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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黄昏游轮(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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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画展厅内。

当看到被迟南扔下海里的画作又完好无损的挂在墙上时,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纵然黑茶已经自觉和迟南很熟了,但此时此刻还是震惊到结巴,他惊讶的望向迟南,“你变什么魔术呢?”

迟南:“我只是试试这些画能不能丢掉。”

几个老梦游人终于明白过来,他们下意识朝角落的空画框看去。

“还有一种可能。”

叶常抬手取下刚恢复如初的画,‘啪’的一下直接将画作朝地上狠狠摔去,看没摔坏,还抬起脚死命的朝画上踩,哐哐哐的粗暴声音响彻死亡画展厅。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过来,叶常微微一笑,脸上还是那副斯文又游刃有余的样子:“抱歉,动静可能有点大,我也做个实验。”

众人:“……”

303屋这两个男生都不是正常人吧?

被踩的死亡画作身为一幅恐怖作品没有尊严的吗?

叶常看这画摔不坏踩不碎撕不烂,想了想,客客气气的问大波浪:“可以借我一下打火机吗?”

大波浪秒懂,掏出打火机抛了过去:“别客气。”

“谢谢。”

他将画从画框里取了出来,试图用打火机点燃画作,随着一股热浪蔓延画作被迅速引燃,可烧了不到三秒,大火就像没出现过一样消失无踪,画作也依旧完好无损,连一点被烧的痕迹都没留下。

“看来除了不能扔外,画作也没办法销毁。”叶常实验完毕,总结说。

迟南点头:“所以画还在黄昏号上,被藏起来了。”

黑茶对直接又粗暴的两人感到头疼,扶额:“…要是实验失败,刚才这幅画真被扔海里、或者真被烧没了,你们要怎么办?”

迟南无辜:“我赔。”

叶常无所谓:“我赔。”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愣了一下,视线交叠在一起。

最后叶常笑了,迟南抿了抿唇。

大波浪拿过自己的打火机点烟:“估计你们俩也赔不起,扣点好感罢了。”

黑茶神色复杂的看了迟南一眼,低声说:“你悠着点儿,现在好感度都负数了,还这么作…”

迟南很认真的嗯了嗯。

“可是船长为什么要把这幅画藏起来?”红发男看向被各种折腾仍旧完好无损的画作,又看了看角落空荡荡的画框。

“如果我要把一样东西藏起来的话,有三种可能。”叶常说。

“一是那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舍不得随便拿出来暴露给别人;二是它的存在本身令我难过、羞耻或者种种负面情绪,我不希望别人甚至自己看到它,”

“还有一种是…它会暴露我的秘密,”叶常推了推眼镜,插在兜里的手指摩挲着怀表。

他的体温很低,即使被他握在手心,怀表依旧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你觉得船长会是哪种情况?”叶常问迟南。

迟南想了想:“黄昏号能具象化人的恐惧的话,我感觉应该是第二或者第三种可能。”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而且第二第三种可能性也可以交叠来看。”

大波浪恍然笑了:“所以船长把自己的恐惧藏起来了。”

“如果我们找到这幅画,让船长回忆起自己的恐惧,再利用黄昏号能具象化恐惧的能力,说不定可以破梦。”迟南说。

也就是说,找到老船长的恐惧,以牙还牙。

大波浪看了看窗外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落日,把烟头扔地上一脚踩灭:“走吧,还等什么。”

宴会厅内。

只剩下中年男和七具尸体,还有站在尸体边默不作声的

pc服务生。

偌大的宴会厅显得空荡荡冷森森的,寂静中偶尔传来海浪拍打甲板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类似八音盒的诡异乐声缥缈而来,柔缓安宁的旋律听得人不知不觉犯困。

中年男连打几个哈欠后突然警觉,作为老梦游人的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犯困是很危险的事。

为了提神,他也不敢坐下,在厅内来来回回踱步,嘴里脏话不断:“等老子出去后不弄死你们!装什么装!都他妈在噩梦世界还管什么别人死活?拿了我试出来的线索还装圣母!一群死白莲!”

突然,他走到服务生身边吼道:“喂!你去!快给我把门打开!”

他记得服务生腰上挂着一大串钥匙。

谁知服务生恭恭敬敬的低头:“很抱歉先生,宴会厅的门是从外边锁死的,只有外边的人才能打开。”

中年男一听炸了,扯着嗓子骂:“你他妈就不能给我想想办法吗?!我现在要你立刻、马上给我把门打开!”

服务生始终用不紧不慢、毫无起伏的声音回答:“非常抱歉,我没有办法。”

“你他妈是什么低等

pc,连基本的脑子都没有吗?!傻逼!”宴会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于是他将气撒在看似没有情绪和思考能力的

pc身上,言行粗鲁无礼,“可以联系其他服务生或者船长给我开门吗?”

