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消除游戏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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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哗然之中,余深盯着所谓的“小黑屋”问尤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个整蛊游戏?”
尤三没回答,他被蔡林文的这番话吓到了,傻愣着瞪着小黑屋的木门一动不动。
余深只好耐心又叫了他一次:“尤三?”
“不是个整蛊游戏!这怎么会只是个整蛊游戏呢!!”尤三的语气少见的急促和烦躁,“我要是知道这场游戏附带小黑屋,我今天肯定不会来的!”
他十分悔恨地捂住脸:“怎么会这样……我都已经拿回心筹码了,干嘛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找刺激……”
接着,在尤三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中,余深隐约理解了“小黑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虽然以“屋”命名,但实际上小黑屋并不代表着房间,就算真的有学生因为落败走进那道木门,也不会挨打或是被囚禁。
小黑屋的真实含义指的是,玩家自愿在游戏中赌上一切,倾尽所有来为自己加注。
因此,只要是附带了小黑屋制度的游戏,无论它的规则多么简单,无论参加它的人是手握无数财富的顶级精英,还是身无分文的穷学生,都将变成可怖的生死局。
据尤三所说,过去学校有过不少在这种生死局中失败的人,他们从游戏结束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尤三虽然平时消息灵通,可以说是半个校园“百晓生”,但听说跟实际经历毕竟不同,之前丢了心筹码被新校区的学生威胁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精神刺激,这次碰上小黑屋,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当场就忍不住要哭出来。
加上周围人现在也是哭的哭,嚷的嚷,所有人惊慌交织在了一起,仿佛炼狱。
“讨论地差不多了吧?安静一点行吗?”蔡林文被这群人彻底吵烦了,立刻制造出尖锐难听的话筒噪音,逼得众人只能停下议论。
蔡林文皮笑肉不笑:“不听听规则,你们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行呢?放弃得这么容易,真是让人觉得没意思。”
“没意思!?都摊上小黑屋了,这就叫没意思?”新校区的一个男生忍不住怒声骂蔡林文,“不是说好就是个捡钱的游戏吗?事先根本没说过有小黑屋啊!”
“你们这一点风险都不想冒,竟然还想捡钱?”蔡林文十分讽刺地说,“不觉得自己异想天开吗?”
男生:“那也不能让人赌上一切!”
看底下群情激愤,蔡林文似乎有点没辙,他扔开话筒大声道:“别吵了!到底有什么好闹腾的?!这次不光是你们,小书也会一起参加!”
底下闹腾的声音更大了。
“小书?梁卿书?”
“……你怎么直接叫名字!”
“卧槽!?学生会长也要来吗?”
新校区吵起来的时候,旧校区的学生们同样震惊不已。
“梁卿书也参加?”尤三连哭都顾不上了,说话也不讲究起来,“我的妈他是疯了吗?”
那先前跪坐在地上半惊半怒地痛哭的女生此时也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四处打量。
厅内再次混乱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闹哄哄的质疑和吵嚷,而是惊奇和议论。
余深漠然地靠着桌边,朝着二楼看去。
在刚刚蔡林文说出“小书也会参加”的时候,梁卿书就已经躲避进了二楼更深的地方,这会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不过,虽然看不到人影,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确确实实来到了这里。
因此蔡林文的这句话,简直是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毕竟,如果这样手握重权的人都愿意赌上一切的话……
那也就是从侧面说明,这场游戏绝不会设置得很可怕。
“这回吵够了吧?吵够了我们就开始说规则。”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蔡林文再次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一次众人竟真的安静了下来,场面简直堪称奇妙。
“我耐心不好,规则只说一次。”蔡林文说完,从旁边委员会的人手里拿过了一叠扑克牌摊开放在桌上。
“想必大家都玩过消消乐吧。这次的游戏,跟大家平时玩惯了的消消乐没什么不同。大家请看大屏幕。”
委员会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了一个电子屏幕,就放在他的身后。
屏幕上瞬时映出了桌上的五张扑克牌。
蔡林文指着屏幕说:“如大家所见,从左到右分别是红心J、黑桃Q、方块K、梅花A、joker。”
“不过,这次我们不打扑克,就只用这五张,花色不变。它们的等级按从低到高排列,红心J等级最低,其次是黑桃Q,最高的是joker。”
“当然,这样下来joker就无敌了,有些不太公平,所以我们规定joker又害怕红心J。”
讲完牌之后,蔡林文又详细地说了一下整个游戏的流程。
比赛的方式很简单,玩家们分两人一组进行对决,像猜拳一样各自在同一时间拿出一张牌。
如果两张牌一样,就算是消除成功,两名玩家一起把被“消除”的卡扔进回收箱里。
“如果两张牌不一样呢?”有个男学生问蔡林文。
蔡林文笑道:“我刚才说了,这些牌是有等级之分的。牌不一样的时候,等级低的一方就算是被吃掉了,也要把它投入回收箱,等级高的倒是可以留着。”
“只不过呢,”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在这种情况下,等级低的一方还要接受一点小小的惩罚。”
“啊?”问问题的人叫了起来,“怎么还有惩罚?”
