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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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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危惊醒,?冷风顺着窗户往寝殿里灌,满室的画像被吹得噼啪作响。

他坐了起来,此刻无比想见到公主。

旬阳的皇宫有一座公主楼,?那是昔年齐云皇帝颜匡建的。

牧危穿戴好,?又披了件厚厚的斗篷,从窗户翻出了寝殿。

以前的旬阳皇宫即便到了深夜也是歌舞鼓乐不断,现在倒是显得几分森然。

避开宫中的禁卫军,?一路到了公主楼,?他腾身而上,借力使力,?片刻功夫人已经到了楼顶。

楼顶的风大,吹得他发丝凌乱,静坐了许久,?直到天色微熹。公主楼里突然传来响声,?有人推开了最高一层的窗户探出头来。

清灵的嗓音忽远忽近的传来,?“阿晓,?这公主楼好高啊,?从这里看雾蒙蒙的,整个皇宫都看得见,你瞧那是母后的凤溪殿。”

又有一人笑道:“公主,?天还没亮呢,你怎么就瞧得那样远?”

“公主,?你头不要伸出去,担心摔下去。”

“公主.....”

一声公主将牧危惊坐了起来,他翻身而起,直接倒吊下窗户。

窗户旁的两个少女吓得惊叫连连,退后数步后踩着自己脚,?磕巴着摔成一团。

牧危翻下窗户,立在二人跟前。

粉衣少女又朝着里面滚了两下,躲在青衣宫婢身后,小心的探出一个脑袋,原本还害怕的神情待看清楚他样貌时,立刻双眼放光:“你是仙人吗?怎么从上面下来?”

牧危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没理会少女的问题,直接又飞出了窗户,快速隐没在浓雾之中。

少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爬起来扒着窗户四处瞧,激动的扯着宫婢的一截衣袖:“阿晓,我看见仙人了,公主楼真的有仙人,比宴帧哥哥还好看的仙人。”

“公主,回去了,万一宫人发现您不见了,又回去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会生气的。”

少女噘嘴:“本公主才不管,我回去就同母后说我要搬来公主楼住。”

这少女正是孟皇后生的女儿——嫡公主牧昭昭。

虽也是嫡公主,却不是淮阴唯一的公主。

淮阴不光皇子多,公主也多。

“公主,这话您都说了多少遍了,皇后娘娘不是说公主楼以前是那病公主住的,不吉利吗?”

牧昭昭才不管这么多,“本公主才不信,父皇就是想将公主楼赐给牧清清,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闹上一闹。”

说着一溜烟往楼下跑,宫婢阿晓追祖宗似的追。

“公——主,等等我。”

天光破晓,整座旬阳皇宫瞬间活了过来。

眀瑟宫前即便是冬天也是花团锦簇,春意盎然。郑贵妃跟前的大宫女小怜吩咐下人将新开的花一盆一盆端出来晒太阳,又亲自给松柏翠竹修剪了枝桠。

司膳局的小太监提来了新进供的水果,小怜同那小太监随意说了几句,提着果篮往里走。

寝殿内,郑贵妃拥着锦被娇懒的斜靠在贵妃榻上,露出的脸白腻透着晕红,比那破开天光的朝霞还要明艳几分,眼波流转间媚色横生。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也带着天生的媚态:“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很困。”

小怜将果篮放到桌上,笑道:“未时一刻了,贵妃该起了,郑二公子让人递口信来,说是给您带了新鲜玩意,此刻人已经在宫门口了。”

郑贵妃掀开被子,小怜立马拿了厚实的衣裳给她披上。

她笑道:“这小子一年半载没个人影,终于知道回来了。”

“二公子想着娘娘呢,听说昨日才回来,第二日就来看您。”

“得了吧,他肯定有事找本宫”

小怜抿嘴偷笑,正说着殿外响起通报声。

“贵妃娘娘,二公子已经在正殿等候了,他问你啥时候能过去?”

