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皇姐为妻 > 第三十八章 陛下取消了殿选。

第三十八章 陛下取消了殿选。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皇姐为妻!

殿内两人都未料到陛下竟会忽然前来。

因而当听得那有些沉郁的声音后, 小翁主下意识抬头,结果被对方面容上的神情吓得噎了一下。

然后她就发现,对方的眼神愈发幽暗, 里面还隐约闪动着难以分辨的情绪。

半晌,她有些缓慢地眨了眨自己的双眼, 接着发现对方的视线落在她环在长公主腰间的手。

那视线有些烫人,叫她下意识地抖了抖, 然后一点点抽回自己的手。

回过神来后忙起身见礼。

“陛下大安!”

屈膝福身的她没听见前方的人开口, 只是隐约有步子踏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余光见了对方陛下的衣摆从她身旁略过,似乎停在了长公主身边。

“翁主此番随薛卿入宫, 眼下他已在紫宸门外等着了,翁主在明安殿也待了这么些时辰, 不若早些出宫回府。”

这话听着淡, 可其中的意味却十分明显了。

小翁主敏锐地察觉到陛下似乎很不喜欢她,或者说, 不喜欢她在明安殿久待。

就跟当初她还在宫内时, 对方下了旨让她少来找明安殿寻长公主一样。

说实在的, 小翁主并不明白陛下为何如此,可她也没有置喙的资格,因而听得对方这样说,得维持着福身的姿势应了句:“妾遵旨。”

这句说完后, 她想着至少同长公主再告别一句,可刚要开口, 便听得一旁的陛下唤了声在外候着的内给使,且在对方入殿后道:“送翁主去紫宸门,薛卿在那儿等着。”

那内给使便应了声。

小翁主见状, 只得放弃方才的打算,说了句“妾告退”,便从殿内离开。

出去之前,她悄悄转回身子看了眼身后的两人。

只见长公主还维持着方才站着的姿势,只是整个人转了过来,恰好面对着小翁主的方向。

只是此时对方并未看向她这边,而是微微抬头,对着自己跟前的陛下似是说了句什么,只是她已经离得有些远了,并不能听见。

但对方面上的神色,小翁主却是看在眼里的。

对方清冷的面容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本如冷月寒星般的双眸中隐隐有些融化的迹象。

“翁主,小的送您出去。”

那原本在前面引路的内给使见她步子有些慢了,便轻着声音开口,霎时将小翁主的思绪拉了回来。

褚师黛便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过了头,跟着对方离开了殿内。

在去紫宸门的一路上,她脑子里都在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幕。

“真奇怪。”她喃喃地说了句。

“翁主,何事奇怪?”前方的内给使听得后便问了声,褚师黛便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只是她心里却闪过一道想法。

陛下和长公主之间,好像关系有些缓和了?

至少不似她第一回 见着的那样,一眼便能看出两人之间冷凝的氛围。

想起一直听说的,殿下同陛下之间姐弟感情甚笃,再结合方才所见,她心中开始有了些动摇。

是不是当初她的判断有误?

不过答案也不是她能知晓的了。

此时,在她离去后的殿内,穆染看着忽然前来的人。

“陛下怎的这时来了。”

这些日子,穆宴总是喜欢同她一道用膳,有时是召她去紫宸殿,有时是自己来明安殿。

次数多了,穆染也就习惯了。

只是眼下也不是用膳的时辰,且对方忽然前来,也不叫人提前来说一声。

她这边正同小翁主说着话,谁又能料到对方会这时来呢?

