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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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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邺, 你疯了!”陶女士听到司邺这个答案的瞬间就炸了,她脸上的镇定再也绷不住,“你就是个怪物!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早就改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不是一直打算这样报复我?”

司邺任凭她谩骂, 他越是淡然, 陶女士越是气愤,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司邺,“为什么死的是你哥哥,不是你!”

“司邺你要搞清楚, 司家原本是属于你哥哥的, 等那个孩子被找回来, 你是要把司家的一切都还给那个孩子的,在没有找到那个孩子的情况下,易宸作为你哥哥的养子,他才是最有继承权的那个人。”

“你不能把司家分给一个外人!”

司邺幽深的眼瞳沉静的凝视着陶女士说:“我只是想结个婚,您的反应不必这么大。”

陶女士不以为然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算盘,你和谌煦结婚, 为的就是拿到你父亲的那份遗产。”

“我不会同意的,你父亲生前立下的遗嘱里说了,你的结婚对象只有我点头同意后, 你才能拿到拿笔遗产,我是不可能同意的。”陶女士和丈夫在司邺青春期的时候发现司邺的书架上有同『性』恋相关的书籍,他们立即质问了司邺, 司邺在国外待了数年,再加上书籍的正确引导,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于是大方承认。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母完全不能接受他是同『性』恋,甚至认为他是变-态,是怪物,想要送他去医院治病。原本他们就认为司邺没有哥哥优秀,知道司邺是同『性』恋之后,更是对他没有好脸『色』,言语打击和冷暴力是家常便饭,如果没有司邺的大哥司晋文拦着,司邺的父母怕是早就把他送进了所谓的医院里治疗。

后来司晋文夫妻俩意外去世,他的父母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死的是哥哥,而不是他。

司邺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和父母达成和解,直到他父亲去世后,律师颁布遗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父亲到死都没有接受他的『性』取向。

“您会同意的。”司邺拿出信封放到桌子上,陶女士皱了皱眉,不清楚司邺为什么这么自信。

直到她打开信封,看见里面的照片,她才脸『色』陡然一变。

“你跟踪我?”

她又羞又恼,恨不得将司邺生吞活剥了。

司邺不以为意,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松地敲了敲,“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您既然敢做,就应该做好了被发现的心理准备。”

陶女士气得浑身发抖,“司邺,我是你妈,你这样对我,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司邺似笑非笑的说:“是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倒不如先担心一下晚上我爸会不会来找你吧。”

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衫上的皱褶说:“他生前肯定想不到,您六十三岁了还会和自己外甥女的丈夫搅和在一起呢。”

“你!司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陶女士的胸口重重的起伏着,指着司邺痛骂道。

司邺漫不经心,眼神冷漠的看着她,“那就不劳您『操』心了,明天我会让覃律师过来。”

覃律师是司邺父亲生前负责他遗嘱的律师,和司邺父母的关系不错。

陶女士想要骂他,想要说自己不会同意,她不允许司邺结婚,让旁人瓜分本该属于他大儿子的财产。她还在等,等找到那个孩子,就连司易宸也不过是她手中一个棋子。

可是司邺的那叠照片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这件丑事要是传出去,她手上的股份都得交出去。

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然后另外想办法。

谌煦,对!她只要控制谌煦就好了,司邺把这么大一个软肋放到她面前,她不用白不用。

然而她的脑子里刚萌生这个想法,就听到司邺不留一丝情面的警告她:“对了,我家小朋友不经吓,您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除非您能百分之百保证万无一失,否则我还是劝你别把手伸得太长,在他的事情面前,我零容忍。”

陶女士长长的指甲掐破了掌心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滴落到地板上。

她若是真的能做到万无一失,又怎么会被司邺发现她偷-情。

为什么会这样?她一直以为司邺只是她手心的一枚棋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枚棋子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开始反噬她。

第二天清晨,陶女士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覃律师,覃律师再三向她确认,她真的赞同司邺和谌煦结婚吗,覃律师作为司耀骞的律师,知道司耀骞并不喜欢司邺的『性』取向,一直想让司邺娶一位女『性』回家,即便司邺不育。

陶女士暗地里捏紧了拳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的,我同意。”

既然陶女士都同意了,那覃律师作为外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司先生,司耀骞先生最后一笔遗产将在您确定结婚后交给您。”

司邺微微颔首,“嗯。”

等覃律师离开后,陶女士冷下了脸,“这下你满意了?”

