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化012%被吓哭的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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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闯诡秘禁地,残害同门不是小事,容慎当即被押去无情殿。
夭夭因伤重昏『迷』,被容慎提前送去了般若殿,他独自跪在无情殿里,身上的伤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白『色』的锦衣被大片血花染红,滴滴落在地面。
“无为殿顾清清可为弟子作证,这枚玉佩是容师兄托弟子转交紫练,只是紫练与弟子有些矛盾,弟子无奈只能找顾清清帮忙,说师兄约她在禁地石碑碰面,其它的一改不知。”
大殿内,白梨边哭边磕头。跪在她身侧的顾清清吓得都不敢抬头,只能怯弱附和:“对对对,白梨说的对。”
“弟、弟子也是受容师兄所托,紫练受伤的事和弟子无关啊,求师尊明鉴!”
无情殿内,月清和负手站在高台上,他身旁的混月道人『性』子极爆,闻言厉声质问容慎:“她们说的可属实?”
容慎长睫微微掀动,他没有马上应答,而是扭头看向白梨。
白梨小脸煞白神情惊恐,生怕容慎开口否认,她颤着声音接话:“师兄一定要实话实话啊。”
“梨儿、梨儿对你那么好,你一定不忍心害我的对不对?”
容慎的手臂已经疼到麻木,他其实很想问问白梨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开口却是:“师妹想让我说什么实话呢?”
白梨眼神闪躲,怕极了容慎不肯帮她,情绪崩溃硬着头皮道:“就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啊!”
她用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说你是为了我故意报复紫练,说你只是想把她约出来戏耍,说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你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空『荡』的大殿内,只余白梨的尖利的哭声。
容慎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等到混月道人再次耐不住『性』子质问,容慎才很轻‘嗯’了一声,“是我做的。”
全部都是他,这件事与她白梨没有半分关系。
既然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月清和也无法再护着他,只最后问了句:“你当真不再辩解?”
容慎回:“不辩解。”
宗里都知他有多宠爱白梨,一时脑热,会为她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你太让本尊失望了。”月清和轻叹着气,因容慎的身份特殊,他就算身为掌门也无法惩罚,只能把他交由隐月处理。
等到从无情殿出来,容慎脚步跄踉,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容师兄!”白梨从后面追了出来。
她其实还存有几分良心,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这会儿她小心翼翼搭着容慎的胳膊,解释道:“刚刚梨儿也是没有办法。”
“师兄,我同你不一样,若刚刚我认了罚,掌门会将我逐出师门。”
可容慎不一样啊,他是无极殿唯一的弟子,无论犯了多严重的错,有隐月道尊在,他都可以安然无恙。
只是,当真如此吗?
从小到大,容慎处处护着她纵容她,可她到底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他是无极殿唯一的弟子,他犯错时隐月才会罚他罚的更狠。
浑身都疼的厉害,容慎用中指用力『揉』了『揉』眉心。那颗朱砂痣因他过重的力道变得殷红渗血,他轻闭眼眸,只低低道了句:“放开我。”
白梨正抓着他撕裂的伤口。
“你、师兄你讨厌我了吗?”从小到大,见惯了对她温柔疼爱的师兄,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容慎这样同她说话。
因为理亏,她也当真松了手,眼眶中积满泪水要掉不掉。
容慎眼前阵阵发黑,因挂念着昏『迷』的夭夭,他没再看白梨,抬步往般若殿走。
白梨有些懵了,见容慎当真不再管她,她忍不住在身后大声问着:“师兄这就受不了了吗?”
“可当初是谁说,要护我周全一世无忧,不会再让我受伤,这些你都忘了吗!”
容慎脚步一停,半边面容拢入阴影,背对着她很轻回道:“……我没忘。”
正是因为都还记得,刚刚他才会为她认下所有的罚。
“……”
夭夭伤的很重,最严重的不是毒蛇藤蔓的咬伤,而是因过度使用灵力,灵气枯竭掏空了身体,这才会昏睡不醒。
等它醒来,正躺在般若殿里,燕和尘趴伏在榻前困得睁不开眼,察觉到掌心异动,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你终于醒了。”
夭夭已经昏睡了两日。
懒懒翻了个身,它大脑空白还没恢复之前的记忆。直到察觉爪爪上的疼痛,它才记起诡秘禁地的事,往房内环视了一圈,问道:“容慎呢?”
