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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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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他会生气,?哪想他只僵持了一瞬,立马顺着她的手坐下来。

这次倒是安安静静的吃完早膳,临要走的时候,?荔川王推了推娄岚。

娄岚会意,?朝着二人追出去。

原本牧危和颜玉栀并排走着,娄岚追过来站在了她右手边,牧危见状直接将她拉到自己左手边。

娄岚恢复惯常的笑脸,?道:“你们二人初来,?不若我带你们在府里先逛逛,逛完了再去府外逛?”

“不用。”

“好啊。”

牧危沉着脸看向颜玉栀,?“公主?”

她道:“牧哥哥不想去,就回屋子吧,我跟着世子去。”

娄岚轻笑:“也可,?公主请。”

牧危无奈,?只得静静的跟着。

雨是停了,?但还是阴沉沉的,?盖了许多厚重的云,?风一吹还有些冷。

颜玉栀依旧穿着那件正红的斗篷,帽沿一圈的雪白绒毛随着风颤颤巍巍摆动,衬得她灵动可爱。

三人沿着有些潮湿的青石小路逛,?经过昨日那个光秃秃的枣树,颜玉栀指着它道:“这棵树看着枯了好久,?怎么不砍了?”

娄岚回道:“这是霜姑姑种的,义父不让砍。”

牧危嗤笑。

又经过一片花园,花园里挖了一个个土坑,足足有三四个,她更好奇了。

“这土坑留在这有什么用?”

“这是义父当年贪玩挖的,?据说还挨了老荔川王的训,还是霜姑姑拉着才免了一顿打。”

颜玉栀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你爱我,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为了你杀你全家,为了全家捅他一刀,至死不肯原谅的故事。

这样看来娄家是养了个白眼狼,怪不得牧危恨不得杀了荔川王。

她话题一转,突然问道:“荔川王为什么疯了?”

娄岚终于不笑了,半晌没回答。可颜玉栀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大有他不回答就不罢休的架势。

他顿了片刻才慢悠悠的道,“义父当年去淮阳王府,被刺了一剑,心神大乱,又被淮阴王下毒这才疯疯癫癫的。”他说完瞧了牧危一眼。

“咎由自取!”当年母妃有多伤心,他就有多该死。若是当年娄家没出事,淮阴王妃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陷害母妃。说到底那场悲剧有一部分因娄青崖而起。

颜玉栀继续问:“那他什么时候发疯,什么时候清醒?”

“不太确定,一天难得有一个时辰清醒,但有例外。”

“什么例外?”

“看见霜姑姑画像,或看到阿危的时候是清醒的。”

这样啊,那她去问话的时候要么带画像,要么带牧危去。

娄岚又道:“看见阿危时正常点,看见霜姑姑画像......有时也会更癫狂。”

所以还是带牧危保险,万不得已才带画像了?

又走了一段路,颜玉栀小腹开始坠坠的疼,起初是一阵一阵的,并不明显,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并没有在意。紧接着疼得更明显了,小腹像有根筋扯着,疼得她脸色发白,牙齿发颤。

她捂着肚子突然蹲下,陪同的俩人吓了一跳。

牧危先一步托住她后背,紧张的问:“公主怎么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探她额头,冷冰冰的,还冒着细汗。

“肚子疼。”

隐在暗处的月影突然出现,难得紧张的问道:“主子,是不是孩子没了?”

孩子?哪来的孩子?

几个人都是慕名奇妙。

牧危眼眸一转,突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狠狠的剐了他一眼,“还不快找大夫。”

娄岚连忙道:“府里有大夫。”正巧有丫鬟经过,娄岚喊住她让她赶紧去找大夫。

牧危直接带着颜玉栀回了霜降苑,等太医来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颜玉栀抱着肚子打滚,虚弱又无力的叫着。

怕她磕到床角,牧危揽着她不让乱动,一边安慰道:“公主没事的,大夫很快过来.....没事的,没事.....”

与其说是在安慰公主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他整个人都慌了,只能握着她的手不断安慰。

娄岚站在一旁询问:“公主,具体是哪疼,怎么疼?”

牧危突然转头质问:“公主吃了早膳才疼的。”

娄岚无语,这是被公主疼得脑子被狗吃了吧。

“你我,义父都吃了,再说千辛万苦将你们请来,我怎会下毒?”

一股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俩人俱是一愣,显然对这个气味格外的敏感。

牧危惊慌的上下打量怀里的人,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急忙问道:“公主,哪受伤了?”

到这个时候,颜玉栀也知道为什么肚子疼了。

来葵水了!

