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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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视着这条街面,鬼魂早已四散奔逃,苏拒落在街口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温晗和月泷师徒俩在隐身诀下面不改色地向前走着。
月泷在心底暗忖:这突然出现的人煞气居然这般重,到底是谁鬼界中的哪号人物啊?
苏拒一步步走开,就在三人擦肩而过之际,轻微的气流变化。
他似有所觉,数道风刃刮过整条街面,经过的摊子,楼房具被削平,切面光滑,可见其嗜血锐利。
温晗揽住月泷的腰,跃到高处轻巧躲过,“他发现了。”师父低低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你在此处等我。”
温晗撤了隐身诀,雪眠出鞘,带着风雪的铮铮清鸣声,立于屋脊之上。
雪眠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来,苏拒提起银羽唐刀格挡,一招之内已清楚面前之人不可小觑,凝起心神应战。
凌厉地杀招在眨眼间已碰撞了无数遍,剑势刀锋将整条街瞬间夷为平地,几百招后,仍无人取得上风。
“是不是你带走了陛下?”打斗间,苏拒开口问他。
“陛下?”温晗心念转得极快,“你是苏拒?”
苏拒更加激动了,唐刀攻势越发迅猛:“你认识我?陛下呢,陛下在哪里?”
温晗并不答话,只提剑抵挡,月无脩的下落是否要告知面前这人,并不由他所决定。
雪眠剑锋所过之处凝出一片寒霜,冻得人行动僵硬迟缓。苏拒煞气笼罩下,银羽唐刀成了黑暗中的无数道银光。
月泷在隐身诀的掩护下小心的退远,务求不被这两股强盛的力量波及。好强!两个人都是!月泷不禁在心中感叹。
另一边,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引得这座城池的城主卞城王带着鬼卒赶过来了。
卞城王认出了其中一位正是近日到访鬼界的苏拒,随即问道:“不知魔尊在捉拿何人,可要相助。”
苏拒不耐烦道:“退下,你们不是对手。”他今日一定要活捉此人,问出陛下的下落。
魔尊,苏拒竟成了魔尊,可想到他将整个梁国搅乱,这种结果也并不意外。
温晗心下已然明了,不欲再战,道了一句:“有缘再会。”
传送阵在身后亮起,人即刻消失在了原地。远处的月泷也跌进了传送阵中。
然而那远处传送阵的光虽一闪而过,却没能逃过苏拒的眼睛。
让苏拒不禁猜测,竟然还有人!被那人藏在一旁的,会不会就是陛下!
黑雾如蛇蹿去,一小缕追上了,与月泷一齐消失在传送阵中。
月泷在下坠之中,很快就被人稳稳接住了,转头一看,果然是温晗,问他:“师父,你没事吧。”
温晗摇摇头,说道:“走吧,早日离开此处。”
月泷问道:“那停舟怎么办?”
“街上一战自然会传到胭红渡中,他会提起警惕,他亦带走传送符咒,你不必太过担忧。”
“好!那我们就去另外的城池暂避。”
二人夜行千里,来到了另一座城池,找到了一幢无主的空屋子,鬼界缺乏户籍管理,在比隐匿十分容易。
温晗将屋内灰尘一挥而去,月泷从储物戒中取出干净的席被铺好,一阵忙碌间,这处屋舍便可暂时歇脚了。
温晗给月泷斟了一杯热茶,又想起那苏拒成了魔尊,还在到处找月无脩的事,便将此事告知了她。
月泷颇有些讶异,但还是将青铜小鼎从储物戒中取了出来,问道:“他不是女帝忠心耿耿的侍卫吗?传言还封为了凤君。”岂不就是月无脩的丈夫了?
