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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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在地, 苗兰的怒气霎时翻了好几番, 她抬起头就想骂施南钺, 但当她对上施南钺漠然的眼神时,不知怎的, 心里一寒, 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谩骂顿时说不出了。
过了片刻, 她回过了神, 眼珠子转了转, 干脆顺势赖在地上不起来了,眼泪说掉就掉,扯开嗓子就开始嚎啕大哭:“哎呦杀人啦,要出人命啦,大家快来啊,亲侄子要杀伯母了啊!”
她这一嚎, 直接将附近的村民都叫了过来。
大伙儿一来, 就看见苗兰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便纷纷把疑惑的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沈奕瑾, 有几个跟沈奕瑾比较熟的妇人皱了皱眉,上前问道:“沈家小子, 这是怎么了啊?”
她们问的是沈奕瑾,这其中的偏颇之意, 显而易见。
沈奕瑾正要开口, 便听见苗兰抹了一把眼泪, 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道:“还能怎么回事,我这么多年都在外头,这次回来,本是好心想来看看我这侄儿过得如何,要是过得不好就给贴补贴补,给他介绍一个好的活计,哪知上回话还没说两句就被关在了门外,这回我才刚敲了个门,他一开门,旁边那人就直接把我推在了地上,凶神恶煞的像要杀人,要是我刚才没出声,估计就要被杀了啊。”她嘴上说着,眼泪还在不停的掉,像是真是受了委屈似的。
村民们一听,都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沈奕瑾,甚至还有人说,虽然苗兰和沈鸿志当年确实做得太过,但到底是长辈,做侄儿的,也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她去啊。
大伙儿听着觉得有理,便纷纷应了声,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起沈奕瑾来,只有那几个跟沈奕瑾较为熟悉的妇人没有说话。
施南钺哪里遇见过这样的情形,被一堆人围着无故责备,他皱了皱眉,正想要开口解释,但他还没说话,便被沈奕瑾拉住手,沈奕瑾朝他摇了摇头,安抚地笑了笑。
沈奕瑾听了苗兰颠倒是非黑白的话,又听了大家不辨是非对他的指责,并没有着急要跟大家伙解释,而是突然放声笑了起来,许是笑的太用力,都笑的弯了腰。
苗兰心里正高兴着呢,因为大家主动帮他指责沈奕瑾了,但她还没得意多久,就看见沈奕瑾忽然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停不下来,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她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方才带头指责沈奕瑾的那人看不下去了,他皱着眉,觉得沈奕瑾是在笑自己,于是不满道:“沈家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说的话如此可笑?”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开始用不满的目光看向沈奕瑾。
沈奕瑾还在笑着,没有停下。
过了好半晌,沈奕瑾才终于停下,然后目光平淡地扫过大伙儿,淡声问道:“你们的长辈是会在你们刚失去爹娘时,就趁机骗走你们所有银子,从此没了踪影,不理会你们死活的?还是你们的长辈会故意使坏,害你们不能参加乡试的?亦或是你们的长辈是七年不见,一回来便琢磨着怎么让你们替他儿子进贼窝的?倘若没有,就请你们安静地看。”
自然是没有的,要是有这样糟心的长辈,早就挥着拳头赶走了,哪里还会愿意再见。
这么想着,先前几个最义愤填膺的村民都讪讪的笑了,然后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人群后头去了。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
大伙儿被沈奕瑾的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又觉得丢了脸,心里对苗兰的不喜和厌恶,又多了几分,觉得都是苗兰的过错。
看见大家都转而怒视苗兰,沈奕瑾在心里嗤笑了一声,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又低头去看苗兰,似笑非笑道:“你方才说,若是我过得不好,你便要贴补我?”