郑贵妃抱着手炉往外走,“性子还是这么急。”

走进正殿原以为只有自己小弟一人,不想他旁边还坐着个小姑娘。

郑贵妃凤眸微转,将目光落在那小姑娘身上,眼角眉梢带了几分笑意:“阿帧,这是你从哪拐来瓷娃娃似的小姑娘?”

郑宴帧见郑贵妃来了,立马起身,颜玉栀也跟着起身。

“二姐,我能从哪里拐小姑娘?这是郑家的远房表妹——小栀。”

郑贵妃疑惑道:“郑家什么时候有个表妹了?”

郑宴帧道:“这我也不清楚你得问母亲,据说是她大姑的二舅子姨妈女儿生的,反正就是我们表妹。”

郑贵妃被他绕的有些晕,连忙摆手:“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今日来做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道:“想二姐了,之前跑船,弄了些稀罕玩意,正好给您送来。”

他朝着颜玉栀掀开了一下眼皮,颜玉栀立马从袖子里拿了个锦盒递过去。

郑贵妃接过,打开瞧了一眼,绒丝面上躺着一串华光流转的透紫珍珠,每个个头比她拇指还大。

她惊讶道:“这是南珠?”

不仅她惊讶,连颜玉栀都惊了一瞬。

来的路上郑宴帧只说是送给郑贵妃的,可没说里头是什么。

这南珠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她的鞋面上就是镶嵌了几颗小拇指大的南珠。

这珠子是当初齐云皇后三十寿辰时,邻国皇帝送来的,总共十二颗大珠子,八颗小珠子。

大珠子在齐云皇后手中,而小珠子全部给颜玉栀绣鞋子上了。

这珠子应当还在齐云皇后手中,如今怎么到了郑宴帧这里?

颜玉栀疑惑的看着那透紫的南珠,还不等她问,郑贵妃先一步问了出来。

“阿帧,这南珠你从哪得来的?”

郑宴帧神秘一笑:“年后我去凉州附近经商,碰到有人偷偷摸摸拿东西来卖,我猜那人应该是齐云宫中之人,这南珠就是这样得来的,我看过了,是真的。”

他将那串南珠拿起来戴在郑贵妃手上,“这东西与二姐极配,会助二姐更上一层楼。”

郑贵妃凤眸里遽然闪现别样的光彩,抚摸着手上的南珠有些爱不释手。

颜玉栀盯着那串南珠,眼眶突然有些红,一股悲伤从心里溢出,莫名的滴出一滴泪来。

她惊得赶紧用手背接住,郑贵妃眼中光彩褪去,诧异的看向她。

“小栀这是怎么了?”

颜玉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身体里为什么有别样的情感,不属于自己的情感。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珠子太漂亮了,激动得想哭。”

郑贵妃掩唇轻笑,那一串南珠在瓷白的皓腕上折射出润泽的紫光。

“小栀真有趣。”

郑宴帧趁机道:“二姐若是觉得小栀有趣,那就让她留在明瑟宫陪你几日吧。”

郑贵妃眼眸微转,顿了半晌才道:“好啊。”

郑贵妃让人将才送来的水果洗了些拿上来,三人在正殿聊了个把时辰,又留着用了午膳。

郑宴帧才起身告辞。

郑贵妃将他拉到一旁,轻声问道:“你将她带来可是父亲的意思?”

郑宴帧立刻领会她的意思,连忙打住她的想法:“二姐,你想哪里去了,小栀是追着琼王来的,等琼王能出宫了,她也跟着一起出宫。”

郑贵妃松了口气,不是送进来争宠的就好。

“你帮我看顾着她一些,不要被别人欺负了去就成。”

郑贵妃又问道:“她当真是郑府的表小姐?”

“母亲说是自然是。”

“好吧,本宫明白了。”

郑宴帧要走,颜玉栀连忙说要送送。

俩人沿着青石小道出了明瑟宫,见颜玉栀还继续送,郑宴帧轻笑道:“你送我是假,想去找阿危是真吧?”

