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他介不介意你拍亲热戏?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协约结婚选我我超甜[娱乐圈]!
等车开走, 温糯白踩着脚步走出巷子, 还捂着额头。
刚才接触的地方……温度好像比别的地方要高。
肩膀被拍了一下, 宋致逸拿着豆浆问他:“捂着额头干什么?感冒发烧?”
宋致逸就是《情书》这部电影的男二,饰演钟警官。
“啊?”温糯白转眼看到宋致逸,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没收回去,水光潋滟的眼里带着愣神, 只是一瞬间, 就又变成温和模样:“啊, 是觉得有点晕, 试试额头温度。”
清早泛白的天光,把温糯白的脸映得发亮,侧脸轮廓很像拿着已经用了段时间的铅笔,一笔笔勾勒出的柔和弧度。
宋致逸呼吸停了一下,把豆浆递过去:“喝吗?刚买的,还是热的。”
一小杯豆浆, 就是路边早点摊会卖的那种。
咔嚓几声, 温糯白经过上次那件事, 十分敏锐,立刻发现蹲在街对面镜头。
他皱了皱眉,迈着长腿往那边走, 宋致逸已经反应过来, 十分迅速地跑过去,动作矫健直接勾住挂在娱乐记者脖颈上那根摄像机的带子。
宋致逸显然对处理这种事情十分熟练,靠在树上, 打开机器查看照片,边看边说:“拍我俩照片干什么,搞个大新闻,哟呵,这机器里夏光莲夏影后的照片也有啊。”
娱记在旁边干笑。
温糯白冷着脸,他向来好说话,这幅样子不常见,即使在拍摄电影时候,为了贴近陈树白的人设,宋致逸第一次见到,觉得……怎么说,挺有感觉的。
宋致逸在圈内是块铁板,本身是富二代,演技不好人又荤素不忌的刚,娱记心里暗暗叫苦,他就该拍了照片就跑,现在其他照片也被发现了。
快到拍摄的时间,温糯白今天要拍开场戏,站在旁边微有些不耐烦:“删了吧。”
“等等,”宋致逸把两张照片通过数据线传到自己设备上,然后删了机器上的照片:“行了,删好了。”
他把摄像机一抛,浑不在意机器会不会摔到。
娱记赶紧把机器接住,转身就跑了。
温糯白往拍摄地走,也不远,就一百来米。
小新人挺有脾气。
宋致逸赶紧跟上,状似开玩笑:“我刚才可是帮了你,那两张照片拍得挺好。”
“你有炒cp的意向吗?”
现在一部剧播出,为了热度炒cp是肯定的,就算剧方不炒,也架不住受众磕啊
《情书》这部电影,一旦上映,只要热度高,可以预见的会有cp粉。
男一和男二的关系张力很强。
但是……
温糯白脚步顿了顿,声音有点凉:“电影里陈树白和简霖才是一对,现实里我不炒cp。”
挺认真的语气。
拍戏是职业,在剧里和人情情爱爱都是角『色』的事情,出了戏就没关系,现实里他不想炒cp,何况他现在婚约在身,就更不可能。
宋致逸听了直笑:“不用这么严肃,这很正常的事。”
“到了。”
温糯白停下脚步,声线温和:“宋前辈,刚才谢谢了,我去演戏。”
炒cp这件事,在协约期间,绝对不可能。
宋致逸脚步停下,兴味笑了声,温糯白这人很会把握相处的度,温和有礼貌,但是对待人有距离……很有意思。
《情书》的拍摄接近尾声,王平赶进度,每天都拍到深夜。
不仅是在别墅这儿拍,也有外景,每天都累。
小徐助理跟着进组,平时帮他跑腿和安排些行程,他和徐助理长得完全不一样,人高马大,看着很可靠。
拍最后一幕的时候,温糯白还有点晃神。
陈树白这个角『色』,他刚接触也就几个月前,现在这部电影已经要拍完了。
演戏对温糯白说是什么呢?
温糯白捏住兜里的金怀表,演戏肯定不是为了谋生,他也不是不能靠文字谋生,为了钱也不至于,是为了体验吗?
