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相望这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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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到此结束。
只见天道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雪花球, 没有主动伸手触碰，便叫那颗雪花球飞进了旧物堆。
赤心绳提心吊胆地看着，实拿不准天道大人这算旧未了还是卧薪尝胆。
莫非天道大人的打算是, 将这耻辱见证时不时拉出来看一眼，铭记耻辱，以待后报？
……不不不，这是只用稍微想想，便觉得大不敬的揣测。
唉。
小绳子心里叹口气。
其实它看得清楚，十年了，天道大人还是没忘记。
毕竟于只而言, 十年实太过短暂了, 万年来的唯一一次动心，需要多少年才释怀？
百年？千年？万万年？
只需稍稍设想, 便足以令人绝望。
因为舒窈绝不会来, 只的等待, 注定没有任何报。
小绳子心里叹口气。
其实它元气大伤，很想睡觉, 但天道大人至今伤势未曾痊愈, 傻石头不了，若是他擅自休眠，天道大人岂不是要独自守这万界殿中？
若是年，赤心绳不会觉得怎样。
毕竟修道是修心, 耐不住枯燥清净，那道心根本上就出了问题。
可那只是可以，而非必须。
万界殿昔日的欢声笑语仿佛仍然萦绕耳畔，此时的清冷孤寂便越发令人浑身不自。
……
没错，他想那个坏女人了。
尽管坏女人完全没把它放心上, 逃离时完全没有考虑过的它的安危。
明明它以前她那么好，尽心尽力的关心帮助她。
但结呢？
有时赤心绳会觉得，自代替傻石头，死舒窈手里说不定更好。
反正天道大人更喜欢通天石，换它陨落，至少让天道大人开心一些。
月老不喜欢它，舒窈不乎它，相思树不稀罕它，天道大人只它是舒窈的附属物……
或许是环境太安静了。小绳子竟委屈得想哭。
就此时，只清冷的嗓音响起。
“你可愿下凡入世？”
小绳子茫然：“嗯？”
原来，通天石陨落后，留人世间的幻影随之破碎，引来有剑宗的极大震『荡』。
天道百忙之中抽空稍加安抚，可人间还是惶惶不安。
“你可愿代通天石履行沟通天人的职责？”
听到这句话，通天石第一反应竟不是自得到器，而是……
“那通天石，是真的不来了么？”
只微怔，似是没想到素来与通天石不付的赤心绳会关心它。
“如这句话僭越，就没问吧。”小绳子慌『乱』解释，“您的吩咐都会去做。”
“通天石乃是应承凡人之愿的石，如今人间动『荡』，时机未到。”
天道平静地说道：“而你如今半身与源，可担任沟通天意职责。”
赤心绳听懂了，总之傻石头一时半会儿是不来的。
除非人间够安定下来。
想到这里，它不禁有些急躁。
可这人间何时才安定下来？
天道大人半颗心脏被彻底粉碎，创之后天下板『荡』，四方妖邪趁势兴风作浪，偏偏正道的中坚力量门派大比中遭受创，极难镇压……
初的种种意外串联起来，才发现根本就是针天道大人的阴谋。
而它赤心绳就是串联一切的红线。
……
事已至此，除了念天道大人宽宏，赤心绳没有什么可说的。
“定会辅佐人间，镇压平叛！”
只颔首，眉目间均是霜雪般的淡漠冷意。
他需要及早治愈伤势，恢复天地间的掌控，时以雷霆之势处决一切背叛者，以免正道衰微的人间再起波折。
下凡前，赤心绳心里想到，这样的天道大人，看起来很像天道。
但一点不像天道大人。
……
不行，不想那个坏女人了。
从她抛弃自的一瞬间，她就不是窈窈了。
它一定要证明，它赤心绳，不比任何灵物差！
*
许多人都夸赞舒窈，说她活得很自由、很潇洒、很幸福。
是么？
应该是的。
跳槽后，那份清闲的工作没留住舒窈多久，而她借此走出了另一条成功之路。
她选择成为一名自由撰稿人，四处旅行考察美食，时向杂志供稿。
因为容貌姣好，风格有趣，测评视频有干货的缘故，她微博上开通的账号慢慢积累许多粉丝。名气打响了，许多餐厅就乐于邀请她前往自那里测评打广告。
然，恰饭营业没影响她的测评质量，是以名声越来越响。
她的粉丝总说羡慕她自由的时间，更羡慕她的活态度。
独立自由，不为家庭所累，不乎世俗的评价。
这样的活爽吗？
……
然爽。
除了没孝敬爸妈，舒窈不觉得这种活有什么遗憾。
只是夜深人静时，看着出现自手机上的游戏图标，她总会想起那位只。
随着时间过去，她非但没忘得了他，甚至记忆里，他的模样还一日比一日更加鲜明深刻。
与阎王所称不符，天道没有给她的灵魂打下烙印，没有任何追她的意思。
可她知道，只已经为她打下独特烙印，她甚至怀疑自现不具备爱慕异『性』的力。
除却巫山不是云，大概就是这种觉。
只的诅咒，早便深深烙印她的心底。
是返地球后，她才有勇气直视自天道的——非浅薄克制的喜欢，而是更深的爱。
这份爱甚至深刻到足以动摇家的决心，所以她不去想，更不允许自想。
唯有家之后，她方才小心而沉地捧起这份，新审视自的心。
只是舒窈很确定，她从未后悔自家的选择。
既然天道选择成全，她自不应辜负天道的心意。
如此沉默的相爱，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
