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nbsp; 他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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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陆先生这么喜欢接吻?
这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林与鹤的意料。
没想到陆先生这样看起来如此严肃冷漠的人, 还会有安全型依恋的倾向。
林与鹤正想着, 唇上又被吻了一下。
“唔?”
许是被他惊讶的神『色』取.悦到, 男人还伸手拂了一下他的睫『毛』。
“这个润唇膏果然是甜的。”
林与鹤:“……”
甜的也没什么用,都亲没了,还要重新涂。
又涂了一次润唇膏,林与鹤才得以睡下。
天气越来越冷了, 好在搬到这边来后就暖和了许多, 漫长的冬夜也变得没那么难熬。
林与鹤这几天睡得都不错, 今晚入眠之后,他还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抱着一只大猫, 暖融融的, 又热又舒服。
林与鹤很喜欢小动物, 也很向往养宠物,但他小时候有哮喘, 对动物『毛』发过敏,之后做完手术身体好转了, 又没条件养, 所以一直没能拥有自己的爱宠。
好不容易抱到一只猫,林与鹤自然很兴奋,抱着猫一直不舍得放手。
他听说猫咪没有狗狗那么粘人,不喜欢总被人抱着, 但林与鹤怀里的这只大猫脾气却很好,任由他又抱又蹭,也一直没怎么抗拒。
脾气这么好的猫, 简直就是梦中情猫,就林与鹤紧紧地抱着它,舒舒服服地想,猫猫好暖和,要是能一直抱着睡觉就好了,晚上都不会冷。
大猫太乖了,林与鹤虽然知道对方应该听不懂,但还是和它打起了商量:和我一起睡吧?
大猫没有动,不知道有没有同意。林与鹤也不急,耐心地贴着它,还亲了亲它暖洋洋的小脑袋。
结果亲这一下却好像是触发了什么似的,一直很安静的大猫突然动了,抬爪过来按住了他。
这一下就把林与鹤按得动都没法动了。
林与鹤愣了愣,一抬头,发现大猫回过了头,它居然根本不是什么猫咪——
而是一只狮子!
林与鹤下意识想逃,却已经逃不掉了,他被狮子用爪子牢牢按住压在身下,动都动弹不得。
狮子还压下.身来,结结实实地把他亲了个够——林与鹤刚刚怎么对的猫,现在就怎么被一一还了回来。
最后,林与鹤虽然如愿地跟梦中情猫一起睡了,却不是抱着猫,而是被猫抱着睡的。
暖和是真的暖和,但这只狮子未免太霸道了点,他想退开一点都退不得。
而且抱得久了,林与鹤才发觉狮子并不如想象中的猫咪柔软,它硬硬的,有的地方还会硌人。
奈何这是林与鹤主动招惹的,也只能委委屈屈地跟它睡了一晚。
清早起来时,林与鹤还有点懵,身上好似还残留着被大猫抱着的感觉。
幸好因为暖和,这一夜睡得还算不错。就是在去洗漱时,林与鹤才发现,他的唇又肿了起来。
不是平日的干裂伤,而是像第一次被亲咬完后肿起来的那种模样。
明明昨晚还没这么严重的。
林与鹤有些困扰,难道他是亲完第二天就会肿起来的体质吗?
看着又给他拿来『毛』巾热敷的男人,林与鹤也只能叹了口气。
或许陆先生是喜欢亲吻的类型一样,而他可能就是那种不适合亲吻的类型吧。
清早吃过饭,两人一同出了门。虽然今天是周六,但陆难还有工作,而林与鹤也有课要上。
林与鹤周末要上第二学位的课,修的是心理学。他上课时习惯把手机放在一旁,第一节课上完,课间时,他才拿起手机。
手机里已经收到了很多消息。
林与鹤最先看到的一条是方子舒的消息,这位在订婚宴上和他闹出过一点小『插』曲的女孩子,通过时不时的线上聊天,现在已经和林与鹤熟悉了不少。
她今天发来消息是为了燕大入学的事。
【方子舒:我下个月就要去燕大交换啦】
这是方子舒当时加林与鹤的理由,现在她当真要来交换了。
【方子舒:我昨天刚到燕城,你这周末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燕大逛逛可以吗?】
林与鹤想了想明天的安排,先没有回复,他扫了一眼消息列表,就看到了陆难的信息。
【哥哥:明天的课上到几点?要不要去泡个温泉?】
陆难的信息和方子舒只差了一分钟。
【哥哥:上了一周的课,注意休息。】
【哥哥:别为了没必要的人浪费时间。】
林与鹤:……?