进入一个角『色』,就像是经历了一个人的一生。
或许这一生是个喜剧,也可能是个悲剧。
血淋淋的,艺术『性』的悲剧。
就像简霖。
《情书》这部电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简霖和陈树白因为恶意阴阳相隔,陈树白为了救简霖身亡,简霖换了张脸,变成“陈树白”,在几年后杀了五个人,报仇。
温糯白睁开眼,倒在初春的花园里。
王平赶紧打手势,几台摄像机怼着拍过去。
不能太近,特写太清晰,影响那种模糊悠远的意境。
镜头要远,也要清晰。
简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是陈树白,最后他变成了陈树白,他有着陈树白的脸,简霖的灵魂,最终也能算是两人一起走到了最后。
真冷啊。
简霖,或者说“陈树白”的眼睫颤动了下,澈凉的眼弯了弯,然后缓缓闭上。
王平看着监视器的画面,紧张到手抓裤子,他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几个月前,选择了温糯白。
这个演员,让他惊喜。
满园的花,温糯白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睡在一盆山茶花旁,姿态和气质,像极了他旁边那盆白山茶,静的就像只是睡着了。
简霖是浪漫,陈树白是沉稳。
陈树白从来不轻易说爱,只会在上头时候写封情书,信纸上很风雅地印茶花。
案发现场都留下了一瓣茶花花瓣,这片花瓣是简霖送给已经去地下的陈树白的情书,也让钟警官发现了端倪。
门轰然打开,钟警官带着人冲进来。
人命太脆弱太轻飘,就像春草易折。
抵不过一封情书的韧度。
《情书》,杀青。
温糯白披着大袄子坐在华景路八号的书房里。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搬着器材,温糯白坐在书桌前面,面容有点苍白,一点点整理这段时间以来拍摄的情绪。
王导让人别打扰他。
华景路八号书房的对面,就是郁寒的宅子。
两幢宅子相对而立,只隔了一堵墙。
“喵!”
“哎哟,这里怎么来了只猫。”
工作人员赶紧道:“赶快赶出去,小心猫爪子把家具抓出印子。”
温糯白猛然惊醒。
掌心金『色』怀表的硬度像是在提醒他,已经出戏了。
白猫脾气差得很,工作人员想把他抱出去,它炸『毛』伸爪子就要挠。
然后半途就被温糯白抱住:“我来吧。”
白猫来了,那郁先生……
温糯白抱着猫,他猫爪子往自己羽绒服里塞,免得不慎抓到了人,一边四处梭巡。
郁先生来了吗?
四周都不见身影。
温糯白往对面房子的窗户看了一眼。
暮『色』四合,南城的傍晚很美,春日的傍晚带着植物的香气,傍晚的光线并不强烈,有种颓丧的昏黄美感。
温糯白看到对面的窗户那儿出现一个身影,黑『色』的薄款羊绒『毛』衣,浅灰『色』的针织长裤,看着是难得休闲的装扮,肩宽腿长,还带点暖意。
两人隔着百米的距离对视,暖黄的光线把玻璃窗映得温暖,连带着的两人的身影也被笼在光线中。
温糯白弯了弯眼。
真好。
杀青宴本来温糯白肯定得出席,他是主演,又是新人,王平显然也跟他有话说。
白猫本来有点躁动,窝在温糯白怀里,被『摸』了几把,就乖了。
一群人起哄要去吃火锅。
这附近没有连锁火锅店,只能去大排档。
温糯白抱着只白猫正好,要是去连锁店铺,估计只能把猫放进猫箱里,不过以防万一,温糯白还是买了个猫箱。
剧组还有人调笑,说这猫脾气不好,到温糯白手里就乖了,看来是有点缘分。
因为白猫是只小土猫,有凶『性』,都没人怀疑是别人养的跑出来,都只当这猫是野猫。
还有工作人员提醒:“野猫都有疾病的,要打疫苗,白哥你注意点。”
温糯白无奈,还只能带着小白猫去附近宠物店晃了一圈。
假作给它洗了个澡。
主要是这么多人,他把猫还回去,『露』馅的几率太大了。
出乎意料,吃的时候,被最多人攀谈的不是当红流量宋致逸,也不是王导,反而是温糯白。
总监制在旁边猛吃,抬头一看小演员被一群人包围了。
他戳了戳王平:“你订的这演员估计要红了。”
娱乐圈的人最是敏感,别看只是工作人员,这些人的嗅觉不一定比经纪人迟钝,稍微有点心的,看着人要红了,自然会上去结个善缘。
能让这么多人一起拥上去。
看来是真要红了。
王平斜了他一眼,端着酒杯过去了。
工作人员看导演来了,说两句话就都散了。
“你这是真要进娱乐圈这圈子了。”
王平开口没谈戏,没谈温糯白以后的规划,闲聊一样说起天。
温糯白一手抱着怀里的猫,一手拿起酒杯准备敬酒。
“不用敬酒,”王导又仔细打量温糯白一眼:“我俩随便聊会儿。”
“你做好进这圈子的准备吗?”
“没经纪人?刚请的助理?不爱交际还拒绝炒cp?”
王导一坐下就几个问题抛下来。
温糯白睁了睁眼,导演居然连宋致逸想和他炒cp都知道?
王导涮了涮菜,颇为自得:“剧组里什么事我不知道。”
“说你呢,难不成就准备靠郁寒?”
声音压的很低。
温糯白:……?
他咳了咳,赶紧否认:“当然不是。”
王导步步紧『逼』:“那以你和郁寒的关系,他会让你拍大尺度戏吗?”
“你知道演员会因戏生情吗?你知道有时候一进组就得待几个月吗?”
“他介不介意你拍亲热戏?”
温糯白一手『摸』着白猫,被问得愣住。
“不是,”他慢慢说:“我和郁总是,”
是什么呢?协约结婚关系,那郁寒会不会介意?