司邺心情很不错的回答她,“满意。”

陶女士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怪物。”

看着陶女士离开的背影,司邺的内心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波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司邺的“东风”这会儿被谌语琦堵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竟然不接!”谌语琦之前把谌煦拉黑并且删了,后来她听说谌煦考了本省高考状元,司邺还给他办了升学宴,连司易宸都被他踩下去了,谌语琦才意识到谌煦居然逆风翻盘了。

自从谌煦的升学宴后,约不到谌煦的人都转而向谌煦身边的人下手,谌语琦才十五岁,正是虚荣心强的时候,以前她身边那些对她爱答不理的千金小姐和少爷们都对她大献殷勤,她也夸下海口说可以带他们见谌煦。

可等她去联系谌煦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把谌煦给删了,打电话谌煦又不接,气得她在背地里把谌煦狠狠地骂了一通。

直到她的同学们来催促她,她才为了面子不得不低头主动来找谌煦。

“我手机被偷了。”谌煦谎话张口就来。

谌语琦听了好,表情才好了点,“那你把新号码告诉我。”

“手机还没来得及去买。”谌煦面无表情的回答。

“好啊谌煦,你竟然敢骗我!”饶是谌语琦也听出谌煦在诓她。

谌煦的眼神一冷,盯着她说:“没大没小。”

他的眼神有点可怕,让谌语琦的大小姐脾气突然被堵了一下,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她还是放低了身段,说:“二哥,我听说你是高考状元,好厉害啊,我替你庆祝一下吧。”

谌煦睨了她一眼,这完全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不用拐弯抹角。”谌语琦一个小姑娘的伎俩,谌煦在上一世就见识过了,实在没什么新奇的。

“我哪儿有,二哥你考得这么好,我替你高兴嘛,我们去碧沁园吧,我都订好桌了。”谌语琦晃了晃谌煦的袖子,冲他撒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谌煦左右也没事,便答应下来。

“太好了!二哥你真好。”谌语琦开心地在原地蹦了蹦。

谌煦看她这么高兴,心里越发觉得谌语琦另有图谋。

“二哥,他们怎么不给你安排司机?司叔叔现在不是最宠你了吗?”谌语琦见他们俩出门,佣人们居然没有动静,她听说司邺送了谌煦一对价值六百多万的耳钉,还给他办了升学宴,把他介绍给商界大佬们认识,可是看样子不像啊。

司家的佣人们早就习惯了谌煦骑自行车出门,除非和司邺一起,否则谌煦从不用车,他们自然不会每天去问,也免得惹谌煦厌烦。

“你听谁说的?”谌煦眉头微拧,就知道谌语琦找他没安好心。

“就……大家都这么说啊。”谌语琦被他问得有点心虚。

“别听人瞎说。”谌煦冷淡的说。

谌语琦总觉得这一次见到谌煦,谌煦好像变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好骗了,对她也冷漠了许多,最关键的是他身上莫名有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让她不敢再像之前那么随意闹大小姐脾气。

“哦……哦。”谌语琦胡『乱』点头,不由担心起一会儿要是谌煦发现被骗了会怎么样。

虽然心里没底,但转念一想,自己是谌煦的妹妹,他应该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从出租车上下来,谌煦和谌语琦一同往碧沁园走去,谌语琦走在前面,紧张的对服务员说了自己订的包厢,谌煦走在后面眉头紧皱。

等包厢门推开,看见里面挤满了人,谌煦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啊——真是的谌煦!语琦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真的把谌煦请来了!”

“天啦真人好帅啊!我好羡慕你啊语琦,居然有个这么好看的哥哥。”

赞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谌语琦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她怕谌煦转头就跑,赶紧挽住谌煦的手,靠着他说:“那是当然啦,我和我二哥感情特别好,他特别宠我,要什么都会给我,你们这下信了吧?”

