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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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月考那天,盛任星走在校园里，感叹今天学校里的学生算是自上次月考以来，来的最齐的一次了。
早上盛任星买了个三明治跟豆浆,邢野只买了豆浆,没买吃的。
由于盛任星是转学生，于是跟邢野在同一个考场最后一个。
俩人一起走进去。
他的位置离邢野不近,在斜前方两排开外。
由于离打钟还早,盛任星半坐在邢野的桌子上,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看手机。
这个考场里的人，德行都好不到哪去。
整个教室看过去,居然一个看书的都没有。
黄毛他们也在同一个考场,坐在邢野旁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座位。
只有陆昭华不在，据说陆昭华成绩不错,百名以内。
“这堂好像是老袁监考哎。”蒋靖看着手机,突然说了一句。
黄毛本来耷拉的眼皮勉强睁开了点：“真的哦？”
老袁监考是出了名的松，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想要作弊的话……
“这堂考什么？”黄毛问。
蒋靖鄙夷了他一眼：“能不能带点脑子来学校？”接着查了查，才说，“哦语文。”
本来伸长了脖子的董丘听了，把脖子又缩了回去。
黄毛将勉强睁开的眼皮又耷拉了下来。
两人用行动表示抄都懒得抄。
蒋靖看着他们,哼笑一声，又看向邢野。邢野没什么表示。
他便点点头：“行吧。”
手指点了点回陆昭华：他们不要。
陆昭华回的很快：有骨气
你呢？要吗。
蒋靖想了想：算了，我也不要。
语文抄的太累了。
盛任星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对骨气一词有了新的认识。
在之前那个学校里，只有邱大头有时候缺钱了，才会要抄他的试卷交一份满意的分数哄他爸妈的钱。
其余时间里，抄袭这个现象也很少见。
但跟这里的少见,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原因。
盛任星想了想邢野跟他妈妈之间复杂的关系，将以往邱大头需要三拜九叩着才能拿到的答案像是清仓大甩卖一样，主动问邢野：“你想考好点吗？”
邢野愣了愣，摇头：“不用。”
盛任星轻轻扬眉，还没说什么，前面的蒋靖转头：“我想！我想考好点！”
“你不想。”邢野面无表情回，拍了盛任星胳膊一下，“打钟了，回去坐。”
迎着盛任星的目光，他说：“抓到作弊成绩就没了，你不是想考好给你爸看吗？”
盛任星皱着眉从他桌上起身：“谁说我是考给他看了，他算个屁。”说着又道，“那你等会写完了等我。”
邢野点头，“嗯”了声。
前面蒋靖啧啧两声，一脸狭促：“教室里多无聊，去外面……”他抬手靠近嘴唇，做了个抽烟的动作，“……等就是了。”
邢野没说话，抬腿踢了下他翘起的椅腿。
给蒋靖踢的差点不稳摔下来。
旁边黄毛在眼皮都快粘一起的状态里，还拼命挣出一丝清醒，骂他一句：“活鸡巴该！”
董丘从刚刚开始就低着头在自己带着的包里找了好一会，此时抬头问他们：“你们有笔吗？”
“……”蒋靖没来得及骂黄毛就先讽刺了他一句，“来考试不带笔，你跟打炮不带套有什么两样？”
董丘嘿笑了声：“你怎么知道我打炮不带套？”
蒋靖伸手在自己包里摸，冷笑：“还用知道吗？你打过吗？”
笑完突然一愣，他低头将包拎到自己腿上，不信邪地又找了一遍。
董丘看着他的动作已经十分有先见之明地看向了邢野：“邢哥？”
邢野垂眼在抽屉里摸了摸。
没摸到笔，
包都没摸到。
他垂着眼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那个包已经在之前跟盛任星翻墙的时候蹭脏了，都在盛任星家的卫生间里。本来说要洗，但说了一个礼拜都没动那包，于是里面的笔也给忘在了卫生间。
他看向董丘。
董丘：“……”
他真情实感的提议，不然别考了，走吧。上面老袁不是说了把跟考试无关的东西拿出去吗？他们现在就该离开教室。
黄毛就更直接了，他看都没看自己的抽屉，跟恶霸一样往旁边的桌子上敲了敲：“有笔吗？”
活像在问：“有钱吗？交出来！”
那男生吓了一跳，从自己铅笔盒里拿了一支笔出来。
“一支不够。”
男生默了默，又拿了支笔。
“不够。”
男生：“……”他不太敢惹他们，敢怒不敢言，“万哥，我这就剩一支笔了！”
他们的动静惊扰到了上面的老袁，老袁抬眼看着他们：“干嘛呢？”
蒋靖笑着说：“忘带笔了，借支笔。”
老袁皱着眉，不愧是学校脾气第一好的老师，只是骂了句：“你怎么没忘记带头？”便没再说话了。
男生还在跟黄毛对视。
蒋靖已经准备问别人借了。
盛任星转头看他们，隔空抛了一支笔给邢野。
邢野接过，带了点不正经：“谢谢盛哥。”
盛任星带着笑意看他一眼。
在他们之间的蒋靖：“……”
我越来越觉得我某个猜测是真的！
一到规定的交卷时间，考场里哗啦啦一片起身的声音。
几分钟不到，考场里的考生只剩下了五个不到。
其中就有邢野，他早就写完了，但是没有出去，而是等着盛任星一起。
在教室里面无聊，他便趴着补眠。直到盛任星写完了交卷，从他旁边走的时候，推他一把才起。
上面的老袁像是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又或者看到了也懒得管。
考了一天下来皆是如此。
直到放学，他们几个约去吃饭。
走在路上，邢野穿着校服，低头点了支烟。
黄毛他们看到，纷纷朝他要了根，只有盛任星没要。
今天黄毛他们提前交卷了之后，都跑去偷抽烟。
整个考场里抽的人还不少，导致一整天整个教室都是烟味。
邢野也被勾出了点瘾，只是因为陪着盛任星几乎都准点打了铃才出去，下课了人就多了，没办法去抽烟。
直到放学，他才抽了今天的第一支烟。
晚上几个人吃大排档。
点了不少东西，坐他们旁边一桌的人正讨论着今天的题目，黄毛突然兴致来了。
“这次的数学题还挺简单的！”他说。
桌上众人都愣了下。
蒋靖笑：“你也能看出来简不简单？”
黄毛冷笑一声：“我前几天上课的时候，没睡着，也是听了一耳朵的！”他还挺骄傲。
邢野听着他们聊，一手摇了摇烟盒，没了。他手上这根是最后一根了。
这种便宜的牌子里的烟草味很冲鼻，十分刺激人的神经。
他转眼看向盛任星。
盛任星不太喜欢他这牌子的烟味，无意识坐地离他稍微远了点。正看着黄毛他们，像是被逗乐了一样，一手拿着可乐眼中满是舒缓懒散的笑意。
很放松的样子。
邢野看着，突然微微倾身，将烟嘴送到他唇边：“抽一口。”
盛任星转眼看他，目光微微带了疑惑，下意识地抬了抬下巴，抿着唇吸了口烟，才问：“怎么？”
邢野看着他，目光沉静不说话，将手收了回来。
那边黄毛跟蒋靖他们的声音又大了起来。盛任星喝了口可乐冲淡嘴里的烟味，扬着眉朝黄毛说：“别想了，你肯定是错的。”
黄毛不服：“为什么？正确答案出来了？”
盛任星表情动了动：“正确答案是没出来，”
“但是我知道正确答案绝对不可能是2525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