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初恋曲奇甜食爱好者余渝则对这新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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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顿好吃好喝养来, 到了第三天，余渝的感冒已彻底好了。
非但如此，他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圆润了一点。
换衣服的时候, 他意识戳了戳自己的肚子，然后陷入沉默：
这种柔软度是真实的吗？
他记得自己也是曾拥有过腹肌的人呐！
运动！
必须运动！
正好这几天在里闲得发霉, 余渝决定去西郊的文具市场逛逛。
听说那边有别多可爱的文创用品, 可以买来送给朋友们。
这几天他没有去学校, 叶子班的朋友们每天放学后会用爸爸妈妈的微信发语音，送来各种『奶』声『奶』气的慰问。
简直可爱死了……
余渝用手机查了路线，发现有地铁直达, 就决定不开车了。
还『逼』着自己多走几步减肥呢！
挺好。
因自己有车，之前余渝没有办过地铁交通卡, 了地铁站之后就先去买票。
他刚一抬头，就发现有个年轻姑娘站在安检口和自动购票机之间, 焦躁地走来走去。
今天其实是有点冷的, 尤其在这个入□□汇处的地点, 还有过堂风。
可那个姑娘却热得满脸通红, 额头上几缕头发被打湿了。
茫然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视线从许多人脸上划过，几次欲言又止。
余渝往那边走了几步, 姑娘无意识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有几秒钟交汇。
他感觉到那个姑娘好像要说什么, 嘴巴开开合合，最后还是带着点狼狈的把视线划走了。
似乎有点不甘心, 又偷偷看了余渝两, 右手不断扯着背包带子，脸上的焦躁进一步加深。
余渝发现的西装外套好像并不合。
而且面料和剪裁也有点廉价，皱巴巴的。
西装外套里面是白衬衣, 面是黑裤子，黑皮鞋……
年轻的脸，故作成熟的打扮。
几样信息一综合，他脑海中立刻蹦出一个词：
毕业生。
说起来，好像确实是招聘季了。
余渝动走上前去，低声问：“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那个姑娘愣了，没回过神来。
余渝又把问题重复了遍，然后就看见对方的脸『色』进一步涨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不要紧，你慢慢说。”
余渝安慰道。
那个妹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可相互掐着的双手却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巨大的羞耻感和窘迫压来，让眶发胀，声音发颤，一张嘴就带了哭腔：
“我，我坐地铁，钱不够……”
“没关系的，”一听是这个，余渝就松了口气，“你去哪儿？”
没有怀疑，没有什么，也没问多少钱，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那个妹子瞬间崩溃。
张了张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若放在平时，也不至于这么捉襟见肘。
可偏偏前段时间接连遇到几件事，要用钱！
现在银行卡里只剩几『毛』！
来之前，已算好了的，可中途突然又看到导员在群里的推荐消息，说有两公司不错，便临时决定去投递简历。
这么一来，多跑了几站路，地铁卡里的钱就不够了。
没亲历过的人，真的很难想象。
即便是现代社会，也有人被区区几块钱难倒……
余渝和附近的旅客被吓了一跳，连角落里的保安往这边走来。
余渝朝他摆摆手，做了个口型：
“没事，压力大了。”
保安停住脚步，却也没有走远，站在旁边看着。
又是招聘季又是快到年底了的，最近社会上好多人压力挺大。
前几天还有个男的半夜应酬喝醉了，在地铁站里一边吐一边哭呢。
哭完了，照样得捏着嗓子陪笑脸跟客户打电。
余渝见有不少人朝这边看，怕这个姑娘回过神来后抹不开面儿，就带着往角落里走了几步。
“不要紧，不是大事，没关系的……”
谁知那姑娘哭得更厉害了。
本来觉得自己还挺坚强的。
