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眼光 如果苏舜玉就那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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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玉灵龙的名字, 赵锦凌眉头只是轻轻地蹙了一下，然后便立刻挂起了标准的假笑。
他缓缓坐下，拿起手中的茶杯, 一下又一下地用茶盖划弄着茶碗。
白老板见赵锦凌不为所动, 也不着急, 悠哉哉地拿着扇子有节奏地敲着掌心。
茶水有些凉了，赵锦凌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碗不再去喝。
“玉氏家主，玉灵龙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又不喜交际，就算是帝君举办的宫宴，也未曾出面，怎么突然有兴趣与我等见面？”
白老板轻声道：“这是我们老板自己的意思, 我们做属下的自然不会多问。”
赵锦凌摊开手，“我好奇嘛，玉家主坐拥雪山昆仑, 天下珍宝除了帝君有一大半在其手中，我不知道我赵二有什么让玉家主亲自请人来见我的。”
白老板抬眸看着他，突然一笑，“赵公子这是怀疑我故弄玄虚, 找了个假的玉家主, 坑骗您？”
他抬眸看了一眼窗外，“若是赵二公子怀疑我，大可以明日去醉仙楼亲自瞧一瞧。”
赵锦凌眼睛微眯。
白老板眸光一动，站起身来，“有人来了。”
窗外灵风大作，吹得竹叶哗哗响。
听说有人夜闯赵府，原本还在修炼的两人灵蕴都还未来及收, 就飞上赵锦凌的院墙，连同缁衣卫将赵锦凌的院子围住。
白老板站在窗前，扬了扬眉：“院墙上站着的那些人，可是个顶个的高手，如果方才是他们阻拦，我可能进府得没有那么顺利。”
手在半空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赵锦凌破开禁制，闻言斜睨了他一眼，“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第二次出言讽刺我府上护卫弱鸡了。”
“我金昭州能人无数，等什么时候拉出来，一起比一比？”
他已经不怀疑白老板是玉灵龙手下的真实性了。
这臭屁又膈应人的鬼性子，跟他主子，一模一样！
白老板哈哈一笑，“再说再说。”
他大笑着背手走出去。
门刚一打开，陆璐和苏舜玉便跳下院墙，一左一右地将白老板包围住。
缁衣卫们掠进院中，呈圆形将白老板围困在内。
待看清走出来的人是谁后，陆璐微微一愣。
她没想到夜闯赵府的会是醉仙楼老板。
半夜三更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老板目光越过苏舜玉，直直地打在陆璐身上，笑盈盈的眼波里掺杂了一些别的情绪，但是那点异样很快消逝，陆璐甚至都未来得及看清。
“陆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白老板道：“上一次见面你还易了容。”
陆璐淡淡一笑，镇定道：“白老板好眼力。”
苏舜玉手中银光暗闪，白老板眉梢一挑。
“重华，住手！”赵锦凌走出房门，对白老板道：“你跟我说的事，我会认真考虑，你可以回去跟你主子复命了。”
白老板闻言抱拳行了个礼，然后转过身去，手臂一展，脚尖一点院中的石凳，掠进了浓浓的夜色。
白色衣袍被风吹得鼓起，陆璐望着白老板的背影，怎么瞧怎么觉得白老板的背影像是一只扑棱的大飞蛾子。
“你又在瞧什么呢？”
不知何时，苏舜玉已经走到她跟前，皱起眉望着白老板消失的方向。
“一大把年纪了，还装神弄鬼，老不羞。”
陆璐：……
人家会飞，跟老不羞有什么关系吗？
而且作为烟花风月之所的老板，白老板一张脸虽生得没有苏舜玉的脸蛋儿让人惊艳，但也是端正清隽，跟老根本不沾边。
