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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番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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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信?”

阮枝诧异地看向顾渊, “用灵力传信就可以了?”

顾渊道:“那一样。”

他从百宝袋中拎了通身漆黑的小鸟出来:“是极烈鸟,速度快,又能吞下大于自身数倍的东西用于保存而立即消化, 用来传信最好过。”

“极烈鸟?”

阮枝重复着个名称, 目光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圈, 欲言又止地道,“是因为被烈火烧焦所以变得黑……而得名的吗?”

顾渊:“……”

顾渊:“我是认真地在你件。”

阮枝比他更正言辞、一本正:“我也是认真在个题的。”

顾渊的脸『色』短暂地凝固了,他将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通,表情有点纠结:“你为什黑?”

极烈鸟:“?”

您有吗?

“对吧。”

阮枝附和着,顺便凑过来一起观察,“我可是在找茬。”

顾渊话锋陡转:“即便如,实能更改, 它还是会作为我们传信的信鸟。”

阮枝知道绕过去了, 沉思稍许:“我能一句为什吗?”

顾渊:“因为我想。”

阮枝:“……”

我到底是为什要和种人谈恋爱?

阮枝淡定地道:“但是我想。”

顾渊似乎早有准备,分外敏捷地服:“如果你答应我件,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 绝反悔。”

阮枝突发奇想,望着顾渊缓缓道:“如果我的要求, 是要写信呢?”

顾渊:“……”

阮枝迎着他能吓死数魔将的目光, 勇敢畏地进一步解释:“如果你答应了, 我们用写信;如果你答应,那一开始就立, 我们更用写信了。”

顾渊:“……”

是在玩什死循环表演吗?

阮枝看他的脸『色』简直称得上是风云变幻,差点绷住出来让场面滑向恶化的深渊, 她正了正神『色』,摆正态度询:“用灵力传信既省时又省力,你怎想到要写信了?何况你应该很讨厌种麻烦又浪费时间的。”

平常顾渊批个奏折都活像是耗尽了精气。

顾渊语气古怪又犹豫地道:“我现在觉得是浪费时间的麻烦了。”

阮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 点了点头:“好吧,可以写信。”

时阮枝并知道自己打开了怎样的大门,她想当然地认为项活动应当在他们分别很远的时候进。第一次写信也正是如,顾渊去魔界东部巡防的时候先送回了一封纯以笔墨手写的信。

信上非是写他的境况所见,又她几日在魔宫中可好,有难处,有没有什想要的东西……甚至连他们一栽的那盆花他都了有没有发芽的迹象。

阮枝惊讶于他真的有耐心完整地写出一封信,身处魔宫中她总比顾渊个外出的人要闲,干脆将信摆到一边,对比着上面的题逐一回答。

极烈鸟停在窗台上蹦蹦跳跳,脑袋上落了片叶子,它正遗余力地疯狂甩脑袋试图,即便叶子早就被甩飞了它仍停下。

阮枝目瞪口呆地看着鸟在空中甩出的残影,心想它难道就会晕吗?

下一秒。

极烈鸟身形僵持,从窗台边直直地栽倒下来。

阮枝:“……”

阮枝:“极烈鸟你能死啊——!”

短暂的混『乱』后,阮枝再度拿起纸笔将封信收尾。

极烈鸟嘴里像是有个异次元空间,鸟喙一动就轻而易举地将装好的信吞了进去,转身如闪电迅速飞走。

阮枝对着窗外的黑夜看了一会,伸手关窗,一并将怨念魔气的嘶嚎隔绝在外。

隔日。

顾渊的信又来了。

阮枝差点以为自己被迫时间回溯了,打开信一看,又是封与上次完全的信,中最显眼的内容,莫过于顾渊谴责她为何多自己的境况,用寥寥数语就将他打发了。

“……我写的是寥寥数语吗?”

阮枝回忆了下自己好歹写满了一张纸的信,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五张信纸,毫意外地沉默了。

好像,是有点少。

阮枝十分怀疑,顾渊次外出是是什正都没干,光顾着写信去了?

