好了不知多少倍。
猪刚鬣当了教头之后,总是被三小姐拉出去玩耍,其实高府也不是真的需要什么教头,就是让猪刚鬣留下来的一个理由而已。
小姐还是很高兴的,每天和猪刚鬣一起出去吃吃喝喝,或者是帮助一些流浪的小乞丐,或者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姐快乐的像只鸟儿在猪刚鬣的身边飞前飞后。
一日两人闲逛来到了一处草屋处,和卯二姐的房子有点像,只不过这个房子不在深山,而是在一片竹林的深处,比卯二姐的房子多了点雅意。
小姐感叹的说:“这地方好幽静啊,感觉世界就你我两个人,挺好的,我喜欢。”
猪刚鬣也看着这处房子,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也看到了屋里的人。
小姐去不远处的路边摘花,猪刚鬣站在小院的门前注视着她,身后突然现出一人来,正是土地。
土地阴阳怪气的说:“什么风把你给出来了?”
猪刚鬣瞥了一眼没理。
土地叹了口气又说:“你不在山上好好待着,非要下山搅这一趟浑水,我的法力虽然不高,但是我好歹是个神仙,还是能算出你一点半点的命数的,你若好好修行,总是能结善缘,得善果,可你下山入红尘,总觉得会有些坎坷。”
猪刚鬣收回了看向小姐的视线,对着土地说:“命数我是改不了的,所以无论是上山还是入世,都是该走的路。”
小姐好像是发现了土地,蹦跳的跑过来,对着土地说:“哟,小土地,你也在这啊,以后我们一起玩啊?”
“小姐姐,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天天玩啊,如果不是我当初救你,你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土地说。
小姐听了很生气:“不是你救的我,是猪哥哥救的,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总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不知道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你懂什么,你小小年纪,怎会知道法术的无边……”
“……”
两个人争吵着,猪刚鬣坐到了一边的石头上,猪刚鬣听着两人的唇枪舌战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别吵了。”
“土地,你多大年纪了,怎么不知道让着小孩儿?”
小姐跑到猪刚鬣的身边坐下,还朝着土地说:“就是!”
土地还未说话,猪刚鬣又问:“这房屋也是你的住处?”
“是啊!”土地说。
“这地方挺好的,周围竹林葱葱,小道悠长有意境。”猪刚鬣说。
土地突然有不好的预感,问:“什么意思?”
“这地方挺适合修行的!”猪刚鬣说。
土地突然就想起了当初他抢自己山洞的时候,好像就是因为那地方适合自己修行,于是立马说:“猪刚鬣,你别欺人太甚,这是我的地方,你不能这样强取豪夺。”
“三小姐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呢!”猪刚鬣有些烦恼的说。
小姐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拽了拽猪刚鬣的袖口:“你想要这个地方吗?周围都是竹子,哪有什么意境,还没有我院子里的竹子长得好呢!”
“嗯?”猪刚鬣疑惑的看着小姐,刚才不是还说喜欢这个地方的吗?
“别住在这,好不好?一直住在我家不好吗?”小姐小声的说。
猪刚鬣忽然明白了小姐的那点小心思,点头说:“好,那就不要这个地方了,一直住在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