穆宴却没马上回她的话,只是幽暗的视线落在方才小翁主环着的对方的腰间,双目中隐约有阴郁的情绪闪过。

可半刻后,他就将眼中一概情绪敛下,接着道:“适才殿中省来回,说是定了几个去行宫的日子,朕便来同皇姐商量。”

去行宫避暑几乎是每岁都会有的一个行程,只是每回去的日子都不太一样,要殿中省看了什么时候开始热起来,才找着往岁的例子,定几个日子,接着交由天子决定。

算起来,这是穆宴登基后第一回 去行宫避暑。

先前还是太子时虽也去过,可总归是以储君的身份。

且因着穆染公主的身份,不能回回都一道去行宫,因而往岁一到避暑之时,穆宴便格外爱缠着穆染,尤其是得知对方不能同他一起去时。

正因如此,这登基之后的第一回 去避暑,穆宴便格外上心,早早吩咐了人选定下几个日子来,便来寻穆染。

只是未料到竟会碰上那样的情况。

而穆染听他说避暑的日子,便道:“陛下决定便是。”

她没什么想法。

对她来说,在皇城抑或是去行宫,区别都不大。

往年这段日子里也不是没有在皇城待过,并没有觉着酷暑难忍。

穆宴猜出她会这样回答,因而也不觉得意外,只是道:“既如此,朕便定了,届时皇姐同朕一道去,你身边那些宫人也应当吩咐他们早些准备了。”

穆染听后略一点头,接着似是想起什么便又续了句:“六尚局只怕届时要多去些人,以免忙不过来。”

穆宴闻言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身边伺候的人手不够,结果还未问出口,便忽地回过味来,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要这么多人去做什么?费时又费力。皇姐自己准备好去行宫便是了,何必为旁的人上心?”

原来去行宫避暑之前,恰好是殿选,照着先时的例子,总要带几个嫔妃去,更不用说这回殿选过了的,都是新入宫的嫔妃,若是穆宴想,便是全带了去也无人会说什么。

虽眼下尚不知能过殿选的家人子有多少,可便是只有三五位,这六尚局要跟去的人也就不少,自然不是个好安排的事。

穆染也是偶然想起这事,顺道提了句。

谁知对方竟这样不悦。

想了想,确实又觉得自己有些多言。

天子妃嫔又同她有什么关系?

因而便不再开口。

而她这模样穆宴见了便以为是生了气,想着自己方才的语气有些不好,便放软了些声音。

“去行宫避暑本就是有些费精力的事,旁人是旁人的事,皇姐莫要将精力花在无关的人身上。”

他说着便轻轻伸手,接着勾住对方指尖。

“朕前年去行宫时,发现了一处有意思的地方,回头到了,朕带皇姐一起去瞧瞧。”

穆宴上一回去行宫已经是前年的事了,盖因去岁的此时先帝已经病入膏肓,实在无法挪动,穆宴身为储君几乎日日侍疾,且天子有恙,旁人又怎敢提避暑一事?

因而去岁便被搁置了下来。

穆染没有准备,被对方伸出的指尖一拉,整个人有些微怔,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对方却用了些力,她动了动后发现收不回,因而便也放弃了。

至于对方同她说的,有意思的地方,她也只是稍点了下头。

毕竟对她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

没有特别大的吸引力。

于是两天交谈之间,避暑的事便这样定下了。

原本在那之前应当是殿选的,可未料到竟又出现了意外。

因着近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穆染也不再同先前一般总是在殿内待着,反而叫人从库房中搬了一把美人榻,放在了寝殿前的院落中,她自己时常穿着清爽的衣衫,在美人榻中小憩。

这明安殿当初修建时便花费了巨大精力,一草一木,亭台楼阁都是精心建造。

故而寝殿前的院子中小桥流水,山石嶙峋,更有一棵巨大樟树,一到这日子便盛放。

那樟树有许多年岁了,因而盛放时舒展开的绿叶整好遮住已经有了些热意的日光,只是隐约透过参差不齐互相交错的叶子,那照射下来的日光在地面上撒下一片斑驳。

眼下不到最热的时候,只是逐渐有了些暑气,但午后也会有微风吹过,当拂过明安殿中栽种的那些花草树木时,那轻轻发出的簌簌声,倒叫人格外心旷神怡。

穆染有些喜欢这样的风和声音,因而便叫人将那美人榻放在樟树之下,自己则或坐或躺,一日有一两个时辰是在美人榻上度过。

而穆宴先前送她的那个灰紫色的兔子,眼下也快两个月了,原本还有一只翘起来的耳朵早已垂下,在包子一般的脸侧,对比起它并不大的身子,两只耳朵便显得格外的大,尤其是跑起来的时候,垂落着的耳朵一蹦一蹦的,显得格外憨态可掬。

