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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零开闲渔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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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菱,这么贵的糖,你可真是!”她急得睁大了眼睛,眼神里写满了不赞成。

“什么贵不贵的?再贵也是糖,不吃还留着看呀?”姜晓菱一脸的不以为然。

“可……”

“没有可不可的,再说了,我还有呢!”

姜晓菱说着,用手揽住了张美芳的肩膀,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道:“我们老师给了我一包。”

“真的呀?你们老师可真好。”张美芳羡慕的说道。

姜晓菱望着面前的女孩儿,看着她的眼睛。

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开心,喜悦和羡慕,却没有一点嫉妒或者旁的东西。

这让姜晓菱的心顿时踏实了下来,只觉得和美芳更加的亲近了。

两个人再次走回邮局的时候,果然,外面那群吵闹的人全都散了去,里边也恢复了正常营业。

只是因为之前耽误的时间有点长,这会儿前面排起了长队。

她们俩等了好一会儿,才排到了窗口。

姜晓菱将之前妈妈给的包裹单递了进去:“同志,取一下包裹。”

里面的人看了一眼,就将单子递到了一边儿,然后对她们俩说:“去二号窗口。”

她们俩连忙跑了过去。

这里取件的人也非常多。

因为快要过年的缘故,亲戚间相互邮寄东西的数量也比平时多了许多,柜台里面存放包裹的小房间放得满满当当。

中间连条过道都没有。

工作人员恨不得都是踩在包裹上进进出出的。

看得人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柜台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美芳,你怎么在这儿?是要寄什么东西吗?”

姜晓菱和张美芳一齐看了进去。

就见柜台里面站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因为来来回回搬运包裹的原因,手上脸上都沾着灰,一看就是很忙碌的样子。

张美芳连忙说了声:“范叔叔好。”

接着才解释:“我不是来寄包裹的,范叔叔,今天我是陪晓菱来取包裹的。”

说着,她拉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姜晓菱,介绍道:“她是姜晓菱,是驾驶队姜叔叔的女儿。”

然后又对姜晓菱说:“这是范叔叔,是负责咱们厂区还有家属院的邮递员。”

听她这么介绍,里面的范和平先笑了起来:“是姜师傅的女儿啊!刚从老家来的?以前都没有见过。”

姜晓菱也连忙打了个招呼:“范叔叔好。是的,我们一家刚从老家来,才来了没几天。”

看她也如此的有礼貌,范和平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没再说话,而是拿起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沓厚厚的包裹单,看了一眼。

这一看,又笑了笑:“还说帮你们先取了呢,也不用了,下一个就是你们的。”

说完,他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张单子,转头又进了小屋。

很快,范和平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走了出来,与此同时,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他将信交到了姜晓菱的手里,这才说道:“正好有你爸爸的一封信,是从云省退回的。你拿回去吧,也省的我再跑一趟。”

姜晓菱连忙接过:“谢谢叔叔。我爸出车了,还不知道得几天才能回来,你就是送他也收不到。我直接带回去了。”

说完,她拿起信看了下,发现那是爸爸写给住在省城里的外婆的。

姜晓菱知道,过去爸爸在省城上班的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自己一家子都会去省城探望外婆。

后来爸爸来了宁城,探望不方便了,他就每年过年前给外婆写一封信,拜个年,然后在里面夹上一点钱,作为新年的孝敬。

这样已经好几年了,全家人都知道,外婆对此也很满意,见人都说她女婿是个有良心的。

今年为什么信会被退回来呢?

拿着信和包裹,俩个人和范和平告辞,离开了邮局。

因为心里有事,她们也没有在外面多待,直接回了家属院。

此刻已经快要到午饭时间了,两个小伙伴在楼道口告别,各自回了自己家。

一进门,姜晓菱就对着屋里喊:“妈,我把包裹拿回来了。”

徐寒梅和姜老太太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太太一边往跟前走,一边埋怨:“看看你爸寄什么了?这才出去几天,怎么就往家里寄东西了?邮费不用钱的吗?”

姜晓菱没有理会奶奶,而是将那封退回来的信举到了妈妈面前:“妈,我爸给外婆写的信退回来了,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外婆那里怎么会查无此人呢?”

徐寒梅却一脸的不以为意。

“你外婆搬回到乡下你二舅家去住了,城里可不就查无此人了嘛。你外婆说的晚,等我知道再写信告诉你爸的时候,你爸爸信已经寄出去了。快打开看看,看里面的钱还在不在了?”

听了妈妈的话,姜晓菱连忙将信撕开,打开信封往里面瞅了一眼,然后从里面抽出了十元钱。

徐寒梅看了一眼,说:“你拿进去放到抽屉里去。”

姜晓菱答应着,把钱拿到了爸妈卧室。

再出来时,包裹已经被打开了。爸爸寄回来的东西摊了一桌子。

她凑近了才看到,有一袋晒干了的红薯干,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干菜,一小袋糙米,一包玉米面,还有一卷压得极结实的棉花。

奶奶看着那一堆吃的,高兴的就差没念佛了。而妈妈则拿着那一卷棉花,眉毛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看到她出来,老太太冲她招了招手,伸手从袋子里捏了一小块儿红薯干塞到了她的嘴里。

“甜吧?这是蒸熟了晒的,过年你们有零嘴吃了。”

姜晓菱咀嚼了两下,只觉得那红薯干韧韧的,甜甜的,很有嚼头,确实好吃。于是笑着冲奶奶点了点头。

然后问道:“小河他们呢?”

