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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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芙和妙竹正在房里收拾着，两个丫头因为马上能出府逛街，都十分兴奋。
大户人家的女眷丫头没有家主的允许是不能随意出门的。除非得了主子的差遣，出门采买，否则想随便出去逛街自是不可能。
其实紫芙最近身法看涨，翻个墙，跳个院，到是一点难不倒她。但她最近刚和二爷好上，可不能那么不知分寸，坏了府里的规矩。得罪了男人不说，万一被陈氏抓到小辫子，岂不是又要让一大堆婆子来招呼她，她可没兴趣再来一次苦肉计。
紫芙收拾的差不多，刚要出门，就听有人进了院子。
她不由心头一紧。不会吧，陈氏的消息竟如此灵通，她才刚得了二爷的恩典，允她出府，陈氏就找上门了。
孙妈妈忙出去招呼，可看到进来的人时，紫芙愣了一下，没想到来人竟是苏姨娘。
苏姨娘她只见过两面，一次是苏姨娘刚入府时，在老夫人处远远的看过，一次是缘儿满月，陈氏领着众姨娘来紫竹轩。
对于苏姨娘的感觉她说不上来，此人在府里与世无争，不争宠，不张扬，可是陈氏却无论如何都拿捏不了，可见苏姨娘是有些手腕的。
而且孙妈妈提过，上次的事苏姨娘曾暗中相助。对于她莫名的示好，紫芙深感不明。按说她一个正牌姨娘，应该不会看得起她个小通房，而且她还是陈氏的眼中钉，苏姨娘不惜冒着得罪主母的危险来帮她，若说无所图她都不信。
看着眼前笑容和煦，端庄大方的苏姨娘，紫芙对于府里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更加好奇，摸不透她到底是敌是友。
“紫芙见过苏姨娘。”她看似恭顺地行了一礼，实则却一直留意着苏姨娘的神情。
苏姨娘泰然自若，仿佛对紫芙的探究毫无察觉一般，她温和地扶起紫芙，打量着眼前明媚如秋水般的女孩，开口道，“姑娘快起来吧！”
苏姨娘一开口紫芙就觉得她不简单，音色温婉悠扬极是好听，这宛如黄鹂般美妙的声音听得她骨头都发酥，要是苏姨娘有心争宠，那徐姨娘可不是她的对手。
紫芙正琢磨着，就听苏姨娘继续说道，“紫芙姑娘可是意外，为何今日我会来找你。”
紫芙一听乐了，要是苏姨娘这么直白，事情就好办了。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大家有什么事好商量，这样才好合作共赢。她最怕那些虚架子，姐姐妹妹那套，听得她牙都酸，反到更加不敢相信。
“紫芙确实不明，上次姨娘帮了我，我感激于心，不知今日姨娘来此，意欲何为？”紫芙也不扭捏地直言问道。
“紫芙姑娘倒是个爽快之人。我今日来，确实是有事拜托你。”苏姨娘看紫芙听了此话眼神凌厉，怕她误会，继续说道，“你不要误会，我来拜托你，却绝不是让你去做什么阴损之事。”苏姨娘说着表情落寞了起来。
“今天是我生母的忌日，我本想跟二爷求了恩典，出府祭拜。可在老夫人处，人多实在不好开口，毕竟她生前只是个最卑微的妾室，按说我是不应该去的。”
她略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但她生我时难产而亡，虽不曾养育我，却把生命给了我，我怎能不惦念。今晨我本想趁二爷去离府前说明此事，可奈何晚了一步，没有追上二爷。”
苏姨娘抬起头，眼神晶亮地看着紫芙，“我听门房说，二爷准了你出府，能否偷偷带上我？我不会多事，到了外面只要让我去郊外稍作祭拜就行。”
“这……”紫芙犹豫着，听苏姨娘这么说，也不是行不通，可是她毕竟是姨娘，不像她只是个丫头。姨娘私自出府要是被陈氏知道了，苏姨娘可是要完蛋的。
看出了紫芙的犹豫，苏姨娘声音里都透出了急色，“我不会耽误你的事，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也不会多一句嘴。只要你帮了我这次，以后我必当回报。”
苏姨娘也知道，她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而且紫芙未必信她所言，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你放心，若是万一出了状况，我就说是我自己偷偷出府的，绝不会连累你。”
紫芙听苏姨娘如此说，也知道她今天是非出府不可了。
苏姨娘看似弱不禁风，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个能隐忍有主见的，就算今天自己不帮她，恐怕她也会想别的办法，那还不如做了这个顺水人情。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何况苏姨娘刚才一切据实相告，那从今往后，她也就算有把柄落在紫芙手里，这无疑相当于向她投诚。
“那好吧，我暂且答应你。但没有安全回来之前，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你，从现在开始你必须都听我的。事情既然要做，就要万无一失。没把握的事还不如不做。”紫芙抬眼看着苏姨娘。
苏姨娘看着紫芙坚定的眼神，发觉她身上仿佛有种魔力，好像只要她愿意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让人不知不觉间就信服她，留在她身旁，听从她的指挥。
紫芙当即安排妙竹准备改装的衣物，并嘱咐妙竹在她们离开后去凝香苑假扮苏姨娘。让苏姨娘的陪嫁丫头冬灵在外打掩护，对外宣称苏姨娘出了风疹，见不得风，需静养几日。只要不是陈氏亲自进屋查看，旁人就不会发现。
此时做着细致安排的紫芙丝毫不像个十六岁的姑娘，她的缜密让苏姨娘都颇感意外。但更让苏姨娘意外的是孙妈妈的态度。
孙妈妈原本是辰轩阁的老人儿，最近刚到紫竹轩照顾紫芙。按说她应该是二爷的人，可是在紫芙做出各种安排的时候，孙妈妈虽然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反对紫芙的安排。
孙妈妈才刚到紫竹轩几个月，竟然就被紫芙收为己用，看来她没有看错紫芙。从紫芙的谈吐、手段就能看出，她绝非一般丫头。虽如今还没有什么正经名分，但不意味她在二爷心中没有地位。何况还有小少爷在，二爷看似放任她不管的态度，才更说明二爷心中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