闻言,蔡林文端起旁边人递给他的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普通筹码。
“刚才有人说,我们这是一个白捡钱的游戏,其实这话也没有说错。游戏开始以后,我们会向每个人免费借出15个筹码,绝不收任何利息。”
先前的人惊了:“15个!”
“对,15个。”蔡林文笑眯眯地说,“不过筹码之间是有移动的,就像刚才那种情况,牌小的人就输给对方一个筹码。”
“当然,反过来说,牌大的人也能赢一个筹码。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个白捡钱的游戏?”
众人面面相觑。
这哪是捡钱,分明是让他们为了筹码互相争夺!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我就继续说规则了。”
蔡林文倒是丝毫不介意底下人的态度,他知道这群学生们把筹码看得简直比命还重,一听到自己可能输掉筹码就会马上紧张起来,别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真可惜。
蔡林文心想,明明只靠一点小技巧就能轻松赢筹码,这群人却只预想着失败后失去筹码会迎来怎样天翻地覆的下场。
不过,虽然厌恶,这群叽叽喳喳的人对于这场游戏却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参与者,作为荷官,蔡林文还是要耐心把规则讲完。
根据他的说明,本场游戏一共分10轮进行,一轮25分钟,玩家每一轮随机领5张牌,并需要在当轮游戏中消耗掉4张。
“消掉4张?那最后一张留着有什么用?”学生们的问题源源不断。
“这个问题问得好。”蔡林文笑得有些阴险,“不错不错,从这里开始,才是本场游戏的重点。”
他的话音刚落,从出口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响动,学生们纷纷往声源地看去。
只见是守在附近的委员会成员走动了起来,自动让出了一条通往外间电梯的通路。
刚才在蔡林文上台宣布自己担任荷官的那一刻,出入口就已经被提前做好了准备的委员会封死了,有许多学生想偷偷摸摸溜出去,都被强行挡了回来。
这会见出口又被空出来,学生们都非常惊讶,不知道蔡林文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这个会场是酒店的最高层,整个酒店一共有306个房间。”蔡林文险恶地笑了笑,“不过,这样数字就太庞大了,所以我只包了会场下面一层的房间,总数是36。”
“在这36个房间里,有5个房间是在门上做了特殊标记的,它们分别和我们刚才看到的这五张扑克牌对应。”蔡林文接着说,“刚刚有人问最后一张牌留着干什么,其实就是充当入门的‘钥匙’来用。”
有人重复:“钥匙?”
“对。”蔡林文说,“每轮游戏说是有25分钟,不过实际上,等过去20分钟我们就会拉响警报,这个时候所有人必须离开这里进到门里去,入门的条件是交一张和门相对应的牌以及一个筹码。”
“如果进门时交不出这张卡,或者剩余卡牌数量超过了一张,即视为不满足入门条件,需要上交双倍的筹码才能进门。”
“最后再来说一下落败的条件。不论游戏进行到哪一轮,筹码一旦用光,当场送进小黑屋。”
众人:“……”
“还有人有问题吗?”蔡林文总结说,“没有问题的话,就请各位到我这里来领自己的名牌,一会凭名牌拿每一轮的卡牌和15个筹码。”
大厅里一时间安静地出奇。
没有人提出质疑,但也没有人上前去领取卡牌和筹码。
规则很简单,并不存在任何听不懂的问题,只是话能听懂是一回事,心理上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在刚刚蔡林文宣布梁卿书也会加入的时候,不少人还以为会是场很容易过关的游戏。
然而现在听来,简单倒也算简单,可除了运气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破解方法。
运气,是世间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谁愿意只把生死寄托在运气上呢?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在众人都噤若寒蝉的时候,余深却忽然发问。
蔡林文看向余深,他的表情并不意外。
从刚刚讲规则的时候,他就特意观察过这位旧校区的转校生,对其冷静克制的模样印象很深。
“你要问什么?”大概是印象好的缘故,蔡林文竟没说什么,反而大方让他提问。
“我想知道,”余深缓缓地把视线转向二楼,抬起手指,矛头直指站在那儿看好戏的梁卿书,“贵校区的学生,应该没有人提前知道规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