因着那兔子大了些,胆子也跟着大了些,穆染便时常抱着兔子在美人榻上小睡。

只是兔子好动,不似猫狗那样喜欢安静窝在人身上,因而每每穆染抱着那兔子没多久,小兔子就会在她身上用劲地挠着,总想着下地。

而穆染夏日的衣衫多数是贡上的缭绫所制,最不经挠,因此在小兔子的又挠又抓之下,她几乎是一日换一件新衣裳。

可因为喜欢那呆呆萌萌又从不开口乱叫的兔子,她便也从未对那小东西生过怒,回回都是被挠破了衣裳,第二日还是一样抱着兔子。

今天也一样,她半靠在美人榻上,怀中抱着那灰紫色的小兔子,微微低着头,时不时用指尖逗弄着那小东西。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对小动物的喜爱之意。

她身旁的蝶几之上放着一小把干草,正是用来喂兔子的,没事的时候,她便从蝶几上捻起一根,接着往兔子口中送去。

那兔子年纪还小,总惦记着吃,因而只要是穆染送至跟前的,它都毫不犹豫地张口便咬。有时穆染存心逗它,干草已经送至嘴边了,又在它张口要吃时抬了起来,小兔子见了便忙抬起头,想去够那干草,有时发现太高了够不着后,便抬起两个前爪,接着压在穆染身上站起身,再去够那干草。

边去够干草的同时,那个小鼻子还在不停动着,眼神看上去似乎还带着些渴望,叫穆染瞧了觉得可爱极了。

她这边正低头逗着那兔子,忽听得院门外有声音传来,接着便是千月匆匆而来的身影。

“殿下。”千月在她跟前停下,先是福身见礼,接着方低低说了几句。

穆染的双眉微微蹙起。

“当真?”许是千月说的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太信,她便问了句,接着便见对方猛地点点头。

“才刚奴婢出去,听得宫内都传遍了。”她道,“彩丝院那边这回闹得大了,连太妃娘娘都惊动了,同陛下说要严惩那下手的人呢!”

穆染指尖在小兔子的头上一点点地轻抚。

“李静涵眼下如何?”

“陛下派了尚药局的人去,如今只怕还在看诊,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可奴婢听得说,那毒有些霸道,只怕不好解。”千月说着,忽然靠近几分,在穆染耳边轻声道,“似乎那下手之人便是住在李家人子隔壁的乔家人子。”

穆染听得这句便回想了一番,接着从记忆中找到了那乔家人子是谁。

便是寒食宴那回在众多贵女之中专程端了茶同她说话,尔后还说要将那临安银针赠予她,当做是见面礼。

那时的穆染并未收下,恰好穆宴又说自己也在寻,因而之后那乔云露便应下了穆宴的话。

那临安银针之后也未送到她的明安殿来,至于有没有送至紫宸殿,穆染便没去打听过了。

在穆染的印象中,那乔云露同李静涵倒是有些像。

两人都是娇软柔弱的那种类型,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带着些娇柔,腰肢更是纤细柔软,肌肤如雪,姿色亦不相上下。

穆染知道,先前李静涵那样大的动静,只怕彩丝院待选的贵女们,没一个会喜欢对方。

可便是如此,她也未料到竟有人会做出下毒这样的事。

千月告诉她,原来今天一早,李静涵原准备从彩丝院去慈安殿见自己姑母,可刚用了一点早膳后,还未来得及换合适的衣裳,整个人便腹痛不止,接着说不了几句便又鲜血从口中溢出。