服务生:“抱歉,不能。”

“那你能让这什么鬼阴间音乐停下吗?我听了晦气、犯困!”

“先生,我并没有听到您说的音乐。”

“你他妈真让人来气!”中年男耐心耗尽,扬起手就要朝服务生施暴。

对方垂着的头终于抬起来,原本无机质的目光多了层温和怜悯的味道:“但是,我可以给先生准备点下午茶,让您平复心情,打起精神应对接下来的旅程。”

中年男的手瞬间顿住了,他这两晚都没怎么睡,昨天因为各种突发状况也没功夫吃东西,现在又困又饿,干脆说:“那你快给我去!茶泡浓点提神!”

服务生恭敬点头:“好的,先生请稍等。”

很快,服务生在宴会厅的圆桌上摆满冷盘点心和酒水:“先生,下午茶已经准备妥当,请您用餐。”

说着,他往骨瓷杯里倒温热的红茶。

中年男毫不客气的坐了过去,先闷了一杯热茶,然后将点心不停的往嘴里送,就着浓到发苦的热茶津津有味的吃。

服务生侍立一旁,很合时宜的给他添茶加水。

点心的滋味很好,茶的口味喝起来也很贵,除了宴会厅内煞风景的尸体还有空气里哀乐般的旋律,一切都那么令人享受,要是现在是真的游轮假日就好了…

很奇怪,他连日来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连带暴躁的情绪也被抚平不少。

中年男又打了个哈欠,这一次他再提不起警惕,任神思随着飘飘渺渺的乐声漂泊。

游轮在海浪和歌声里摇啊摇…摇啊摇…规律缓慢的晃动好像有谁在他耳边低吟摇篮曲…

他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手里拿着的茶杯也翻到在脚边,茶水溅了一地。

因为铺了厚厚的地毯,悄无声息。

服务生脸上僵硬的笑消失了,他躬下身捡起翻滚的茶杯,又仔细擦干地毯上的茶渍。

半晌抬起头,对沉睡在噩梦中的中年男轻轻说了句:“午安,好梦。”

他隐藏在夕阳阴影里的脸,有一瞬间有点像郭悬,可随着光影移动,轮廓和阿雪又有些相似。

他站在黄昏号的宴会厅中央,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任何人都不是,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

pc。

“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同一时间,在游轮里寻找画作的众人也听到了若隐若现的乐声。

“好像是从这边传来的。”红发男指了指甲板方向。

黑茶:“我觉得是从那边…”他指了相反方向。

大波浪皱眉:“音乐应该是从海上传来的。”

听着听着,黑茶的神情缓和过来:“这乐声听久了还有点好听,该不会是传说里人鱼唱歌吧。”

说完,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哈欠是会传染的,很快红发男也跟着打哈欠,他捂着嘴含糊嘟哝:“突然好困…”

“嗯…我已经两天晚上没睡好了…现在很想躺回软乎乎的大床睡个天昏地暗…”黑茶接二连三的打哈欠。

“不对劲!这个是安眠曲!”

大波浪警惕大喊,可饶是她努力绷紧神经,还是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哈欠,眼中水雾迷漫。

“我带了隔音耳塞!大家分一分!”

黑茶因为担心睡眠不好,有常备隔音耳塞的习惯,刚好子城的便利店没有分装售卖,于是他只能拿了一大盒,当时还嫌太多带着麻烦,没想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当黑茶将耳塞递给迟南时,他摇了摇头:“我不用,昨晚睡好了不困。”

“……”黑茶知道迟南说睡好绝不是客气,于是打算将耳塞递给一旁的叶常。

谁知叶常也摆摆手:“昨晚我也睡好了,谢谢。”

黑茶:“…你俩真适合一起睡。”

戴上耳塞后,勉强把催眠的音乐隔绝在外,汹涌而来的困意终于控制住,众人神志渐渐清晰后都有点后怕。

毕竟死亡触发条件里,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陷入睡眠。

他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恐惧,相比之下强撑着不睡要简单许多,一旦陷入深眠,任恐惧在梦境里蔓延从而具象化,那和自杀无异。

只有迟南这种对恐惧没有概念的存在,才能在黄昏号上肆意睡觉。

“你觉得怎么样?”叶常突然问。

迟南好像晃了晃神:“什么?”

“这个音乐,怎么样?”

“不怎么样,”迟南无意识的偏了偏脑袋回忆,“我听过比这好听百倍的。”

叶常微不可察的挑挑眉:“嗯?在哪?”

迟南如实说:“上一个副本里,还有黎明基地。”

“黎明基地?”

