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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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语兰的话，紫芙感到十分意外。
她看得出林正轩对妻妾们感情平淡，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放着苏姨娘这个美人在身边两年，二爷竟然毫不动心。要知道二爷虽然看着很稳重，但和她在一起时都是很热情的，绝不会有什么隐疾。
看出紫芙的疑惑，苏语兰也有些不好意思，“二爷是位君子，他成全了我的任性。入府时，我就和二爷坦承不想两人毫无感情就在一起，二爷估计也猜出了我的心思，所以这两年到凝香苑时，都是睡在外间的小榻上。”
“没想到二爷竟如此怜香惜玉。”紫芙也没想到林正轩会这么尊重女性。
要知道这男人娶小妾，他可以不来睡，但你要是不让他睡，哪个能同意。
“我感谢老夫人和二爷救我于危难，可这两年我真的只是把二爷当成亲人。我之前想和你联手也绝非想合力争宠，而是陈氏心胸狭隘容不下旁人，就算我表示对二爷无意，她也绝不会相信。我若想在院里平淡度过此生，也许你能帮到我。”
“那个你爱的人，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紫芙问道。
听到紫芙的提问，苏语兰眼神里闪过一抹光芒，“我知道今生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他早就遵照家里的安排，和别人成了亲，最近听说连孩子都出生了。”
说着她嘴角有一丝苦涩，她还在苦苦支撑，可她爱的人再也不可能属于她。
“那你还为了他，不肯接受二爷。”虽然紫芙听说二爷和苏姨娘只是挂名的情谊，心中还是有丝窃喜的，可是看着她打算孤独终老却仍有些不忍。
苏语兰听紫芙这么说，却露出坦然的微笑，“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自己，为了心中的坚持。我不想做被命运摆布的木偶。我相信即便我们都成婚生子，也不会忘了彼此曾经的美好。我们只是卑微的无法与这个世界抗衡，但我们曾经的爱绝不卑微。”
紫芙听她这么说也觉得钦佩，为了所爱之人，甘愿一生孤独，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她们定是因为身份悬殊，门第差距，才不容于世。别说古时等级森严，就是在现代，跨越阶级的结合也绝非易事。
“好，今天我就帮到底，你不是想见他吗，我们偷偷去看看。”紫芙豪爽的说着，可刚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真是疯得不轻，领着林正轩的妾室去见老相好，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就算林正轩对苏姨娘没有男女之情，可侯府的脸面还是要顾的。
看着紫芙有些尴尬的神情，苏语兰笑了，“你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妄为。不过你放心，二爷对我有恩，我可不会不顾他的脸面，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一会儿我们只需在回去时，让马车多绕一条街，在品香楼前通过即可。”苏语兰的眼光闪过希冀之色。
“你们约好了。”紫芙了然。
“并没有。只是从前每年我生母忌日，我都会去品香楼的二楼坐坐，那也是我们初遇的地方。我想今天他也许会来，我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便好。”
“你不打算下车去见？”
“有些事只要心里知道就好。”苏语兰坦然道。
回去的路上她们路过品香楼前，紫芙特意停了马车，装作下去买些糕点。她抬头向楼上看，可除了两位上了年纪的老爷，和一个带着丫鬟的夫人在那喝茶，她没看到年轻的男子。也许语兰要失望了，她想见的人终究没有来。
上了马车，紫芙看苏语兰的表情没什么异样，反到比之前明朗了一些，也许她已经想开了。
这一出城进城，就耽误了半日的时间，晌午紫芙才得空在临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逛逛。
苏语兰是在临城长大的，对这里很是熟悉，她领着紫芙去了一些她从前常去的胭脂首饰店。
这是紫芙头一次在外面逛街消费，从前一直困在侯府，即便出来也是跟着刘妈给老夫人采买东西，她就是个拿东西的力工，也没银钱可花，自然没有什么乐趣。
可今天就不一样了，她有时间细细端看这些精致的小物件，心中不禁感慨古人的智慧。看似普通的物件手工技艺却着实精湛，纯手工的东西竟然能做得如此精妙。
就在紫芙兴致勃勃地大量眼前琳琅满目的饰品时，后方却传来了无礼的笑声。
“你看那乡巴佬，也不知是谁家的丫头，真没见过世面。”一个尖利的女声说道。
“可不是嘛，就那几样东西还稀罕的跟什么似的，一看就是穷人家养出来的，连点眼色都没有。”另一个女人忙附和着。
紫芙刚才正感叹古人手工技艺精湛，殊不知在别人眼中就成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对于别人的嘲笑，她并不在意，像这种只会逞口舌之能的蠢妇，都是在电视剧里死的最快的炮灰，为她们生气没必要。
苏语兰握了握紫芙的手，她在紫芙的脸上没看到任何羞恼的表情，紫芙竟完全没在意那些人所说的话。
紫芙对着苏语兰温柔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出了首饰店。
“她们说的也没错，我跟乡巴佬也差不多。”两人慢慢地走在街上，紫芙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真的不生气吗？”
苏语兰觉得，虽然紫芙处事很能沉得住气，但以为那只是她能隐忍。可刚才对于偶遇的无礼之人她竟也能泰然处之，好像丝毫不往心里去。
“我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那些人蠢，我还能与她们一般蠢。除了我在乎的人，谁都伤不到我。”紫芙轻松地说着。
“是啊，不相干的人如何，我们又何须在意。希望今后我也能活得像你一样洒脱。”苏语兰释然地笑了。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很久都没有这么笑过，她觉得今天去找紫芙帮忙，是最正确的选择。在这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女孩身上她学到了很多。
“我知道附近有家糕点铺子有很好吃的桂花糕和杏仁酥，我们去看看。”苏语兰一扫今天出府前的阴郁，欢快地拉着紫芙往点心铺子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两人都是大包小裹，手里再也拿不下其他东西，这才依依不舍地往侯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