姜老太太用手指了指门口:“在谢壮他们家呢。这算是有好朋友了,天天也不着家了,野得很,”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任谁都能看得出,老太太对此很是满意。

家里的小孩儿能这么快就适应环境,还能有了自己的小伙伴,任何一个大人,都会觉得放心很多。

姜晓菱没有再纠结这事,而是顺手拿起了爸爸放在包裹里一起寄来的字条看了看。

“爸要到过年前才能回来呀?”她惊讶的问道。

“可不是?”徐寒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煤城离咱们这儿有多远,怎么用这么长时间啊?”

姜立南在信里说,东西是他用粮票换的。原本是想自己带回来的,结果路上的时候收到厂里别的司机给他带的信儿,让他转道去一趟煤城,拉点焦炭回来。

这一来一回,最少也得半个月,所以他只能先把东西用包裹给寄回来了。

他在信里写,说自己这次出来,厂子里补贴的粮票还有路上的伙食费他都带上了,应该还能再换一些吃的回去。让家里不要担心,也不用省,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别在吃食上克扣自己。

在信的末尾,姜立南又说道,让徐寒梅用那些棉花给邵彦成做一个棉袄。说他到现在穿的还是之前当兵时候发的军用线衣。

他们师徒俩也没人会做衣服,邵彦成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那线衣他穿了好些年了,早就磨得不暖和了,让徐寒梅年前一定给他做出来一套。

看到这儿,姜晓菱忽然叫了一声:“呀,我忘了问染色的事儿了!”

徐寒梅斜睨了她一眼:“指望你?我就知道指望不上!我已经跟你封阿姨说好了,等我把手套拆完,让她拿他们纺织厂帮我染染。咱也不占公家便宜,到时候咱掏染料的钱。”

说到这儿,徐寒梅感叹道:“你们封阿姨人真好。她今天还跟我说了,说过年前纺织厂会处理一批瑕疵布,到时候她会想办法帮咱家也弄一点回来。哎,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人家了。”

封阿姨人是好,这一点姜晓菱一直都知道的。

要知道,上辈子父母的关系后来处的很僵,奶奶去世这件事一直是隔在他们中间的厚厚的一堵墙。

除了必须要交待的事儿,两个人一天一天的不说话。

加上妈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爸爸也不可能把这事儿委托给她。

所以,即使邵彦成是爸爸的徒弟,可那时候,他的毛衣,还有棉袄都是封阿姨给做的。

封阿姨家自己有三个儿子,谢伯伯还忙,家里连个帮她打下手的人都没有。

她又在纺织厂上班,天天三班倒,姜晓菱到现在都想不出来,她到底都是在哪里挤出来的时间,照顾了周围这么多人?

她是在二十岁那年,父母都去世之后,由封阿姨牵线嫁给的邵彦成。

结婚之后她翻看男人的衣柜,从针线上看,发现但凡能见人一点的衣服都是封阿姨给做的。

说起来,上辈子,他们一家欠封阿姨一家太多了。

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了自己店铺里的高粱饴糖。

那东西,反正已经在强子哥那里过了明路,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拿出来,给家里的三个小家伙吃一点,也给封阿姨,还有美芳家送一点过去。

一来感谢人家这段时间对自己家的帮助,再来,也给弟弟妹妹们甜甜嘴儿。

自从用一块儿石头换来了足足十二袋面粉之后,虽然姜晓菱一时间还没有想到合理的方法能把东西拿出来,可是她现在有胆子,不害怕了。

她知道,无论以后出现什么困难,至少她能够保证自己一家子不饿肚子。

在这样的时候,能吃饱比什么都重要。

她正准备去里屋去糖,却听到妈妈又继续说道:“哎,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爸。他这个人有时候做事都不过脑子,你们说,他怎么能帮着人家彦成管钱呢?再说是徒弟,那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亲生的,成年了的儿子,也没有当爹的给管着钱的。”

徐寒梅这话听得姜晓菱和老太太全都大吃一惊。

这事儿,姜晓菱是真的不知道。

而姜老太太也被儿媳妇说得这番话给吓着了:“怎么回事?立南可不能学过去的那些坏毛病啊!怎么能拿徒弟的钱呢?”

很显然,老人家是想到了过去的手艺人,当师傅的贪图徒弟们的孝敬,把人家的钱给昧了的事儿了。

“奶,怎么可能?我爸就不是那种人!”姜晓菱顿时就不乐意了。

“嗐,妈,你想哪儿去了?”徐寒梅也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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