迟南点头:“嗯,某个造梦人家里。”

“哦,”叶常淡淡的应了声,“你和他熟吗?”

迟南怔了一下:“谁?”

叶常的眼睛隐在镜片后,让人看不清神情,但他好像是笑了:“你刚才说的,那个造梦人。”

“不熟,”迟南摇头,顿了顿又说,“只是有点在意。”

叶常脚步微顿:“嗯?”

“没事。”迟南嘴唇绷成一条线,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

叶常只能暂且将好奇心收起,禁了声。

“如果是你,会把不想让人看到、又没办法销毁的东西藏在哪里?”

迟南突然问叶常,他自己不是正常人类,只能通过旁人的选择进行判断,虽然可能他的室友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叶常只思考了片刻,脱口而出:“身边。”

“哦,”迟南心里有点数了,“我们去甲板找船长聊聊?”

“先去一趟工具房吧,”叶常人畜无害的扬起唇角,眉眼也随之好看的弯了弯,“做点准备。”

二十分钟后,两人从工具房拿了一堆绳索胶布甚至斧头锤子出来…

众人看傻了:“你们这是又要干什么…?”

迟南像个学生提问那样询问大波浪:“特殊情况下,在噩梦世界严刑逼供,或者擅自偷重要

pc的东西会犯法吗?”

大波浪怕大家听不清,说话直接用吼的:“不好说!没遇到过这样的梦游人!”

黑茶扶额:“你好感度都负了…又要做什么?”

“想去看看噩梦世界的监狱?”迟南用他面无表情的脸,绞着绳索同黑茶开玩笑。

黑茶唇角抽了抽,想象迟南铁窗泪的样子吼出来:“这一点都不好笑!”

他知道自己劝不动迟南,转向叶常:“你呢?你也要和他瞎胡闹啊?”

叶常像个叛逆少年跃跃欲试学坏:“嗯,我还没严刑逼供过,也没偷过东西,想跟着南哥试试。”

黑茶:“……”

这两人,绝了。

甲板上,落日几乎全被大海吞没。

老船长站在漫天红云之下,朝从舱内走来的迟南叶常微微鞠躬。

他没带帽子,银白色的头发被海风扬起:“黄昏很快就会结束,漫长又难熬的夜晚即将来临,这对漂泊在海上的旅人来说绝非好事。”

说着,他望向只剩下指甲盖那么大的一抹斜阳,微眯起眼:“不过别担心,黄昏号会保护好她的客人,为客人们提供最安宁甜美的梦乡。”

老船长又转过身来,眼中阴霾散去,又像往日一般精神抖擞的笑:“你们听,多好听的音乐对不对?”

他注意到眼前两位客人没戴耳塞。

“老船长,可以跟您打听个事吗?”迟南问。

老船长很绅士的点头:“当然,我希望能帮到我的客人。”

迟南直截了当:“画展厅里有一幅画不见了,我想知道你把他藏在哪了?”

老船长脸色骤变,原本温和安宁的落日海上光景被他的愤怒击碎:“没有什么不见的画!我也没藏!所有的画都在展厅里!”

随着老船长情绪的变化,海上的音乐声截然而止,而他激烈的反应更加肯定了迟南的猜测。

一直背着手的叶常看了眼迟南,唇角微不可察的翘了翘:“交给我吧。”

随之他脸上的笑扩大,温和又客气的对老船长说:“得罪啦。”

“你、你们要干什么?!”看着这个手持绳索,笑微微朝自己走来的男孩子,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船长突然浑身发抖…

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脸、还有那双微微反光的镜片之后,似乎藏着一个令人瑟瑟发抖的灵魂,他看过来的感觉就好像…深渊在回视自己。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从你身上拿点东西,很快就会完事。”

和他礼貌的话语相反,叶常动作迅速,三下两下就把老船长逼得没了退路,用手上的绳索毫不客气的将其捆在甲板的护栏上。

“你们要干什么!没有画!我什么都没藏!”

叶常依旧微笑着,手在他腰间搜查了一顿,片刻拿出一大串钥匙,还笑嘻嘻的举在老船长面前晃了晃,叮当作响:“我知道,您说什么我们都信。”

说着,他将钥匙抛给迟南,“拿到啦。”

语气轻快,像是个等哥哥表扬的小男孩。

剩下几个跟群演一样的梦游人目瞪口呆:“……”

黑茶在迟南身边小声感叹:“看不出来啊…叶常还是个练家子。”

叶常已经跟了上来:“小时候老被欺负,学过点散打防身。”

“靠,你这是学过点吗?我看你身手贼狠。”

叶常笑了笑:“谢谢夸奖。”