这么说算是给她贴金，天道如今最有可她怀有的是怨恨或者愤怒。
两不相干，死不复往来，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之后的人里。她仍然四处游历，将自的喜悦分享给更多的人，将自的视频收益捐赠给需要的人，再拒绝一个一个爱慕者，成为别人口中的奇女子……
舒窈是自捐赠的慈善医院度过人的最后一段时光的，曾经带走母亲的绝症是种遗传病，最终她身上再次演。
或许于别人而言，这样的年纪因病去世算是英年早逝，尤其她还是如此优秀，如此善良。
可她倒不觉得遗憾。
毕竟人中可以享受的，她都享受过了。而可以为他人做的，她都已经尽力做到了最好。
死后如见到爸爸妈妈，她确定自可以信心十足地答——
确实履行了承诺，寿终正寝，是个坚强而幸福的人。
而且经过一的思索，哪怕妈妈这次问起她不结婚组建家庭，她有了自的答案。
她的心中有一个不可取代的身影，怎说是残缺的呢？
审视自平凡而幸福的一，舒窈觉得很满足。
她履行了自的全部责任。
作为一个女儿，作为一个人类。
就连此时病死，她觉得是种幸运。毕竟得益于此，她不需见到自老去时的模样了。
更何况，异界做下那样的错事后，她若是还无病无忧的长寿，似乎未免不公平了些。
舒窈勉力转头，氧气罩挡住了她的一点视线，不过姑且还是够看到的。
长砖瓦边的那枝洁白花朵，娇嫩却顽强。
让她忍不住想起，年只曾经送给她的那朵花。
荼芜花。
因天道鲜血灌溉而的花朵，埋于地下日，可使土石香，弥月不绝，是只供祭祀使用的花。
天道曾说过，她便是他的荼芜花。
……
日渐衰弱疲倦的心，已不会如初年轻少女般跳动。
忆起日状，只她眼底湿润。
年的誓约仍耳畔。
为了家，她无法偿还天道的深厚谊，于是她立下誓言。
若是地球亦有魂魄存，待她死后，她愿意偿还前欠下的一切因。
毕竟像她这样的坏人……凭什么得以善终呢。
*
舒窈觉得自仿佛睡了一觉。
这个梦很长很长，仿佛她昏睡间，人世间已过了千万年。
她是呼唤声中清醒的。
“窈窈……窈窈……醒醒。”
是谁叫她？
舒窈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涩，头脑昏昏沉沉不已。
“窈窈，你终于醒了！吓死阿娘了。”
一中年『妇』人惊喜地握住她的右手，贴自脸颊边。
『妇』人掌心粗糙，却有种令人安心的觉。
木质屋顶，简陋矮小的房屋家居，身着古装满面风霜的陌『妇』人。
……好的，她明白了。
她穿越了。
至于是穿越到修真界，还是其他的异世界，谁说不准。
但如是修真界的话，天道会应到她的到来么？
只是想到这个可，便叫她自灵魂至指尖，都细微颤抖起来。
这是她无数次夜晚考虑过的可，有时她甚至分不清，自究竟是想要见到他，还是恐惧见到他。
但『妇』人、她目前的母亲却误会了她的颤抖。
“不怕了不怕了，你爹爹已经拒绝了村长。”她哄道，“仙长马上就来，不会要你嫁给妖邪的。”
嗯？
只从这句话便可以听出，这个世界必然是存灵异怪的，但她需要更多报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她所熟悉的修真界。
……
经过一番试探打听，舒窈总算理清了目前的现状。
她这个世界仍然叫舒窈，不过有父有母，且世界力量体系仍然是修真背景。
可她无法确定这里是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修真界。
因为——
“天道？”被她问起这个问题时，母亲显『露』出十足的恐惧厌恶，“你以后少提这个词，从小就这么口无遮拦，小心招来妖邪。”
之后，舒母便拒绝答有关天道的任何问题，仿佛他已成为了一个众所周知的禁忌。
“现世道『乱』啊。”母亲心疼地抚『摸』她的额头，试探她是否还发热，“得亏咱们村就灵剑宗山脚下，得到仙师庇佑，听说没有仙师庇佑的地方过的才惨呢。”
灵剑宗？什么小门小派，没听说过。
仙师庇佑？无论凡人还是修仙者，祈祷的目标都是天道，即使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会知道界中有位至高无上的存一直庇佑人族。
但修真界门派确实会庇护自所属领地的凡人，可若是连山脚下的村子都『乱』成这个样子，天下该有多动『荡』？
一切都与她认知的修真界完全不一样。
那应该不是她以前待过的世界了。
舒窈相信，只要天道还一日，他便绝不会允许界秩序崩坏成这个样子，更不会允许自身信仰被如此轻蔑。
天道凡间大『乱』袖手旁观，那只可是自身陨落。
——可她拒绝考虑那个更糟糕的可。
即使母亲说得一些历史，完全与她知道的历史吻合一起。
天道怎么可陨落。
他是最强的。
阎王月老那些跳梁小丑，绝不可他造成伤害……
舒窈压制住心底的慌『乱』，定下心。
地球前事了，如今她考虑的，是如何这个世界存下去，时进一步打探这个世界的虚实。
她想知道天道那里究竟发了什么。
那么首先，就从日后将要来到村子里降妖除魔的那位仙师问起吧。
她的母亲终究受到阅历学识限制，天下事认知仅限于大人口口相传的故事，以及偶尔路过村子的行脚商人，描述的事中充满了演义奇幻『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