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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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桃红和秀珠边修剪着花枝叶子,边说着话。
杜若则坐在金银树下的藤椅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子上的茶叶。
“呦,若若这一大早就在这挑选茶叶,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嘛。”
杜若头都没抬地说道:
“比起本宫,陆大人好像更有闲情逸致些,一大早便过来了。”
说话间,陆离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杜若的对面,自顾自地倒了杯热茶,喝了起来。
杜若见陆离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也没再说话,一时间,金银树下就只有杜若在那挑茶叶的窸窸窣窣声。
直到杜若把挑好的茶叶递给服侍的丫鬟。
陆离才开口慢悠悠的说道:
“若若,你可想知今日早朝有什么变故?”
杜若晃了晃茶杯,见沉底子的茶叶因这一晃又飘了起来,不由轻笑,说道:
“说是变故,难道不是你我意料之中的事吗?你可是我二哥的人,该高兴才是吧。”
陆离抿了抿唇,说道:
“若若,你几次三番这般试探,怕是不信我吧。”
随即看着杜若认真的说道:
“我啊,若要辅佐,也只会辅佐那个与你血脉相承,同父同母的人。”
杜若被陆离戳中心事,难免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喏了几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陆离看着杜若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想谢谢我?可以啊,那就以身相许吧。”
杜若瞪了陆离一眼,觉得自己理亏,索性更不说话了。
陆离收了笑,说道:
“你谨慎些也是好的,这宫中本就是虎狼之地,稍有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身为九五至尊都尚有掣肘,更何况身在局中的你呢。”
杜若这才抬起头,对着陆离说道:
“陆离,谢谢你,罢了罢了,之前是我多心了,这宫中再凶险,也有你,有七哥,我便无畏。”
说完这话,杜若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咧嘴笑了起来,这一次,陆离看见,杜若的眼角眉梢都是染着笑意的,不由觉得春日暖阳也不及她眼角明媚。
这时桃红走了过来,说道:
“公主,李公公来了。”
杜若和陆离四目相对,便知道李公公此番来是所为何事了,皆是站起身来,准备上前迎接。
还没走几步,就见到李公公等人由着秀珠引了进来,对着杜若说道:
“公主,陆大人,别迎接奴才了,奴才这一把老骨头,有什么好迎接的啊。”
陆离忙说道:
“公公,这是什么事啊,让您亲自过来了,还这么大阵仗。”
李公公有些促狭地说道:
“怎么着,陆大人没跟您说吗?”
陆离笑了笑说道:
“李公公别打趣了,朝堂之事我怎好多说。”
杜若看了看二人,便对着李公公说道:
“公公,快些说吧。”
李公公这才收了笑,有些宠溺地看着杜若说道:
“好好好,公主嫌老奴烦了,老奴这就宣读,还请公主跪下听旨。”
听到这话,杜若和陆离以及昭懿殿的宫娥齐齐跪地,等待李公公宣读。
只见李公公由着小太监慢慢展开那明黄色的龙纹圣旨,念道: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次子杜策、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于宣帝二十四年三月二十二日、授景王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宣旨后,李公公便急忙把杜若扶了起来,边扶边说着:
“来,公主,地上凉,快起来。”
李公公将杜若扶起来以后,便告了声还要去别人那,急急忙忙的走了。
陆离这才弯下腰帮杜若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杜若拽着陆离说道:
“你快些起来,这事叫桃红和秀珠来就好了。”
说着便抬头找这俩丫头,只见桃红和秀珠早就带着宫娥们去忙着了。
杜若只得撇了撇嘴,暗道两个丫头不靠谱。
陆离拍好后,两人坐回了藤椅上,杜若率先开口说道:
“父皇此举,你可知道?”
陆离皱了皱眉说道:
“皇上确实曾与一众大臣们在内堂商议过想要直接册立的事,不过却是几番商议不下,便再未提及。”
杜若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不曾制诏便册立,又立刻晓谕六宫,昭告天下,这份荣宠似乎太大了些。”
陆离听着杜若的话,却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会儿杜若。
才慢悠悠的说道:
“是啊,荣宠过甚,并非幸事。”
随即话锋一转说道:
“忘与你说了,册封礼定在六月初二,诸事皆宜,是个黄道吉日。”
杜若摸了摸空茶杯说道:
“那都是夏日里了呢,正热的时候,文武百官怕是有的受了。”
陆离勾了勾唇说道:
“嗯,热是热些,忍忍便过去了,现在满朝文武可都是巴巴望着呢,只待册封礼成后,二殿下入主东宫了。”
杜若撇了撇嘴说道:
“你这话说的,那些人里又有几人真希望二哥登临太子之位呢,不过,温家不曾反对倒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陆离边给杜若倒着茶边说道:
“你我心里都清楚,太子之位并非通天之路,不是吗?”
杜若笑了笑说道:
“这就是温家不曾反对的理由?”
陆离敲了敲杜若的额头说道:
“一点就透,孺子可教。”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茶,陆离这才站起身来说道:
“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没处理,你早些进屋吧。”
杜若抬了抬眼说道:
“我知道的,对了,你记得改日来帮我再弄些曼陀罗的种子吧,这东西宫中花匠那没有,瞧着你衣袍上总绣着,种些在院子里应当是不错的。”
陆离笑了笑,道了声:“好。”
便离开了。
见陆离走了桃红和秀珠这才笑嘻嘻地朝着杜若凑了过来,秀珠一脸兴奋地说道:
“公主,您莫不是对陆大人芳心暗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