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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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分布在船的两头，我们从最里的楼梯上楼，到了三楼和四楼之间，就有人开始守在楼梯口的。
最初的一个，是拦住一般客人的，所以我们向四楼走时，一名黑衣男子很有礼貌，说大哥，四楼正在装修。
三哥说我是送家具的。
这是很贴切的黑话，那人一听对上暗号，站一边，说大哥请上楼。
一条过道将船体从中间剖为两部分，左右两边完全封闭，不知道是什么场子，不过，走了三十多米向左，有一道门。
门口站着两个大汉，三哥拿出手机，给对方看了一个什么图案，对方用了一个专用手机一扫码，立即出现了一串信息，那大汉对他微微一笑，点点头。
但同时，另外一个大汉手上拿了一个探测器扫了三哥身上一遍，并且把手机用一个信封装好，放在墙边的连排小物品存放柜里，并将钥匙交给三哥。
对我和露露，也同样扫了一遍，然后放我们过去，进入第一道门。
又是一个过道，三哥说成子，你和露露在外面等一下。
一位大汉推开一道隐形门，我们进去，三哥则继续前行，进入最里面的门。
休息室有套沙可以坐五六个人、茶几上放着饮料、茶水。
默默地进入休息室，我突然觉得，露露可能马上会被卖掉，我们这短暂的相处，或者成为永远的诀别，看着面色僵硬的她，心里突然涌出特别同情的感觉。
她一直认为是我害了她，我心里一直想解释，想让她知道，我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想让她知道，我打她的时候，不是要绑架她，而是要救她。
怪，只能怪酒吧的保安，只能怪那些酒吧冷酷漠然的人，只能怪三哥的狡猾。
但我却不敢说，也不知道如何说，此时，我觉得只得对她好一点，让她觉得我不是特别坏的人。
我说露露，喝点东西吧。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或许，从她被我打之后，一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如此轻言细语一句。
但她不敢，没有说话。
但我让她坐沙上，她还是坐下了，我说露露，你知道三哥让你干什么吗？
她摇摇头。
我说露露，或许他会让你去见什么人，不过，如果你按红姐教你做的办法，估计没有好结果，所以，我劝你还是按你自己以前学的去做，应该效果会好些。
她点点头。
她不说话，我清楚，她不仅害怕我，更是恨我。但我突然想到，如果露露和她要见的人在一起，就算到了出卖肉体的新地方，或许她可能有机会报信。
我决定大胆试一下。说露露，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疯女人叫秦雅。
她抬头看我一眼，立即低下头，我估计，她在猜测我为什么说秦雅，是不是有什么对她不利的目的。
我说秦雅是被卖给一个山里人，被那个山里人脱衣服打了，她感觉到耻辱，所以撞墙了，醒来之后，就疯了。
我见露露的神情一下子悲伤起来，而且，那股愤怒猛地表现出来，只是，她低下头，不让我看见她的表情。
我说她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可要是被卖到山里，可能很快就会死的，所以，我就求三哥，让秦雅跟着我，至少，我可以照顾她，我也没有女朋友，以后我就当她是我女朋友了。
露露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不过，她还是立即低下头。
我没有任何要求和指向的话，是想告诉她，以后只要她有说话的机会，就算是说笑，就算是特别奇怪的猜测，就算和其他聊起这事，她可以提起秦雅的名字，这样，或许就能让其他人甚至警方得知秦雅的下落。
我倒了两杯饮料，递给她一杯，她迟疑之后，还是接住了，看我把饮料喝了，她也一口一口喝起来。
一杯饮料，很快喝完，她应该还想喝，可不敢去倒，我从她手中接个杯子，又给她倒一杯。
她喝一口，抬头说了一句，你就是秦雅嘴里喊的那个方成？
我点点头。
她看着我，说她为什么会喊你的名字，她明明是信任你？
我平淡淡地摇摇头，我不能解释，站起来，不再说话。
我成功地制造了悬念，把我需要传出去的信息不动声色地传递给她。
任何一个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女人。只要露露能有安定一点的环境，她一定会把这个问题对其他人说出来的，这对救秦雅是一个极大的帮助。