她说怎么了来这世界这么久,好像少了什么。也不怪她少根筋,往日没事就吐血,竟然忘记还有葵水这回事。

也怪这身子病弱,血气不足,葵水一直没来,如今她心脏修复,身子比以前好,再加上吃好喝好,葵水自然就来了。

牧危有心想查看公主的伤,又碍于娄岚在不方便,只能出声赶他,“你出去!”

这个时候娄岚也不跟他怼了,转身往外走,正好碰上大夫提着药箱急行而来。

“世子....”

他挥手,让人赶紧进去,大夫赶紧提着药箱进去。

“大夫,快来看看,公主肚子疼,好像还受伤了。”

大夫被牧危严肃的表情吓得,以为床上这位快不行了。

颜玉栀白着脸说不出一句话,大夫搭上她手腕,只摸了一瞬脸上立马放松。

“公主无碍。”

“庸医,公主疼成这样了还无碍?”

大夫被提了起来,吓得赶紧道:“公子听老夫说完,公主只是来了葵水,无碍的。”

牧危什么身份,王府里的人自然清楚,昨日瞧过的丫鬟下人无不赞美,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

毛毛躁躁,论气度完全比不上他们世子。

牧危顿住,立马松开大夫,瞧了床上的公主一眼,耳根子开始红了,呐呐道:“那她怎么这么疼?”

大夫虚惊一场,恢复一惯的沉稳,“有些女子会疼得比较厉害,公主如今十七了吧,初次葵水吗?”

齐云唯一嫡公主的年岁所有人都知道。

她现在疼得不想讨论这个,“能先弄个丫鬟来给我处理一下,红糖水,汤婆子,快.....”再说下去她要晕了。

以前只听姐妹说痛经如何如何的疼,她一无所觉,这倒是第一次尝试到——真贼,贼的疼。

牧危捏着她的手,她手心很凉,他心疼道:“公主,还很疼吗?”

她没好气:“废话,要不你试试?”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替公主疼的!

大夫朝着门口去,将病症和娄岚说了,娄岚立马找来府里大丫鬟去伺候。门被关上,牧危同他站在门外像是等候孩子出身的老父亲,来回的踱步。

娄岚笑道:“公主无碍,阿危不用担心。”

“不是疼你身上,倒是会说风凉话。”

娄岚被噎了一下,心道不也没疼你身上!

不多时门开了,大丫鬟揽着换下来的衣裙出去,牧危急走几步跨进屋子,娄岚刚要进去,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碰了一鼻子灰他也不恼,反而扯着唇角笑了,果然没看错,牧危的死穴就是公主。

乌云一点一点的散开,天渐渐亮堂起来,娄岚抬头望着天出了会神,跨步往外走去。

他一路走到岚阁,两只露着獠牙的狼突然朝着他扑来,若是寻常人定要被吓得手脚发抖,直接软倒在地。然而,直到狼将他扑压在地上,他还在哈哈的笑。

顺带还撸了几下它们光滑柔顺的皮毛,两只狼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手臂,又顺着手臂往脸上凑,丝毫不见凶恶,反而有股狗见到主人的温顺。

“丸子,菜包,想我了吧!”他撑着身子蹲起来,又撸了两把狼毛。

忽而有下人匆匆来报:“世子,王爷来了。”

娄岚面上立刻惊慌起来,“快,快将丸子,菜包带走。”

这些狼哪里肯听其他人的,世子不在的时候都是关着的,世子回来了才敢放出来。

“丸子,菜包快躲起来。”他伸手随意一指,那两头狼仿佛通人性,还真往那个方向跑了。

等他慌慌张张将两头狼弄走的时,荔川王已经一脚跨进了院子。

他整理好衣袍拍去身上的灰尘,露出方才狼见到他的表情,“义父,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荔川王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道:“阿岚,我让人准备了些东西,你帮我送去给危儿好不好?”

娄岚面上笑容僵住。

“我准备了很多好看的好玩的,危儿一定会喜欢的,阿岚你快给为父送过去。”

见娄岚立着不动,荔川王直接伸手来拉他。

他笑容恢复,答应道:“好啊。”只是声音冷了几个度。

“你是不知道,危儿小时候很可爱,和霜儿长得一模一样,那时候我见他还只有这么高一点,被他母妃抱在手上......”

“若是霜儿还在,也定是百般疼爱他吧......”

“危儿受苦了。”

荔川王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只是越说娄岚眼神就越冷。

他说着说着突然疯癫起来,魔楞似的打自己巴掌,“都怪本王,都怪我,是我害了霜儿......”

直到他以头戕地,娄岚才惊慌跪在地上,伸手垫在他额头下,任由他一下一下将自己手撞得红肿,流血....

