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阮小七的惊魂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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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的目光扫向阮氏三雄，问道：
“三位水军头领，近来梁山水泊中可有怪事发生？”
阮小二和阮小五面面相觑，不知道柳白此话是什么意思。
阮小七眉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三人的表情，被柳白尽收眼底，他转过头对晁盖说道：
“晁天王，八百里水泊梁山，连通黄河，我等正是从黄河上游的河洛交汇处而来。”
晁盖点头道：“那里属孟州境内，但不知与我梁山有何干系？”
“前几日，黄河沿岸，出现了一种狰狞凶悍的怪物，名为异形，一日之内便将孤柏岭上震天鹞子何成龙的山寨杀得鸡犬不留。”
“什么？竟有此事？”晁盖心中剧震。
震天鹞子何成龙，在孤柏岭立寨的时间比梁山建寨更为久远，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望，孟州官府围剿过他们好几回，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这么一个强悍的山寨，竟然会被怪物一日扫平，简直匪夷所思。”
“不错，他们的大当家震天鹞子何成龙，二当家‘小仲达’马元方，都毙命当场。此外，登州第一猎户解家兄弟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也在神尾山猎虎时被异形所害。”
“什么？这两兄弟……也没了？”晁盖倒吸一口凉气。
同在山东境内，他知道这两兄弟的名头，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汉，猎兽的技艺炉火纯青。
“公孙先生，你可曾听说过‘异形’这种怪物？”晁盖的目光投向入云龙公孙胜。
梁山诸人中，这公孙先生，乃是当世的仙道高人，师从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有一身的道术。
因此，凡是遇到妖魔鬼怪之事，晁盖往往都会向公孙胜请教。
刚才柳白在讲述“异形”之事时，公孙胜一直在旁仔细聆听，见晁盖问到他，便捻了捻胡须：
“贫道昔年游历三山五岳，见过的奇异之物也算不少，这‘异形’倒是没听说过，不知此物长得是一副什么模样？”
柳白笑道：“这也简单，请取些笔墨纸砚来，我把此物画出来便是。”
晁盖一挥手，立刻就有喽啰去张罗。
不多时，喽啰搬来一张四方桌，摆上了文房四宝。
柳白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将异形的模样慢慢画了出来。
公孙胜端详良久，摇头道：
“这东西，好生古怪，不似世上应有之物。”
柳白点头道：“公孙先生果然慧眼，此物的确不是这世上化生的，而是来自天外。”
晁盖看了看柳白画出来的东西，转头对梁山其他头领说道：
“你们都来看看，认得此物不认得？”
吴用、刘唐、杜迁、宋万等人上前观瞧，一个个都连连摇头。
阮氏三雄也走上前来，突然间，阮小七面色大变，指着那张画失声喊道：“邪魔！此物是水下的邪魔！”
晁盖站起身，喝道：“小七！你认得此物？”
阮小七面色青黄，额上的汗亮如晶珠：“一年前……石碣村的赖大，便是被此物所害。”
“什么？”
阮小二和阮小五都大惊失色：“那赖大……你不是说，他是掉进湖底漩涡死掉的么？”
阮小七摇头道：“我要是不说那里有湖底漩涡，那些年轻后生万一去了，只怕石碣村又要多好几个赖大了。”
“小七，快快详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晁盖催促道。
柳白闻言微微一笑，阮小七的这番话，证实了他的推测没有错，梁山泊水底，果然有异形。
阮小七揉了揉发闷的胸口，说道：
“那天，我和赖大去打鱼，这小子和我一样，哪里有大鱼就去哪里，我们一合计就去了最荒僻的水泊深处。”
“那个地方，一般渔民都不去，因为离村太远，而且要穿过十里芦苇荡，弄不好就会蹭到水里的暗石尖，将船底捅破。”
“我和赖大偏偏不信邪，费了极大功夫，穿过那片芦苇荡，见到了极大的一片水域。”
“兴许的确不曾有人来过，这里的鱼又大又肥，四五尺长的青鱼和草鱼随处可见。”
“最令人眼睛发亮的是，竟然有一条七尺长的巨鲶在水里撒欢，我和赖大操舟追逐了半个时辰，才用飞叉将其掷伤。”
“这飞叉卡在巨鲶的鳃后，叉尾系着长线，我俩跳进水里，拽着长线，紧紧跟在巨鲶的后面。”
“那巨鲶一路下潜，我俩仗着水性，也憋着气跟了下去。”
“突然间，那巨鲶身上泛出一层毫光，好像穿过了什么东西。我马上停下来查看，那赖大却跟了进去。”
“我伸手往下摸了摸，发现只是毫厘之差，下面的水温竟然变得甚热，按常理，水深处应当越来越凉才是。我见此地如此异常，便想将那赖大拉回来。”
“谁知，那赖大游进那个热水层后，竟然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下。而他和那条巨鲶的身周都一直泛着那层奇特的毫光。”
“下一刻，就是这个模样的邪魔。”阮小七指了指柳白的那张画，“突然从更深的地方冲了上来，用这根长尾直接刺穿了赖大的胸膛。”
“我吓得魂飞魄散，头也不回地拼命往上游，好在那头邪魔并未追来，我侥幸逃得一命，回石碣村后，便编造了湖底漩涡的事儿，让那些渔民远离那个鬼地方。”
柳白听了阮小七的这番话，默默点头。
阮小七的描述中，不少的细节都和他预想的几乎一致。
尤其是那个十里芦苇荡，成为隔绝异形所在水域和外界水泊的天然屏障，因此这么久以来，八百里水泊周边才丝毫未闻异形之事。
但一年前，阮小七和赖大的闯入，很可能就打破了异形所在水域的某种平衡，如果那条七尺巨鲶，就是自己在神尾山遇到那头异形的寄生原体，那么在孤柏岭山寨中干掉的那头，莫非竟是赖大的寄生原体？
柳白不敢确定。
“小七，这么说来，我梁山八百里水泊之下，竟然真的有这种怪物存在？”晁盖问道。
阮小七点了点头，神色黯然。
“此事非同小可，果真关系梁山之安危。”晁盖转头对柳白抱拳道，“张兄，你曾经击杀过异形，想必已有降魔之法，还请张兄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