可现在，陌生人一句温柔的，就让攒了这么多天的压力和委屈，瞬间决堤。
回想起刚才自己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向别人求助，对方却瞬间警惕起来的表情，干脆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我不是骗子，真的不是骗子！”
“我有兼职的，可是到个月才会发工资……
我真的好没用，这个学期的奖学金也没有争取到，呜呜呜。
前几天电脑坏了，还要修，又花了好多钱……
我跑了一整天面试，连饭没舍得吃，可每个人让我回去等通知，肯定没戏了！
中午我妈来电，问我怎么样。
我其实真的好难啊，可是又不敢跟说，怕担心哇啊啊啊！”
越说越难过，泪鼻涕糊满脸。
一直好努力，也觉得自己挺优秀，常幻想光和好的未来。
想着毕业后会如何出人头地，然后买套大房子……
可招聘季一开，幻想就成了渣渣。
成年人的界，正式向撕开了残酷的一角。
余渝知道这会儿对方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建议和意见，而是安静的聆听，就顺势坐在旁边，中间偶尔跟着叹口气，附和几句。
哭了大概十多钟，妹子的情绪逐渐稳定，余渝这才递上纸巾。
两只睛又红又肿，抽噎着接过，哑着嗓子道：“谢，谢谢你啊。”
哭完之后，心里好受多了。
余渝指了指自己的，“纸屑。”
妹子哦了声，往脸上胡『乱』拍了两。
直到现在，才有精力关注余渝本人。
见对方好像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吸吸鼻子，“你毕业了吗？哪个学校的呀？”
余渝：“……呃，你要去哪儿来着？”
他还没毕业时就有几教育机构动递来橄榄枝，所以并没有过四处奔波求职的历。
如果自己回答的，对方的心情可会更郁闷。
没想到妹子还挺敏锐。
报了学校名字，眨了眨哭成烂桃一样的睛，惊讶道：“难道你已工作啦？”
真好啊。
余渝点头，去售票机上买了票，顺便还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冰镇饮料。
“睛敷一敷会舒服一点。”
本来挺大的睛，现在只剩两条缝了。
这个人好细心好体贴啊。
妹子很不好意思，又有点儿好奇地打量他几。
看着确实挺面嫩的，好像跟自己差不多大……
莫非是学长？
“我加你微信吧，不过可要过几天才还你钱……”
妹子有点内疚。
最近真的是各种事情赶在一块儿了，仅剩的一点钱，又在月初充了饭卡。
如果接来还要出来面试的，可就要向舍友借钱了。
余渝笑笑，“没事，几块钱而已，不用还了。”
妹子却意外的坚持，“不行，几块钱也是钱啊！”
还有饮料钱呢。
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要了人的东西，会良心不安的。
而且这人好像也才刚工作不久，说不定手头也挺紧吧的……
余渝笑着摆摆手，转往安检口走去。
妹子拿着一次『性』地铁卡追上来，坚持要还钱。
奈何两个人要坐的地铁线路不同，只好睁睁看着刚帮助过自己的陌生人进了车厢，渐渐汇入人群。
妹子站在原地看了会儿，门关闭的瞬间，忽然朝余渝的背影大声喊：“谢谢你啊！”
余渝闻言转，笑着朝握拳，“fighting！”
妹子差点飙泪，连忙吸吸鼻子，也做了个一样的动作。
“fighting！”
地铁门关闭，载着无数人群和他们的梦想，轰隆隆驶向远方。
妹子脸边的碎发和衣角被猛烈掀起，几秒钟之后，又飘飘『荡』『荡』落回来。
努力做了一深呼吸，用手指做梳子，重新理了理蓬『乱』的头发。
做完这一切之后，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坚硬。
用冰镇饮料按压了一会儿睛，果然舒服许多。
“fighting！”
用力拍拍自己的脸，给自己鼓劲。
加油啊！
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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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挂的铜铃叮铃一声响，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子走进来。
关文静见状，上前招呼，“你好，这边请坐，点餐的，可以扫码，也可以人工服务。”
女孩子有点羞涩的摇了摇头，“我不点餐。”