下人看不下去,惊慌的跑来拉疯癫的荔川王,娄岚喝道:“都退下去!”

撞吧,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们二人的负罪感!

半个时辰后,荔川王终于受不住昏倒在地,下人们赶忙上前将人抬了下去。

娄岚垂着两只手,那手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血。

大丫鬟灵茹闻讯赶来,见到此番情形,惊呼,“世子!”她伸手去拉那只滴血的手,却被娄岚躲开。

“义父送过来的东西呢?”

灵茹眼中闪过疼惜,忍者去拉他手的冲动道:“放在正厅了。”

娄岚往正厅走,血滴了一路,一直滴到到了正厅,灵茹跟在他后头,屏退所有下人,将大门牢牢关上,站在原地看着与平日判若俩人的世子。

他将送来的东西打开一一查看,带血的手轻柔的抚过金银玉器,古玩串珠,脸上表情蓦的狰狞,与他那张温润的脸及其违和,接着突然发狠,将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又找来剪刀,将布料成衣全都剪碎,剪刀嵌进肉里丝毫没觉得疼。从某种程度来讲,他此刻的模样倒是与荔川王有几分相似。

他做完这些,脸上狰狞表情瞬间收敛,整理好衣摆后,等着灵茹给他包扎手。

“重新选些相似的玩意送过去。”

灵茹边帮他包扎边点头答应,白布绕了几圈后用剪刀剪断,最后还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此时他面上重新带上笑容,细细瞧了那蝴蝶结一眼,甚至还伸出指头拨弄了其中一个角。

“还是灵茹做事最合我心意。”

灵茹耳尖微红,嘱咐道:“世子这手莫要再使力,伤口再裂开就麻烦了。”

娄岚点头,站起身往外走。

“世子,您现在去哪?”

他心情甚好:“去看看义父。”小时候义父也常常去看他,如今乌鸦反哺,他自然要去看义父的。

正厅的门被打来,天光透了进来,灵茹站在原地看着他浑身似乎在发光,她抿唇,不知怎得有些难过。

八岁那年王府里异常热闹,听闻王爷带回了个男孩,她好奇跑到回廊柱子后,垫着脚往正门外看。

像她这样好奇的人还有很多。

她听到马车停下来的声音,紧接听见管家欢喜的喊声,荔川王带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男孩出现在正门口。

那男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让人舒坦,唯有一双眼睛晶亮,既冷又带着警惕与防备。

那双眼睛突然朝着她看来,同时凶狠的朝着她龇牙,她吓得直接坐倒在地。

小男孩却突然笑了,虽然是嘲笑,但却意外的好看。

能从那蓬乱的头发,脏污的脸看出好看也实属难得。

后来她听阿妈说那个男孩是王爷从狼堆里捡的,将来要成为世子的。

她被指派去照顾他。

王爷给他取名娄岚,岚——‘狼’,如山中雾,自由烂漫。

洗干净的男孩容貌与性子天差地别,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很像霜降苑的那副画像,只是越长大好像越不像了。

起初男孩只知道龇牙,咆哮,看谁都防备疏离。王爷却比谁都耐心,教会他穿衣吃饭,读书习字。

她每每伺候在一旁,总能看见王爷拿着毛笔一笔一笔的教他练大字。

男孩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义父’,此后每日她都能听到男孩欢快的声音跟在王爷身后,‘义父,义父’的叫个不停。

后来那男孩真成了荔川王府的世子——娄岚。

风仪无双,缱绻含笑的世子殿下。

——

她亲自收拾屋子,一一记住这些东西后,又亲自带着人去采买,申时初才将东西送进霜降苑。

此时天色有些暗,屋子里就更暗了,不过还没到盏灯的时辰,屋子里也就没盏灯。

喝了暖宫驱寒的中药后,颜玉栀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肚子上贴着个帕子包着的汤婆子,手心还捧着一个。牧危还在往她脚边塞两个。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委实太夸张了些。

额角有细密的汗渗出,她热得伸出手臂想透透气,牧危立马伸手将她手塞回去。

“公主,大夫说你不能着凉,乖,放回去。”

她有些恼,不满道:“你在我脚下放两个汤婆子,肚子上手上都放,弄得我像被点了穴道,手脚都不敢动,好累,而且好热。”

“我不管,你不让我伸手就把手边的这个汤婆子撤了,脚边也撤下去一个。”

她脸颊被蒸腾得显出红晕,向来苍白的唇都透着淡淡的粉,一生气唇微微撅起,倒是别样的娇憨可爱。

牧危心软得不行,摸摸她发顶,哄道:“实在太热的话拿掉也行,公主须得再起来喝些姜糖水。”

“我方才不是喝了些吗?”

