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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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晚后，陆憨憨挨打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 而且晚上还不用自己去扒门缝, 徐行自己带着小枕头就躺他床上了, 小熊老婆热炕头的小日子过得是舒舒服服。
不过他并没有被幸福冲昏头脑, 还记得要恢复记忆。
趁着徐行外出, 他又溜进了书房。
之前就是在书房想起了很多事情，虽说后来又全忘光光了，但去书房准没错。
进书房, 和诸多家具摆设对视许久, 看看这，『摸』『摸』那, 依旧毫无头绪。
上次是脑袋磕到了桌角才想起很多事，这次……
几秒后, “嗷！”一声，陆憨憨捂着脑门坐在了地上, 除了疼还是疼。
不过他瞥见一旁的书桌，地毯, 沙发，突然觉得很眼熟。
好像那天想起的, 行行红红眼眶时晃动的画面, 背景就是这些。
他皱皱眉, 怎么一次换这么多场景啊？累不累啊？
但这些都是已经想起来的，记忆恢复进度依旧为0%。
书房那面满是合照的墙上，基本上全是国外留学时留下的照片, 放眼望去全是白皮肤金发碧眼，只有几张是初高中时的，不过这其中也没有徐行。
得挂一张我和行行的，陆憨憨如是想。
在这众多的照片中，他发现了一个出现频率极高的人，而且几乎每一张照片上，这人头发的颜『色』都不一样，细看下来，集齐了不止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陆怀瑾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对自己比较重要的人，不然自己也不会挂这么多张合照。
结合之前从徐行口中听来的，自己喜欢一个叫louis老外喜欢了四年。
这难道是……
louis？？？
这个想法冒头的一瞬间，他感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
行行不香吗？？？
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花里胡哨的七彩头？？？
与此同时，远在杜卜亚大楼的文也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郑集娜问他。
文也的发『色』已经染回了正常的黑『色』，看起来应该是分手了，不用再头顶大草原，他擦擦鼻涕：“可能是前女友在想我吧。”
郑集娜懒得理他，和徐行说：“和俪斯汀的合作敲定了已经，过两天你得带陆总过来签个字，走个过场。”
“好。”徐行点头，来公司走走也好，说不定陆怀瑾又能想起一些事情。
郑集娜问：“陆总最近怎么样？”
徐行耸肩：“说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具体想起什么又说不上来，就还是那个老样子，憨憨一个。”
文也还没见过车祸后的陆怀瑾，平时只能从郑集娜和徐行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现在还傻得不轻。
正想问些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愣了愣，起身出门：“我接个电话。”
到走廊的偏僻处才接通，压低声音：“喂？你现在怎么样啊bro？还傻着吗？”
那头沉默了一下，缓慢又疑『惑』地问：“你就是louis？”
“……”
得，还傻着。
他在陆怀瑾的手机中备注是louis这件事，他是清楚的。
为什么呢？
因为当初这五个字母就是他亲手输入的。
陆怀瑾是在家里找到了手机，不抱希望地翻了翻通讯录，结果真就找到一个备注为“louis”的号码，拨通后就有了这一出。
“不是。”文也无奈地扶额，“我是文也。”
“你不是louis？”陆怀瑾警惕问，“那你为什么备注是louis？”
“……这事不得问你吗大哥？”文也说。
陆怀瑾皱眉问：“那你是谁？”
“我是文也啊，你大学最好的bro，咱们形影不离关系倍儿好。”他又换了个说法，“就是那个头发彩彩的，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有的，还记得不？”
陆怀瑾抬眸瞥了一眼照片墙上的七彩，算是把文也这个人对上号了。