苏舜玉又小声嘀咕道：“大半夜地，穿得跟鬼一样，夜闯死宅，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扭头看着苏舜玉的侧脸，陆璐不禁愣了一下——苏舜玉是个极为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这样的话，正常时候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口的。
娘叻！
苏舜玉又被她灌醉了！
不应该呀，她都没用灵脉里的灵蕴，而是用的湖水中的本源灵蕴了啊。灌进去的时候，还把酒给逼出来了的啊。
难道她没将全部的酒逼出来，里面还剩了一些？
陆璐揉了揉额头，学艺不精，害人不浅！
陆璐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依旧白皙，只是眼尾有些酽酽的红。
很好看。
苏舜玉抿了抿唇，盯着白老板消失的方向，眼神不善。
陆璐不禁怔了一瞬。
心里有个荒诞的想法悄悄萌芽——苏舜玉这样子，不会是吃她的醋吧？！
这个想法在她脑子里突然炸开，陆璐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她惊慌地又瞧了他一眼。
但是又忍不住地想，如果苏舜玉真的喜欢她呢？
如果苏舜玉就那么有眼光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像是一杯后劲大的酒，醉得她人都有点轻飘飘的。
陆璐抿了抿唇，不敢去看苏舜玉的脸了，她控制不住自己加速的心跳。
心里的那只小鹿，跟喝嗨了似的，在她脆弱的小心脏上尽情蹦迪。
她咬了咬嘴唇，强装镇定地别过脸。
脑子一热过后，陆璐逐渐冷静下来，她又忍不住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那该怎么办？
那就会出现以下情景——
她：“苏舜玉既然你喜欢我，那我们搞对象吧。”
苏舜玉：“……？？”
丢死人了！
管他的，敌不动我不动，苏舜玉若真的对她有意思，一定会向她告白的。
陆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苏舜玉喝醉后可不会断片儿，若是像上一次一样，让他回想起自己干的蠢事，恐怕又会缩进龟壳，离她八米远。
她才不给他缩头的机会。
陆璐低下头，踢了踢院子里的石头。
苏舜玉嘀咕了一句什么，陆璐敏锐地感觉到苏舜玉大概有些不高兴，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小龙人又因为什么不高兴。
总不能是因为她没附和他说的，白老板是个老不羞吧。
不会……吧？
苏舜玉扭过头，看着赵锦凌，皱眉道：“那个人是谁？”
赵锦凌摸了摸后脖子，手一挥，示意其他人出去，带着两人走进房间里，重新又下了道禁制。
“醉仙楼幕后老板，”赵锦凌边往前走边道：“呃，正确点说，他只算是表面上的老板，背后另有其人。”
“就是今日在外帮助了五一他们的醉仙楼老板？”苏舜玉没捕捉到赵锦凌后面说的话，眉间蹙起一座小山峰，“无事献殷勤，那人还身穿一身白，不是什么好人。”
赵锦凌：……人家是不是好人跟穿一身白有什么关系？你还穿一身红叻，大哥。
赵锦凌皱了皱眉，感觉今天晚上的苏舜玉有些不对劲，但他此刻也没多余的心思细想。
“他背后的老板说出来都吓你们一跳，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要找的，雪山昆仑玉氏一族现任家主，玉灵龙！”
陆璐一惊，“玉灵龙？！”
雪山昆仑乃是女子当家，玉灵龙更是传奇一般的人物。
从前，玉氏一族也如苍泽其他世家一般，家主之位皆为男性，但是玉灵龙横空出世。
虽为女子，但天资聪颖，根骨又极好，不到三岁便入境修炼。
玉氏老家主不舍女儿白白浪费了绝好的资质，力排众议，亲自教导玉灵龙修炼。而玉灵龙也不负父亲所望，十岁便成为灵星境七重高手，到了十七岁，已经突破禁锢，成为苍泽第一位灵月境女高手。
随着玉家主年老，玉家主没选下一任接班人，底下的玉氏一族的男子都想去争一争那个位置，纷纷向崭露锋芒的玉灵龙递上橄榄枝。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被他们当做是夺位筹码的玉灵龙竟也有夺位之心。