颜玉栀抿唇没答。

他又道:“虽然你对旬阳皇宫熟悉,可这里毕竟不是齐云的天下了,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谁也救不了你。”

这个她自然知道,她进宫一来想等淮阴太子牧准,二来想看看有没有气运之人。

若是能获得最后的气运,再趁机假死,那她就可以脱离剧本了。

很显然她作为恶毒女配,她运气没那么好,气运之人没碰倒,倒是碰到了个不讲理的。

“宴帧哥哥!”

他们二人面前站着个粉衣少女,少女身后站了一排宫婢,生生将去的路给堵起来了。

郑宴帧头疼,看见她转身就想躲。

那少女喝道:“宴帧哥哥,你回去明瑟宫也没用,我就让人一直守在这,看你怎么出宫。”

郑宴帧无奈道:“五公主,你非得缠着我做什么?”

那少女正是五公主牧昭昭。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她瞥见郑宴帧旁边的颜玉栀,上下打量了一眼,突然警觉起来,葱白手指一指,怒道:“这个女人是谁?”

郑宴帧立马反应过来,拉了颜玉栀一下,颜玉栀蹙眉摇头。

方才还说宫里都是贵人,得罪了,谁也救不了她,这回儿就拿她来当挡箭牌。

她是公主没错,可不是淮阴的公主!

“她是我未婚妻。”

“我是他小姨。”

他们二人同时侧头,然后立马瞪着对方,互相较劲。

郑宴帧扯颜玉栀,颜玉栀用力甩开。

这动作落在牧昭昭眼里着实碍眼,她恼道:“你们俩人到底什么关系?”

郑宴帧见颜玉栀不配合,也没强求,挑眉道:“不管什么关系都和五公主没关系,五公主人多口杂,你这样拦着我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人多口杂,正好传到父皇耳中,给你我赐婚不更好。”

郑宴帧:“五公主,我只是个商贾,你贵为嫡公主,皇上和皇后娘娘不会同意的。”

牧昭昭才不管这些,听闻齐云嫡公主颜玉栀做什么,皇帝和皇后都随她,宠她冲得没边,就算她放走了牧危,跟着他跑了,齐云的皇帝也不怪罪,甚至放话,谁能将公主安全送回就将玉玺送给谁。

同样是嫡公主,她为什么不可以任性?

牧昭昭自认为她比那个病秧子高贵,比所有的公主都高贵。

“只要你同意娶我,我就能让母后父皇同意。”

郑宴帧不想和这小姑娘纠缠,直接道:“五公主,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所有你别缠着我了。”

此时御花园内有不少来往的宫人,他声音不小,这些人自然听到了。

牧昭昭眼眶通红,吸着鼻子道:“你喜欢的人是她是不是?”

她伸手指着颜玉栀,颜玉栀连忙否认,“不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但绝对不是郑宴帧。”

牧昭昭狐疑的看着她,“你骗本公主?”

颜玉栀摇头:“没有,我绝对不骗公主。”

“那你现在将你喜欢的人找出来,我就信。”

颜玉栀:“......”她现在去哪找一个喜欢的人!

“她喜欢的人是我。”

老远有清朗的嗓音传来,所有人都惊了一跳,看向五公主身后。

太子牧准穿着杏黄色衣袍款步而来,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颜玉栀看,那眼神寻常人看了觉得是温柔缱绻。颜玉栀却从里面感觉到了森森寒意。

牧昭昭兴奋的跑到太子身边,“太子哥哥,我听母后说您病了,怎么就回来了?”

太子拍了一下她头,笑道:“再不回来,只怕有人觊觎太子之位了。”

牧昭昭听得懵懵懂懂,牧准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是说给昭昭听的。

他拨开牧昭昭,朝着颜玉栀走去,朝她伸出手笑道:“小栀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颜玉栀:“......”

