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若是现在让她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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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秀盈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 可总觉得要多想想。
这可是婚姻大事诶,自然要多想想。
她不说话,实在是暂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便就沉默。
“好吧,”傅鸣琅无奈,却是笑着的, 他俯身对上施秀盈的双眼,说, “那你慢慢想, 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时, 你已经想好了。”
心中略松了一口气, 施秀盈立即点头。
轻笑之余, 傅鸣琅忍不住微叹一口气。
若是有可能,他自然想先把这件事定下来, 可不行,那便不行吧, 总有办法的。
若是说定了,他自然就能找好说法让他爹来提亲, 可既然没定, 那亲是不能提的,而老夫人那里, 怕是又要折腾了。
还有那些对施秀盈有想法的人……啧。
说完之后,傅鸣琅告辞离去, 而施秀盈,就对上了自家笑盈盈的娘亲,还有她爹。
面对着娘亲的询问,她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和傅鸣琅的来往, 还有她们凑在一起时干得事。
“聊那些?”周氏有些怔楞的看着施秀盈。
施秀盈略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你呀你。”周氏无奈,实在想不出,自家女儿怎么会有这个喜好。
“他倒也算懂事。”施敬循如是说。
周氏嗔他一眼,说,“他一个朝廷官员,任职的还是大理寺,无事说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之事,怎么在你嘴里还得了懂事二字?”
“他和玲珑来往两年,都未曾泄露丝毫风声,这不叫懂事?”施敬循笑道,睨了眼施秀盈,又笑,“而且这所谓琐碎之事,不是玲珑喜欢的?那孩子,平时可不是喜欢关注这些小事的人。”
听他叫傅鸣琅为孩子,周氏立即明白他其实很是满意,不由瞪了她一眼。
在她眼中,所有对女儿意图不轨的,都很不顺眼。
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施敬循含笑问了些施秀盈平时的小事,就让她回院子歇着去了。
施秀盈也被这一早上的事弄得头晕脑胀的,闻言立即点了点头走了。
“我最看中的是,他是小儿子,而且,镇国公的老夫人,年寿不长了。更何况,他自己还有本事,有盛宠,而且身边清净,没听说过有什么恶行。”施敬循这才轻声说起了缘由,道,“想来你也不愿玲珑以后被婆母压在头顶,日子过的不舒坦吧。”
“不行了?”周氏微惊,立即追问,“可确定?”
施敬循点了点头,说,“我前些日子去拜见皇上,太医回禀时刚巧听见。”
眼中一动,周氏不由思索起来。
另一个院子,施瑜琼坐立不宁半晌,在收到丫鬟回禀,道镇世子夫人已经离开后,立即追问道,“世子夫人心情如何?”
丫鬟垂首,老老实实的说看起来不太好,似有怒气。
不由自主的,施瑜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那傅鸣琅竟然对施秀盈有情思,更没想到的是,世子夫人明知道如此,还敢来求亲,她也不怕以后同处屋檐下……
不过那与她无干,这婚事没成,就好。
“跪下!”傅鸣琅回府之后,就被嬷嬷冷着脸直接引到了老夫人的房中,刚一进门,床上老夫人就哑着嗓子厉喝道。
一句话都不说,他直接跪下。
抬眼,世子夫人正坐在床侧,冷脸看她,越过她,可以看到面色红的不正常的老夫人正背靠软枕坐在窗前,一双眼睛几乎是恶狠狠的盯着他。
“你怎么敢,怎么敢!”老夫人将将说了两句话,就急促的喘起了气,可一双眼睛却丝毫未动,牢牢的盯着他。
“母亲身体不适,快叫太医来。”眼看着老夫人潮红的脸和亮的不正常的眼睛,傅鸣琅心中一惊,立即说。
“好啊,你这是在咒我死啊!”老夫人怒火更炙,看着傅鸣琅几乎像是要咬掉他一块肉。
“儿子不敢。”傅鸣琅不敢辩驳,立即认错。
“不许再去见那施秀盈,”老夫人气弱无比,说话都提不起劲,可这话的语气和意思却格外冷硬,说,“除非你想气死我,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气死我。”
“母亲你这是在威胁我?”傅鸣琅轻声说,抬头看着老夫人,“用您的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老夫人没有应他这句话,直接说。
“母亲,您早就知道我喜欢她,可还是一心要禹启娶她?为何?”傅鸣琅声音放得极轻,听起来灰心至极,更十分委屈。
“不为何,我不许!”老夫人答道。
吱呀——
门被推开。
镇国公傅仁和走了进来,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夫人。
早年的征战他受伤无数,近些年身体不好,也很显老态,如今白发苍苍,看着比床上因病折磨而憔悴的老夫人还要沧桑些。
世子夫人一悸,立即起身退到一边。
“你爱慕施家那个小姑娘?”气氛紧绷,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和老夫人争吵,可出乎预料的是,他最先说的话却是对傅鸣琅的。
“是。”傅鸣琅低头说。
“昨日怎么不说。你先起来。”老国公问了一句,又提醒。
“昨日,您看起来很开心。”傅鸣琅依言站起身,轻声答道。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父亲这样开心过了。
“原来如此。”老国公平静的说,而后看了老夫人一眼,又看向傅鸣琅,“我竟不知不觉的当了别人的枪。”
