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学人精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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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宁得了这人一个许诺,挺开心的,逗他:“诶,你拉着脸干嘛,刚刚我亲到你了吧,你还占了我便宜,有什么不开心的,回去我给你画幅画哄哄你,我可不随便给谁画画,要我一眼就心动的我才画,你不是挺喜欢《『乱』..》”
年宁适时地住了嘴,心虚道差点就掉马了,他在异国他乡求学,一点乡愁都没有,反而很开心,有种彻底敞开自己的畅快感,又遇到这样一个挺好玩还是他粉丝的男生,年宁就有点嘴欠,忍不住想逗一逗。
顾穆晟皱眉反问:“『乱』什么?”
年宁冷静地找补:“『乱』跳水的,你都发烧了,还往里跳,不要命了啊?”
顾穆晟嘴角平直往下压,明显不悦地冷哼一声:“与你无关。”
年宁笑眯眯的:“我知道,你是为了训练是吧,演部电影还挺较真,可以可以,不错不错,能有出息,我感觉你还能再拿一个影帝。”
年宁哄顾穆晟驾轻就熟,昨晚听那些小保姆八卦,说这位少爷进演艺圈也是受了不少蹉跎的,家里人反对,好不容易进圈了,又给他堆资源,堆到他拿了影帝之后就哄他说已经走到巅峰了,可以退圈了,想方设法地拍骗这位眼高于顶的小少爷相亲,可算是惹怒了顾穆晟,一气之下,接了一个挑战难度相当大的剧本,就走了。
顾穆晟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冷下的神『色』又忍不住回暖:“那是当然。”
换种角度,这家伙和他还有点同病相怜,都是想做的事情做不成,但他是因为父母不爱,顾穆晟是因为父母溺爱。
可见爱这种东西,多了少了,都不好,会让人觉得不自由,想要跑。
年宁想着觉得还挺可乐,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雪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笑道,呼出的气融化睫『毛』上的雪花,一滴水砸在了顾穆晟圈过他的手,顾穆晟的手颤了一下。
年宁:“你这不谦虚的劲儿我也挺欣赏,我也不怎么谦虚,要是我能考到萨斯,那我也是要去当第一的。”
年宁对着自己冻红的手呵气,脸上有种纯真的执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要当第一才好嘛,我父母和周围的人反对我学,不让我学,我偏要学得好,学到让他们刮目相看才行,证明我的喜欢没错。”
顾穆晟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嗯。”
顾穆晟和年宁到宿舍之后,一群小保姆发现了自己少爷又一次不要命地为了拍电影,跳冰湖里去锻炼什么御寒能力,简直欲哭无泪。
这下年宁总算是明白这位身强体健的顾少爷为什么一到俄罗斯就发高烧了,合着这不是第一次冬泳了啊,胆子也是够大,命也是够硬,俄罗斯这0下的温度都能扛得住,平时锻炼应该挺勤快的。
几个小保姆开车带意识模糊的顾少爷去看医生了,留下几个整理宿舍,她们对年宁这个把顾穆晟救回来的人心生感激,于是便有一下没一下地和他搭话。
“诶,顾少为了这部《雪日狂『潮』》在国内已经练过冬泳了,昏『迷』了好几次,吓得太太都不行了,但是导演说还不够,家里人本来不想他继续练的,但是顾少认死理,一定要演。”
“也不知道图什么,诶,希望他成家他也不愿意,一心一意要受这个罪。”
“换一个剧本,顾少也不肯,说就喜欢这个。”
年宁心里思量,他原以为带这么多人出来学习的一定是个纨绔,却没想到是个痴人,有点意思。
一个年轻娇俏的小保姆抹泪:“幸好你看到了少爷,要不然我们这群人又要挨骂了,太太要我们寸步不离,但是少爷那个脾气,哪里肯,我们怎么做都是错,少爷这次出来本来想一个人都不带的,太太闹了好久才把我们几个塞上飞机,结果还是没看住。”
年宁打量了一下这位保姆的身段,这位顾太太估计不光是希望你寸步不离,还希望你能勾搭上你们少爷,直接把他带回国。
他心里这样想,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刚刚那个抿嘴包着他回来的顾少爷有些可怜,强行被这么多娇花包裹,还能觉得受罪的,估计应该是个gay。
年宁和保姆们聊了一会儿,就没忍住,他手痒问了一句:“诶,你们顾少会介意有人画他吗?”