剧情不会这么强大吧!

牧准喜欢的人不应该是柳染吗?难道剧情自带修正功能,谁是女主他就喜欢谁?

这也太扯了!

这个时候她本应该应的,剧情不就是她嫁给牧准,然后自杀吗?多好的机会!

然而还不等她回答,五公主身后又出现一人。

颜玉栀看着那人的脸,这个‘是’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她神情僵硬,太子牧准回头,就瞧见一身绛紫色蟒袍的牧危站在不远处。

他轻笑,一把握住颜玉栀的手,扬声冲着牧危道:“琼王是羡慕孤找到如花美眷吗?”

嗖!

一颗石子狠狠打在牧准手背,他手背发麻,拳头都有些握不住了,咬着牙不想松开。

嗖!

又是一颗石子打来。

牧准将颜玉栀狠狠一拉,想将她推出去挡石子。

眼见着石子都到面前了,颜玉栀大惊,反手用力一推,牧准一时不查,被她推了个正着,直接朝着地下摔去。

郑宴帧眼疾脚快,踢了脚边一块碎石过去。

砰!

牧准直接摔在了凸起的尖石头上,后脑一顿锐疼,手一摸,鲜血横流。

所有的宫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太子流血,这可不是小事。宫人七手八脚的涌了过来。

牧昭昭吓得尖叫。

“快找御医,御医,太子哥哥别怕,御医很快过来。”

牧准龇着牙,看着罪魁祸首三人组。这三人看天,看地,看花看草,就是不看他。

他捂着脑袋被人搀扶起来,倔强的想去拉颜玉栀的手,牧危身影一闪,快速将她带开,强劲的力道带得牧准又是一个踉跄,这次是额头先着地,额角与后脑碰了个对称。

血流了满脸。

牧准怒气瞬间飙升,趴在地上指着牧危:“你,你给孤等着。”

冲着这边赶来的宫人七手八脚的将牧准抬走,牧昭昭看着突然冒出来牧危,眼眸亮了一瞬,随即担忧的跟着牧准跑了。

御花园的人一走,就只剩下牧危,颜玉栀,和郑宴帧三人了。

牧危手还搂着她,眼神却像刀子似的瞥向郑宴帧。

“不是让你看着公主,为何让她进宫?”

郑宴帧冤枉死了,哼了一声,“你当我想,你家的祖宗性子你不知道吗?她吵着要来,是我能拦得住的吗?”

颜玉栀扶着牧危站稳,急道:“别吵了,太子被我们磕出两个血窟窿,等会肯定要来找人算账,我们赶紧走。”

“走不掉了。”

牧危抬抬下巴,颜玉栀朝着御花园入口看去,果然看见宫婢带着一队禁卫军往这边来。

这些人就等着抓他们小辫子吗?怎么来得这样快。

为首的宫婢见到牧危先行了个礼,抬起头时眼睛却是傲慢至极。

“琼王殿下,奴婢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浮草,太子受伤,皇后震怒,请几位前去东宫问话。”

禁卫军都带来了,这哪里是请,分明是强行带去。

三人倒是没反抗,跟着大宫女浮草一路去了东宫,御花园中,有眼尖的小太监立马去了明瑟殿通知郑贵妃。

皇后孟氏生得端着富贵,因为年纪的关系,眼角眉梢都带了些细碎的纹路。

她端坐在东宫正殿,饶是有人和她描述过牧危的容貌,第一眼见到人时,还是将她吓了一跳。

她眼神闪烁,有些心慌,镇定下来后心中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所取代。

“你们三个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她话才说完,三人立马弯腰施礼,只是这礼未免太随便了,像是随意施舍给她的一样。

孟皇后压下怒意,看向牧危:“琼王殿下才来,就打伤太子真是好威风,敢伤储君,这可是大罪。”

牧危否认:“当时我离太子很远,没有动手。”

浮草附在皇后耳边耳语了两句,皇后蹙眉看向颜玉栀。

“是你推得太子?”

