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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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睛转动的飞快,身子慢慢的坐下,却不敢坐满,只沾了椅子的边缘处挨着。
“嬷嬷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她有些害怕黎妈妈,除了是舒相成特别指派过来的外,还是她正经婆婆的贴身婢女的原因,之前也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所以由不得叶氏不敬重了。
那是一种本能的,来自骨子里的害怕和胆怯。
黎妈妈叹了口气,对于叶氏这般对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如今瞧着院子里的哥儿姐儿们,年纪都大了。”她起了个头,叶氏不明所以,尴尬的接着话。
“是,是呀,年纪都大了。”
黎妈妈听着她回答,端起茶盏的手,只觉得茶盏内的水滚烫的很,竟然隔着杯子将她的手给烫着了。
她只细微的抖动了一下手指,其她人倒是没有瞧见,黎妈妈抬起厚重的眼皮,看着叶氏像是学子一般的坐姿。
无奈的将茶盏放下,侧过身,面对着叶氏道。
“夫人,修哥儿不小了,往后是要继承这舒家的家业的。”她顿了顿,有些语重心长的看着有些错愕的叶氏,接着直白的说道。
“往后修哥儿继承了这舒家的家业,没有兄弟姊妹帮衬,将在这鹤城独木难支的。”
“不,不是有衍哥儿他们吗?”
叶氏有些不解的看着黎妈妈,小声的道,有些不明白黎妈妈说这话的意思。
黎妈妈将一口气憋在了心里,面色险些控制不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不能以常人的方式来与叶氏说了,不然她根本不懂你的意思,把你气死了,估计都不知道为何。
“不说娉姐儿,衍哥儿和毓姐儿如今都十四了,您恐怕至今都忘记了他们的年龄生辰吧。”
叶氏蠕动了一下嘴巴,眼睛心虚的左右乱看着,显然黎妈妈说的没有错,可是她却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不过一个庶子庶女罢了,要记得这么多干嘛,养活他们已经不错了,这要是在乡下,早就丢出去,让他们自力更生了。
黎妈妈见状,并未为自己猜对了,而觉得开心。
“您是府中的嫡母,不仅仅只是捏着他们的生死荣辱,更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真心承认于你,这才是一个大家主母该有的气度。
更何况,您只有修哥儿一个男子,如今衍哥儿和毓姐儿若是和您离了心的话,往后分了家,舒家便如一盘散沙一般,到时候修哥儿能指望谁呢?”
叶氏面色变了变,气息有些不稳,但任旧嘴硬道:
“他,他们敢!”
“他们如何不敢,娶了媳妇儿,嫁了人忘了娘家人的比比皆是,更何况是个不甚亲近的嫡母?”
叶氏一噎,找不来话来反驳黎妈妈,顿时心中有些着急,可是却觉得这不对,庶子庶女就该奉承着,为嫡子而活才对。
可是黎妈妈的话也没有说错,她有些犹豫的看向黎妈妈,希望她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我这几日看着库房有几件东西,以经起了潮,放在库房太太也没什么用,不若送些给大小姐或者二少爷吧,这次房家的事儿,他们都有功。”
黎妈妈耐心的劝道,她说话还有些委婉了,但是却不想叶氏并不准备领情,脸刷的一下冷下来。
“那怎么行”她尖叫出声,或许是觉得自己过激了,顺了口气看着黎妈妈道“我库房里的东西,她们一个个小孩子家家的拿来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我替他们收着呢。”
“太太,他们两个不小了,该备齐嫁妆来了,若不现在开始一件一件赏赐下去,往后被人念出来……”委实不好看的。
“她,他们……”不会的,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叶氏抿了抿嘴巴,有些不敢直视黎妈妈,别扭的扭过头,显然不认同黎妈妈的话。
就算库房里再没有用的东西,她也是舍不得送出去的。
就算那两个是名义上她的孩子。
黎妈妈震惊的看着叶氏,脑子里嗡嗡的,心里一阵难受,不知道仙去的老夫人,若是知道自己定了这么一个儿媳妇,会不会心痛。
瞬间,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泄了力气,虽然如此,仍旧一丝不苟的起来行礼、
“既然太太如此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也是奴婢多嘴了。”
叶氏有些心虚,可是此时也恨不得黎妈妈赶紧走才好,便双手在半空中摆动着,一边客气的说道。
“没有没有,嬷嬷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
黎妈妈苍白的笑了笑,一双眼睛浑浊的厉害。
她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是叶氏的正经的婆母,只能提提意见,听不听是叶氏的事情。
可是这样无能为力的样子,只觉得特别的心疼,特别是想着在府中叶氏对舒伶毓和舒齐衍的压制,那可都是老夫人的嫡亲的孙子孙女呀。
“也是太太能相信奴婢,奴婢能帮着做点事儿已经是万幸了,如此,若太太没什么吩咐,我便下去了”
“嬷嬷不再坐会儿吗?”
“不了,库房要有人盯着才好。”
“既如此,那就不留嬷嬷了。嬷嬷辛苦了。”
叶氏陪着笑脸想要去送送她,可是被黎妈妈轻轻的给躲开了。
黎妈妈随意的点了点头,恭敬着退出了紫荆院,她一走,丁香便站在一旁有些担忧的劝慰道。
“夫人,黎嬷嬷也没有说错,或许……”
她还未说完,叶氏早收起了脸上的笑,不屑一顾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还用你教不成?”
“奴婢知错!”
“哼,不过是两个贱人生的孩子,还想分我孩儿的东西,分了我的夫君还不够吗?”
叶氏的眼中染上恶毒,鼻息越来越重,想到刚刚离开的舒伶毓,她带来的消息,让她越发的气愤。
她紧咬着牙齿,一双眼睛如淬了毒一般。
她原本以为自上次两人相对的说清楚后,舒相成便对她改观,小意了,她也乐的配合。
可才过多久,就在外面与其她贱人相会,她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她越想越气,整个人都坐不住,既盼望带来消息,又害怕听到什么。
舒伶初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珠在眼中打转,皎洁的月色照亮了她眼中的泪水,她微张了嘴巴。
嘴唇微抖动着,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此处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