她的视线落回信上,表情略显困『惑』。

但回顾渊的信是可能的,家伙绝对能逮着一件出花来。

思索片刻,阮枝提笔回信,以最简洁有力地笔锋回答了顾渊的题——“我很好,一切平安”。

想了想,大老远就送几个字实在大材小用,阮枝索『性』将近几天她处理的都大略了,勉强凑了两张半纸。

极烈鸟次没有疯狂甩脑袋的“自残”为,飞出去的速度比上次还快,阮枝差点捕捉到它的轨迹。

顾渊的第三封信并没有到来,他本人更先一步回到魔宫,弗一回来,就去见了阮枝。

顾渊从怀里拿出乾坤袋,再拿出来中的百宝袋,然后取出了里面由阮枝写就的两封回信,手腕一抖,在阮枝眼前展开:“你看着,可有什话要?”

阮枝明意:“……字写得错?”

顾渊言之凿凿:“回信太敷衍。”

阮枝满地辩解:“我第二封信足足写了两张纸呢!”

顾渊:“才两张纸!”

阮枝:“……”

天知道顾渊为什对种繁琐的通信方式突然热衷起来,一个最怕麻烦的人有可能毫征兆地多出个近似修真养『性』的爱好吗?

顾渊的架势看上去像是兴师罪,实际完几句话后他就没在上继续纠缠,又拿出了给阮枝带的宝石和小玩意:“没什太好的东西,所幸做的东西还算精巧,枚宝石你看看想怎用,着人去打磨镶嵌就是了。”

阮枝因而莫名妙地心虚起来,想一想那两张纸上的文字,似乎着实够诚意。

没过几天,种心虚就在顾渊变本加厉的新发展下被磨灭殆尽了——

分明他们两人在魔宫,宫殿还挨在一起,种情况下,顾渊竟然还给她写了信。

并,要求回信。

阮枝:“……”

到底是哪次交手导致顾渊的脑子傻掉了?

费解。

阮枝仔细研究了封堪称多一举的信,认真研读了中的每一个字,得出最终结论:顾渊最近真的很闲,而且热爱写信。

傍晚时分,顾渊杀到她的宫殿,她为什回信。

阮枝凝视着他充满忿与抑郁的脸,诡异地读出了些许的委屈之感,她强压下份合时宜的感触,镇定自若地道:“我怎知道你何时对天上的云层变化、池塘里的鱼花『色』、庭院中石板路的设计开始感兴趣了?”

他们如今生活风平浪静,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带着灵力呼喊都能听见的地步,要有什对方知道的新鲜还真挺难,故而信中能写的东西根本多,更没有特别的可读『性』,多是可有可甚至寻常被注意的奇怪小了。

简言之,可以称之为“废话”。

顾渊痛心疾首:“你已失去对生活的热爱了。”

部分新词还是从阮枝那的,好一个融会贯通。

阮枝蹙眉沉思两秒,拿起一旁的白纸写了个“已阅”。

顾渊:“……”

他表情阴沉得如山雨欲来,大约是真气到了,掉头就走。

“哎——”

阮枝没想到他反应超出预期,连日以来过于温和默契的相处令她险些忘了顾渊原本的『性』子有多古怪乖戾、捉『摸』透。

生气又委屈的样子更像狗勾了哎。

阮枝秉持着爱护动物(?)的念头,决定还是好好回信。

过……

硬写她实在是下去手啊。

阮枝对着空白的纸张发呆数秒,握笔抬首环顾四周,忽然有了灵感,提笔挥就,极烈鸟神出鬼没的飞过来,叼着信就消失在视野中。

顾渊很快就接到信。

信上有八个字:

[今夜月明,甚是想你。]

他再次出现在阮枝面前,阮枝手捧着一壶酒,意盎然地朝他招手:“我们来赏月品酒吧!”

顾渊垂首兀自了下,提步走过去,自然地接道:“一壶可够。”

酒过三巡。

阮枝又一次道:“到底是因为什,你忽然就热衷写信了?”

顾渊云流水地给自己斟酒,他喝酒的速度快得让阮枝眼花缭『乱』,听见话略略抬眸看了阮枝一眼,意味明地“哼”了一声:“种哪有为什。”

阮枝觉得他没实话,但还是道:

“好吧,我明白了,以后我每封信都会认真回的。”

顾渊动作顿住,再次看向她。

他眼中浓郁的墨『色』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透出清凌凌的冷光。

“虽然是废话,但是,是你的废话。”

阮枝眯眯地他碰杯,“想就觉得很值得了。”

“……”

顾渊怔了数秒,直至阮枝都已将杯中酒饮尽,方才后知后觉地将酒杯递到唇边,迟钝而又干巴巴地应道,“哦。”

酒杯遮掩住了他唇边纯然到略显稚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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