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寻找黑夫人游戏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与黑莲男友的终日对决!
因为担心附近的地铁站有埋伏,余深带着梁卿书一口气跑到了下一站的地铁口去搭乘地铁。
他们想去的“依斯特溪泊”在胡笳市的东北方向,和“法外地牢”一样也是胡笳与黔乐的交界处,想去的话有不止一条路线直通,为了迷惑袭击者的视线,余深提议多换两条路线,并且提前一站下车。
“……”跟着余深猛跑了十几分钟的梁卿书生无可恋地靠在地铁门上,喉中腥甜,一句话都不想说。
“别靠着门。”余深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不情愿,但还是不打算惯他,“有人从后面带着武器上车就麻烦了。”
“冷知识,地铁在走的时候没人上车。”
梁卿书耸肩回了一句,完全不在意余深的警告,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地铁再往下走就会进入红灯酒绿的商业区,在这几站上车下车的人都特别多,下车的人一般是回家休息睡觉,而上车的则多是去城市深处花天酒地,乘客们彻底换了批人,车厢内的气氛也为之一变。
在这种情况下随便坐下显然不理智,余深跟过去,正要说什么,梁卿书忽然把自己的右手伸出来递给给他。
“那你拉着我吧。”梁卿书放松地朝后靠去,轻笑道,“如果有人在电车上发疯,你拉我一下,我马上起身跟着你跑。这样行不行?”
余深本来想回怼他一句“真到了那时候你反应未必有那么快”,但对方这样放松闲散地跟他说话,只有右手松松垮垮地留在空中,像极了某种微妙的挑战。
难怪总觉得他们这样一起跑有些奇怪。
余深现在想明白了,是源于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形成对方是自己的伙伴这种意识。
余深垂目看了一眼那只明显从未受过任何磨难的手,犹豫了一秒还是拉住了——不,比起拉更像是拽。
“你也太小心了。”梁卿书似乎触到了余深手上的厚茧,看着他问,“怎么?以前经常被人这样追杀?”
“偶尔有。”余深没回答地太仔细,他能感觉到梁卿书在握住他的手之后更放松了,简直不在乎周围人的视线也不在乎会不会有袭击者突然冒出来,仿佛把安心的资本都托付给了他。
余深牵着他的手一会,忽然对只有自己站着全神戒备这件事感到了不满,想了想,干脆也在梁卿书身边放松地坐了下来。
以毒攻毒算了。
但挨着梁卿书坐下以后,余深才发现正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一双情侣,女孩眯着眼睛趴在男孩肩上昏昏欲睡,垂下去的手和她的男友紧紧地握在一起,看上去很亲密。
四个人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对面暧昧的气氛似乎也隐隐匀了一点过来。
梁卿书显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的情侣,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默默抽回了手。
余深:“……”
“其实我不想换路线还有一个原因。”梁卿书没看余深,也没看情侣,只盯着自己左边的扶杆,“你别忘了,我们一共只赌了两个半小时。”
余深目光在他放在腿上的双手上绕了一圈后收回来:“我算过了,多换两条路线也足够,而且还会有十分钟空余时间。”
梁卿书有些不可思议:“你难道就打算用十分钟来跟对方硬杠?”
余深:“足够了。”
“怎么可能够?你这个计划是根据车站里贴的时刻表定的吧?那我告诉你,这里的地铁从来不会像它规定得那么准时。”梁卿书说,“这是在我们国家生活的一点小常识。”
常识不常识的,余深没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争,但他看得出来梁卿书对这个游戏确实是志在必得,不赢不行的那种。
余深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有点认同他这种态度,过了很久后说:“可以。”
梁卿书:“什么可以?”
“可以。”余深重复了一遍,“你想赢,我送你赢。我本来是想求稳,但仔细一想,人多的地方反而更有可能会被从高处袭击,所以躲躲藏藏确实不是办法。”
“既然这样,”他果断道,“那就正面杠吧。”
这回轮到梁卿书笑了:“杠得过?”
余深:“不试试怎么知道?”