黑茶还在惊讶中没走出来,之前听叶常说自己是弯的时候,他看叶常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模样,心里还暗暗想过这孩子可能是个受,现在…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迟南,有点替这个感情上超迟钝的家伙担心…

迟南完全没往奇奇怪怪的地方想,很快从一大串钥匙里找到船长休息室的钥匙:“应该就是这个。”

这艘游轮上上下下五层他们几乎都找过了,只有船长的休息室上着锁,他们没办法进去找。

如果那幅画象征着船长的恐惧,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画的存在的话,一定会藏在绝对安全且私密的地方。

而这艘载客游轮里,对老船长来说最私密的环境,就是属于他的休息室了。

彼时天光越来越暗,天边最后一抹余晖也将被海水吞没。

也许因为船上独特的落地窗设计,加之一直处于日不落的傍晚,黄昏号上的灯只是装饰品,随着夜幕临近,船上的灯却没办法通电。

众人一下子陷进黑暗里。

这种黑又不似午夜的伸手不见五指,而是模糊又暧昧、隐隐约约能看到事物的轮廓,可又没到能看清是什么的地步。

影影绰绰的光景越发让人毛骨悚然。

大波浪这会儿的打火机派上了用场,她走在最前面为众人开路,可惜打火机的光过于微弱又不稳定,只能勉强看清前路。

“我们应该去弄点蜡烛。”黑茶有点怕黑,抱着手臂说,他是很想去拉迟南的,可他也记得迟南有接触恐惧症,所以一直忍着。

大波浪在前面冷静说:“来不及了,我们赶紧找到画出去是正经事。”

“别走丢啊,大家扶着点。”

“对,都跟上。”

“南哥,我能拉你的手吗?”叶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我夜盲,也怕黑。”

迟南犹豫了大概有两三秒,才极轻的说了句:“可以。”

反正光线这么暗,也没谁能看到他流眼泪。

叶常无声的笑了笑:“谢谢。”

随之握住他的手,还是十指相扣那种。

虽有做好了心理准备,迟南的身子还是禁不住一僵,两滴眼泪从眼角滚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抬手擦,一方柔软的手帕已经覆了上来,替他轻轻抹掉眼泪。

“你牵我,那我给你擦眼泪好了。”叶常的声音似乎捎着笑意,轻轻吹在迟南耳边。

迟南前所未有的、身子不受控的颤了颤。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是被电到了似的。

他没讲话,拉着叶常…准确的说应该说是被叶常拉着,在暧昧不明的黑暗中向前走。

十分钟后,一众人顺利打开了船长休息室的门。

虽然条件十分恶劣,但众人都暂时将害怕抛之脑后,开始全力找消失的画作。

迟南瞎子当久了,对黑暗的适应能力很强,不到五分钟,他就从床板下发现了一只大概半米高的保险箱:“找到了,应该是这个。”

大波浪立刻举着打火机凑了过来,发现这个保险箱死死的锁着:“是个八位数的密码锁!”

“草,八位数…我三位数密码锁试了三小时才开出来,八位数不得试到天荒地老…”黑茶沮丧又无奈的说。

众人一下子有点消极,他们这三天在游轮上根本没注意什么八位数字…

大波浪难得冷静的分析说:“八位数的话,应该是年月日,我们只要往日期相关…”

“19271127。”迟南突然肯定的说了一串数字。

众人都有点懵了:“什么?”

“试一试,密码19271127。”迟南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大波浪按照迟南说的,飞快扭动密码锁拨动这八个数字。

可是一点动静没有,刚燃起希望的众人被兜头浇了盆凉水:“这…怎么办…太阳就要彻底没了…”

红发男一句话没说完,只听密码锁发出‘咔哒’一下清脆的声响,锈迹斑斑的锁扣自动弹开了!

空气沉默一瞬,黑茶欢呼:“密码是对的!迟南的密码是对的!”

刚才不过是密码锁年深月久生了锈,有点滞后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红发男问迟南,他之前联想到画展厅下每幅画作的日期,可是这幅画框下的创作日期被人刻意抹掉了,根本没有线索。

迟南解释说:“1927年11月27日是死亡画展厅的的首次对外展出日期,展厅的画都是当天创作当天展出,所以我想,这天应该也是第一幅画的创作日期。”

创作日期,也意味着死亡和灾难降临的日期。

大波浪压下狂喜,手脚麻利又镇定的打开保险箱,果然找到了藏在里面的画作。

她再次将打火机凑近,众人也围了过来。

当看清画作上内容的瞬间,所有人脸色变得煞白,身上不约而同的浮起一层白毛汗…

“这也…太惨了…”

黑茶用接近耳语的音调低喃着,仿佛只要稍微提高音量,画里描绘的令人难过又恐惧的景象,就会立刻成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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