那一次，玉家主之位的争夺很激烈，老家主迟迟不肯选定接班人，最后在弥留之际，才宣布传位给玉灵龙。
无人反对玉灵龙坐上了家主之位，因为反对的，都在一夜之间人头落地。
从那以后，玉灵龙在苍泽大陆，就是一个禁忌，无人敢轻易提起。
“……是她让人来找你的？”陆璐蹙了蹙眉，虽然他们想寻找玉家主，但是这人突然送上门，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里面有鬼了。
赵锦凌揉了揉额头，“玉灵龙发现了我们在找她，让白老板过来请我们明日去醉仙楼一叙。”
陆璐眉头皱得更紧了。
玉灵龙跟他们无亲无故，怎么会那么好心？
苏舜玉坐到赵锦凌旁边，“玉灵龙有没有说条件？”
赵锦凌双手捂住脸颊，用力搓了一把，摇了摇头。
苏舜玉思忖了几瞬，缓缓地看向赵锦凌，神情有些复杂，“你说玉灵龙会不会……为了你来的吧……”
陆璐一愣，猛地看向赵锦凌。
这话听得，怎么好像赵锦凌与玉灵龙有过一段？
不对啊，这两人年纪差距有点大吧。
见陆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赵锦凌叹了口气，苦笑两声，点了点头。
陆璐：“……！！？？”
赵锦凌有很大的倾诉欲，一开口话就停不下来：“那都是曾经的事了，我小时候体弱多病，算命的说我病弱的身子压不住富贵的命格，除了把我扔到乡野去，还有另外的一个方法。找一个命格硬而强势的女子结亲。”
“老爷子舍不得我，选了第二个法子，那时候玉灵龙已经初露锋芒，甚至独自一人斩杀了天雪山上的雪巫兽，我爹觉得这世上没有比玉灵龙更强势，命更硬的了。于是去玉家提亲。”
他的脸微微一抽，“可是玉氏老家主说，结亲可以，但是是把我嫁过去，入赘，当给玉灵龙养个童养夫。”
苏舜玉愣了愣，干巴巴道：“玉老家主舍不得女儿嘛，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陆璐忍不住笑着摇头。
赵家只有赵锦凌一根独苗，怎么都不可能让独苗苗去入赘的。
赵锦凌抬起头，“后来没谈拢，我爹就准备把我送去乡野之家，可那个玉灵龙竟然让人给我捎了一口信，说我们年级差距过大，让我别痴心妄想。嘿，我那时候才三四岁，玉灵龙都十三啦！”
“我都还没嫌弃她叻！”赵锦凌叉着腰，神情不忿。
陆璐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赵锦凌想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抬起头望着他们，“你们说，玉灵龙真的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貌，准备履行之前婚约？”
陆璐：“……”
苏舜玉：“……”
赵锦凌摸了摸下巴，“要不然她为何无事登门？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苏舜玉眨了眨眼睛，看着赵锦凌的眼神中带着敬佩，他站起身，拍了拍赵锦凌的肩膀。
“阿凌，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自信。”苏舜玉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有时间，你教教我吧。”
“……”赵锦凌目光在两人身上反复：“你们不信我？”
陆璐打了个哈欠，没接赵锦凌的话，“约定的时间是明天对吧？明天什么时辰啊，我要早早去睡一觉，明天早点起。”
苏舜玉也站了起来，“不错。”
他揉了揉额头，长眉微蹙，“我也要早点回去休息了，头有点晕晕的，有些奇怪。”
赵锦凌看着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忍不住伸着脖子，道：“喂，你们就这么走啦？不管我啦？苏舜玉！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还有没有兄弟情啦？别走啊，如果明天我被劫色了怎么办？”
两人停下脚步，异口同声道：“那我们便替你伸张正义，帮你多要点赔偿。”
