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我有点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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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傅临风语气里就没有多少玩笑的意思, 想想也是，第一次在办公室是突发情况就算了，第二次找个借口也勉强能说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他醒着, 至于这一次凑上来又亲又吹又蹭的……
好像是有那么点过。
叶唐心里短暂地害怕了一下。
可大概是没真的受过教训，他大无畏地想着“反正他心疼我, 大抵也不会怎么样”，虽然作是没变本加厉了, 就是本人还一副不当事儿的模样。
自告白以来傅临风第三次被叶唐气笑，挠得人心里直痒，当下又奈何不了他。
他觉得自己这几年因为生活所迫练出来的成熟，在叶唐这儿完全碎了个干净。
“你……”他用拇指不断地摩挲对方的脸颊, 却仍旧不敢用力。
叶唐也任由他碰, 还大喇喇地睁大睛看他。
毕竟他能怎么样呢？
故意借助体型他惩罚他？因为他现在个子太小, 不帮他的忙？
或者说，让自己的猫跟他打一架？
打不打得赢结果另说, 以上这些念头多少都太没品了点。
最后已称得上事业有成的傅临风, 非常幼稚又忍无可忍地说了三个字：“你着。”
叶唐甚至都没停顿，还弯起睛对他笑, 又无害又天真：“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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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叶唐也嚷嚷着要一起跟他上班, 对于这件事, 人都已习以为常。
不仅如此，尤其是工作上跟傅临风接触最多林杰也感受了自己老板最近的不同。
以前那个对于早餐完全不放在心上、午能在食堂或者附近解决就不折腾的工作狂, 像是一下子决定换一种节奏生活，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
可是这种改变太突然, 他思考了很久也没找一个合适的契机。
哦，也是有的。
好像自某一天，傅临风给他打了电话问了一堆问题后, 就开始不一样了。
林杰皱眉，每个人总有点自己的爱好，这不算么，他也不打算妄加评判。
只是，他还是不太理解，为么一个手办能让人有这样的改变。
他没能想出答案，也不打算在这上面多费心思，工作要紧，他整理了心情敲了敲傅临风办公室的门。
“进来。”
林杰刚一踏进，就听办公室隔间传来播放电影的声音。
偶尔还传来一声笑。
傅临风本人倒是完全不介意，淡淡地说了句“我弟弟”，就继续丝毫不『乱』地工作了。
他还记得前天过的傅临风口的那个人，年龄应该不大，还有些未脱的少年气，一看就像是有钱人家里养尊处优娇惯的孩子。
尽管八卦自己老板没有必要，但他确实知道傅临风原来的家庭状况，也知道他这一路走来非常艰难……没听说他有过这样一个弟弟啊。
结合自己刚才的线索，林杰甚至脑补出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失而复得，自己老板之前问的那些问题不过都是为了讨弟弟欢心的故事。
虽然路线是歪了点，倒也不是完全不对。
傅临风自然是不知道别人在想么的，不过他也不在意。
了下午，隔间没了静，估计是叶唐终于睡着了。
他越发觉得变小了的叶唐跟自己养的那只猫很像，傅临风在工作间堂而皇之地发呆走神，甚至想着想着还很不成熟地勾了勾嘴角。
这几天人过得十平和，尽管每天晚上傅临风都有想要气结的事，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儿跟自己亲亲抱抱，最终也没么好办法。
因此叶唐越发有恃无恐，要是过火了就贴上哄下——虽然一般情况会让火点得更旺。
而且人关系变了，叶唐也更放得开，甚至在某一天逛街的候非让傅临风给他买了个幼儿用的小喇叭，自己跟个风纪委员似的，要是哪天他起得比傅临风早，就拿着喇叭在他身上蹦跶，在还在沉睡的傅临风耳边乌拉乌拉，叫他起床。
还好傅临风年轻，不至于神衰弱。
只是每天起床的候都会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神看他半晌。
不过也不是没有不方便的事。
之前叶唐就答应了安乔在的舞蹈综艺当嘉宾客串，现在这个模样自然是没法，还好傅临风也算个后台，这件事安乔没起疑，只当自己儿子最近忙练琴，不想来就不来。
节目是边录边播，因此没过几天，就播了叶唐第一次『露』脸的那一期。
原本人都没在意，叶唐对镜头也不胆怯，甚至原本都没想起来这天节目开播。
只是吃饭的候叶唐开着电视听个响，放隔壁的音综，一个不算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他指了指上面的人：“对了，傅临风，你当不是还嘲讽过这个节目么，我那天还跟他打了个照面。”
傅临风在给他剥蟹，现在的叶唐食量太小，他挑了一只最饱满的蟹腿掰开来，挑了几丝放他面前的小碟子里：“嗯。”
