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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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关于妖怪公寓和地狱之间的建交问题吗？”
鬼灯先生用平淡的口吻, 把这个问题简单与叶月说明了一遍。
“这件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妖怪公寓在黑球一家的经营下, 庇护的妖怪越来越多, 田中先生撰写《除妖少女》原本作为纪念, 也被留在了妖怪公寓里。这本与妖怪公寓有关的怪异小说, 也成了妖怪们的闲时读物。
小说有夸大的成分在, 其中的除妖少女的身份，在现世人的口中被推测, 并传成了妖怪神的身份。
于是, 不知道哪位不安于室的小妖怪提议, 他们的庇护者, 怎么能够不如人类编纂的故事人物来的高贵呢？
而后, 一座妖怪搭建的小神社在八原山落户了。而后, 有神社的加成下, 妖怪们的信愿让叶月成了神。有稻荷神的关系在, 高天原也默认了叶月这个新生妖怪神的存在。
“所以, 这和公寓与地狱达成建交有什么关系？”
虽然鬼灯所说的事已经让叶月足够惊讶了，但是听到现在她也没了解, 他们又怎么和地狱牵扯上关系的。
“其实, 在下来现世出差，就是为了坐实这个建交关系而来的。”
鬼灯从袖袋中取出薄薄一份文件，文件名很是直白地写着:地狱与妖怪公寓建交草案。
“我们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谈论接下来的事情吗？”
叶月接过那份草案，深呼吸了一口气。正如鬼灯先生所说，地狱这个名词在任何人心里都不是个好的象征，但是, 她相信玲子，某个便宜神不正经，也是值得相信的。
“好吧，我们回公寓谈。”叶月松口道。
随即，她召唤来胧车，带着鬼灯和夜斗回了妖怪公寓。
……
“叶月大人，夜斗君，欢迎回来。”
“鬼灯大人，欢迎您的到来。”
还没进入公寓大门，就已经有妖怪在向他们问好了。
看情况，鬼灯先生来公寓的次数也不少。
黑球太郎提前收到消息，已经清空了会客室的大小妖怪们，琉璃子也为他们准备好了茶水也茶点。
因为挂机时，完全不知道公寓发展的现状，叶月留下了黑球太郎，琉璃子和泉作为这次会谈的旁听。
鬼灯并没有提出异议，反而他看了一眼叶月身后的琉璃子，说了一句让叶月『摸』不着头脑的话。
“琉璃子小姐在场的话，接下来的合作会谈也会顺利很多。”
？？？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叶月还是看得懂眼前这份草案合同的。
“就您所看到的，因为叶月小姐您晋升成了神明，大部分侍奉您的妖怪们也得以有了神侍这个身份。”
“随着现世人口的激增，地狱一直都面临着缺乏人手的情况。您手下那些逝世的小神侍们，对于地狱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生力军。”
叶月一边听鬼灯说明，一边看完了建交的说明，也算明白了自己在游戏中成神，为何会和地狱扯上关系。
地狱的员工大多都是灵物，鬼怪，生命中犯过无伤大雅小错的人。
现代的灵物，灵力者越来越少，与之相对的地狱人手也越来越少。
妖怪灵物生存空间受到挤压，不犯错的更是稀少。
如此，妖怪公寓这一群，受神庇护有着自由安全的生存空间，在生前又有着神侍身份的小妖怪，灵物们，是再好不过的地狱员工生力军了。
“哈……所以，与地狱的合作，就是公寓的住客们死后成为地狱的员工，在地狱工作是吗？”
叶月了解了大概，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对公寓的住客们来说，这是个不错的合作。
鬼灯先生轻点头，回应她，看起来他一点也不意外叶月会松口的样子。虽然小说有夸大的成分在，但是护短这方面倒是不假呢。
“如果您有正式合作意向的话，还请看一下后面的合作条例草案。”
“唔，好的。”
叶月听话地翻页，去看后续的合作条件。
这么一看，她的眼眸渐渐眯起。
“那个，鬼灯君。”
“是。”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地狱除了会提供公寓住客们死后工作以外，其他的条例都是有利于地狱方的吧”
叶月说得很委婉了，实则，地狱提供工作给妖怪公寓死去的住客们，也是因为他们缺少员工才这样做的。
可以说，这份合同的条例，完全就是偏向于地狱方的。
“您说笑了。”
不，我可没在开玩笑。
“妖怪公寓要为地狱员工免费提供吃住？”
“这当然是为了公寓已死和还未死的住客们做考虑。”鬼灯抬手，严肃认真地对叶月比划着做出解释。
“叶月小姐要知道，地狱虽然说起来是去了就不能出来的地方，但是对于地狱的员工来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地狱的员工有带薪休假，也可以申请来现世出差。就比如我，还有您所认识的藤原裕树。那么公寓的妖怪们成为地狱的员工后，出差来到现世必然是回公寓看望您，亲友的。到时候他们会住在哪里呢？”