梁卿书脸上笑意不褪,余深这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好像也受到了点梁卿书的影响。
随着地铁不断地行进,下车的人越来越多,过了四分之三的路程后,连要去市中心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都大批下了车,其中也包括坐在余深他们对面的情侣。
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有零星一两个人,没坐下而是靠着车门附近的横杆站着,看样子也是等着下一站就下车。
几分钟后地铁缓缓到站,乘客下车后,车门依旧开着没关,车门外裹挟着的黑暗似乎慢慢沿着车厢里的光明钻了进来,空气也猛然被紧张拉紧,没过多久,一个背着吉他包的男人上了车。
男人浑身都包裹在一身黑色冲锋衣里,踩着重靴,戴着口罩和帽子,奇奇怪怪的装束立刻吸引了车上为数不多的人的注意。
从他上车开始,余深就一直紧盯着他,但这人过了两站都是老老实实站着,除了偶尔打开吉他袋看一眼以外,一点可疑的动作也没有。
地铁又一次停了下来,黑衣男这回终于要下车了,拽着自己的吉他袋慢慢地从余深和梁卿书面前经过。这回不只是余深,梁卿书也始终注意着他,直到对方的身影逐渐在车门消失才收回视线。
但安心却没有一秒钟,黑衣男人在走出车门后突然返身,一只手扒着车门就跳了进来,用手上举着的东西狠狠刺向毫无防备的梁卿书。
这一瞬间快如闪电,没受过专业训练的梁卿书根本来不及反应,恍惚间只感觉到一道劲风朝着自己袭来,脑中警铃大作却无法带动身体动作,最直接的威胁和恐惧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但预想中的刺痛却并没有传来,梁卿书再次睁开眼睛,却被骇了一跳,只见余深不知什么时候跳过他到了黑衣男人的侧边,此时正死死地扣着黑衣男的右手——那上面正端着一把极其尖锐的工业锥子,锥尖闪着可怖的寒光。
只要余深再晚一点,他无疑就会被男人戳成重伤,要是戳中眼瞳,恐怕连带着脑仁都会被一起贯穿。
恐惧散去后,盯着男人看的梁卿书,眼里渐渐浮上冷意。
眼下余深正和黑衣男人互相角逐较劲,男人的手腕被余深狠狠地捏着控制住,用力之大让手腕处甚至慢慢渗出了像是血管爆起的红,男人反复想要挣脱却硬生生地动弹不得。
“操!”男人手上发了狠劲儿想要甩开余深,拿着锥子的右手开始胡乱飞舞,余深心里一凛,眼疾手快地朝着他的右手就是一顿狠踢,硬是逼得男人武器脱了手,锥子飞出老远,重重地砸响了车厢的地板,惊起为数不多的乘客的阵阵惊呼。
这次来袭击的男人明显比之前的两个彩笔要强得多,不管是体力还是体格都不再是余深能轻易制住的,他干脆不再试图控住对方,而是拖着对方一齐狠狠摔在地上。
男人被余深摔得差点眼冒金星,火气大增,爆发出了惊人的体力,全然不顾章法地对着余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余深躲避不及时的时候,拳风几乎就是掠着他的耳朵过去的。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余深忽觉面前人影一闪,他趁着间隙抬头一看,却见是梁卿书悄声拿了刚刚被男人一把丢掉的锥子,正毫不留情地朝着男人猛冲下来。
吼叫和衣料撕裂的声音一起震天动地地响起,梁卿书面无表情地刺中男人的肩膀,又不带停留地把锥子拔了出来,见男人吃痛要滚去一边逃跑,他沉声对余深说:“把他带到座位上!”
余深会意,登时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朝着座位上狠狠一丢,又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余深的力气远比梁卿书大得多,如果说刚才被锥子刺中只是让男人因为突然而至的阵痛受惊,这次的猛踹就不一样了,仿佛胃出血一样的剧痛让他几乎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梁卿书手下也没有留情,在快速刺中男人第一次之后,他又朝着男人快准恨地刺了多下,直到最后才把锥尖对准男人的视网膜。
他蛮横地扯下男人的口罩和帽子后,死死遏住男人的下巴谨防他乱动,语气冷得像含了冰:“谁让你们来找我们麻烦的?”
余深在按住男人的空闲看了梁卿书一眼,察觉到他动了不小的怒。
男人哼唧着不肯说,梁卿书目光一沉,也没有废话,登时朝着男人的外眼眶用力一划。
人的外眼眶是非常脆弱的一部分,而且神经密集,平时受点轻擦都会有种上缓刑的感觉,更别说这样一划下去,男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要被撑破了一样,怕瞎的本能恐惧终于清楚地蔓延到了他的心头。
有余深帮着控制住男人,梁卿书整个人的姿态都变得不慌不乱了起来,他拿着锥子,似乎有意让锥头的寒意一点点地渗入男人似的,尖端一点点地划过对方脸上和咽喉最敏感的肌肤,直到男人忍不住连眼球爆出红血丝的时候,才再一次冷声问道:“说,谁派你们过来的?”