“信信信!语琦我想和你哥哥合照,你帮我拍吧。”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突然凑上来,把手机塞到谌语琦手里,开心的挽住谌煦的手,整个人往谌煦身上靠。

女生身上的香水味和柔软的触感,让谌煦很不舒服,他的眉头越拧越紧,然后一把将女生推开,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原本喧闹的包厢骤然鸦雀无声,那些原本排着队等着要拍照的人,顿时僵在原地,一头雾水。

特别是被推开那个女生,满脸通红,她刚才故意贴上去,谌煦无动于衷就算了,居然还用那么大劲儿把她推开,让她脸上无光。

他们都知道谌煦现在正得司邺宠爱,不敢去惹谌煦,可谌语琦不一样,谌煦既然会扭头就走,显然没把谌语琦放在心上,他们俩的感情并没有谌语琦说得那么好。

“谌语琦,你可真是个撒谎精!还感情好,我看谌煦多半是你骗过来的吧。”

“骗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丢这么大的人!”

“人家谌煦根本不想搭理你吧,还害得我们一起丢脸,谌语琦你可真不要脸!”

谌家原本就是小门小户,否则也不需要把谌煦送到司家去攀附司家,谌语琦平时在学校里就没什么存在感,那些大小姐大少爷都不带他一起玩,好不容易因为谌煦的缘故,被那些瞧不起他的少爷小姐们追捧,谌语琦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她想当然的以为谌煦会纵容她,可她没想到谌煦居然会这么不留情面的扭头就走,直接让她在学校的处境更加艰难。

回去后,她更是哭天抢地的谩骂谌煦,并且不愿意去学校,她现在去学校人家只会指着她骂她是撒谎精。

谌家父母看见女儿受了这么大气,愤怒的给谌煦打去电话,没想到谌煦的电话竟然打不通,他们想找上门,又想起上次司邺的话,只能安慰谌语琦,让她忍一忍,过不了多久别人就会忘记这件事。

目睹自己父母妹妹受谌煦气还只能忍气吞声的谌昊目眦尽裂,他一定要让谌煦付出代价!

谌煦早就猜到谌语琦不可能突然之间对他好起来,等到了现场一看,果不其然,不对谌语琦抱任何期待是对的,他在上一世一次次对这个妹妹失望,这捡回来的一世,他不想再委屈自己,迁就任何人。

谌语琦和谌昊不同,谌昊看不惯他,会找他打他,但谌语琦总是耍一些自以为是的小心机,其实谌煦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因为谌语琦是他的妹妹,他就假装不知道,一次次的去迎合她,然而谌语琦总是一次次的让他失望,一点点消磨掉谌煦对她的感情。

谌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被他拉黑,既然他们都不喜欢他,也并不在意他,那他也不想再和他们来往。

在自己房间里堕落了好些日子的司易宸,看见自己朋友圈有人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谌煦,配的字是:有颜有智商,我爸妈已经说了好几次,要是有这样的儿子,做梦都会笑醒,羡慕啊~

司易宸气得砸了手机,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以前对他那么殷勤,一转头就去捧谌煦的臭脚。

不行,他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他得振作起来,他得去找陶女士,只有她才能帮自己。

司易宸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干净,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往五号别墅走去。

他深知,在这个家里,只有陶女士才是他的盟友,也只有陶女士才是她真正的靠山。

“『奶』『奶』……”司易宸刚走进五号别墅,陶女士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很头疼的样子。

“您身体不舒服吗?”司易宸走上前关切的询问道。

陶女士哪里是身体不舒服,她是心里不舒服,见到司易宸,她就已经预料到司易宸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年纪大了,难免力不从心,坐吧。”陶女士没有接受司易宸的搀扶,而是自己走到椅子上坐下。

她的话和疏远的动作都让司易宸心头一紧,他僵了僵,强『露』出笑容,走过去坐到陶女士身旁说:“『奶』『奶』您还年轻呢,一点儿都不老。”

陶女士笑了笑说;“你可别『乱』夸我,这录取通知书快下来了吧,你填的哪个学校?”