“那必然是要回到妖怪公寓的，在下列出这条条例，也是只是为他们做考虑。”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叶月感觉有些不对，又说不上不对的地方。“那么，妖怪公寓要为地狱出差员工提供工作帮助？”
“叶月小姐，就如我之前所说的，地狱出差是有时限的，如果能帮他们尽早解决任务，多出与活着的亲友相处的时间，这应当也是您乐于见到的吧。”
“啊……这是当然的……”叶月迟疑地回道。“可是，鬼灯君也知道，公寓住着的大部分都是没什么自保能力的小阳台，我们可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能够为地狱提供工作上的帮助。”
叶月也要为公寓内还活着的妖怪们做考虑。
“请放心。”鬼灯再次做出反驳。“公寓的各位如果出现工伤意外，地狱方面必然负责到底。”
等等，你说的负责到底，也就是把他们待会地狱去工作吧！
叶月突然有所了悟，她不是个傻子，虽然一开始是有被一脸正经的鬼灯先生忽悠到了，但是也不代表她的头脑理不清其中的逻辑啊！
“鬼灯君，你该不会打得是进一步增加地狱员工的主意吧？！”
“啊。”鬼灯发出短促且遗憾的呼声。
忽悠失败了，很遗憾是吗？！
叶月指尖点着合同草案上的一条条合约，问出理清思绪后的一个个问题。
“就如鬼灯先生所说的那样，这些条约解释起来，确实都是有利于公寓的住客的。但是，鬼灯君能否告诉我，地狱出差频率最高的员工都有哪些人呢？”
“是我。”
很好，很诚实。
“那么，是地狱更需求我的住客们作员工呢？还是我的住客们更需要地狱的工作呢？”
鬼灯眼眸一转，思索了一下，依旧很诚实地回道:“大部分妖怪公寓的住客，也就是您的侍从，都不需求地狱的工作。”
“所以啊……鬼灯君。”叶月合上这份薄薄的合同草案，轻叹了口气。“既然要合作的话，好歹也要拿出诚意才行。合约里这么多忽悠人的漏洞，让我很难正式同意这份合作。”
其实，想明白就能发现。地狱和公寓的合作关系既然维持了十几年，那么也不是必须要她点头。鬼灯君想要让她签下合同，也是为了这些有利于地狱出差员工的福利吧。
想想如今的妖怪公寓，简直就像是个度假胜地嘛。
“唔，在下已经猜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鬼灯在袖子里掏了掏。
叶月以为他会另外拿出一份条约合理的草案，谁知对方只是拿出了一支笔。
鬼灯拿回草案，在最后一页“唰唰”写上了新增的条例。
“还请您看看最后一条。”
叶月一头雾水地重新拿回合同草案。她不觉得，有什么能够条件，能让自己无视以上的无理要求。
然而，叶月扫了一眼最后的条款，不得不说，她心动了。
【地狱可提供妖怪公寓所需要的部分情报信息。例如:琉璃子小姐残余身体的所在地。】
啊……
真是狡猾啊，鬼灯先生。
叶月双手交叉，抵在唇前，低垂的眼眸紧盯着这补充上来的最后一个条款。
琉璃子小姐是叶月亲手带回来的住客，按照游戏世界的说法就是，她与她有着密切的缘。
琉璃子对公寓的大家来说，也是重要的存在。而且，不止是琉璃子，公寓里也有着不少捡回来的残魂。
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能去琉璃子一样无视痛苦继续存在于世间。
偏偏，地狱是无法收编残缺不完整的灵魂的。
说到底，这条合约还是在为地狱打工，但是对叶月他们来说，却充满了诱『惑』力。
“我需要和公寓的各位商讨一下。”
“当然没问题。”鬼灯欣然同意，当然，他是断定了妖怪公寓的各位都会同意，才如此果断的。
叶月这时才明白，为什么鬼灯君会说，琉璃子小姐能在场，这场谈判会更顺利了，这简直就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嘛。
……
这场内部的讨论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叶月才带着自己修改过的合同回到会客室内。
“鬼灯君，地狱与公寓合作的事情，我同意了，不过，有些条例，我需要您再做修改。”
鬼灯快速地阅览了那些修改后的条例。包出差员工吃住没有做改动，公寓并不少那份钱。只那些会对公寓住户们造成安全隐患的条例做了更改。
比如，工作协助上，实力非中级妖怪以上的住户，不参与地狱员工的出差工作当中。
“啊，这些都没有问题。”鬼灯收起了合同草案，站起身，对叶月伸出手表示合作愉快。
总觉得被坑了一把的叶月伸出手来，与之友好相握。
“虽然合同还没有正式确立，但也是双方默认了的。”
“？”
“在下的出差时间还有3天，公寓方面能否为我提供住宿呢？”
“对了，在下还有一个待解决的任务需要叶月小姐您的帮助。您应该算是中级妖怪实力以上范围内的存在吧？”
啊……怎么办，虽然这家伙很客气也很有礼貌，但她现在真的好想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