怎么感觉陆先生好像话里有话。
他不清楚陆难知不知道方子舒和自己联系的事,一时有些犹豫。正考虑着,他又收到了新消息。
看见信息提示时,林与鹤的动作不由顿了一下。
发件人明晃晃显示着——爸爸。
【爸爸:小鹤,你明天有空吗?爸爸能不能去看看你?】
林与鹤沉默。
最后,他还是给方子舒和陆难都回了条信息。
说自己周末没有时间了。
上午的课上完,中午时,林与鹤打了个电话给林父。
那边接得很快:“小鹤?”
林父声音沙哑,听起来似乎很疲惫,但他还是用很轻松的语气,笑着问:“你在学校吗?我刚到燕城,专门带了家里养的土鸭,明天给你煮鸭汤喝好不好?”
林与鹤捏了捏鼻梁,道:“去龙景家园吗?”
龙景家园是吴欣的那个住处。
林父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上次的事,声音里也有些小心翼翼:“可以吗?家里没有其他人,就我们爷俩。”
“好。”林与鹤很快应下了,“我明天上完课过去。”
周末下午只有一节课,林与鹤到龙景花园时才五点左右。他上到相应的楼层,一走出电梯,正好撞见有两个陌生人从吴欣家里出来。
站在门口准备关门的正是林父,他看见林与鹤忙招呼道:“来来小鹤,快进来。”
林与鹤看了那两个陌生人一眼,走进屋,问:“爸,有客人?”
“不是。”林父摆摆手,“来看房子的,没事,来洗洗手,吃饭吧。”
这个房子竟然是要卖了。
林与鹤知道吴家最近情况很糟糕,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吴家开的是投资公司,一直在金融行业内运作,所以才会上赶着巴结身为业内大鳄的陆家。吴家虽然资产丰厚,也打拼了很多年,但因为没什么实业基础,根基不算稳,所以真正翻车时也很迅速。
最近,吴氏投资的三家公司接连暴雷,其中一家公司b轮融资都过了,最后还是垮了,形势极为惨淡。吴氏被三个接连暴雷的项目拖垮,资金无法周转,目前看来,宣告破产都已经是他们最好的出路。
经济新闻天天播,这些事并不是秘密,林与鹤虽然不怎么关心,但也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这段时间,吴家的日子相当不好过。
林与鹤走进去,屋里比他上次来时空『荡』了许多,一些装饰用的古董花瓶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被变卖了。而一些小的陶瓷摆件和玻璃杯也没了,茶几还碎了个角。
阿姨也不在了,屋里并没有打扫干净,角落里的地面上还有玻璃碎屑,看起来像是狠狠砸过一番东西之后留下的。
林与鹤没有细看,他跟着林父走进餐厅,厨房里飘出香气,林父上前,把煲好的老鸭汤端了出来。
除了满满一盅鸭汤,还有两大碗姜鸭面,放在餐桌上,热气缭绕着,也算是给这空『荡』的屋子添了一点生气。
“我炖了一下午呢,”林父搓搓手,“来,吃饭吧。”
他笑着说:“我还做了你小时候爱吃的姜鸭面,冬天吃可舒服了。”
林与鹤没有说话,在人对面坐了下来。
林父的厨艺很好,脾气也好,长相又英俊。年轻的时候他和林与鹤的母亲一样,都有很多爱慕者,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很多人一同失了恋。
这么多年过去,林父事业有成,儿女双全,风度依旧,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人生赢家的典范,令人倾羡。
林与鹤接过盛好的汤碗,拿起了汤勺。
对面,电话声突然响起,林父看了看手机,解释道:“是公司的事,我先接个电话。”
林与鹤:“您接。”
电话里谈的都是业务问题,林父连声应着,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
他有些歉意地对林与鹤道:“公司那边有点忙。”
林与鹤:“忙是好事。”
林父身为医『药』代.理,忙就代表有生意。
他道:“您注意身体。”
林父似乎没想到他还会嘱咐自己,受宠若惊一样,连声点头:“哎哎,好,好。”
林与鹤:“吃饭吧。”
林父拿起筷子低头吃面,吃着吃着,他就呛了一下,侧过身去咳嗽起来,眼睛也红了。
林与鹤叫了一声:“爸。”
“没事,我没事。”林父连连摆手,转过头来,掩饰地笑了笑,“就是有点辣,呛到了。”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姜鸭面,笑着笑着,眼睛里的水光更重。
“我记得这面,你小时候一直喜欢吃。姜鸭面嘛,就得放辣椒,你又不能吃辣,妈妈不让你吃,我就偷偷做一小碗给你……”
“爸。”林与鹤又叫了一声。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问:“您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林父刚刚不小心『露』出的手臂上的红痕。
“阿姨弄的吗?”