“是a大的经济学专业,爷爷以前的母校。”司易宸笑着解释道。

听到司易宸的解释,陶女士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依你的成绩,该去帝都的,可惜了。”

“不可惜,a大离家里近,也可以多陪陪您和父亲。”以前没有谌煦这个威胁在的时候,司易宸不出去念书,现在有谌煦这个强大的威胁在,他更不会出去念书。

谌煦考得那么高,肯定不是去t大就是帝都大学,等谌煦走了,父亲面前只有自己在,到那时候,还不是自己的天下。

“你有心了。”陶女士拍拍司易宸的手背。

司易宸见陶女士没有主动提谌煦,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奶』『奶』……父亲有和您提谌煦吗?”

听见谌煦的名字,陶女士的眼神闪了闪,故作淡定的说:“该属于你的一样都不会少你的,别胡『乱』担心。”

这话虽然让司易宸安心不少,可父亲对谌煦的态度让他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他忍不住追问道:“万一,谌煦要和我抢……”

陶女士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别去招惹谌煦。”

司易宸以为陶女士一定会站在他这边,也以为陶女士会和他一起想办法对付谌煦,但一样都没有,陶女士居然让他别去招惹谌煦?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父亲对她说了什么?

司易宸的脑子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乱』,越想也气愤,恨不得杀了谌煦。

有谌煦在,谁又能百分百保证,父亲不会让谌煦替代他的位置?

现在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吹捧谌煦,曾经围在他周围的人也逐渐离他远去,转而去巴结谌煦,是谌煦抢了属于他的东西,他为什么不能去抢回来?反而要忍?

从陶女士那里回去,司易宸的脑子一片混沌,他经过谌煦的房间门口,看见门是开着的,佣人正在里面打扫卫生,他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佣人应该正在清理浴室,司易宸环顾四周,注意到阳台旁边放着一个用布遮住的画架,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将上面的布扯下来,阳光照耀下,『露』出一张人像画来。

画上的人身上披着白『色』的浴巾,『露』出修长的脖颈,他些微侧着头,鸦羽似的睫『毛』低垂,上面坠着几滴水珠,眉眼漆黑又锋利,短发乌黑湿润,带着水汽,整幅画清冷禁欲中又透出极致的『惑』人,让看这幅画的人无端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口干舌.燥。

司易宸震惊的看着这幅画,画上的人是司邺,看样子应该是司邺刚游泳完的时候,明明只是一副简单的素描,却透出一丝暧-昧,他看了一眼这幅画的下方落款处,写的是谌煦。

也就是这幅画是谌煦画的。

司易宸不仅震惊于谌煦的绘画水平,更加震惊于谌煦居然敢偷偷画司邺刚游完泳的样子。

他的脑中精光一闪,一个念头浮现出来。

谌煦是同『性』恋吗?他暗恋父亲?

这个猜测让司易宸头皮发麻,也令他血脉翻腾,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意味着他抓到了谌煦致命的把柄,父亲那样冷淡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自己宠爱的孩子居然对自己抱有那样的心思,他还会再继续宠爱谌煦吗

肯定不会,不仅不会,父亲一定还会感到恶心,指不定会把谌煦赶出司家。

这些猜想让司易宸越来越兴奋,他赶紧用手机将这幅画拍下来,又草草将布盖上去,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司易宸已经打定主意,就算谌煦不是真的暗恋父亲,他画父亲也许只是出于艺术创作角度,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不可以将这件事变成真的,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将这个罪名扣到谌煦头上。

几天后,钟叔拿着两封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进来,这时候司易宸才知道谌煦居然也报了a大,还和他一样是念的经济学专业。

“你他妈有病吧!你是故意恶心我的是不是?”司易宸怒从心头起,一把抓住谌煦的衣领,气得眼睛都红了。

“宸少爷,请不要这样。”钟叔上前劝司易宸松开手,可司易宸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他笃定谌煦那么高的分数不去外省,反倒是和他念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就是为了羞辱他,为了和他竞争,抢夺父亲的关注和继承人的位置。

谌煦就算被司易宸提着衣领,也丝毫不慌张,他冷冷的盯了司易宸一眼,说:“怎么?a大是你开的,你能读,我不能读?”