“文也。”
“哎哎咋了您说。”
陆怀瑾捏捏眉心：“我需要你给我讲一些事情。”
“文也？”郑集娜从会议室探出头，“电话打完了吗？咱们会议还没结束呢，你溜得倒快。”
“okok马上，马上就好。”文也应道。
“这样。”陆怀瑾说，“这周挑一天，咱们找个地方当面详谈。”
挂掉电话后，文也看着手机嘀嘀咕咕：“我看这说话也挺正常的啊，哪里傻了啊。”
“还有什么要讨论的吗？”回到会议室后，文也问。
郑集娜拿出几份文件给他：“你刚跟谁打电话呢这么久？和前女友复合了又？”
“没，不是她。”文也偷偷看了眼徐行的脸『色』。
徐行正好也在看他，他赶忙别开了眼神。
*
第七期节目今晚就要播出了。
这期节目当时录制时可谓是状况连连，先有陆怀瑾爆料和徐行离婚了，后有白牧说徐行疑似抄袭。
如果原封不动就这么播出去的话，一定又会引爆热搜，是以杜卜亚和俪斯汀两家都在和节目组交涉此事，商量着能不能剪掉。
但是节目组尝过流量和热度带来的甜头，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陆怀瑾徐行离婚这事已经上过一次热搜了，再来第二次的话，并不能带来热度，可能带来的还有反感。两人目前和节目组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影响收视这种事并非空『穴』来风。所以杜卜亚的麻烦很快就解决掉了。
俪斯汀的则有些难办，不仅是俪斯汀的公关为难，徐行也。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公开场合污蔑一名设计师抄袭，如果节目播出的话，不知又会带来多少话题量，节目组显然不会放弃这么大一个香饽饽。
但徐行已经不想再上热搜了，他只想要白牧亲口道歉，然后再无瓜葛。
这是只其一，其二是，闫格联系了他。
衣服已经还回去了，本以为闫总可以就此躺列，徐行连朋友圈和都屏蔽他了，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就此事亲自联系自己。
还是约他线下见面，还带上了罪魁祸首白牧。
徐行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毕竟两家合作在前，对方态度也够诚恳，面子还是需要给的。
到了这天，他为了给自己撑场面，也为了气白牧，特意带上了打扮得十分帅气的陆憨憨，牵着手恩恩爱爱地就去了。
地点选在私人茶室，一来安静，二来避人耳目。
入座。
陆怀瑾知道今天要出来干什么，面对白牧没什么好脸『色』，但是闫格……
他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和那天行行身上的一样。
不由得皱了皱眉，手不动声『色』地揽住徐行的腰，往那边挪了挪，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闫格注意他的小动作，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白牧坐在沙发上，不知是因为情绪不佳还是身体不舒服，低着头缩着肩膀，看起来十分可怜。
徐行正坐他对面，白皙指尖捏着青瓷杯，轻轻吹着烫口的茶水，随意靠在陆怀瑾手臂上，面『色』古井无波。
两人对比鲜明，陆憨憨在心里给自家的行行加了10000分。
徐行是看在闫格的面子上才来的，也不想咄咄『逼』人搞小学生吵架那套，只想听个道歉就走人，毕竟他下午还要赶着去学校搞毕设。但是就距离进入茶室到先生已经过去十分钟了，白牧依旧坐在那里不开口。
他眼眶红得像只兔子，朝闫格那边睨了一眼，想瞪又不敢瞪，又不想对上徐行那张讨人厌的脸。
只好将目光克制几分后，去看陆怀瑾。
陆怀瑾虽然还没弄明白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仅凭片段记忆加之现实碰面几次就能判断出白牧此人的品『性』，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他微微收紧了放在徐行腰间的手，眸光自始至终也没从徐行身上离开，却是冲着白牧说话，语气淡淡的：“看我干什么？不清楚要和谁道歉？”
装的像模像样还有总裁那股王霸之气，徐行心里给自家的陆憨憨加了10000分。
闫格拍了拍白牧的脑袋：“说话。”
声音很温和，但又带着不容忤逆的威严。
白牧这才不情不愿地将目光挪回来。