陆璐看着金光闪闪的赵锦凌，他的品味虽然不咋地，但是脸也算是生得俊俏。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你把你屋里的那件金锦袍去见玉家主吧。金袍反光，玉家主看不清你的脸，就不存在看上之后的一系列行为了。”
玉家主总不能看上一个金娃娃吧。
赵锦凌：“……”
翌日一大早，赵锦凌便带着易装成赵家护卫的两人，乘上马车，往醉仙楼而去。
赵锦凌一下马车，便环顾了一圈，扇了几下扇子，装作是来醉仙楼消遣的，淡定地走入醉仙楼内。
一入醉仙楼，像是进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金丝檀木为梁，降香黄檀作栏，屋顶正中央飘着一颗一人腰粗那么大的明珠，宛如一轮明月。富丽堂皇的大堂之中是一个两米来高的朱漆方台，方台上是翩翩起舞的婀娜女子。
琴瑟丝竹，雅音袅袅。
陆璐瞪大了眼睛，她今天易了容，不认真去瞧，便真的会以为她只是一个初次进醉仙楼，没见过世面的小个儿男人。
引得醉仙楼的女子看稀奇一般，盯着她瞧。
苏舜玉皱了皱眉，扯了一下她的衣摆，把眼睛都要黏在对面半露香肩女子身上的陆璐给扯回神来。
陆璐眨了眨眼睛，抿了一下唇，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苏舜玉：……
白老板看见了他们，快步走上前，嘴角一勾，“今天是吹的什么风，竟然将赵二公子吹来了。”
赵锦凌抬了抬眼皮，道：“听说你们醉仙楼来了名奇女子，本公子便来瞧瞧。”
“赵二公子果真好眼光，请随我来。”
白老板笑容不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他们上楼。
三人跟在白老板的身后，穿过脂粉香的人群，上至三楼，来到一间大门敞开的厢房。
白老板停下脚步，轻声说：“我就送三位到此了，老板已经等候多时，各位请进。”
陆璐深吸一口气，跟在赵锦凌的身后踏入厢房。
脚刚踏进厢房，里面就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飘出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陆璐看见赵锦凌的后背僵了一秒，然后阔步走了进去。
玉灵龙四平八稳地坐在镶金雕蟒长椅上，身着玄色华服，凤眼朱唇，美得盛气逼人。
更吸引人的是，她那周身强大的风华气势，凤尾一扫，让人望而生敬，不敢亵渎其半分。
玉灵龙一挥袖，朱唇轻启，对身边服侍的女子道：“今日有朋远道而来，就不需要你服侍了，下去吧。”
那女子颔首，眼睛里全是对玉灵龙的仰慕：“是。”
玉灵龙挑眉一笑，“赵二，你都长这么大了。”
赵锦凌嘴角忍不住一抽，这话说得……好像她看着他长大似的。
“玉家主说笑了，”赵锦凌扇开金扇，轻轻扇了扇，“初次见面，玉家主果然如传言一般，风华绝代。”
“就会说笑，其实我们不算初次见面，”玉灵龙顿了一下，手支着下巴，想了想，“我吃过你的满月酒，见过一面。”
赵锦凌笑容一顿：“……是，是吗，那挺巧。”
玉灵龙勾了勾嘴唇，目光一转，落在了陆璐身上，“这位姑娘……”
陆璐不禁怔了怔，玉灵龙竟一眼看出她不是男子。
“不必感到奇怪，只要你见多了易容之人，便能一眼分辨出。”玉灵龙含笑着看着她。
随后，目光转到苏舜玉身上，玉灵龙指着苏舜玉对赵锦凌道：“你满京城地找我，就是为了苏舜玉的灵台吧。”
赵锦凌点点头，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知道火髓珠是雪山昆仑至宝，只要玉家主肯割爱，只要我赵锦凌能够办到的，我定当竭尽全力。”
玉灵龙并不答话，只支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赵锦凌。
“如果我说我不给呢？”
赵锦凌笑了笑，狐狸眼闪烁着笃定的光芒，“既然玉家主把我等叫来了，那便已经有了给火髓珠的心思。这后面的，就是拿什么交易的问题。”
“聪明！”
玉灵龙目露欣赏，身子往前探了探，定定地盯着赵锦凌瞧，突然笑道：“真不愧是小锦鲤。”