那模样着实吓呆了伺候她的人,手忙脚乱之间,便派了人去慈安殿告诉李太妃,同时又有人去了紫宸殿。

天子知晓此事后,第一时间叫从尚药局叫了人去彩丝院,同时又召了宫正司的人彻查此事。

也不知是彩丝院的贵女过于单纯,还是根本没想到自己做的事会这样早败露,宫正司这边去了人没多久,便查出了下手的人。

便是那乔云露。

一切其实也并不难查。

那李静涵自从回了彩丝院后,一应起居饮食都有别于旁的家人子。

除了单独有尚仪局的人教导她礼节外,那睡的被子,喝水的茶器,还有一日三顿膳食,都是李太妃那边吩咐了人送去的。

照规矩,彩丝院家人子的膳食一律由六尚局供给,因着只是备选的贵女,故而膳食之上也没什么特殊之处,比之有些贵女在家中的情况也有些不如。

可因着都是在宫内备选,故而谁也没在意这点子事。

可偏偏有个李静涵,从一开始入宫便同众人不一样。

先前在慈安殿待着便也罢了,眼不见心不烦,众人也就当对方不存在。

可谁知她回了彩丝院后,还在有别于众人,且明显极了。

这边让众人心中愈发不平。

但平日也不过是言语之间刺对方几句,叫对方心下不快罢了。

且有些懂得谋算的,眼瞧着李静涵背后是李太妃,且她本身同陛下之间还有些说不清的关系,因而为着自己日后前程着想,便也慢慢依附于她,不再针锋相对。

因而今日之事是谁都未料到的。

那李太妃专程叫自己小厨房做了送去的早膳中竟藏了毒。

李静涵也是因着是姑母叫人送来的膳食,便从未检查,谁知今日便出了事。

宫正司的人去了彩丝院后,也不做其他的,只是将那些个贵女贴身伺候的大丫头全都捆了起来,接着在膝盖底下垫了碎瓦片,先叫跪上半个时辰。

待时辰到了后,才开始审问。

那些大丫头入宫前各个都是跟着自家主子的,且多数是陪同着一并长大,在府中位比副小姐,哪里曾吃过这样的苦?

因而在宫正司审问时各个都说自己不知道,是冤枉的。

唯有那乔云露的丫头,同样咬着牙不承认,可双目中的视线飘忽,叫人一瞧便怀疑。

因而宫正司将旁人都放了,唯独把那个丫头带到了一间空房,一刻钟后再出来,那丫头便什么都招了。

原来那乔云露极为不喜李静涵的做派,且仗着自己先时在寒食宴同陛下交谈了几句,尔后亲自去紫宸殿送临安银针陛下还召她入殿问了几句,便颇觉得自己身份特殊,同旁的贵女区分开来。

可她瞧不上旁人时,那李静涵却是她最大的对手。

原本她也没想做什么。

可似乎是听了什么流言,心中渐渐生了些旁的心思,便大着胆子做了这事。

整个彩丝院的人都知道,李静涵的膳食是太妃叫人专程送的,那对方必然不会对膳食起疑,因而在慈安殿的人来送早膳时,特意叫自己大丫头将那药藏于掌心,接着假装不经意撞上了送早膳的人。

那药便在大丫头道歉的途中混入了早膳中。

乔云露原本也有计划的,只是她未料到自己的大丫头竟这样受不住刑,不过被问了几回便什么都说出来了。

因而她的布局还未来得及开始,便被彻底打乱,在铁证之下,只得承认是自己做的。

而那毒虽毒性霸道,可不至于要人性命,只是因着没有解药,只得等尚药局的人慢慢去研制。

“那药虽不至要命,可后遗症却大。”千月道,“想来日后那李家人子都要落下病根了,原本好好康健的身子,只怕日后要成了走上几步便会受不住的那样了。”