徐行垂眸，吹着有些烫口的茶，就等着看他那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白牧似乎做了些心理斗争，在沙发上扭了很久才开口。
“对不起……”
声如蚊呐。
徐行猛地想到高中时似乎也有这么一次，白牧低着头，声如蚊呐地和自己道歉。
说的好像是对不起，我抢了你的东西。
当时自己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心大也没当回事，如今又一次回想起来，终于明白抢了什么东西。
瞥了眼在一旁装样子的陆怀瑾，徐行将手中茶盏放在桌面上，茶水一口未动。
“白先生说的对不起是指哪一件事呢？”他缓缓开口，“您是指这次抄袭的事情，还是指……”
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闻言，白牧突然像是被人捉了尾巴一样，忙不迭起身：“这次的！对不起徐先生，关于我平白无故污蔑您抄袭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对不起，希望您能原谅我！”
说完还飞快地鞠了一躬，快到好像在掩盖什么一样。
“你们之前认识？”一直没说话的闫格突然问。
白牧十分真诚地摇摇头：“不认识。”
闫格没接话，指腹摩挲着茶盏，眸光在白牧脸上滑了一圈，看似平静，但仿佛又暗流涌动。
徐行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当初得知白牧在俪斯汀时，他个人还是很诧异的，毕竟白牧高中毕业后就没再上学了，怎么想也想不出他怎么进的俪斯汀，甚至代表公司来参加《衣乎者也》。
毕业后徐行偶尔从他人口中听到白牧的消息，不外乎今天又抱了谁的大腿，明天又跟了哪个金主，后天又爬了谁的床，次次都是奢侈品圈内响当当的人物。
如今因为白牧独自惹出的抄袭一事，俪斯汀的总裁能亲自和他联系……
徐行突然觉得白牧的人生还挺精彩的。
他可能因为某些原因骗了闫格，就像他刚刚如此明目张胆地欺骗闫格一样，就不怕自己戳穿他？
不过事已至此目的已达成，徐行也懒得再呆这里，拽着陆怀瑾走了。
两家公司私下解决了这件事，节目组也不好再说什么。懒得再剪辑重排白牧的点评发言，直接一刀切，除了出场『露』脸之外，让他上节目就上了个寂寞。
郑集娜听说此事，一脸不可思议：“还有这事啊？你咋不跟我说呢？”
“没事，反正都解决了。”徐行低头喝了口咖啡。
“叫白牧是吧。”郑集娜撂下电话，跑去一旁翻箱倒柜，“你等等啊，我记得……”
“找到了。”她翻出几张作废的求职者简历，“我就记得，这个白牧之前来杜卜亚应聘过呢，hr看他有不少在奢侈品公司的工作经验就给过了，不过我看他学历不行就给卡掉了，后来他好像又投了好几次简历，都被我卡了。”
“是吗？”徐行饶有兴趣地问，“他应聘的什么职位啊？”
“总裁贴身助理。”
“……有多贴身？贴身到什么程度？陆怀瑾他之前有几任贴身助理？都谁？”
“……害，就是秘书啦，为了和助理区分开，人事那边起的职位名，改明我让她们改了去。”
结合茶室那一波思考，徐行大概可以猜出白牧这一步又一步举措是为了什么。
真是应该给他的坚持不懈颁个奖。
不过闫格被他骗……算了，徐行嘟了嘟嘴，不评价这个人了。
挂断电话，他洗漱过后带着小枕头去扒陆怀瑾的门缝了。
他自己的床足有两米多宽，保不准睡着睡着两人就会分开，而陆怀瑾的床稍小些，虽没有医院那么小但能保证离不开怀抱。
小熊计划通，yeah。
上次只有小小熊一熊独自happy了，这次小小熊主动邀请小黄鸡一起共舞，共唱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
瘫|软在对方怀里，听着耳畔的粗|重的喘气声，徐行头一次觉得超话还真是个能让两人关系变得更好的好东西，诚不欺我。
看来以后不能再阻止陆怀瑾看超话了，看吧，看的越多越好。
又过几天，徐行要去学校搞毕设，他最近听说有一家很好吃的川菜馆，辣子鸡冰粉什么的都不错，可以等晚上回来后带着陆怀瑾一起去下馆子。
“乖乖在家等我哦。”
“好的行行。”陆憨憨乖宝宝式回答。
“嘀”一声，门一关，他立即跑到窗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地下车库的方向。
直到看着那辆白车行驶出小区后，抓起手机拨通了“louis”的电话。
语气低低的跟搞什么地下工作一样，又因为给louis打电话像偷|情.
“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