关文静愣了，“那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女孩子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折叠的纸袋，“我前几天吃过一次肉饼，就是用这个袋子装着的，请问是你们的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干什么，但关文静还是在仔细检查了袋子之后点头。
确实是廖记餐馆别定制的牛皮纸袋。
“如果内容没有替换的，应该是的。”
女孩子闻言，连忙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给看。
“我吃的就是这个。”
关文静凑过去一瞧，正是前几天爆火的门钉肉饼。
“没错，确实是我们店卖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应该啊，老板一向很重视食品安全的。
女孩子意识到误会了，赶紧摇头。
“我就是想问一，这个多少钱啊？”
关文静愣了。
您不是吃了吗？
女孩子脸红红，声道：“之前同学帮我带早餐，说是路边摊上买的。可是前两天我无意中看了旅游手册，发现推荐上面说这餐馆的消费好像挺高的……”
就想亲自过来验证一。
如果真的蛮贵的，一定要把早餐钱还给他。
关文静秒懂，带着几打趣的问：“什么同学呀，这么好，还帮忙带早餐。”
女孩子的脸刷地红透了，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有什么问题吗？”
一道低沉的男音忽然响起。
女高中生闻言抬头，顿时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这人好高啊！
而且脸『色』有点冷，好像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关文静就把女孩子的来意说了一遍。
廖初一听，嗯？
带早餐？同学？
这故事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那位同学是不是姓姬？”
他忽然问道。
女孩子立刻诧异地睁大睛：
他怎么知道？
果然。
廖初觉得有点有趣。
“问了之后打算怎么样呢？”
女孩子抿抿嘴，“把钱还给他。”
“那他不要呢？”
女孩子愣了。
想起姬鹏的『性』格，好像……还真不会要。
忽然有点懵了。
“反正，反正……是要还的”
要是几块钱的早餐也就算了，大不了自己以后买别的还回去。
可如果真的很贵的……
会很有负担。
最后，女孩子还是带着价格走了。
每张桌子上有点餐维码，只要出售过的餐品，价格可以查到，根本藏不住。
当天晚上，姬鹏就垂头丧气地过来了。
廖初了然，“人还钱了？”
姬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啊，找过来啦？！”
旁边的余渝难掩好奇，“女朋友呀？”
本来他不知道是谁的，可是一听早餐什么的，也就猜到了。
姬鹏麦『色』的脸上立刻泛出几抹血『色』，结结巴巴道：“别，别『乱』讲啊！才不是女……”
他说不去了。
少年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几乎要呼哧呼哧冒出热气来。
女朋友……
只要一想到这三个字，他的心脏就止不住狂跳。
廖初和余渝这两位知情人对视一，觉得好笑。
尤其在廖初中，姬鹏几乎瞬间成了一台情绪生产器。
无数颗青『色』和紫『色』交织的双『色』果实迅速浮现，『色』彩艳丽活泼，像给他穿了一件颗粒硕大的珍珠衫。
这孩子该降温了。
不然要把自己烧死了。
廖初倒了杯冰水推过去，借着拍肩膀的动作，顺利收获一堆感情果。
几乎堆成一座山。
酸酸甜甜的味道，十活跃，像两个调皮的孩，此起彼伏，紧紧缠绕。
乍一接触，给人的感觉有些像青梅，酸甜可口。
可若细细回味起来，就会发现更细腻悠长。
传说中初恋的滋味。
与恋爱有关的感情果，廖初也曾收集过不少，但这样纯粹又浓烈的，也算少有了。
做成甜点，一定是上上佳品。
姬鹏整个人缩在座位上，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叹气的。
廖初：“……”
完了，这孩子傻了。
余渝戳了戳他，声问：“这么喜欢人呀？”
姬鹏『摸』『摸』鼻子，红着脸点了点头。
就挺羞涩。
学生时代的朦胧感情就像夏日清晨的冰镇柠檬茶，酸甜可口，清爽怡人。
轻轻一戳，就咕噜噜冒了气泡。
余渝来了兴致，“那人喜不喜欢你？”
姬鹏犹豫了，不确定地说：“应该……不讨厌吧？”