苗兰还未从大家前后态度的改变中回过神来,闻言,楞了一下,稀里糊涂就点了头,待反应过来后,才明白自己中了沈奕瑾落下的圈套,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苗兰气的肺都要爆了。
但她刚刚才装温柔卖可怜说了那番话,这会儿不能自打嘴巴,于是忍得十分辛苦,掌心都要被指甲戳破了。
苗兰反反复复的深呼吸,好半晌,才终于将内心的火气压下,而后,她柔声道:“奕瑾,当年是伯母错了,伯母跟你道歉,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沈奕瑾看她演的认真,觉得好笑,但也不直接拆穿,他道:“我过得不好。”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点了头,然后才又接着说道:“我确实过得不太好,你也知道,爹和娘在世时,是一直希望我将来能考取功名,所以从小便只让我读书,不让我做其他活儿,因为如此,我到他们逝世时,还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对耕地更是一窍不通。”
沈奕瑾说着有些动情了,眼眶红红的,像是有眼泪在里头打转,“爹娘离世后,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那段时日,整日食不果腹,恍惚不已,幸好林大哥和林老头帮了我,这才勉强能过活……”
说到这里,沈奕瑾停了停,再开口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吃的不多,穿得也无需太多,粗略算下来,五十两银子就够我用许久了,既然你说了要贴补我,那就给我五十两银子吧……伯母。”
最后的称呼,沈奕瑾的语气极尽嘲讽。
苗兰听了,气的忘记了假装,张嘴就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也太贪了,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沈奕瑾笑了,他想了想,道:“那少一些吧,十两总可以的吧?”
苗兰自然是不会给的,她根本就没有银子,家里的银子都沈恒拿去赌了个干净,还欠了一屁股债,铺子也倒了,如今一家子就靠女婿接济,穷的叮当响,别说十两银子了,就连十文,都拿不出来。
苗兰回来没有多久,虽然知道沈奕瑾如今在童府做事,但并不知他做的什么,又无人告诉她,便以为沈奕瑾确实是没多少银子,过得不好,心道这正和她意。
苗兰的心思转了几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觉得既能解决了儿子和女婿的麻烦,又能拿到两百两银子,把铺子重新开起来,简直两全其美,思及此,她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然后抬头看沈奕瑾,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奕瑾啊,你这样可不行,十两银子给你倒是也可以,但十两银子用完也就没了,一次两次的,我或许还能给你,但我不能一直给你的。”
苗兰皱着脸,佯装为难,停下思索了好一会,才又接着说道:“不如这样,伯母正好认识一人,他手上有一份伙计,如今正好缺人,给的工钱也多,一个月有四两呢,你去辞了童府的活,伯母给你介绍过去,一个月四两,你一个人,足够用了。”
沈奕瑾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正欲开口,就听见人群之外,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声音,那声音说的是:“放屁。”
沈奕瑾闻声抬头,便看见林老头背着个背篓站在那里,表情严肃至极,而林言站在他的旁边,蹙着眉,脸色也并不好看。
见众人都回头来看自己,林老头哼的一声,一把推开前头挡路的村民,大步来到苗兰面前,以身挡住了沈奕瑾,冷眼看着苗兰,语气森森道:“你是准备让沈奕瑾去山贼窝里做甚事?”
一个和他一样的男子。
还是个有点吝啬又很爱财的小秀才。
但即便如此,他的眼里,心里也满满地都是这个人。
封白抱着手臂,看着施南钺的神情,便知道施南钺不再茫然,已经全想明白了,他勾起唇笑了笑,眼里多了几分欣慰。
而至于剩下的,就要靠替师兄自己了,他只能是旁观者的身份了。
站起身,封白整理下有些褶皱的衣摆,对施南钺道:“师兄,该回去了,沈秀才替你烧的水应该开了。”
施南钺闻言,‘嗯’地应了一声,之后又转过头看了会封白,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叫住了他,告诉他道:“师父来江南了,这两日便会到。”
“此话当真!”
封白激动了,他的双眼霎时绽放出了光亮,眉梢也染上喜悦的笑意,让他的整张脸都鲜活了起来,显得越发昳丽。
开心了一会,封白又想到因为自己曾经对那人做过的混账事,让那人宁愿舍弃一切,远走千里就是为了不再见自己,而这次来到江南,大抵也是不会愿意见自己的,思及此,方才满心的兴奋和喜悦顿时淡去,化作了浓浓的苦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