燕和尘不太想回答。
这两日都是他在这里照顾它,小心翼翼将小团子托起,他『摸』了『摸』它软软的绒『毛』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夭夭刚醒,自然是哪里都不舒服。
见容慎迟迟没有出现,它着急又问了句:“容慎呢?”
“他有没有从诡秘禁地里出来?之前他受了好严重的伤,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燕和尘见它越问越急,没有办法,只能回道:“容慎现在正在无极殿闭门思过。”
并不是在房内闭门思过,因他替白梨认了罚,隐月道尊罚他去了思寒洞,里面冰雪覆盖寒风刺骨,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如原书剧情一样,他到底还是为白梨顶了罪。
夭夭不懂,明明容慎处理别的事情理智周全,为什么一遇到白梨的事情,就小白花到理智全无,甚至他所谓的善良都变了味,彻彻底底成了为‘爱’献身的傻子。
“带我回无极殿,我要见他!”
无极殿不同于其它八殿,殿主隐月道尊『性』子冷淡,在殿外设了禁制。
夭夭之前都是由容慎抱着进出无极殿,自身并没有进入的能力,燕和尘同样也无法进入,没有办法,他只能抱着夭夭去找月玄子。
“可容慎不准你回去啊。”月玄子说话很是直接。
他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夭夭竟当了真,燕和尘见夭夭睁圆瞳眸像是傻掉了,不由有些心疼,带着气喊了声:“师伯!”
夭夭是真被这句话打击到了,想起容慎在诡秘禁地同它说过的话,它软软的嗓音变得好委屈,“……他不要我了吗?”
容慎怎么可能不要它。
见引起误会,月玄子哎呦一声赶紧补救,“小娇娇你别难过啊,老道话还没说完呢!”
“那傻子被关去思寒洞无法照顾你,是特意嘱托老道代为看护。”
只要不遇到白梨,容慎就还是那个容慎。他会担忧昏『迷』不醒的夭夭,也会不放心独留夭夭在无极殿,更会忧虑这只傻傻的崽崽,会不听劝阻陪他入思寒洞受苦。
“他是在为你好啊。”
夭夭蜷缩成球,不愿接受容慎这些自以为是的好,生着闷气道:“若他真想对我好,就不该如此糟蹋自己。”
它就是想不明白,那白梨到底哪里值得他屡次犯傻。
“带我去无极殿,我要去见他!”
月玄子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却是个守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要好好看护夭夭,就不会带它去见容慎,夭夭也不是傻子,从月玄子话中找出漏洞,它换了个说法:“如果夭夭想见隐月道尊呢?”
它不去见容慎了行不行,只要能回无极殿,它大不了去见隐月。
月玄子因它的话惊了下,很快他就笑出声,上下打量着这只手掌大小的白团子,他挑眉说道:“你可不要觉得老道年纪大好哄骗哦。”
“只要你当真敢见隐月,老道就带你去无极殿。”
夭夭想起隐月那张冷冰冰的面容,咬了咬牙,它把心一横:“怎么不敢,我就是要见隐月!”
