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苏格兰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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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是一个有着数百年王都历史的古城，在城市中心就是爱丁堡王都，整个爱丁堡的格局就是以王都古堡为核心蜘蛛网状向外辐射，北部直到港口东西南到高山森林。
船队进入爱丁堡港口后按照旗手的引导靠岸停靠，接着是海港管委会的工作人员询问船队的目的和来历，在得知要销售商品后，工作人员直接带领海格去管委会登记，并为他发放了税牌。
手续齐全，船队就能在爱丁堡交易所挂牌销售商品，于是海格和乌拉夫去交易所寻找商人准备销售商品。
胡迪克则带着几个人去寻找住在爱丁堡的苏格兰地主，计划招揽几十个苏格兰白奴。
其实以爱尔兰目前的状态，就算是要一千两千人也很轻松，因为爱尔兰北方的人都快活不下去，甚至主动找着出海的活路。
可是哈达尔和海格也不是傻子，他们担心爱尔兰地区的白奴太多就会抱团，然后轻则不配合自己的领导，甚至偷奸耍滑，讲条件，要好处，重则会颠覆领导，反客为主。
所以为了牵制爱尔兰白奴，也是为了平衡力量，必须要招收部分苏格兰白奴。
奥拉夫在严冬时节，家中壁炉旁就听哈达尔、海格和乌拉夫等人讨论这个问题，他一直觉得哈达尔他们考虑的问题很对。
现在文兰的白奴是二百多，其中爱尔兰白奴有一百五左右，苏格兰白奴则只有三十多，海格和乌拉夫靠着四五个家中带去文兰的冰岛人和十几个白奴民兵管理着二百多白奴和二百多野人，一直没有出现问题，就是因为白奴人数还少，而且海格手里有枪又非常武勇暴躁，待人又豪爽，白奴们压根就没有其他想法。
可是如果白奴越来越大，就无法保证不会有人生出奇怪的念头，到那个时候白奴数量远远超过海格管理的几个冰岛人和十几个民兵，那就很危险了。
因为海格考虑到这个原因所以以前挑选白奴时重点要的是有家庭的和老实本分的人。
现在哈达尔带着一百多口冰岛人的加入让领导阶层的力量大增，变强了数十倍，有着赫鲁特村人做后盾，海格就估算可以再增加五百到八百名白奴也无法动摇冰岛人的领导地位。
但是为了权衡力量，不让白奴的以乡土关系和情谊抱成团，还是要招收部分苏格兰人，这样就不至于让给文兰的社会状态只有上层的冰岛人和下层的爱尔兰白奴，因为这种社会形态很不稳定，有个矛盾爆发就是内讧甚至内斗。
如果充实苏格兰人，文兰的社会组成人员就是顶层的赫鲁特家族和高层的冰岛人，中层的白奴民兵，下层的爱尔兰、苏格兰白奴，底层的野人奴隶。
这种曾经的分化就能减少爱尔兰白奴抱团的可能，而且如果把苏格兰白奴和爱尔兰白奴混编成队，那即便每一队的爱尔兰白奴多也无法成为一个整体了。
……
挂牌销售后，船队的货物销售情况并不乐观。
因为对于苏格兰这种普通甚至落后的地区，香料、砂糖这种奢侈品并不好卖，所以每个商人都只买了一点。
而且苏格兰的商人实力都有限，即便是粮食、啤酒、麻织品等也只能买几十英镑到一两百英镑的货。
海格和胡迪克等人似乎对这个情况早有准备，所以每天都会有一人去交易所找买家，然后其他人就安心的等待着各种商人不断地上船挑选货物。
五艘大船上堆积如山的货物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少，经过了三四天的奔波，五艘船上的各式各样的货物在二十七八个苏格兰商人登船验货后终于分批次卖完了。
“除了咱们自己留下的那三万磅没脱壳的大麦、小麦、黑麦。其他粮食啤酒等都处理光了，我简单的算了一下，总共卖了7800英镑，算是挣了2500英镑。”
驾驶舱内，海格数完钱箱子里的大小金币和银币，最后笑着看向奥拉夫：“这里有你五千五百英镑，叔叔可不白用你的钱。”
奥拉夫买了船后把剩下的五千英镑都借给叔叔进货了，现在直接挣了百分之十的利息，咧嘴笑道：“今晚我给大家加餐，烤猪、烤羊腿怎么样？”
“好！少爷真大方！”皮克库鼓掌欢呼，不住口的赞扬自己的主人。