当然不是这样,但谌煦那么高的分数跑来念a大,除了是来找他的茬,司易宸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你!谌煦你好得很,你别以为你侥幸考好一次,就可以嚣张,你从前不如我,以后也越不过我去,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司易宸不仅仅是在说成绩的事情,更是一语双关警告谌煦,在司家无论如何谌煦都越不过他去,和他作对以后有谌煦后悔的时候。

谌煦拍了拍被司易宸扯皱的衣领,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咱们走着瞧。”

他的态度实在是嚣张狂妄,直让司易宸捶胸顿足,恨不得扒了谌煦的皮,可大庭广众下,司易宸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有了上次升学宴的教训,司易宸到现在卡都还是冻结的状态。

晚上司邺回到家已经是深夜,谌煦早已经睡下,听钟叔说谌煦和司易宸都拿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

“a大?”司邺停下脚步,蹙了蹙眉,他记得上一世谌煦念的是美院,全国顶尖的美术学校,而且谌煦还专门参加了艺考,这也意味着谌煦早就打算走美术这条路。

“什么专业?”

钟叔走上前回答道:“两位少爷都是念经济学专业。”

这个回答让司邺的眉头皱得更紧,“知道了。”

随后他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秘书把他明天晚上的行程取消,他得早点回来和谌煦谈一谈。

司邺很容易猜到谌煦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想报复司易宸,得到自己的青睐,谌煦的脑子非常聪明,想要学什么,很轻松就能上手,司邺知道就算谌煦学经济学专业也能够做好,可他还是希望谌煦能够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重生一次把时间都浪费到渣滓身上,不划算,至于司易宸,还有那些曾经伤害过谌煦的人,他都会替谌煦解决。

第二天晚上谌煦见到司邺的时候,他才陡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司邺了。

“司叔叔,您最近很忙吗?”谌煦拿起苹果和刀子熟练地削皮。

司邺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声说:“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等过一阵子就有时间陪你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谌煦顿时感觉自己变成了想要家长陪伴的小孩子,面上有点烫。

司邺的唇角微微上扬,没有接他这句话,看向他的眼神却是纵容而宠溺。

苹果削好,谌煦将苹果递给司邺,司邺摇摇头说:“我不爱吃苹果,你自己吃吧。”

谌煦顿了顿将手缩回来,咬了一口香脆的苹果,“很甜。”

苹果的清爽香甜在口腔中弥漫,谌煦无意识的『舔』了『舔』自己唇上的果汁,他的唇是淡淡的粉『色』,既不会太深也不会太浅显得没气『色』,下唇有点肉肉的,带着小孩儿似的可爱。

司邺目光幽深的注视着谌煦,忽然伸手抓住谌煦拿苹果那只手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我尝一口。”

谌煦还没有反应过来司邺要做什么,手上的苹果便被司邺咬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司邺那一口刚好咬在他刚才咬过的旁边,骤然间谌煦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他完全招架不住司邺这样撩他。

“好甜。”

司邺低醇带着些微笑意的声音,让不敢抬头的谌煦满脸通红。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谌煦,在司邺面前完全是青铜遇见了王者,溃不成军。

谌煦想起司邺以前一直在国外念书,肯定谈了不少恋爱,否则怎么会这么熟练。

可是他明明是司邺的小辈,司邺撩他做什么

同样没有谈过恋爱的司邺还不知道自己在谌煦心中已经成了情场老手,他专注的注视着从脸到耳朵脖子都红透的谌煦,按捺住想要亲上去的冲动,在心里感叹着他家小朋友怎么会这么可爱。

“司叔叔不是不吃吗?”谌煦嘟哝道。

司邺单手撑着下巴说:“你说甜我就想尝尝。”

谌煦敛了敛唇没说话,他记得司邺这人有点洁癖,过年过节一桌吃饭的时候,整桌子人夹菜都得用公筷,怎么这会儿就没洁癖了。

小孩儿逗得差不多,司邺和谌煦说起了正事,“我听钟叔说你填了a大?”