“可公主不是嫌辣只喝了一小口吗?”

她耍赖:“一口也是喝,要不你把姜去了,我就喝。”

“大夫说姜糖水效果好。”

颜玉栀突然不说话了,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瞧怪物般瞧着他,牧危疑惑,“怎么这般瞧着我?”

她只是突然发现男主不仅粘人了,连脾气都变得温和婆妈了,老妈子男主还怎么打天下。

颜玉栀:鸟,你男主即厨子后又改当老妈子了,这样的男主还能要么?

小鹦鹉已经许久不曾和她对话,吃饱喝足睡得踏实,这会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呆了许久才道:那还不是你作的!

颜玉栀:他自己有这个潜质,关我什么事。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作的。

敞开的门被敲响,灵茹站在门口礼貌的询问:“牧公子,我能进去吗?”

牧危蹙眉看向门外,“进来吧。”

灵茹走在前头,她身后跟了十几个丫鬟,各个捧着托盘,那架势比当初南湘王妃还气派。

颜玉栀立刻将手上的汤婆子一丢,靠坐起来,才靠稳就感觉下腹部一股温热的暖流往下窜。

心道这古代的月事带也不知能不能兜得住。

灵茹从左边托盘里的物件开始介绍,每介绍一样牧危脸色就黑一分。

眼见着他脸色不好,就快起来轰人了,想起临来时世子说的话,连忙转了个弯道:“王爷说初次见公主,这些都是见面礼。”

“给我的?”颜玉栀原本就瞧着这些玩意新鲜,这下更高兴了。

睁眼说瞎话!

这些东西有不少是他母妃曾经给他买的,或是亲手做过的,比如那个草编的蚱蜢,竹子削成的蜻蜓,白瓷烧制的兔子......

他原本想发火,可瞧着公主欢喜模样,生生将‘滚’字咽了回去。

淡淡道:“东西留下,去煮碗红糖水来,要浓一些,不放姜。”

灵茹松了口气,应了是,命丫鬟将东西一一摆在了桌面上,放不下的直接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颜玉栀伸手指着其中一个托盘道:“拿那个来给我瞧瞧。”

牧危顺着她圆润的指尖看过去,那托盘里摆着竹子削成的蜻蜓,木头做的空竹,几个剪得精致的彩色皮影,复杂些的九连环....

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没想到公主喜欢这些。

又想到公主自小病弱养在深宫,金银玉器这些自然见得多,民间的这些小玩意恐怕见都没见过,一时新鲜也情有可原。

他走过去拿起托盘送到公主面前。

颜玉栀拿起竹蜻蜓瞧了瞧,左右翻看,好奇的问:“这要怎么玩?”

牧危将托盘放在锦被上,伸手拿起竹支架,又从她手中接过竹蜻蜓放在支架的一角。

那蜻蜓只有嘴巴一点立在支架上,颤颤巍巍的煽动翅膀,却怎么也不会落下。

“这怎么做到的?”颜玉栀眼眸微微睁大,这东西委实做得精巧,明明瞧着比例不平衡,却偏偏能立得住。

她伸手压了蜻蜓尾巴一下,蜻蜓摇晃两下依旧立着。

牧危脸上带笑,静静的看着。

当年他第一次见这东西也是这幅表情。

颜玉栀又拿了皮影来瞧,皮影色彩明艳,她闻了闻,又扯了扯,“这东西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结实?”

牧危伸出两根手指头捻了一下,“这是驴皮。”

驴皮——阿胶?

她顿时不感兴趣了,随手又拿了个九连环在手里把玩,牧危惊奇的无论多复杂的环到了公主手上都能自如旋转,拆开。

“公主有玩过这个?”

“玩过。”闭着眼都能解。

他真心夸道:“公主真厉害!”这东西就是他也解不开。

她玩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折腾这牧危将桌子上的托盘挨个拿过来给她瞧。

瞧完了,疑惑的问道:“这东西真是送给我的吗?那为何没有女子喜欢的釵环首饰,胭脂水粉?”

“公主喜欢这些?”

“我那金簪都歪得不成样子了,还以为有首饰可以挑拣一番呢。”

牧危往她头上瞧,“那簪子呢?”

“不好看,收起来了。”

她无聊的转动眼珠子,突然瞧见门外头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张望。

她戳了戳牧危。

牧危顺着她目光往外看,也看到那个人影,这人在这有一会儿了,月影怎么没将人捉了?

俩人静静的等了会儿,那人突然又探出头来......于是三个人六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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