王导话里透着过尽千帆的意味,点了点他:“你去试镜《银丝锁宫阙》,问过郁寒吗?”
还真没有。
温糯白想,他只顾着激动和准备试镜,没想到这事儿还需要和郁先生说。
“我还没想。”
温糯白温声说。
王平心里叹了口气,他『逼』到这地步,温糯白依旧能不透『露』两人关系,甚至面上还能滴水不漏,脾气也好。
这控制情绪和不急不躁的『性』格,真不错。
“你想演吗?”王平最后只问了这句话。
想。
当然想。
温糯白很确定自己想演,他用一只手『揉』了下猫:“我知道了,谢谢您,王导。”
王导挥挥手:“没事。”
夹着吃了口菜,一时兴起唱起戏来:“从此春入手,秀才渴病急须救,偏是斜阳迟下楼。”
温糯白听着像是昆曲。
大排档的包厢,有蒸腾起的热气,众人聊天的嘈杂声入耳,温糯白垂着眼思考。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陈树白吗?”王导唱了几句,突然道。
温糯白喝了小口酒:“王导是因为我的舞蹈?”
“因为你俩韵味像,你有那股文人气质,”王导意味深长:“但李积银那个角『色』,和你可半点不像。”
确实不像。
李积银这个角『色』,心思深沉,不择手段,清白这个词跟他没什么关系。
这人就算解下外袍,也必定要达到某种目的。
温糯白索『性』搁下筷子,『揉』了两把猫,眨眨眼开了个玩笑:“好在李积银不能从书里出来,不然看我演得不好估计得拿铁鞭子抽我。”
意思是他对这角『色』势在必得,且还开了把角『色』玩笑,李积银升至高位后,总爱拿铁鞭教训人,私下里被人叫做李银鞭。
火锅吃到半夜才散,温糯白后来就在王导旁,听王导跟他传授些圈内规则。
宋致逸本来想过来,被总监制拉住了。
王平和总监制搭伙做了好几部剧,监制哪里看不出王平是惜才。
温糯白聊了两个多小时,还跟着喝了几口酒。
散的时候,王导看他助理不在,说让个车送他。
宋致逸看着温糯白和王导挥手,赶着跑出去,街道上空空『荡』『荡』。
温糯白已经不知道溜进那个巷子走了。
溜得倒快。
小徐助理等在巷子里,开着车问温糯白:“白哥现在回哪儿?”
这问题问的。
温糯白一时感觉自己成了大老板,想宠幸哪幢房子回哪幢。
“等等,”温糯白给郁寒发了语音消息:“哥哥,我今天回哪儿?”
他傍晚在对面的房子看到了郁寒,说不准是回刚搬的小院子还是回别墅。
隔了大概一分钟,郁寒发消息来。
温糯白点开,磁『性』的嗓音:“你想回哪儿?”
温糯白捧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啊?
问他?
他迟疑说:“要不回院子?”
“好。”
郁寒的语音消息回得很快:“你先回,我开完会就回去。”
小徐助理听着对话,想自己哥说得果然是对的,这位温先生,对郁总来说,不太一样。
温糯白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想着呆会儿怎么和郁先生提。
他又觉得没必要提,银锁这么大的项目,李积银如此火的角『色』,竞争的人估计不少。
试镜成不成功都不一定呢。
小徐助理的车开得很稳,温糯白不知不觉睡着了,白猫缩在温糯白身边爪了爪脸,也跟着睡了。
等到车开到的时候,小徐助理回头一看,一人一猫睡得香,他先从驾驶座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开了后车门,把人叫醒。
“怎么了?”
小徐助理一惊,回头一看,郁寒走过来。
“郁总?”小徐助理恭敬道:“白哥睡了,我想要不要喊醒他。”
郁寒大踏步走下台阶,把钥匙丢到小徐助理怀里:“不用,我来,你先开我的车回去。”
“路上注意点速度,你哥说你『性』格莽撞爱开快车。”
小徐助理接过车钥匙。
挠了挠头说了谢谢,赶紧跑了。
郁寒打开后车门,一人一猫睡着。
像是疲累到不想醒来。
这么睡不是个事,郁寒伸出手,刮了刮温糯白的鼻子。
温糯白似有所觉,没动,郁寒索『性』伸手,屈起手指,直接打在温糯白额头上。
“啊。”
“喵!”
人和猫这下全醒了。
温糯白醒后往旁边一看,正看到郁先生站在车门前,看着他。
逆着光,面容模糊不清,但能看出英俊的轮廓。
耳边好像响起王导哼的那几句昆曲,温糯白没明白什么意思,就是那调子,百转千回。
莫名的感觉。
“哥哥。”
温糯白刚睡醒,还带鼻音。
小纸袋递到他手里,甜香味传来。
所有的感官跟着味觉一起苏醒。
郁寒黑沉的眸子有星点的光:“路上带的一小块豆『乳』蛋糕,很小一块。”
“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