“这不是原创音综么？他那个实力的人怎么能上这种节目？”
“所以我说这个节目水挺大，不看就是了。”傅临风不在意道，“估计是不出东西，满地找东西抄。”
叶唐忽然想么，心里一惊：“那天，那天我好像弹过一首曲子！”
“新的那首？”
叶唐很紧张：“对！”
剽窃当然可耻，但这首曲子的意义对人来说都太重要，他不想做任何修改，不想换成人声、不想变成别人的东西。
“别担心，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傅临风安慰他，“他连最基本的和弦都掌握不好，扒谱都不会，歌都是外包，就算过心思，那水平也不可能出来。”
“哎？”这次换叶唐发怔。
他怎么好像知道这件事似的？
为了能让叶唐更开心一点，傅临风换了一种语气：“你不是让我注意他吗？他其实为了这个节目在高价找过枪手，你当一说，我就留意了。”
叶唐不知道这其都历过么，只是被傅临风这么一句话轻轻松松遮过了。
不过他也不需要知道。
他只是很听话地点头：“噢。”
“总之，你的心血一点也没被玷污过。”傅临风对他笑，“放心。”
说这个话题，叶唐一想今天安乔那个舞蹈综艺会播，忽然想么，干脆心一横：“那你要不要顺便看看电视上的我啊。”
虽然那一段不一定会剪出来。
但一想有这种可能，叶唐的心脏就悄悄漏了几拍。
如果剪出来了，那……
他大着胆子继续说：“你陪我看看呗。”
那就当惊喜好了。
傅临风不会看粗剪，因此不知道叶唐具体说的是么，还以为就是跟安乔一起客串了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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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是安乔作为导师的训练篇，正式公演还得放下周。
因此今天播的都是类似花絮和训练日常的内容，也就是叶唐第一次陪安乔闲逛，在傅临风走后有感而发，完整地弹了一遍曲子的那天。
叶唐自己也忐忑，他对自己在节目上么样完全不关心，只是想知道节目组会不会把那段播出来。
就好像他忽然像借着一个原本自己无关的事情悄悄告白一样。
他装模作样地抱了芭比小靠枕，一脸严肃地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要是我上镜不好看怎么样！”
“那就让他们剪了重新放。”傅临风半真半假地说。
也许是有心事，叶唐此刻居然没跟他多顶嘴。
傅临风也以为叶唐只是对镜头紧张，也不再说么，安静地陪他一起看。
这个舞综其实还算良心，没拿着参赛人员人设做噱头，而是真用一种成长式的镜头记录下这一段间发生的一切，少了爆点多了真诚，其实一开始的收视不理想。
越那个候叶唐越紧张，脸上的表情就越郑重。
终于，他们都听了一段琴声。
这段旋律一开头就太熟悉，傅临风明显比他更诧异，侧头看了一叶唐，刚想说话，却他的表情里看懂了些么，便重新转，不再开口。
叶唐嘴唇抿得紧紧的。
因为也算是意外录进来的，所以入镜的方式相对随意，一开始也没有给出弹琴人的正脸，只由学员或者观众的角度，探寻这一段旋律的来源。
很快，一个背脊挺直的清瘦身影出现在屏幕里。
即是即兴，琴架上没有曲谱，但他依然演奏得认真投入，每一串音符都流畅听，像是在脑重复了千百遍。
而好的琴声里自然带着情绪，欢快的，悦耳的，人的……
摄像机只给了他一个侧面的机位，不过演奏者完全没有留意这边，只是异常专注地沉浸在当下的界里。
琴声仿佛有画面，是一帧帧带着香气的忆组成的，即不知道主题的路人也能听出欢快里带着的柔和，以及变奏夹杂的喜悦。
像一幅画，又不止是一幅画。
而在他这一段放完以后，还有一名学员很好奇地问演奏者。
“——这首曲子叫么名字？”
演奏者停顿片刻，似乎笑了，侧脸在黄昏的光晕里显得愈发人。
“——《临风》。”
“——曲子的名字叫《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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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播了么叶唐完全不记得了。
因为在这一段对话过后，客厅忽地安静下来。
明明是自己要让他看的，现在真的借着录像放出来了，他又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不知多久，叶唐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怎，怎么样啊……”
“所以，你当就想好了名字，对么？”
傅临风侧过头来，看着他。
他睛里的情绪太过明显，明显叶唐甚至有一瞬的心悸。
但自己明明是高兴的。
“我当，当确实没完全想明白，但这首曲子……你都能听懂的。”
傅临风没有立刻答，兀自深深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叶唐感觉脸上一阵温热。
傅临风的指腹停留在上面，却在此刻把头侧了过。
于是叶唐只能听对方略有沙哑的声音。
“叶唐。”他说。
“你快变吧。”
但这声音跟之前的清晨又不太一样了。
“——我有点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