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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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兮刚回复完网友，商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想要养宠物吗？”商野问，“喜欢狗还是喜欢猫？”
“都喜欢……不是，我没想养宠物。”乔兮回复说。
她把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情向商野说了一遍，然后用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得意语气回复他：“我现在有猫妖的尾巴了！”
商野默默催促了购买昆仑玉的进度，然后笑着回应乔兮：“恭喜。”
“我之前看过一家收养流浪动物的慈善社，”商野说，“我上次给他们捐了一些钱，看来还是要再捐一点，让他们多开几家，避免这些小动物们被坏人带走。”
乔兮点点头：“我也捐一些吧，我把钱打给你，你一起捐。”
商野：“好。”
乔兮喜气洋洋地挂断电话，但在看到新消息跳出的那一秒，她的笑容彻底消失。
“怎么回事？”乔兮焦急地询问邹萍，“余多怎么会不见呢？”
邹萍带着哭腔对乔兮说：“余多最近都在和公司对面那条街的小学生一起玩，刚刚，刚刚他们放学，带着余多去小公园里玩滑滑梯，但是，但是那些小孩都回来了，余多还是没回来！”
“那些孩子们说，余多跟着一个外国人走了。”邹萍擦了一把眼泪，“金发红眼，长得很高，皮肤很白，杨清在给陈火警官打电话，组长，怎么办啊？”
“不要急，不要急。”乔兮呼出一口气，“我算一算。”
她飞速掐着指节，在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心里一凉。
“算不到……”乔兮皱起眉，“怎么可能算不到？”
除非，这是余多的命劫，或者，对方不是鬼也不是妖也不是人……
乔兮只能再次换个问题掐算，发现余多还活着后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斥巨资打快车回了事务组，来到了余多失踪的地方。
陈火已经到了，他对乔兮说：“我们查了这条街的监控，但是——”
“但是在监控录像里，余多一直是一个人走的，他上了一辆豪车，然后往山郊外去了。”陈火皱起眉，“但是我们询问了路人，路人说余多的旁边有一个男人，就是邹萍说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人能看到他，而监控拍不到呢？”
他和玄门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鬼物也算是熟悉了，但是这个男人明显不符合鬼物的特征。
乔兮眯了眯眼睛：外国人，人能看见，镜头拍不到，红眼……
“是邪物吸血鬼？”乔兮得出这个结论，但又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吸血鬼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们有专门涉外的玄门办事处吗？”乔兮问。
陈火愣了愣：“没有……主要是之前一直也没有其他国家的鬼怪过来。”
乔兮叹了口气：“那以后可以考虑设置一个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对陈火说：“余多应该是看出来了对方不对劲，才跟着对方走的。也不知道那个吸血鬼想干什么。”
陈火走过去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回来对乔兮说：“乔大师，有消息了，我们找到郊外的别墅的位置了，现在就可以去。”
乔兮立即坐上陈火的车，一路飞驰到了那栋别墅前。
这栋别墅隐藏在一片浓密的树林里，环境无比阴暗。乔兮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敲了敲门。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推开门，他顶着希腊雕塑一般的脸，对着乔兮说出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客人请进，之前到的小客人很安全，请您不要担心。”
乔兮对着身后的陈火点点头，独自走进去了。
整个别墅里是典型的中世纪风格，乔兮更加肯定对方是吸血鬼。
“师父！”
余多从厨房里跑出来，扑进她的怀里：“师父你来了！”
“余多，你来这里干什么？”乔兮问。
余多说：“这个叔叔说想吸血，我就让他去市场买了几斤鸭血，让他跟着美食视频一起学着做毛血旺。”
乔兮：？
一嘴红彤彤的辣油的男人从厨房里走出来，一开口就是一连串塑料普通话以：“哦，我的天呐，这真是我吃过的最好，最美味的食物了！”
希腊雕塑管家默默掏出手帕，男人接过手帕擦了擦嘴，然后优雅地向乔兮弯腰：“你好，我叫帕加西·斯图尔特·Ｋ·巴布朗……”
“停停停！”乔兮捂住脑袋，“我应该叫你什么？简短一点。”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帕加西。”
