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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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到起床给长辈们敬茶的时间了,陆晗彰起身并不叫丫鬟进来,而是自行收拾停当,才轻轻地推了推月泷,唤她:“夫人,该起身了。”声音温柔绻缱。
奈何月泷太累,陆晗彰声音也轻,她是半点动静也没有。陆晗彰也心疼她,想让她多睡点,拧了帕子,拿了茶盏亲自伺候她。
又拿过她的裙装,轻轻掀开被子,少女白皙的身子在锦被中若隐若现,肌肤上的痕迹昭示着状元郎昨夜的孟浪。替她把衣服穿上了,收拾妥当后才真的喊醒了她。
月泷睁开眼就看到了穿着茧色长衫的陆晗彰,眉眼生春,晃得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才想起昨日他们已经成了亲,她有些羞怯未退,但还是开心地搂上了他的脖子,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了痛处。
“嘶——”
陆晗彰回拦着月泷的腰肢,忍不住教训她:“莫要毛毛躁躁的,起身了就去敬茶吧。”
“嗯!”应完还在美男的唇上香了一口,陆晗彰亦是回亲了她,夫妻恩爱的场面,让进来收拾床铺的丫鬟不小心撞见了,纷纷低头笑。
二人想携来到正堂,越老夫人和越恒已经在堂上坐下,看着这对亲人甜腻的氛围,心底放心了大半。喝下了改口茶,嘱咐了二人要相互扶持的话,还给了他们封得厚厚的红包。
越恒也在此时言明了自己即将回还边疆之事,他留到今日是为了看女儿是否过得幸福,如今也该回去,还叮嘱他们孝敬老夫人,特意点了点月泷的头,警告她已为人妇,莫要到处闯祸。
月泷摸摸脑门应是。
陆晗彰尚休着旬假,看着天光好,带着月泷临窗习字,一对璧人片刻不分开。让陆晗彰惊讶的是,月泷的字和自己有几分肖似,字迹舒朗,如流云飘逸。
但月泷还是觉得腰疼,身子疲乏,没写了半篇就歪倒在了床上,到了床上反而舒服了,也不睡觉了,搬来了停舟送的新婚礼物——话本子随意地翻着。
看着看着,她默默调整姿势,背对着陆晗彰在翻。
字哪日都可以写,没了红袖添香,陆晗彰也掷了笔,白日竟也躺上了床榻,接过了她手中的话本,揽着自个的新婚妻子:“我来念与你听,可好?”
月泷手中话本消失的突然,被唬了一下,她想抢过来,结果反而被陆晗彰看出了她的心虚。
陆晗彰翻过封面一看,赫然写着《半晌温存一春水》
“我就随手拿的,我之前没看过,这是十三王送的不是我买的……”天知道,她从前看得都是侠女闯荡江湖的话本,停舟干的这是什么事啊!
“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1”
仙乐般的嗓音缓缓念起了这淫词艳曲来,竟是别样的刺激,他穿着洁白的内衫,在她耳边念着,手困在她的腰,不让她后退,动作间衣衫领口渐开,露出白玉般的胸膛。
再往下,还有她昨夜留下的抓痕,正走神间,被他轻轻咬了下耳朵:“在看什么?”
月泷心头尖叫:这师父,为什么这么勾人!
刚挂上不久的喜帐复又落下,遮盖了床上的半晌温存和一池颤动的春水。
旬假的最后一天,将军府一家人在城门送别了越恒,浩浩荡荡的军队占满了官道,一直蔓延到天边。
另一边的早朝
朝臣为治理?河决堤的人选争得像菜市场一样,今年雨水多,河床也意外抬高,实在是百年难见。案桌上压的如今泰半都是关于?河水患的奏折,?河沿岸百姓早已民不聊生,治理水患的事情属实拖延不得。
但治水从来都要千秋之功,没这么好领,也不是有油水的差事,因而各党派之间互相推诿。戚太后坐在垂帘后,尚容色雍容的脸上,神色称不上好看,小皇帝戚无忧倒是满不在乎。
吵了半晌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章程,太后便散了朝,只招几位要臣议事。
陆晗彰回到翰林院,就听得了这桩事,思虑半晌,展开了奏折提笔上疏。
陆晗彰的奏折很快就呈到了太后的桌案上,上书的是详尽的治水章程,颇为新奇大胆,但看着却似可行,太后大喜,当即想任命陆晗彰为钦差前往?河治水。
一位老臣说道:“太后娘娘,这状元郎可还有一桩入赘的轶事。”
太后看向那鹤发鸡皮的臣子,眸光深沉又有些锐利:“男子自愿入赘女子,却也有自己的一番才能作为,有何不可?”是看不起女人主家吗?还是觉得她也像男人一样,自己掌了权势,就绝了另一些人出头的机会。
她本就因为最近靖国公的频频暗示心烦不悦,那个利欲熏心的老匹夫,居然想把自己女儿塞给十三王,想来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让他有了方向,想找证据当把柄操纵她更容易了。
如今这老头的话正正撞到了她的坏心情上。
老臣意识到了太后的不满,赶紧下跪磕头:“太后息怒,微臣并无此意。”
老臣的话倒是坚定了太后,她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入赘的男子不会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嫁人的女子若是愿意,自也可以闯出自己的名堂来。
封陆晗彰为钦差前往?河治水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水患危急,陆晗彰接了圣旨便要出发,月泷也了解百姓的苦难,对陆晗彰十分支持,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收拾行囊,陆晗彰按住她乱转的身子,以免她把自己的行李越弄越乱,只让丫鬟按着他的吩咐有条不紊地打包着。
“记得给我写信。”陆晗彰对她说。
“为什么不是你给我写?”