保姆一愣,老老实实道:“不会。”
年宁有点想给自己的小粉丝画一幅画,他有点恶劣地想,最好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乱』世的作者,多年之后年宁说不定有能力开签售会了,看看这位脑残粉会不会戴口罩来找他签售,年宁就漫不经心地拿出这幅画,笑着调侃这位大影帝的黑历史。
看,我已经萨斯第一了,你的下一个影帝呢?
年宁低头在旁边画画,他脑子里的画面是那位涌出冰面的样子,纯白的冰壳和水膜从头顶倾泻而下,挂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幽蓝『色』的眼睛深邃纯澈又冷漠,小臂上青筋流畅的蜿蜒,撑在冰壳上,只『露』出锻炼得很漂亮紧实的腹肌和胸肌,还有人鱼线,破冰而出的人眉头微微蹙起。
美得很有攻击『性』,像湖面下正在冬眠却不小心被人打扰的人鱼,年宁笑着给顾穆晟的下身画了一条颇具恶趣味的暗绿『色』鱼尾。
从白雪公主到小美人鱼,这位顾穆晟还真像个迪士尼公主。
几个小保姆都探头过来看年宁画的画,忍不住发出惊叹:“...你画得好…像。”
她们用手比划:“不是那种外表的像,这个神态,味道,和顾少的太像了!而且鱼尾巴好可爱!这幅画有名字吗?”
保姆们是真的喜欢,有几个还掏出手机拍了下来,有个特别喜欢的还直接设置成了屏保,爱不释手地捧着看,大呼从没想到自己的少爷可以这样又帅又俏。
这个俏就很0『性』,年宁忍不住笑。
年宁没有给自己的画取名字的习惯,但他联想了一些顾穆晟的境遇,有些同情地给了这幅画给了一个名字。
年宁笑笑:“你们顾少一心想要沉海,这幅画就叫沉海好了。”
【沉海】,这是位一点都不想登上陆地的小美人鱼,一意孤行地往冰寒深海里游去,还是个随身携带很多自己喜欢的贝壳的高贵人鱼,偏执又可爱。
他潇潇洒洒地画完之后,在右下落款入乡随俗地写了个【nian】,就留在了宿舍里顾穆晟的枕头上。
年宁有个习惯,他给谁画的画,一般只要不是作业,都会留给谁。
就像当初把画留给幕书白一样,年宁也把画留给了顾穆晟。
可惜顾穆晟也和幕书白一样,没要,把画还给了他。
年宁当夜回去的时候,顾穆晟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空『荡』『荡』的架子床上,只剩下一副简陋的草稿飘飘『荡』『荡』,这位室友果然说搬走就搬走,什么东西都没留,除了一副年宁兴致所来的画作,其余什么都没留下。
年宁也是后来才知道,顾穆晟的高烧连日不退,直接惊动了顾家的人,顾家下了最后通牒要离开俄罗斯这个艺术学院,派人直接把顾穆晟绑回了国。
年宁和这位大影帝短暂的室友生涯就此告终。
但好在这位顾少明显是个记仇又承恩的人,年宁不久之后接到了学校的通知,处理招生事物的老师说有人花费不少力气给他打通了渠道,如果他愿意,可以在半个月后参加考试,如果达到标准,就可以以会考录取生的待遇进入萨斯艺术学院学习。
只有半个月,但这对于年宁来说,足够了。
年宁又是感冒发烧又是熬夜补习,硬生生把自己折腾瘦了一圈,脸都憔悴得变了形,但好在最后考核的结果是通过。
他还来不及欢喜,招生办的老师就困『惑』地通知了年宁,渠道失败了。
走这个渠道需要家长的同意,他们打电话去询问了年宁的父母双方是否愿意孩子继续以正规录取生的待遇学习,一般来说哪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机会,就算是年宁也没料到会在这种关卡上出『毛』病。
年父虽然不喜他,但也犯不着故意来膈应他,签个字就能把他顺理成章扔得更远的事情,年父不要说拒绝了,简直谢天谢地。
问题出在年宁的母亲上,他按照家庭关系分析下来的母亲不是他亲生母亲,是年至的母亲——林太太。
林太太不同意。
年宁在宿舍打电话给林太太,和颜悦『色』地问她为什么不同意。
林太太就淡淡的语气:“年宁,虽然你学什么我没什么意见,也不想阻拦你。”
“但是你能不能不当学人精?小至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搞到这个渠道的,但年宁,你年纪轻轻的,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母亲,你听我一句劝。”
她语气带着一种隐藏得不是很好的厌恶:“不要出卖身体去换取这些东西,不要学你那个妈,你妈已经足够够恶心我的了,难道我还要把你送到小至跟前,去恶心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