“我不知道……咳咳。”男人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被余深掐得久了,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他们……他们只说你有一个手、手表,让我盯着手表下手……”
这回答无疑还算诚恳,然而梁卿书却并不满意,他拿着锥子,似乎在犹豫还要刺哪儿,忽然听余深道:“先刺耳朵。”
耳朵被刺中倒没有腹部那么痛,但那种锥心难耐的痒混着刺痛却并不好受,而且耳朵也同样是一个毛细血管比较多的地方,梁卿书愣了一下后意识过来,当即朝着男人的耳朵刺下,血流转眼间像小河一样流了下来。
“再不说实话,”梁卿书看了一眼就厌恶地撇开了目光,继续用锥子对着男人的眼球,“下半辈子你就看不见光了。”
“我说的是实话!”男人终于急了,他惶恐地睁着眼不敢眨,“我们怎么可能知道雇主是谁!?知道的话,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这话倒有可能是真的,梁卿书眯了眯眼,继续问:“他们说了什么?你是从哪儿接到的生意?”
“这……这我也不能说。”男人面露痛苦,“而且小哥……你知道这个也没有用的,我们就是拿钱办事而已。”
这显得有些应付的话一说出来,余深和梁卿书都感觉很不好,这人的口风真是严,就算被这样威胁了也依然不肯吐露半点有用的信息。
只给掏钱的顾客肯定没这么大排场,让他不惜瞎了也要瞒着,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男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谁,而梁卿书问的问题则涉及到了他的组织利益,这是他打死也不会说的。
余深也想到了这点,问:“雇主要给你多少钱?”
“五、五十万……”男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主要是,他们说,他们给多少钱不重要,我只要能绑到戴手表的人,就能敲诈到更多更多……”
这戴手表的人指的是谁,不用说大家也明白。
“意思是我差点被你戳瞎,我还要给你付工资的大头?”梁卿书大约也是没想到有人敢这么把他当成冤大头,顿时更气了,不由重重咬了下后槽牙,“你雇主这算盘打得够精的。”
男人没再说话,似乎也清楚他是踢到了铁板,梁卿书并非他开始所想的那样只是家里有几个臭钱的富二代,想用这种方法在他身上诈钱,显然是痴人说梦。
他顿时有点后悔接了这个单子。“行了,你不说也无所谓。”梁卿书忽然冷笑一声,从容不迫地道,“我大概已经知道你的雇主是谁了。真可惜你们不做殡葬业,不然就可以给他收尸了。”
男人眼睛睁得更大了,好像一时间分不清梁卿书这话是真心的,还是纯粹威胁放空话。
不过他也是经过重重训练出来的人,这会见余深因为梁卿书的话有所松动,对他控制没那么用力了,眼珠一转,趁着余深不备猛然弹跳起来,冲着他一脚便迅速往外退。
余深轻松躲开了这一击,却并没有追击男人的意思,这让男人产生了一丝恍惚的疑惑。
“滚吧。”倒是梁卿书先发了话,“我们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男人顿时心情复杂,但他也知道凭他一个人是奈何不了这两个人的,更何况他还丢了武器,打不过就走是万古不变的真理,当即头也不回地朝着另外的车厢跑走了,中途经过别的乘客,都被他吓得哇哇大叫,尖叫着让他不要过来。
“走了。”余深对梁卿书说。
“嗯。”梁卿书打量着自己手上的锥子,说,“黔乐因为风气特殊的原因,有这种愿意接脏活的人也不奇怪。重点在于他们的雇主是谁。从刚才反复提到手表来看,多半是也参加了这次游戏的猎人。”
“猎人?”
“专门在游戏里狙击别的玩家的货色。”梁卿书解释说。
余深会意,如果不是同样了参加了黑夫人这个游戏的玩家,肯定是不会这样清楚手表的事的。
“话说,你刚才是怎么想到让我刺他的耳朵的?”梁卿书不知怎么又想到这件事,“看起来,你以前经常拷问别人?”
“……偶尔。”余深想了想刚才梁卿书的表现,“不过,我们难道不是半斤八两?”
梁卿书哼笑一声,几秒之后,他再次朝着余深伸出右手。
“虽然我没有你那么会打架会威胁人,”他先轻轻地刺了余深一句,接着语气一转,认真道,“但我接下来也不会划水了。”
“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0606:38:16~2020-12-1016:5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落秋空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顾言呀丶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