不然也不会帮我补课。
而且，帮忙带的早饭吃了。
虽然事后总会通过别的方式还回来。
对别的男生不这么有耐心的！
余渝又问：“那你喜欢人什么？”
姬鹏愣了，带点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我就觉得挺好的。”
余渝就去看廖初：
这孩子是真心的。
说情不知所起，如果一个人精准地数出来喜欢别人哪里，往往不是真的喜欢。
反倒是不就里，稀里糊涂陷进去的，才是真着『迷』。
廖初不紧不慢擦着酒杯，难得『插』了一句，“是个好姑娘。”
很沉稳。
姬鹏嗖地精神了，喜滋滋道：“对吧？”
简直比夸他自己还高兴。
廖初给他逗乐了，“别得意的早，你们现在的要任务是学习。”
姬鹏就看余渝，“你们商量好的是吧？”
一个今天说，一个天说的。
“你管哪天说呢，”余渝就笑，“糙理不糙。”
谈恋爱可以，但影响学习就不了。
姬鹏点头，“我知道么。”
说着，又嘿嘿傻笑起来，“我想跟考同一所大学！”
等上了大学，就光正大谈恋爱了。
“那你得加把劲。”
廖初凉飕飕道。
那女孩儿看着就是优等生。
擦干净的酒杯被整齐地排成两列，在灯光闪闪发亮。
说到这个，姬鹏也有点沮丧，整个人就跟化了似的，往前一趴，淌到桌面上。
“是年级前十！”
在他们那所重点高中，这个成绩基本上是想上哪所大学随便挑的。
可他呢？班级前十够呛。
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余渝歪头，猫里映出少年垮去的脊背，“放弃啦？”
“谁说的！”姬鹏蹭一坐起来，“这不还有时间吗？我成绩进步好多了！”
见廖初和余渝满面揶揄，他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说到底，终究是信心不足。
做任何事需要天的，读书也是。
一般来说，尖子生和普通生差的绝不仅仅是努力。
姬鹏就觉得吧，可自己真的不适合念书。
拼到现在这个水平，已是超常发挥了。
少年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末了坚定道：“反正，反正就算考不成同一所大学，也要去同一座城市！”
廖初扬了扬眉『毛』，伸手往他脑瓜子上敲了，“有志气。”
姬鹏抱头，突然道：“有志气的孩子需要加补养！我要吃烤『乳』猪！”
最近学业繁重，他没空来抢烤『乳』猪了。
他爸弄得那什么助理啊，连个烤『乳』猪排不上！
廖初眯，“得寸进尺。”
帮你保守秘密就不错了，竟还顺杆爬。
姬鹏就作势要嚎。
廖初：“……半头。”
姬鹏蹬鼻子上脸，“一头！”
廖初：“滚蛋。”
姬鹏麻溜儿跳地，“好咧！”
说着，一溜儿烟跑了。
余渝噗嗤就笑了。
*****
休完病假回到幼儿园的第一天，余渝感受到了大空前的热情：
所有朋友动上前来跟他抱抱。
好多朋友还把自己最喜欢的零食送给他。
“鱼鱼老师，送给你吃，以后不可以生病啦！”
有的是一块饼干，有的是一颗糖果，偶尔还附赠几枚湿漉漉的亲吻。
圆滚滚热乎乎的体还带了着点『奶』香，再配上各『色』稚嫩又真挚的问候……
余渝觉得自己简直是界上最幸福的人。
带同一个班的另外两个老师就感慨道：“有时候觉得这份工作很累，可有的时候吧，也是真感动。”
人类幼崽好像格外擅长直白的表达感情。
而历了成长后的大人，反而逐渐丧失了这种力。
余渝收了朋友们的“慰问品”，又把昨天去文具市场买来的各种可爱的文具发去。
有兔子头的铅笔，有水果造型的橡皮，还有漂亮的画片。
朋友们爱不释手。
上午的课结束后，各年级的老师去参加例会。
这次例会要说的是即将到来的校庆的事情。
“这次咱们跟一画廊合作，”园长示意助手放出幻灯片，“他在接来的45天内举办题画展，作福利，咱们每个老师有四张票，不限日期。可以自己反复观看，也可以带亲朋好友去。”
私立国际幼儿园的长群中，往往藏龙卧虎。
画廊做此举动，一是了做宣传，也是了谋求潜在的更深层次合作。
对比可获取的长远利益，这点门票就不值一提了。
余渝也拿到了四张门票和相关画展介绍。
是宇宙和科幻的相关题，确实是老少咸宜的方向。
说到亲朋好友……
傍晚余渝回廖记餐馆吃饭，顺便说了画展门票的事。
“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剩的白留着浪费了，”他对廖初说，“你和果果要不要去看？”
画展？
廖初看果果，“想不想去？”
姑娘用力点头。
正是对一切事好奇的年龄，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廖初『揉』了『揉』的脑袋，对余渝道：“多谢。”