“父亲恕罪,今日玲珑以我为由,拒了禹启,我这才……”傅鸣琅立即请罪,明白镇国公已经清楚是他把他引来的。
没错,他在回府前就明白会有这一遭,就提前做好了安排。
“为由?所以是假的?”镇国公说。
傅鸣琅不说话了。
“行了,下去吧。”镇国公直接撵人,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傅鸣琅立即告退。
“你们倒是好算计。”看向世子夫人,老国公不轻不重的训斥了一声,就让她走了。
世子夫人被训的一个哆嗦,立即告退。
屋内顿时只剩下了两人。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做。”老国公忽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老夫人一惊。
“你知道?”她愣了。
“这国公府,有什么能瞒过我的。”老国公说。
“要你把一个不知来历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是为难了你。”老国公说,“他总归是也平安长大了,在这点上,我是要谢谢你的。”
他从来都清楚,不要小看后宅手段。而老夫人虽然不喜,可到底没有做过什么。
“不知来历?”老夫人忍了那么多年,可眼看着她都要死了,她忽然就不想忍了,“那不是你的外室子,你我心知肚明的事,何必还要粉饰太平。”
这次轮到老国公愣住了,“什么外室子!他只是旧人之子!原来,”他忽然恍然,怒道,“原来你这些年都是这样想的?!陈氏,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怒气太过真实,饶是坚信不疑了这些年的老夫人也不由惊疑,道,“难道不是?”她反应过来,说,“不,不可能,明明那么像。”
傅鸣琅长得和她的大儿子很像,可他不是随她,那自然是随了傅仁和。
“我都要死了,傅仁和你还要骗我,何苦。”她苦涩的说。
“他的母亲是我姑母家的表妹。”傅仁和满心怒气,可看着虚弱的说话都没有力气的发妻,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所以自然会相像。
“是,是当初被抄家的那一家——”老夫人立即反应过来。
傅仁和点了点头,说,“正是,姑母当年对我有恩,她拿着信物上门,求我把这个孩子养大。事关重大,为防走漏风声,我放在了你的名下。”
她姑母所嫁的那一家当年犯了重罪,意图勾结当朝亲王谋逆,被诛了三族。收养她的孩儿,本就是一桩冒险之举。
“这,这,你真的没骗我?”老夫人不可置信的说,她不想相信,可理智告诉她,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老国公不会对她说谎。
“我当初就说了,是恩人之子。”老国公说。
他年幼的时候生活不易,若不是有他姑姑护着他,他根本活不到成年。
“原是如此,竟是如此,那我,”那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啊?老夫人恍惚着想。
“我以为你只是不上心罢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想的。”老国公继续说,他痛心之余,也有些内疚。
鸣琅如此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无意和刻意的分别。
那他这些年,心里该是何等的委屈?更离谱的是,他明明发现了,却未曾放在心上,只是以为发妻不上心,所以疏忽罢了。
可原来,这一切都是有意为之。
室内一时寂静。
老夫人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她抓着胸口,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若真是这样,那她到底有什么颜面理直气壮的在傅鸣琅面前说那些话?凭她的养育之恩吗?可傅鸣琅的祖上本就对老国公有恩。
她这些年,岂不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恶人?
“珍娘,珍娘?!”老国公一惊,忙上前把她扶好。
……
滴滴答答的声音分外助眠,施秀盈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眼见着屋内尚且昏暗,便又睡了一觉。
等再醒来,已经比往日迟了半个时辰。
她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小姐,镇国公府老夫人,去了。”正挑衣服中,忽然有丫鬟匆匆来报。
手指一颤,施秀盈惊讶道,“什么?”
丫鬟就又说了一遍,施秀盈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怎么就死了?”她喃喃的说,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昨日走时,傅鸣琅带着不舍的含笑双眼。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没给他回复呢,昨晚她仔细的想了又想,发现自己的确对他很有好感。
但也仅止于此了,再多的,她从前从未想过。可若是现在让她嫁人,那她第一个想到的一定会是傅鸣琅。
所以,他现在究竟如何了?想着想着,她又走神了。
盆中的素雅白菊开得热闹。
笔墨落于纸上,写的是娟秀漂亮的簪花小楷,施瑜琼小心扶着袖子,免得污了衣裳,可突如其来的消息,却让她手一颤,到底使得刺着菊花纹样的袖口沾了墨迹。
“死了?”她惊讶道,上辈子到她死的时候镇国公老夫人都还活的好好的呢,她怎么就死了。
顾不上再练字,她忙换了衣裳开始洗漱,细眉微蹙,总有些愁丝。
长辈去世,子守孝三年,孙守孝一年。
也就是说傅禹启要守孝一年,一年……明年她就十九了,她娘现在就已经十分着急了,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得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