“嗯。”谌煦点点头,意外司邺会和他谈这件事。

司邺换了一个坐姿,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你的分数不该念a大。”

“a大挺好的。”谌煦不是在敷衍司邺,他上的是a大的王牌专业,又没有像隔壁同学那样为爱去念专科,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错。

“你不是参加了艺考吗?怎么突然想去读经济学专业?”司邺的上身往前倾了倾,谌煦感到一阵压迫感,不过他没有动弹,依旧镇定的端坐着。

谌煦的眼睛又黑又亮,他沉静的注视着司邺,认真的说:“想以后能让司叔叔轻松点。”

他的回答让司邺牵起唇角,饶有兴趣的问他,“真这么想的?”

谌煦点点头,“嗯。”

这下司邺唇角的笑容彻底笑开,他凝视着谌煦,低声道:“小骗子。”

谌煦抿了抿唇,垂下眼睫,他其实也不算在骗司邺,他要抢走司易宸的一切,那他就得放弃以前安逸洒脱的生活,学习他没有接触过的专业,为以后进入司氏打下基础,他不仅得学这个专业,还得好好学。

他虽然厌恶司易宸,但实际上司易宸在这方面的确比他有优势,这些年司邺都有亲自教司易宸这方面的知识,司易宸人品不怎么样,可他的学习能力不得不承认是挺不错。

见谌煦陷入沉默,司邺起身走到谌煦身边,『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告诉他:“你永远只要做令你开心的事就好,别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这样的话不是司邺第一次告诉谌煦,谌煦心里很感动,但他的理智却让他明白,依靠别人是行不通的,司邺的宠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收回去,他可以借力,但不能完全依赖司邺去达成他的目的。

谌煦仰起头,黑碌碌的眼睛安静而笔直的注视着司邺,像是初生的小『奶』狗,“司叔叔您会一直宠着我吗?”

司邺轻轻将他额前的碎发揽开,低下头珍重的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会。”

这个吻让谌煦感受到了爱意,从心口到全身都被灌满了暖意,在他还是孩童的时候,也曾羡慕过父母每天晚上都会给妹妹讲睡前故事,再温柔的亲一下她的额头,眼里充满了爱意,这些都是他没有经历过的,时隔多年,他居然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这种爱惜。

“我可以相信吗?”谌煦小心翼翼的望着司邺,像是一头小鹿。

司邺的心头充满疼惜,捧着谌煦的脸,与他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告诉他:“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依赖我。”

谌煦认真的注视着司邺,半晌后他抬手抱住司邺的脖子,用脸蹭了蹭司邺的面庞,“好。”

司邺揽住他精瘦的腰身,将他抱入怀中,谌煦的腰很细,司邺甚至有一种他一只手就能掐住的错觉,上一世他错过了谌煦,这一世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放手。

他低头在谌煦的发顶亲了一下,动作轻到谌煦完全没有察觉。

这天晚上谌煦见过司邺后,便没有再见过司邺,司邺似乎很忙,要不是半夜听到汽车开回来的声音,谌煦甚至怀疑司邺根本没有回过家。

他在家里闲来无事,便登上微博接了几个商稿,刷微博时发现好多人都在说司氏发生了内『乱』,股票跌了好几个点,这座大山终于要倒了吗?

不过大多都是吃瓜群众,凑凑热闹,司氏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联系到司邺最近早出晚归,谌煦刷微博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这么大的事情司邺居然一点都没有和他透『露』。

不对,他在司邺面前就是个小孩儿,和他说这些也没有用,除了让他跟着慌张,别的什么用也派不上。

谌煦将网上的相关消息都浏览个遍,最后总结出来,司邺这会儿应该缺钱。

他立即起身去翻找自己的银行卡,又背上包匆匆出门,他平时没有买奢侈品的爱好,每年的压岁钱大部分都存起来了,再加上他这几年做各种兼职赚到的钱,凑到一起应该还是有不少,虽然可能对司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能帮上是一点是一点吧。