颜玉栀叫屈,双眸里蒙上雾气,“皇娘娘娘着实冤枉,太子当时拉着我手,我就挣扎了一下,不知怎的太子就摔倒了。我这点力气哪里推得动太子,分明是太子自己没站稳摔了。”

正殿里落针可闻,孟皇后眯着眼将这三人又打量了一遍,冷笑道:“你们当本宫是三岁孩童吗?这种糊弄人的话也拿来搪塞本宫?”

“太子不会无缘无故受伤,他受伤时,你们三人都在场,若是还要狡辩,那就一人先打三十大板。”

守在东宫外头的禁卫军蓄势待发,牧危横了这些人一眼,禁卫军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太敢动。

孟皇后怒道:“你们聋了吗?”

“他们不是聋了,是皇后胆子太大吧,三皇子昨日才封了琼王,您今日就要打他,不怕皇上怪罪吗?”

一众宫人拥着郑贵妃一步三摇的走进东宫正殿,她脸上明艳的笑容刺得孟皇后额角抽痛。

后宫的女人怎么一查接一查的,前有娄霜降,后头又来了个狐媚子郑贵妃。

这女人可比娄霜降聪明多了!

颜玉栀,牧危,郑宴帧三人齐齐后退三步,将战场让给两个女人。

气氛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昨日才封了王今日就敢打太子,这是想反了天吗?”

郑贵妃讽刺道:“据说是太子没事找事,更何况太子也不是天。”

“太子没事找事?太子摔成那样,难不成是自己摔得?”

郑贵妃轻笑:“恐怕还真是?”

砰!

孟皇后直接砸了个茶盏到郑贵妃脚边,瓷杯碎了一地,茶水一点一点的晕开,浸湿了郑贵妃鞋面。

郑贵妃原本好好的站着,不知怎得突然往后一倒,多亏小怜及时扶住,可人还是半躺在了地上。

孟皇后脸色很难看,这个郑贵妃惯会装模作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倒地诬赖她,这种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

“郑贵妃,本宫的茶盏根本没砸到你,你倒什么?”

郑贵妃半靠在小怜怀里,像是受到了惊吓,软声道:“这里就皇后娘娘和妾身置气,您说没砸到就没砸到吧,难不成是妾身自己摔的?”

这是有多无耻,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就是她自己摔的!

见孟皇后不答,郑贵妃又笑了起来,“其实妾身也没什么的大碍,妾身也只是想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己也有可能摔跤的。”

颜玉栀悄悄朝着郑宴帧竖起大拇指,长见识了。

怪不得郑家女儿年纪如此轻就能爬上贵妃的位置,这段位实在是高啊。

这些年孟皇后所有的涵养都快被郑贵妃气成笑话,袖子里的手都有些抖。

“那郑贵妃的意思,太子伤成那样就算了?”

郑贵妃示意小怜扶自己起来,站稳后才道:“怎么能就这样算了,须得皇上来定夺才是,听闻太子荔川办事不利,已经被朝臣参了一本。在淮阴曾经追杀琼王,致使齐云嫡公主落入江中溺亡。”

“皇上急诏太子回来本就是要罚他的,谁知道是不是害怕受罚,故意弄伤自己的。只是一回来就找琼王来背这个窝,太子是有多厌恶琼王啊,还是皇后还在记恨娄美人?”

这话当真句句诛心,孟皇后虽然斗死了娄霜降,却与自己的夫君离了心。

如今和娄霜降长得如此像的牧危回来了,除了给太子添堵,也是在给她心口添堵。

孟皇后后牙槽险些咬断了,“郑贵妃,你很好。后妃妄议朝政该当何罪?”

郑贵妃无辜道:“妾身方才说话了吗?”她转头看向颜玉栀他们三个。“你们听到了吗?”

三个人齐齐摇头。

孟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15?07:46:53~2021-07-16?08:27: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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