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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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事情，林正轩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尚武堂，也许练练武能驱散心中的那些阴霾。
这些年不管风雷雨雪，每天清晨他都会到尚武堂来。
老侯爷是武将出身，所以才会鼓励儿子们习武报国。可惜大哥身体不太好，武艺上升空间有限，反倒是林正轩在武艺方面极有天赋。
故而这么多年，林正轩从未懈怠过武道上的修练，这几年也是修为大涨。
练了一套九曲连环刀法后，林正轩坐在椅子上喝茶休息，却隐隐听到树林另一边传来呼痛的声音。
他不觉间嘴角向上扬了扬，又是那鬼灵精的丫头在做什么稀奇事呢！
四年时间紫芙成长的很快，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眉目也打开了，小时候清秀的面庞，现在已经看出美人的轮廓。
可怜的晓洁还困在凉珠里，但是每天和紫芙相伴也很有意思。
她教了紫芙一些柔道的技巧，可这姑娘笨的，怎么也学不会。后来晓洁退而求其次，想教紫芙一些跑酷的身法，这样既可以锻炼身体，将来若有机会出府也多了个逃跑保命的本事。
高门大院外的天空，晓洁一直很是向往。她不想一直困顿在宅院中，所以总是不断地训练紫芙，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带她出府，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刚才林正轩听到的，就是紫芙摔倒发出的闷哼声。
“哎呀，不行了，不练了！”紫芙撒娇道，可晓洁却不买她的帐。
“你说你怎么那么笨。这跟木桩这么矮，你都跨不过去，白长了一双大长腿。”晓洁内心无比嫌弃。
“我真的太疼了，你看我都受伤了。”
紫芙捧着刚才摔到的那条腿揉着，试图劝说晓洁放弃教授她什么防身术，跑酷技巧的，她骨头都要散架了。
“有凉珠在，你怕什么，你身上的伤只要含一会凉珠，一夜就全好了。”
经过几年的反复研究，晓洁和紫芙发现，这凉珠果然是神物。它不止能容纳晓洁的灵魂在里面，还能帮助紫芙快速愈合身体，乃是疗伤恢复的极品神器。
所以晓洁才敢毫无顾忌的训练紫芙，希望她强大起来，将来不怕被人欺负。
紫芙一听更委屈了，“姐姐，我伤是好的很快，可是疼痛却实打实一点没少，你就饶了我吧！”
“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怎么都不肯听。”晓洁无奈地说道。
这古代女人的思想，有时她真无法沟通。整天就想着怎么讨好老夫人，怎么能把少爷伺候好，对自己的人生没有规划，没有野心。
晓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也知道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都与所处地位和社会背景密不可分。在男尊女卑的强权世界，紫芙生在这里，又怎么能理解她所说的自立平等。
长大能嫁于良人，就是这个世界所有女孩的梦，紫芙也不例外。
只可惜她身份太低，又卖身于侯府，若是能得老夫人恩典，将紫芙许配个好人家，已经是她最好的出路。
晓洁和紫芙在林地这边嬉嬉闹闹，可林正轩只能隐约听到紫芙的声音，心里奇怪为什么都好几年了，小丫头还这么爱自言自语。
自从老夫人让紫芙来尚武堂，小丫头一直表现不错，不多话，平时做完事情就不见人影，偶尔出现也是规规矩矩的守在一边，等待吩咐。
她的出现并没有让林正轩有任何不便，就这样，他慢慢习惯了紫芙的存在。
几年过去，紫芙已经由当初那个瘦弱的小丫头变得亭亭玉立。因为和三妹年纪相仿，林正轩看着她们长大，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
林正轩想着不由自嘲一笑，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若是这丫头哪天忽然不见了，他反倒可能不适应了。
喝了一盏茶后，林正轩起身朝福莘阁走去，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在福莘阁的内室里，老夫人拉着林正轩说着话。
纳妾的心思一动，老夫人就没闲着，马上开始物色人选。
反正这件事已经和陈氏知会过了，那就不在乎做得再明显一些，要是等陈氏开窍给正轩纳妾，还不知猴年马月。
再说了，谁知道陈氏会弄什么人进府，以陈氏那霸道自私的个性估计不会找什么相貌出众，性格温良的。万一再把府上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轩啊，你看娘帮你物色了几个人，都是良家子，相貌出众，才艺俱佳，都是些官宦人家的庶女，也有小户人家的嫡女，你看看画像，有没有相中的。”老夫人热切地说道。
自从三年前，在婚事上林正轩为侯府做出了牺牲后，对于妻妾之事他就已经被迫变得麻木。大概此生他都没有机会，过像大哥大嫂那样幸福相守的生活。
“儿子相信娘的眼光，全凭母亲安排，只是希遥那里最好知会一声，省的她又不痛快。”林正轩无奈答道。
虽说平时陈氏看着温柔贤良，可是在纳妾的事情上反应过于激烈。
林正轩倒是能理解陈氏，毕竟妾室进门是会分宠的，他本来就极少去瑶心阁，陈氏不愿意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陈氏能生育，他也可以与她平淡到老。但凡有一个孩子，不论男女，他也算对母亲和家族有个交代。
但侯府现如今都没有男嗣继承人，大哥年近三十，只有两个女儿。而他二十岁了，成亲三年还没有子嗣的踪影。
对于孩子，他本不强求，觉得应该顺其自然。可无嗣乃大过，母亲在族中的压力不小。
临城侯府里一个小辈都没有，母亲膝下空虚，自然容不得他任性。这也是他此次同意母亲安排的原因。
她陈氏的脸面不能丢，但母亲的难处也要顾。
虽然林正轩向来不爱往后院跑，这次都没说什么。即便进府的人不可心，林正轩也不打算苛待人家，好好养在院里度日便是。
看儿子神情自若，老夫人也放下心来。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知道林正轩其实是个清冷的性子，小时候就少年老成，缺少年轻人的活泛。平日里也不喜身旁跟着人，更不用说那些莺莺燕燕了。
林正轩相貌出众，曾得到不少贵女的青睐，可他对男女之事一直都不上心。老夫人真怕他嫌家里女人多了厌烦，不愿和后宅女人相处。
老夫人拿出一张画像，展开给林正轩看，“我最看好苏侍郎家的庶女，苏语兰。”
刘妈也凑上前说道，“二少爷，苏小姐生母虽是个奴婢出身的侍妾，但别看她是庶出，却是从出生就是养在苏夫人身边长大的，教养甚好。姿容、品行比一般嫡出的小姐还出挑。”
“这孩子也是可怜，和苏夫人情如亲母女，但自从苏夫人仙逝，苏府来了继夫人，日子就不好过了。”老夫人同情地说道。
刘妈知道老夫人的心思，继续道，“听说那位继夫人要把她嫁给个有钱商贾家的好色纨绔。老夫人早年和苏夫人相识，心中不忍，便要来了画像，少爷您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