“好的帕加西，”乔兮将余多拉到自己的身后，“你来Ａ城干什么？”
“之前是为了旅游，现在是为了吃美食！”帕加西兴奋道，“我第一次知道血液有这么多的吃法，我下一次想试一试火锅！”
乔兮：……
“你能承诺不会攻击人类吗？”乔兮说，“为了进食而吸食人类的血液也不行。”
“当然可以。”帕加西优雅道，“自从我三年前醒来后，我就再也没有吸过人血了。”
他有点嫌弃地说：“现在的人都……那什么亚健康，血液的味道很难喝，就像是充满了添加剂的果汁一样。”
乔兮：……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乔兮问。
“当然可以，谢谢你，我的小友。”帕加西和余多握了握手，“再见。”
乔兮牵着余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帕加西说：“你什么时候走？”
帕加西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听说你们Ａ城人热情好客，可是我才来，你为什么就要赶我走呢？我想在这里长期住下去……”
“那你最好去事务组报备一下。”乔兮将事务组的名片递给希腊脸管家，“最好是先去办Ａ城的定居许可证，还有，你们西方有没有什么驱邪的东西？”
希腊管家礼貌向乔兮道谢。
帕加西沉思两秒，回答乔兮：“我就是邪物，我总感觉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会很危险，但是如果说到驱邪的话，圣十字架的威力挺大的，上一个主教用圣十字架让我睡了一百年呢。”
乔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彻底驱邪的东西呢？”
帕加西回答：“这个，没有。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倾向于封印我们，倒是从来也没有赶尽杀绝过。”
他耸耸肩：“毕竟如果我们都死绝了，那他们还怎么显示他们信仰的神真实存在，能够保护他们不受我们伤害，以此来获得更多信众呢？”
乔兮不太想参与他们的信仰之争，只是点点头说：“谢谢，再见。”
一出别墅，余多就被乔兮狠狠弹了一个脑瓜崩。
余多捂着脑袋，看着乔兮不太好的脸色，自觉道：“对不起，师父，我错了，我不该不通知你们就乱跑，让你们担心了。”
余多麻利地认了错，乔兮想教训他的话堵在喉咙里，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气：“知道就好，下次再也不许这样了。”
余多连忙点头，又跑去陈火面前道了一次歉，获得了对方的揉脑袋安慰。
余多平安回来，大家当然高兴，但是知道一位吸血鬼来到Ａ城定居，事务组又开始繁忙了起来。
事务组派徐百年作为代表，去和帕加西讲述人类社会的规则，让他尽量隐藏好身份，不要吓到普通人。
后来倒也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时间，只是余多和大概有六百岁的帕加西成了忘年交，两个人不时就去尝试一些黑暗料理，比如草莓味儿的猪血饺子。
在月底的月度总结来到之前，乔兮先收到了商野给的昆仑玉。
她坐在商野家的沙发上，打开盒子，将里面的昆仑玉拿了起来。
带着血线的昆仑通体雪白，乔兮摸了摸它光滑的表面，夸奖道：“好玉，可惜了。”
“为什么说可惜？”商野将果盘递过来。
乔兮咬了一口苹果，回答说：“因为我需要把这块玉作为阵眼，一旦阵法启动，这块玉就会碎掉，几千万就打水漂了，只能听个响。”
不在这里的助理小张内心哀嚎：是几个亿啊！就要没了！
商野到没在意这些，他问：“要杀假鬼帝的话，会很危险吗？”
“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应该没什么问题。”乔兮又啃了一口苹果，“他必死无疑。”
乔兮将昆仑玉的盒子盖上，随手抱起来，对着商野招招手：“那我先走啦！”
商野点点头：“好。”
他和乔兮或许都没注意到，他们一个宠着对方，一个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对，他们就已经很不对了。
商野看了看桌子上这期不断下降的月度收益，稍微沉了点脸色。
“商总，”助理小张战战兢兢地打来电话，“我们对家……不是，高总又抢了我们一个单子。客户明明说的好好的，结果转头就和高总那边签了合同。”
“哦，对了，”助理小张继续说，“那个，商总，高总还给您送了一幅画，我没敢打开，您要不要收下？要是不收的话，我这就给他们退回去。”
商总捏了捏眉心，说：“收了吧。”
商场如战场，有输也有赢，他还不至于被对方抢了单子就不收对方的东西，下了对方的面子，对他们双方都不好，而且还有失风度。
助理小张“哦”了一声，然后说：“那商总，我马上给你寄过来。”
两个小时后，商野收到了这幅对手送给他的画。
他将挂画平铺在客厅的桌子上，看着上面四五个衣衫半褪的仕女，陷入沉默。
所以，对方为什么要送他这么一幅“香艳”还有些低俗的工笔画？是在讽刺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过女朋友吗？
商野将画收起来，也不打算将它挂着了，就这么扔进了储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