苏舜玉和陆璐默契地打了个寒颤，猛地看向赵锦凌：……小锦鲤！？
赵锦凌僵直着背，忽视掉那两道打在自己后背上灼热的视线。
小锦鲤咋啦！
还不准男孩子有个乳名啦？
玉灵龙都参加过他的满岁宴，知道他的乳名很奇怪吗？！
奇怪吗？！
见赵锦凌身子僵硬，玉灵龙以为他还在介意当初的事，笑道：“放心。小锦鲤用不着这么紧张。当初你我婚约，只是长辈之间的一句说笑，我玉灵龙又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强娶良家男子的女子。”
赵锦凌：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苏舜玉抬起眸，问道：“那玉家主如何才肯割爱？”
玉灵龙眼中的嬉笑之意退散，渐渐恢复成刚才慵懒的模样，凤眼微眯，“我要你们协助我做一件事。”
“何事？”
“弑君。”玉灵龙格外淡定。
陆璐：“……！！”
搞半天，还是绕不过这该死的支线任务啊！
陆璐抬起头，忍不住去看另外两人的神情。
玉灵龙往椅子上一靠，轻轻笑道：“这个交易如何？”
赵锦凌点了点桌面，狐狸眼底情绪不明，“靠一颗火髓珠，玉家主就想让我赵家上你的船？”
玉灵龙挑了一下眉毛，“那不知我玉家的这艘船，赵二公子意下如何？”
赵锦凌抬起眸：“玉家主就不怕我出去了，就背叛你？毕竟我的亲姐姐，可是正得圣宠的昭贵妃。”他仰起头，慢慢道：“玉皆覆灭，雪山昆仑，我赵家可以吞下多少呢？”
玉灵龙神情平静，“小锦鲤，这世上除了我玉氏一族，最想造反的，怕就是你们金昭赵氏了吧。”
赵锦凌定着看了玉灵龙半响，突然笑了，“玉家主好眼力，既然玉家主有此豪情，我赵二便甘愿奉陪。”
赵锦凌使了一个心眼儿，他只说赵二，并不说赵家，就算玉家主谋逆失败，死的也是他赵二，与金昭赵氏无关。
玉灵龙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也并未表达不满，将赵锦凌与苏舜玉拉上她的船，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至于赵二背后的金昭赵氏，时机还尚未成熟。
赵锦凌拿出一张金色纸笺，咬破嘴唇，调出一滴血，融入金笺内，“为表双方诚意，也为了让我们双方安心，我们就在此立契。”
苍泽大陆的立契，与现世的合同差不多，不过合同违约只需要做出赔偿，立契违约，违者便要付出半条性命。
玉灵龙毫不犹豫地逼出一滴血，将之融入金笺内。
苏舜玉也咬破了指腹，挤出了一滴血，那团浓血拖着一串长长的尾巴，融入了飘在空中的金笺。
陆璐：……我是进了一个什么样的造反团伙啊！
玉灵龙看向已经是瞠目结舌的陆璐，“此事与陆姑娘无关，我这里还有一张金契，只要陆姑娘溶血滴入其内，保证不告密便……”
“我愿意助家主一臂之力。”
苏舜玉蓦地看向陆璐。
陆璐已经淡定，“不就是造反嘛，有啥大不了的。”
她咬破手指，逼出一滴血，然后将血送入开始旋转的金笺内。
[恭喜宿主领取支线任务，除掉帝君（01），系统将协助宿主完成支线任务。]
闻言，陆璐差点没翻白眼。
协助？
我信你个鬼！
玉灵龙爽朗一笑，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说得好！陆姑娘的气魄我十分欣赏。”
金笺化为星光融入天地的那一刻，在场的四人都感受到一道来自天地的约束。契，已成。
赵锦凌：“既然已经商定，那敢问玉家主，火髓珠可有带来？”
“火髓珠灵蕴暴虐，必须用我雪山昆仑独有的玄冰镇压，出门在外，我当然没有带在身边。苏公子要修护灵台，去我雪山昆仑便是。”
苏舜玉他们也知道，今天就想拿到火髓珠是不可能的事，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多大反应。
再商定了一些事宜，三人便起身告退离开。
马车上，赵锦凌半个身子靠在软枕上，唉声叹气。
苏舜玉没搭理他，一心一意地吃糕点。
陆璐嚼着糕点，看着赵锦凌长吁短叹。
陆璐：“……赵锦凌他咋了？”
苏舜玉嚼着糕点，幽幽道：“小锦鲤长大了，到了繁殖期，发情了。”
赵锦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