深夜,汽车驶进来的声音让谌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一直强压着睡意,熬到现在,总算是把司邺给等回来了,要是再晚点,他指不定就睡过去了。

谌煦穿上拖鞋,披上外套,拿着卡就往外冲。

夜已深,房子里大部分人已经睡着,谌煦跑出去刚好和上楼的司邺遇上。

“怎么还没睡?”司邺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这会儿已经一点过了。

“有点事想和司叔叔说。”谌煦的头发有点凌『乱』,几缕被睡得翘起来,他的脸在灯光下泛着象牙光泽,看着乖巧又可爱。

司邺的心头一片柔软,伸手揽过谌煦单薄的肩头,“走吧,去书房说。”

谌煦也没觉得不对劲,任由司邺揽着,跟着他上楼去。

跟在后面的钟叔终于意识到,先生对煦少爷的态度不像是要让煦少爷代替宸少爷,更像是要让煦少爷当夫人。

可是煦少爷才十八岁啊,又相当于是司家的养子,怎么能当夫人呢,难道是他老眼昏花了吗?

钟叔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走进书房,司邺让钟叔送一杯咖啡和一些点心过来,谌煦打断司邺,让钟叔别送咖啡,送牛『奶』。

“司叔叔您应该好好休息,您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谌煦看见司邺这样子,胸口泛起一丝心疼。

所有人都把司邺当做无所不能的超人,他们害怕司邺,敬畏司邺,甚至厌恶司邺,独独没有一个人心疼司邺。

大概没有人会认为司邺需要心疼,需要关心,司邺那么强大的人,理所当然应该像个机器人一样运转,没有一丝感情。

此时的谌煦和那个令司邺心动的夜晚的谌煦相重叠,旧事翻涌。

那是在谌煦上大学后的国庆回来的某个夜晚,公司出了点事情,司邺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将事情解决后,他的母亲不仅没有说他一句话好话,反而骂他做得太过,冷血无情,居然把公司里的老人赶出去,那些人都曾是他父亲的好友,司邺此举是在打长眠地下的父亲的脸。

可是司邺如果不那么做,那等着被赶出去的就该是他,他的母亲狠狠地责骂他之后,告诉他暂时不想见到他,让他别过去了。

司邺心里不好受,半夜独自坐在客厅里喝酒,碰巧被起夜下来喝水的谌煦看见,谌煦看见他倒没有战战兢兢的和他打个招呼就走,而是出乎司邺意料的走过来,拿了个酒杯和他一起喝酒。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陪您喝。”

谌煦脸上的笑容可以将那天的黑夜照亮,也照进了司邺的心头。

酒过三巡,谌煦起身上楼,走之前拉着司邺的袖子叮嘱他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却是头一次有人对司邺说。

那晚的事情只是一个起因,让司邺不知不觉开始注视谌煦,当你开始在意一个人,那就是爱情开始的地方。

从谌煦十八岁到二十二岁,司邺一直安静的看着谌煦,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等到察觉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情根深种。

“司叔叔?”谌煦的声音将司邺的思绪拉回现实。

“抱歉,走了一下神,你说什么?”司邺注视着谌煦的眼睛,询问道。

谌煦眨了眨眼睛,问他:“今天我在网上看见了,公司有困难了是吗?”

“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必担心,很快就能解决好。”司邺安慰道。

司邺越是这么说,谌煦越是笃定司邺在逞强,他将一张银行卡从衣兜里拿出来放到司邺面前,认真的说:“这里面是我存的钱,虽然不多,但希望能够帮上您一点。”

“你的所有存款吗?”司邺按捺下自己胸口汹涌的感情,故作平静的问道。

谌煦点点头,说:“嗯,压岁钱,还有我兼职挣的一些。”

“你把你的全部家当都给我了,不怕我还不起吗?”

“不用还。”谌煦站在司邺的面前,眼睛干净纯粹。

司邺再也忍不住向他伸手,将人拉入自己怀中,箍住谌煦的腰,“我的确很缺钱,我需要一大笔钱,这笔钱只有你能帮我拿到,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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