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宴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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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以后,便是宴会的日子,这宴会是容妃牵头,又只有华阳宫妃嫔,故而便在华阳宫内举行。
后宫妃嫔也都在前一天的晚上得到了皇帝在容妃处用了晚膳的事,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
可是那些羡慕与嫉妒都无法渗透到华阳宫来,容妃悠哉悠哉地坐在寝殿的软榻上,整个人都靠在了元熙帝的身上。
“皇上,您再陪臣妾一会儿,等会儿再过去,好不好?”若是孟婵在这儿,大约很难想像出容妃撒娇的模样,不过永熙帝却是习以为常。
他用手点了点容妃的额角,满是宠溺地说着都听爱妃的一类的话,活脱脱一个当世昏君。
而在华阳宫的院落里,流水似的席面已经装点完毕,有忙忙碌碌宫人将冷盘的食物端来,放在每一个席位前面的桌子上。
孟婵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放弃了摆弄宽大的衣袖,转而好奇地看着这些宫人们是怎样将每一个席位上的装点、菜品拜访的一丝不差。
她便顺手转过头去,便看见了坐在旁边的萧美人,萧美人冲她笑了笑,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准备好了吗?孟姐姐。”
她轻缓地点了点头,便看向了另一边,刚好看见一直注视着她的玉贵人的眼睛,玉贵人的眼神有一瞬间慌乱,但很快便调整过来,给了孟婵一个微笑。
她糟心地直视前方,就看见了对面的吕容华,吕容华倒是不笑了,看着她的目光却带着几分阴狠。
孟婵觉得自己应该瑟瑟发抖。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容妃才和元熙帝一起过来,容妃挽着元熙帝的胳膊,还十指相扣,若是在民间街道上看见,寻常人都会道一句恩爱夫妻。
若是被宫里其他的女人看见也少不得当面酸上几句,只是这一场宴会只有华阳宫妃嫔,大都只有被容妃狠狠压在脚底下踩的份,唯一一个会正面刚她的吕容华也被关三天禁闭关老实了。
容妃对现在的局面很满意,于是便连笑容的真实了许多,和元熙帝一起坐在了主位上,宣布宴会开始。
望月楼和摘星阁的歌姬舞姬鱼跃而入,笙歌曼舞,只可惜还没等孟婵细细听来欣赏一番就被打断了。
“皇上,你可喜欢这花?”容妃含笑着对永熙帝说道,将桌角的花拿在手心,声音并不大,却是能刚好让所有人听见。
永熙帝从容妃的手上接过花朵,面上带笑,对她说道:“既然是爱妃准备的朕自然喜欢。”
容妃又贴到了永熙帝的身上,并给了一个眼波流转的眼神,语气中带着点嗔怒,“皇上惯会哄着臣妾,今日这花是云婕妤选的,可跟臣妾没有半点关系。”
“朕不过是觉得像爱妃这样的人自然也会喜欢这样耀眼的花,”永熙帝带着笑意说道,“却没想到像云婕妤这样内敛的女子也喜欢这样的花朵。”
然后便放下了方才拿起来的花束。
这花也算是得了皇上的喜欢,云婕妤不想自己一个人领了功劳,于是便开口道:“今日宴会上赏玩的花卉并非嫔妾一人所为,还有孟妹妹一份功劳。”
永熙帝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你这个鬼灵精还找了谁帮忙?”
容妃抬起一只胳膊,还伸出一根如葱白般的手指,指着坐在下面的孟婵说道:“就是这位妹妹。”
孟婵起身向永熙帝行过一礼,说道:“嫔妾是凝香阁的贵人孟婵。”
看样子连容妃都没有记住她,她也就不觉得永熙帝能在那么多妃嫔中记住自己,于是便做了个自我介绍。
不过永熙帝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已经知晓了。
这才让一旁的萧美人放下心来,要是孟婵这一遭得了皇上的青眼,她一会儿还怎么让孟婵当她的绿叶?她怕是要被衬成绿叶了。
于是萧美人等了一会儿,见永熙帝没有继续注意孟婵这边,才与孟婵商量让宫女去取她的琵琶,她则是去换一身舞衣。
永熙帝不再关注孟婵可不代表其他人不关注,比如她上首的玉贵人,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还带着一点掩盖不住的优越感说道:“萧妹妹怎么不辞而别了,要不要姐姐去和皇上说一声?”
这一点优越感的来源正是她至少在永熙帝那里还算有名有姓,而不是如孟婵一般,明明是要成为枕边人的,却连名字都不知晓。
孟婵当然不会理会这种只要日后侍寝便能破除的优越感,随口说道:“方才有个宫女端着汤品的手不稳,一些汤汁溅到萧妹妹身上了,她去换身衣裳,一会儿便能回来。”
没有看到孟婵羡慕嫉妒的神情让玉贵人有些遗憾,不过她更遗憾于没早一点看见端汤品的宫人,早一点的话她就能有机会把一碗滚烫的汤泼到孟婵身上了,可惜光想着没成的事儿也无济于事,玉贵人收回了注意着孟婵的精神去瞄别人了。
孟婵则是一直看着歌舞,倒不是她对歌舞多感兴趣,而是她与萧美人约好的暗号在这之中,她也不晓得萧美人到什么地方与这些歌姬舞姬搭上的话。
当玉贵人再一次注意到孟婵的时候,便是鼓声响起,一道红绸自门口飞略而过,绕到梁上将一位美人带了过来。
那女子随后便跪了下来说道:“今日高兴,嫔妾愿为皇上献舞。”
“准。”
琵琶声自玉贵人旁边响起,正是孟婵在弹奏,其实萧美人的舞姿说好也好,但到底是比不过每年年宴时献舞的舞姬,玉贵人是参加过年宴的,也知晓先前有那么一位舞姬就靠着舞姿而被皇上看中,甚至现在还被封了贵嫔。
她想了想,将酒杯中斟满了酒,然后等待着萧美人靠近的那一刻。
这时机来得实在太快,还未等玉贵人做号心里准备萧美人便已经过来了。
一截红绸正好还扫过这一片的宴席,玉贵人颤抖着手,将手中的酒尽数洒了出去,可是红绸取的也快,那酒便都洒在了玉贵人面前的桌上。
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注意玉贵人的窘态,人们都注视着萧美人,注视着萧美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