“他献祭整个梁国,心术不正,并不可信。但看他如此心急地找月夫人,见或不见,是否应问一下她的心意?”温晗指的自然是在青铜小鼎中的月无脩。
不待月泷回答,月无脩的声音自鼎中传来:“我已忘记前尘往事,只盼了结此间因果,去往轮回。”言下之意便是不相认。
她在鼎中之时也是能听到外头动静的。话已至此,温晗和月泷也不好再说,便各自分坐开休息了。
屋内又重回一片寂静。
而这些话,透过那缭绕的黑雾,一一传到了苏拒的耳中。
他在寝殿中闭着眸子,但睫毛仍是不安地颤动,倾听着那恍若隔世的声音,几乎要落下泪来。
俊美无铸的面容上褪去了煞气,被哀伤浸透入骨,好像又变回了刚失去她时的模样。
知道她是安全的,他此刻的心情应该称得上是欣喜若狂,可听到她说不想见自己,心中亦满是颓唐无措,伤心得几欲落下泪来。
没事,没事的。苏拒安慰自己,她之前失忆了,不记得他,不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往,只要他找回她的记忆,把人带回来小心呵护,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再无人无生死能将他们分离。
苏拒睁开赤红的双眼,一串咒语自嘴中念出,移形换影间天地在他面前倒转,下一刻,苏拒在他们落脚的屋子里睁开了双眼。
如今那点黑雾成了他的神识,而宫殿内的肉身则已经一动不动。
黑雾看着那放在桌案上青铜小鼎,满怀希冀地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方不大的天地,空旷无物,正中间立着一个女子,雍容绮丽,正是他魂牵梦萦的月无脩。
这如何能让他不激动,黑雾重新化作了苏拒的模样,步履微乱地朝她走近,心中饱含了无限柔情,想将她拥入怀中。
月无脩猝不及防在这鼎中看到其他人,又看他的手就这么伸了过来,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惶和害怕,步子更是往后缩。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说完就要离开青铜小鼎。
苏拒这才意识到是吓到她了,忙止住了脚步,又看她要走,黑雾化作丝线牵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莫走……陛下可还记得我?”
而回答他的,却只有月无脩仍旧害怕,又带着疑惑的眼神,她,果真将他忘了。
“陛下,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凤君。”他不死心地说道,丝线将她越扯越近。
可月无脩仍是不记得,摇着头往后缩:“对不起,我已经全都忘了,请你出去,你可以出去吗?”
这般抗拒的模样,简直在把苏拒的心掏出来往地上踩,即使做了魔尊的他,也觉得痛到呼吸都停滞了。
“没关系,没关系,”他将声音放得轻缓,带着安抚和讨好,“陛下只是不记得,不记得我们从前的恩爱,我会帮陛下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我们就还和从前一样……”
苏拒说着越来越近,双手终于捧着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鲜活的面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说道:“我帮陛下记起来。”
“不要!我不要记起来,你停手。”月无脩仍然没有放弃抵抗,使劲掰着他的手。
然而终究只是无用功,苏拒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说道:“我们,再去陛下的记忆中回忆一遍吧。”
青铜鼎内的空间变得混沌,魔力乱流在两人的周围席卷,要将他们带回到那份遗失的记忆中去。
“不不不!”最后月无脩哆嗦着嘴唇,只来得及喊出一句:“月泷救我!”
月泷被这一声惊醒,发觉声音是从青铜鼎中的月无脩口中传出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似是情况十分危急,立即就想钻进去,而青铜鼎乍现的魔力乱流同样在将她往里卷。
温晗自然不可能放任她孤身进去,及时拉紧了她的手,也随她卷去了青铜鼎中。
屋中的人出现了又消失,只留下青铜小鼎静静杵在那里。
胭红渡里
停舟自然也听闻了鬼街上魔尊和人打架的事情,细一听时间,居然就是月泷他们离开不久之后。
停舟赶紧去了趟茅厕,神识铺开确认左右无人之际,才偷偷点燃了一张传音符,朝那边问道:“喂,和魔尊打架的是你们吗,没事吧?”
那头的月泷此时正在赶路,接到停舟的传音符马上说明了情况让他安心。
他们之后会避去了另一座城,打探消息的计划照旧,但第一要务是保障安全。
停舟明白了情况,也不敢待太久,不到一刻钟就从茅厕出来了,是以并无人发觉。
走回二楼,迎面聘聘婷婷走来一个衣裙轻薄的娘子,一眼看过去就知是此楼中的花娘。
那花娘一看停舟这面生的,看穿着也知道他肯定是楼里新来待□□的盛华蛋子,关键那脸蛋生得真真是好,当即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花娘凹起锁骨和胸脯,一侧肩上的衣裳禁不住滑落,她状似惊讶的惊呼:“哎呀!这衣服怎么老是掉,让公子见笑了。”
停舟摇摇头,颇有些关怀的说道:“人都说老肩巨滑,应该是你年纪上来了吧,才穿不住衣服的吧。”
那花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阵之后,嘴角抽搐着提起衣裳,撞过他,生气地下了楼去。
停舟拍着栏杆笑得不能自已,教舞的曼枝娘子眼尖,一把抓住了他:“你个偷奸耍滑的,练吃饭的本事呢,怎么净往茅厕钻。”说着就要拧他。
停舟赶紧不动声色的躲过,答道:“曼枝娘子,莫动手,我去跳,我这就去跳。”
跳舞是不可能跳舞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跳舞。幸好曼枝娘子是一对一教学,停舟玉扇一展,曼枝娘子眼前就出现了他正在卖力地学习的幻象。
而一旁的停舟,终于感觉自己出了口恶气,大爷似的在一旁坐着喝茶,倒不顾自己的高开叉裙摆会不会让他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