月玄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就抱夭夭上了无极殿。
“……”
夭夭是认真的。
虽然害怕隐月道尊,但它真的想见他一面。
月玄子只当小团子逞强,见它站在隐月房前,浑身绒『毛』蓬松发颤,他都心软准备把它抱起来了。
正准备伸手,夭夭带着小『奶』音弱弱出声:“夭夭求见隐月道尊。”
月玄子伸出的手僵住,没料到小团子会这么大胆,他更没想到,他那一向清冷的师弟,当真会理会夭夭。
房内虽无人回应,但面前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夭夭平复着情绪,试探往里走了几步,月玄子凑热闹想要跟进去,谁知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被房前的结界弹回。
“凭什么小团子可以进,我就不能进!”月玄子气的跳脚。
被他这么一闹,夭夭的紧张淡了不少。咽着口水继续往里走,它垂着脑袋不敢『乱』看,软趴趴停在莲花座前,“弟弟……弟子夭夭,见过隐月道尊。”
不是它没出息的结巴,而是隐月道尊的气场太强大,它一只小小的灵兽根本招架不了。
隐月正盘腿打坐,手心淡淡的蓝光不散,他闭着眸吐出极简一个字:“说。”
他又怎能看不出,这只小小的灵兽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定与容慎有关。
隐月猜的不错,夭夭这次确实为容慎而来。既然容慎执『迷』不悟,那它不介意做那个坏人,深吸一口气,夭夭尽量让『奶』『奶』的声音吐字清晰:“容慎是冤枉的!”
“紫练的事与他毫无干系,他去诡秘禁地救人也是受人所托。”
夭夭只想为容慎洗脱罪名,至于紫练一事的真正罪魁祸首,它不会多嘴去说。
若书评区说的都是真的,那它不能眼睁睁看着容慎为了白梨越陷越深,这样好的一个人,本可以成为隐月这样受人尊敬的人物,不该堕魔崩坏去残害生灵。
“说完了?”隐月表情极淡,并没有因为夭夭的话而有所惊讶。
夭夭本以为隐月会因此免了容慎的责罚,可他只是清冷回了句:“本座只认结果。”
夭夭以为,就只有它知道容慎是无辜的吗?
隐月是容慎的师父,对他自然更为了解。可正如他所说的,他只认结果,就算有无数个夭夭能证明容慎的清白,只要容慎本人不亲口承认,那这错就是他的。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就合该承受。”
夭夭接受不了这番说辞。
它还那么小,圆滚滚的一团还受了伤,于隐月而言如同蝼蚁。明明怕他怕的厉害,这会儿却敢同他顶嘴道:“这不公平!”
“道尊难道不应该告诉他,错了就是错了,没错就是没错,就算要向善也该有底线吗?”
没有人该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最终要么走向自我毁灭,要么就是毁了别人。这么简单的道理,这群修仙人难道都看不透吗?
夭夭被气的绒『毛』越发蓬松,不细看就以为是只球。
它就只是眨了眨眼,身体腾空忽然飘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朝着隐月飘去,夭夭看到盘膝而坐的男人,缓慢睁开了眼睛。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隐月深邃的眸里泛着幽蓝,启唇字字寒凉,不怒自威。
有那么一瞬间,夭夭觉得隐月想要弄死它,不由吓得抱住脑袋哼唧出声,凭着气『性』却还是不服气:“就算是蝼蚁,也有说话的资格!”
修仙人就可以看不起弱小的生灵吗?
隐月已经很多年没笑过了。
极冷的笑声不带丝毫感情,他周身蓝光越来越盛。站在门外的月玄子听到那笑声愣了,察觉到不对,他试图冲入房内,“师弟!”
就算小团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也没必要杀了人家吧。
夭夭同月玄子想的一样,被无形的压力『逼』得浑身战栗。
记忆的最后,是隐月对着它缓慢抬起了手,夭夭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模糊听到一句:“你应该唤他主人。”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毛』茸茸的小球瞬间消失在房内。
夭夭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在急速移动,伴随着啪的一声,掉入厚厚的雪地中。
废了好半天的劲儿才从雪洞中爬出,夭夭脑袋上顶着碎雪,被摔得有些晕乎。忽然,一只手将它从雪地里捞起,男人肤白墨发眉间一点朱砂,捧着夭夭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夭夭刚刚要被吓死了,乍一看到容慎,它情绪崩溃呜哇哭了出来。
它边哭边从嘴里往外吐雪,伸着爪爪要容慎抱,“刚刚、刚刚我以为我要死了!”
那隐月道尊哪里像是修仙派的头子,简直比大反派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