“今天晚上就会有白奴送来了，胡迪克已经去挑选了，估计会有五六十户。”海格轻笑一声道，“这苏格兰的地主卖人可比爱尔兰狠，政府也和地主一起下手，帮着咱们找了好几百农户，一户只收4英镑，其中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税收，这些苏格兰农民还以为自己是在老爷们的举荐下去新世界淘金发财，殊不知他们家乡的土地在他们离开爱丁堡的瞬间就会被这些仁慈的老爷们夺去……”
海格对于穷苦的苏格兰人和爱尔兰人从来没有同情心，奥拉夫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冷酷的豪杰，只重视家人朋友和自己的手下，所以听到叔叔嘲弄的话语也不惊讶。
“我听胡迪克大哥说在英格兰，那西印度公司的人在英格兰也时常招收农民和城市里的穷人去西印度‘发财’，那坑骗的手段比咱们厉害一百倍。”瓦力图凑趣的说道。
“真……真的吗？”英格兰孤儿出身的希尔特一直对故乡抱着自我美化后的美好记忆，听了瓦力图的话已是难以接受就发问。
“这还有假？胡迪克大哥是听苏格兰的贵人们说的。”瓦力图冷哼一声，“小希尔特你年纪还小，不懂得贵族的可恶之处！你瓦力图大叔不会骗你……”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因为驾驶舱里摆放的那尊圣徒自鸣钟响了。
奥拉夫看了眼时间是下午六点钟，这时候天色渐渐昏暗了一些。
夏天的英国其实要到七点以后才能天黑，可是六点的时候太阳就开始落山了。
码头上忽然出现两辆有着精美浮雕的马车，驾车的人都穿着考究，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家庭。
马车后还有上百名苏格兰人背着包袱带着儿女紧紧跟随，片刻后马车停下，穿着陈旧但笔挺的军服的胡迪克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然后帮着第二辆车打开车门。
第二辆车上走下一个肥胖矮小的男人，他留着中间分叉往两侧卷的胡须，拿着一根手杖。
海格此时早已经带着乌拉夫快步走下船，先是和矮小的男人握手，然后笑道：“拉莫斯先生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奥拉夫站在甲板上静静观察着港口的景象，听到海格对那个矮小男人的称呼就想起来之前他和胡迪克说过那个帮助他们和其他地主协调关系，帮着招聘白奴的拉莫斯先生，据说此人是苏格兰本地的地主和大商人，非常热衷于任何挣钱的生意。
“我不来可不放心，咱们合作过许多次了，海格你可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能不亲自来看着点呢？”拉莫斯笑着说道。
知道这个老小子德行的海格心中冷笑道：你是怕你的仆人手下拿了货款跑吧？你是不放心钱。
“胡迪克，这是多少户？”看向胡迪克，海格问道。
“66户总共一百二十六人。”胡迪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海格点点头，然后扭头吩咐道：“瓦力图，你去船舱里取264英镑来。”
等到瓦力图拿了一个钱袋子递给海格，海格当着众人的面清查一边才交给拉莫斯。
拉莫斯随手一掂就知道分文不差，于是从怀里取出一沓卖身契，这些都是一百二十六人签过字的卖身文件，内容是该人员出于自愿，购买船票前往西印度生活，但因无钱购买船票，愿无偿为契约主人劳作6年。
签名的位置都是一些歪歪扭扭的字母，这是因为大多农民和穷人文化水平低，甚至是文盲，所以有的只能写自己名字的子母缩写，而有的就写一个首字母代替，还有的字母也不会写，是由亲友代写。
东方古国的按手印画押的方式西方人并不会用，所以基本上都是画个字母代替了。
拉莫斯把这一沓卖身契交给海格就等于把码头上的一百二十六人的身家性命和管理权交给了海格，而海格付出的只有交给拉莫斯的264英镑，还有数年以后给予白奴分一块土地。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朋友！”拉莫斯喜滋滋的收起钱袋子，然后和海格握了手就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