林父没想到林与鹤会突然提起这个,忙拉了拉袖子,又实在有些欲盖弥彰。
他尴尬地抹了把脸:“啊,你阿姨她,最近情绪不太好。”
林父最近有生意,能挣钱,相应的也很忙碌,生意虽然挣得多,但做不好就会砸招牌,必须要小心对待,所以林父才会连周末吃饭时都不敢拒接电话。
家里以前都是吴欣工作忙,林父空闲时间比较多。而现在林父忙起来了,吴欣反倒因为吴氏出事清闲了下来,落差就相当明显。
而且吴欣又怀了孕,情绪很不稳定。她原本就有些精神衰弱,全靠『药』物和林父的安抚来缓解,现在怀.孕不能『乱』吃『药』,林父也不陪她,吴欣最近的状况相当差劲。
再加上吴晓涵因为母亲怀.孕的事一直在大吵大闹,谁劝也不肯听,吴家只好先把她送到了舅舅家,让她和妈妈分开一段时间,想让她冷静一下。
之后她好不容易才安静了下来,不再一听怀.孕两个字就炸了。吴家想着母女不能总不联系,而且吴欣情绪不好,见见女儿可能会缓和一些,便让两人见了一次面。
结果吴晓涵表面上亲近吴欣,说想她,背地里却偷偷在吴欣的杯子里放了藏红花——要不是吴欣发现味道不对劲,就真把这藏红花喝下去了。
吴晓涵的动作被拆穿,重新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她说藏红花就是她放的,电视剧里都说藏红花能让人流.产,她也要让吴欣流.产。
而后舅舅又在吴晓涵的平板里看到了一连串的搜索记录,全是“怎么能让人不知不觉间流.产”之类的问题,简直是触目惊心。
没办法,吴家只能再度把吴晓涵送走,暂时不让两人见面了。
而这次见面又给吴欣造成了多大的刺.激,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她就是这段时间不太稳,过些日子应该就好了。”
林父说。
“她是不是还给你发过消息?小鹤,你别往心里去,阿姨情绪不稳,她其实没有恶意的。”
林与鹤抿了一口汤,平静地应声:“嗯,我知道。”
吴欣确实给他发过消息。有次她精神失控了,半夜给林与鹤发了满屏的文字消息,还发了语音来指责,叱骂林与鹤把她们家弄成现在这种鬼样子。
所以林与鹤才知道了吴晓涵的那些事。
不过第二天早上吴欣就又发了条信息,然后直接删掉了林与鹤的好友。
她似乎是清醒过来之后,后悔发这些让林与鹤知道了,又过了时间无法撤回,就直接删掉了他。
林与鹤倒落得个清静。
林父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吧。”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地吃着面。
林与鹤喝完了一碗汤,林父忙接过空碗帮他盛满。
把汤碗递过去的时候,林父道:“对了,小鹤,再过两个月就是妈妈.的忌日了吧?”
林与鹤的动作一顿。
林父道:“今年……”
“爸,”林与鹤又一次突兀地问出了问题,“你今天去找陆先生了?”
林父被他打断,愣了一下:“啊?”
“是司机和我说的。”林与鹤道,“他还说陆先生今天开会没有时间,是方特助见的您。”
平日里接送林与鹤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之前一直跟着陆难,开车时也很严肃,从来都不苟言笑。
但等司机开始单独接送林与鹤之后,林与鹤才发现这位大叔其实是个话痨,boss一不在,他就打开了话匣子,除了在要紧的事上嘴很严,平日里他都是天南海北,相当能唠。
司机大叔四十多岁,也是为人父的年龄,他儿子和林与鹤差不多大,相处得久了,大叔也把林与鹤当成了自家孩子看,一直很关心他。
林父找陆难的事就是司机在送林与鹤来龙景家园的路上说的,司机还说,林父这些天忙的生意也是陆难给的,利润都不低。
林与鹤没有和林父提最后这半句,只道:“您今天来找我,是为了找陆先生说话吗?”
司机说吴家人也试图来找过陆难,但连泰平的门都没进去,就被保安轰走了。
而林父今天过来,也没有见到陆难本人。
所以林与鹤才会这么问。
但林父听了,却连连摆手:“不,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你。”
他攥紧了拳头:“小鹤,你和陆先生的关系……我再来找你求他,那我,我还有脸当一个父亲吗?”
他的声音打颤,眼眶也被激得发红。
室内一时沉默下来,只剩下林父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林父才终于平复了一些,他抹了一把额头,正想开口,对面的林与鹤突然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林与鹤单指压着那张银行卡,从桌面上送到了林父那边。
“爸,我知道你现在情况不太好,这里面是两百万。”
“密码是你的生日。”
那轻描淡写的“两百万”落在林父耳中,却不啻惊雷,他惊愕地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林与鹤猜到了林父的想法,摇头道:“不是陆先生给的。”
“我还没有结婚,他不会给我钱。就算婚后也不会的,我们有很详细的婚前协议书。”
他把银行卡递过去就收回了手:“这是我这几年接商稿攒的钱。”
“三年前的手术费、医『药』费,还有这十一年来的抚养费。”
林与鹤很平静地说。
“总计两百万,我攒够了。”
“现在一起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