余渝笑道：“前几天我还白吃了你那么多东西呢！票也是幼儿园给的，借花献佛罢了。”
于是三人就定了周末去。
得知廖记餐馆周末又要休息后，一干老食客纷纷发出痛苦的哀嚎。
因这就意味着，周末那一天，他们要自行觅食！
多么残忍！
“老板，人恨不得过年不休息，你怎么这样呢？”
众人痛心疾首道。
廖初头也不抬，“那是别人。”
餐馆的生意早已步入正轨，收入自然是不愁的。
甚至就连关乎『性』命的满意值，也进入稳定期：
正常生意好的日子，他一天就增长将近三个月的寿命。
只要保持这个势头，三两年内就可实现长命百岁的目标。
既然如此，又何必急在一时？
作带崽『奶』舅，总要努力陪伴朋友成长的。
接来的几天，果果就念念不忘了。
尤其到了周五晚上，姑娘在床上滚来滚去，睛亮闪闪的问：
“舅舅，我们天去郊游吗？也可以捡树叶吗？”
可还记得上次和朋友们去植园郊游呢！
好开心的。
“天要是去看画，如果你想的，也可以去捡叶子。”
果果就菜青虫一样蠕动过来，撅着屁股，仰起脸儿，认认真真地传授知识：
“舅舅，你知道每一片叶子长得不一样吗？”
廖初顺着接道：“是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伙挺多，又有点臭屁，每每学到什么知识，总要巴巴儿教给自己。
果果抱着他的腿坐起来，“之前去植园，鱼鱼老师他们说哒！”
而且和朋友们看过了，是真的不一样哎。
“鱼鱼老师说，每片叶子是一个朋友，就像果果和倩倩一样，我们有鼻子睛，可是还是长得不一样啊……”
这个说法倒是挺有趣。
朋友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树叶也是树爸爸树妈妈的孩子。
廖初把朋友捞过来，给梳理鸡窝一样的头发。
这伙睡觉不老实，如果不在睡前梳顺，天早上就要打结了。
“鱼鱼老师也去嘛？”
摆弄着白天带过的星星皮筋，满怀期待的问道。
廖初嗯了声，“要记得说谢谢。”
果果用力点头。
过了会儿，姑娘又抛出一大串问题：
“那果果天可以带零食吗？我们中午在哪里吃饭呀？我可以带布丁吗？可是上次的梨子冻冻也好好吃哦……”
说着说着，姑娘就自己犯起了愁。
好吃的东西多啦，这可怎么办？
画廊里面原则上是不准吃喝的。
但外面大厅里有咖啡吧，提供咖啡、三治和几样糕点，可以充饥。
若想自己带饭也行，不过要提前寄存，想吃的时候从专用通道去餐饮区。
半封闭的餐饮区虽然不像郊游那样直接在户外，但可以看到外面精心修建的『迷』你园林和人造瀑布，想来也是很的。
廖初三人去寄存时，工作人员么傻了：
老大一个三层保鲜盒，还有一只保温桶，一只牛皮纸袋。
好伙，真是好伙。
怎么说呢，画廊毕竟是稍微有点『逼』格的地方。
本来自己带饭的就少，即便是有，大多也不过是些面包、三治之类的简餐。
可您三位是要干嘛？
『露』营野餐么？
廖初不以然，严肃道：
“每顿饭值得重视。”
后面余渝拉着果果齐齐点头。
就很赞同。
廖先生的厨艺高绝，一顿不吃是损失。
工作人员：“……”
行吧。
今天的画作颇多，听说有数十位画参展。
来的人不少，入口处还有媒体采访。
大部作品是油画，也有穿『插』点缀的艺术品，创意十足。
造型很随心所欲。
三人看了半天。
尤其在艺术品区，久久徘徊不去。
余渝沉默良久，见四无人，声问廖初：“你觉得怎么样？”
廖初又盯着前方展区那一堆貌似废料的东西瞅了几，认真道：“看不懂。”
真看不懂。
一开始他还以画廊的垃圾忘记清理了。
结果定睛一看，旁边有个白『色』的牌子，清清楚楚写着是一位奥地利艺术的大作，名《宇宙》。
余渝低头憋笑，肩膀不断耸动。
还好还好，看不懂的不光自己。
果果拽了拽廖初的衣角，非常疑『惑』，“舅舅，那里有只灯泡哎。”
附近几位看客也不知是欣赏艺术过入『迷』，还是同样处于『迷』茫，皆一言不发。
尽管的声音已压得很低，但这一片区域非常安静，音刚落，数人齐齐望来。
廖初立刻抱起姑娘，向四周微微颔首致意，“抱歉，童言无忌。”
然后，撇开长腿，跟余渝一起开溜。
走出去几步，就听后面有人狠狠吐了口气。
“妈的，什么垃圾玩意儿，浪费钱……”
余渝噗嗤笑出声。
一直看到后半部，三人才找到合口味的油画。
果果尤其对着其中一幅痴『迷』不已。
姑娘坐在座位上，两条胳膊放在膝盖上，托着肉乎乎的巴看个不停。
“好漂亮哦~”
甜的气息从上散发出来。
朋友由衷地感受到了愉快。
廖初顺手摘了几枚甜蜜果，顺着的视线抬头望去。
是一副星空图。
其实构图蛮简单：漆黑的底『色』上零星布着星云，但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的韵味。
廖初也蛮喜欢。