几分钟之后，三哥走进来，说露露，你跟我过去，然后他对我说，成子，你先坐一会，不过，你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知道吗？
我虽然点头，但我依旧不清楚这话到底有什么意义，我的猜测是，他把露露卖给某个人，对方对送去的女人要求极高，只要露露让对方满意了，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交易正常完成，我们直接就可以走人，这无非几万块钱，不至于黑吃黑吧。
等了两三分钟，我悄悄出了门，走道上的一名大汉看了我一眼，并没表示有什么制止的动作，这货长得比我胖，但高矮和我差不多，我故作老沉地对他点了点头，说兄弟，辛苦。
他站着也没事，说刚才那女人真漂亮，今天你们头头可以出彩了。
出彩了？我不清楚什么意思，但也不敢乱问。说我们头头的眼光还是很毒的，女人的好不好一眼就看得出来。
大汉淡淡一笑，说这次年会来了好几个美女，老大不知道能喜欢谁，谁能抢到年会的大红包，美女也不一定有用，关键得看给老大赚了多少钱。
年会？我更奇怪了，什么年会？
我思索着，见那大汉出了很多汗，转身进了休息室，端了一杯饮料递给他，说兄弟，来，喝点东西。
大汉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过来，立即接过杯子，一口喝了，然后，赶紧扔垃*圾桶里。
看来可以套点东西出来，我说兄弟，我也才跟我头头不到一年，你说做我们这行，还有年会，倒真是奇怪哈。
大汉说有屁的奇怪，现在什么行业都有年会，我们这个年会的意义，就是在下个月的光棍节之前，看看谁的成绩最好。
卧槽，这和光棍节扯上什么关系啊，淘宝的双十一马上闪我眼前，人贩子的年会，还借了这个日子？
我说这和光棍节有什么关系啊，话没说完，我就明白过来，干你娘，难道人贩子是肩负了解决全国光棍问题的伟大事业。
大汉果然笑着说，是啊，还有一个月就是光棍节，我们这行当，就是解决光棍的疾苦的，让想搞女人的能搞上女人，让想结束光棍生活的，结束光棍生活，这样的年会，就是要分析这一年做了多少这样的好事，赚了多少钱，明年的目标和重点是什么，你想想，多有意义。
我C，这taa还上升到理论高度了，我轻笑一声，我说这年会是谁想出来的啊，还挺有意思嘛。
大汉故着深沉地想了想，说我猜应该是兰姐的主意，只有兰姐，才能有这么有创意的想法。
我说兰姐是谁啊？
他摇摇头，说这个，你就别问了。
我说我也见过年会，原来我跟别人搞传销时年会经常参加，就taa疯似地吃喝玩乐，搞点什么游戏刺激刺激，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那货说你还搞过传销？
我嘿嘿一笑，那货说传销能赚钱吗？我一个兄弟经常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考察项目，我R，后来把他拉黑了。
我说你选择是对的，不然我怎么会跑出来，我把钱输光了才跟了三哥的。
大汉说传销真是害人，不能进去，而且都是骗朋友骗亲戚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我C，难道人贩子还觉得比传销高尚？
我说哥，这年会到底与传销那年会有什么不同？
他说我们这搞的年会和你见识的传销的年会是两码事，我们这个虽然有玩的，可那不是主要的。
我说刚才三哥带个漂亮妹子进去，不是供大家玩的嘛，有什么两码事。
大汉摇摇头，说你不懂，我们做的是女人的生意，所以得玩出花样和档次。
什么档次？难不成还会是啥海天*盛宴？
那货嘿嘿一笑，神秘地说等会老大会选择一个最满意的女人，沐浴之后，搞人体盛宴，在女人身上吃菜，那滋味，啧啧啧，爽歪歪。
切，原来是这样。
那货说吃饭结束，老板就会红包。
我嘿嘿一笑，这taa简单闻所未闻啊，于是说兄弟，会不会给我们也来点红包？
他轻笑一声，说你啊，老子要不是看着你跟你们头头一起过来的，我一定会以为你不是我们内部的人，这红包不是钱，是片区，懂不懂，整个附近三省，哪个片交给谁做，老大会划分一个区域，这就是红包。
我擦，原来是这个，难怪三哥如此紧张，对露露精心设计，对露露胸上的血痕非常在乎，其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要让露露被老大看中，成为今天晚上人体*盛宴的那位女主角，达到讨好老大的目的。
而最根本的目的，是要老板给他更大的区域控制权力，人贩子如此做法，我压根就没想到，真算是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