也就是说,那毒最终会彻底让李静涵的身体变得虚弱,且是终身的,无法根治。

再过几日便是殿选了。

任谁都未料到竟会在这之前发生这样的事。

那乔云露自不必说,有李太妃在,陛下只怕不会轻饶,殿选一事不必再想。

可李静涵只怕也无望了。

身为嫔妃最要紧的一点便是身子康健,这样才能诞下健康的皇嗣,若是身子本身就有问题,莫说生育了,只怕体内的毒素未清,因此传给了陛下便事大了。

便是她体内的余毒能清,可届时也错过了殿选。

想要再选,便再等三年。

有没有那运气还不知道。

这么一看,倒是便宜了旁的贵女了。

穆染想着,葱白纤细的指尖又摸了摸怀中的兔子。

她早知道这后宫争斗得厉害,嫔妃之间几乎没有良善之辈,可如今尚在彩丝院便连着出来两起这样的事。

不由地想到了小翁主。

幸而对方当初嫁了出去,而非留在宫中,否则以对方那样的性子,只怕那日也会遭人下手。

这事一出,想来今夜穆宴不会再来她寝殿了。

思及此,穆染觉得不来也好。

否则对方日日在她床根下展被而眠,倒叫她越来越不适应。

尤其是对方有时眼底下的乌青,一看便是夜间未睡好导致。

穆染曾开口叫对方回自己的紫宸殿休息,可穆宴从不理会,有时她多说一句,对方便作势要从地上起来同她一并在架子床上入睡,穆染便只得放弃,任由对方了。

如今彩丝院的家人子们出了这事,穆宴定然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明安殿了。

穆染这样想着,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当夜直到她入眠,整个寝殿内都是寂静而平静的,那架子床后方的博古架一点动静没有。

及至第二日早晨起身盥洗更衣时,她方听得千月告诉她,殿选被取消了。

穆染乍一听见整个人指尖顿了顿。

“陛下亲下的旨?”

倒不是她不信,只是前些日子穆宴还主动同她提及殿选的日子,如今不过一夜过去,殿选竟直接被取消了?

千月便道:“奴婢不敢浑说,确实是陛下半夜下的旨,说是彩丝院的家人子们心思有异,短时间内连着出了两回事,因而并不适合殿选入宫,倒不如全都发回本家,自行婚配。”

“至于那下手的乔家人子,陛下并未处置,只是交由太妃娘娘自己处理。而李家人子因着尚药局的司医们忙了一夜,毒倒是解了许多,可还有余毒在体内,只怕日后真个要落下病根了。……太妃怜惜其遭遇,便同陛下求旨不将其发回本家,而是留在自己身边做个女官。”

也就是说,这原本就已经推迟了一次的殿选,最终也未能如期举行。

那些在宫中的家人子们,过不了几日便会尽数出宫回府了。

穆染想到前些日子穆宴同她商议避暑一事时说的话。

那时对方叫她不要将精力花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眼下看来,那些贵女果真都成了毫不相干的人。

她在这宫中,那些个贵女若是日后嫁的不是宗亲之中的人,只怕这一生都不再有见面的机会。

细想想,颇有些世事难料的感觉。

殿选本就一波三折,如今折腾了这么些时日竟直接取消了,旁人如何且不说,只怕那李静涵心中定然恨极了。

原本几乎尘埃落定的事,竟一下子全部毁了。

思及此,穆染忽地罕见地生出写好奇来。

“那乔云露究竟为何突然下这样的手?”

照理来说,下毒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她为何如此冲动?

千月闻言便悄声道:“奴婢听说,前两日陛下去了趟慈安殿,还特意召了李家人子去,也不知是说了什么,那李姑娘回了彩丝院后,整个人如沐春风般的,面上一直带着喜悦的笑。而旁的家人子见了,便悄悄打听,问了好几遍后才从李姑娘的大丫头燕秀口中问出些许眉目来。”

千月说着顿了顿,半刻后方续道:“那燕秀素来心中没个成算,自以为早早有了结果,便将自己知道的胡乱说了出去。似乎是陛下同太妃娘娘一并用膳时,那李家人子在旁侍膳,太妃说了句她仔细,陛下便接了话,还说了日后李姑娘要时常去慈安殿陪太妃娘娘,以表孝心。”

穆染听到这儿便明白了几分。

若是过不了殿选,李静涵便要离宫,哪谈得上时常去慈安殿?

穆宴这意有所指的话,自然让太妃同李静涵都想到了旁的可能性。

如今翁主已经出嫁,旁人又不似李静涵那样有太妃在背后撑着,再加上李静涵本身幼时曾救过穆宴。

这情分自是旁人比不得的。

也难怪听了那话之后,李静涵会那样高兴了。

只是她应是未料到,自己原入宫的希望会这样轻易就断送了。

眼下,穆宴的后宫又要空悬三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