“我恐怕会很忙。”
“好。”
?河流经的漳州已经下了好几日的大雨,漳州城外聚集了大量被冲了房屋和农田的难民,衣衫褴褛,饥肠辘辘,淹死的人畜漂到岸边,酝酿着一场疫情,更危急的还是仍在不断上涨的河水,将被淹没的范围一步步扩大着……
陆晗彰到了漳州就投入了忙碌之中,如他所说,没有了给月泷写信的时间,这里是目前凡间最接近炼狱的地方,容不得懈怠。
其实他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坚毅无畏,是月泷的信一封一封的送了来,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停下,支撑着他熬过在?州的每日每夜。
幸好经过漫长艰辛的努力实践,治水策有了成效,陆晗彰看着?河全新的工事,百姓也都安置稳妥。
捷报穿回了京城,太后称心如意,在朝中的威望更上了一层楼,?州的百姓甚至为他建造了生祠,太后感其功绩,封他为漳州知州,治理一方。
第二年,月泷也跟着到了漳州,夫妻二人在重聚,也让陆晗彰更加快意,漳州在他的治下政通人和,夜不拾遗,从贫苦混乱变成一方富庶之地。
停舟时不时传信过来,倒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个闲散的王爷,过活完这辈子就算了。
信中说那什么狗屁靖国公府的何小姐老是朝他暗送秋波,靖国公还想找他当女婿,但自己怎么会看不清他们唯利是图的低下品质呢,他才不要牵扯进去。
说自己经过一座花楼的时候,有一个琴师看到他,冲了下来扒拉住他还喊他“停舟”,当真把他吓了一跳,原来这个人是小秋白,自己还以为他掉山里了呢,小秋白人形的长相真的娘们兮兮的;
还说有一次戚无忧遭到暗杀,自己还救了他,带他躲过致命一剑,两个人滚落山崖,着实吃了好几日的苦,皇帝王爷的体统都顾不上了,后来双双得救,现在两个人终于能说上一两句话了;
某一封信里又提到戚无忧,说他看着瘦瘦弱弱的,骑马的时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穿着件红色骑装,张弓搭箭,意气风发的,此时才觉得这位小皇帝是个鲜活的少年郎;
之后他还大着胆子问起了绮罗香的事情,但那戚无忧却突然冷了脸色,还将他打了出来,让他颇为郁闷;
信中时不时提起戚无忧,分毫不觉得传播皇帝起居是要杀头的事情。
月泷偶尔给他回这么一两封,问的也是绮罗香和小秋白的事情,却也丝毫没有浇灭他的热情。
书房的放书信的锦盒中,满满地放着停舟寄来的信件,月泷不防着陆晗彰,他每每处理完政事,都要随手拿一封看一看。
看着信中的停舟、绮罗香、小秋白等名字,却从没有提及“师父”二字。他曾经问起过越恒,月泷在边疆确实有个师父,叫钟途。
在他们大婚的时候,钟途也来了,是个高大魁梧的汉子,然而月泷却不是喊他师父,而是直呼其名。到底是哪个师父,让她在无助而至动情的时候都在喊着。
那句“师父”被他推没在心底深处,一旦想起,就升腾起难言的嫉妒,即使有了所爱之人的相伴,也不能忘怀。
治漳州二年,政通人和,陆晗彰被召回了京城,授吏部侍郎,至此,不足而立的入赘状元凭着出色的政绩,达成了令人惊叹的升官速度。
而停舟寄来的最后一封信,说的是太后某天晚上找他去,说她是自己的亲娘,十三王妃生的孩子当时就没了,自己和十三王才是真爱,不过是被迫入宫,还有废了小皇帝,让自己取而代之,整整震惊了他一整年。
现在自己好像真的在权力的漩涡边使劲蹦跶了,关键是小皇帝怎么办,他是旁氏提上的皇位,没有根基,真的一废就能倒,一倒就能死。
他现在急需月泷回来给他出出主意,陆晗彰调回京城,倒教他梦想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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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醉春风·浅酒人前共》宋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