他朝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了，对方马上轻巧地靠近，“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廖初看了那副画，“这画对外出售么？”
工作人员微笑点头，“是的呢，这幅油画的作者是俄罗斯的一位新生代青年画，去年的一幅作品就曾引发圈内热议，目前看来，他的作品很有升值空间，买来收藏和投资是不错的选择。”
廖初低头问果果，“喜欢吗？”
果果用力点头，然后又像以前那样声问道：“是不是好贵？我也有零用钱的，我自己买。”
最近一直在“打工”，已攒了一百零块啦！
“以后你再自己买，”廖初失笑，“继续看吧。”
果果哦了声，果然转过头去继续看。
工作人员报价11万，廖初当场付款。
“那么先生，您是要现在就将它带回呢，还是暂时由我们画廊代保管？”
果断又有实力的卖，总得到更多青睐。
廖初看了正欣赏画作的看客们，交给一张廖记餐馆的名片，“展览结束后，麻烦派人送到这个地址。”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蓝『色』印章，往那副画的铭牌上盖了。
后面的客人再看见，就会知道这幅画已卖出去了。
说起来，这还是本次画展开放以来成交的第一幅画呢。
“这是我们画廊的名片，”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张卡片，“先生如果对艺术品感兴趣的，可以扫码入会，不定期有界各地艺术展览和拍卖会的最新消息。”
廖初点了点头，收。
有这么个长期可靠的消息来源，倒也不错。
他发现果果似乎对艺术一类很感兴趣。
从一开始的胡，到后面的唱歌，再到现在的油画。
只要真的喜欢，那么自己就会支持到底。
待工作人员走后，余渝问：“廖先生对油画很有研究？”
廖初意外地摇头，“只是觉得，确实很好看。”
凡事讲究缘。
很多人所推崇的艺术品，他欣赏不来，倒是这个，看了总觉得心里畅快。
这会儿一闭上，好像也看见那片漆黑夜幕中闪烁的星空一样。
其实跟他有同样想法的看客，应该数不少。
因整间画廊的空气中，浮动着各『色』味道：
甜的，表示愉悦，证他们确实被某件作品吸引，并真心欣赏；
这种味道最甜，但也是最稀有的。
酸的，表示不快，若非被展品触怒，就是觉得不值票价；
更多地还是代表茫然和质疑的涩，说大部人看不懂……
廖初甚至从某位正对着摄像机侃侃而谈的名人上闻到了酸涩的味道。
所以说，说得再好，也不过顺口胡诌……
在相当一部人心里，但凡跟艺术挂钩的，自带光环，高贵无匹。
如果我不喜欢，那就是我不懂的欣赏艺术，格调不够。
所以看不懂也要装懂，至少不被人看出来……
但廖初却觉得，艺术也是人，不是神。
他们的创作只是个人观意念的表达，人无完人，自然也会有缺陷。
如果我看不懂，那么极有可双方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不理解很正常。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
作品是真的垃圾。
几个时之后，画廊饮食专区。
这里有不少客人，本该讨论画廊中的所见所闻。
但现在，绝大部人的注意力却已不在自己上了。
最靠外的一张桌上，赫然摆放着一份点缀着芝麻的糖醋排，一份荤素搭配的卤味拼盘，一份蔬菜沙拉，外加一桶菌子汤。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盒曲奇饼。
餐饮区的新风系统十给力，香气刚飘出去就被吸走。
可恰恰就是这种稍纵即逝，好似半遮半掩的女郎，反而更显诱『惑』。
让人不自觉想再闻闻。
不知是谁吞了口水，在这片寂静的空间显得尤清晰。
三菜一汤，还带餐后甜点。
就么离谱！
两个好看的年轻男人带孩子本就引人注目，这会儿倒好，你们还他妈野炊上了？
果果还是第一次同时跟鱼鱼老师和舅舅一起出来玩，心情简直妙得不可思议。
胸膛里好像升起来一颗大气球，有一种名喜悦的情绪迅速充盈，鼓鼓囊囊，飘飘忽忽，满足地快要昏过去。
坐在座位上，一边滋滋吃肉肉，一边开心地晃着两条短腿儿。
肉肉酸酸甜甜的，好好吃！
“喝口汤。”
廖初倒了一杯菌子汤递过去。
姑娘低头，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完，末了非常有气魄地说：“再来一碗！”
菌菇又香又滑，汤汁鲜极了。
甜食爱好者余渝则对这新款曲奇情有独钟。
自从接触廖记餐馆以来，他吃到的点心大多是中式传统。
而寥寥几次西式糕点，也同样拥有着极其出『色』的口感。
正像那个叫吱吱的女孩子说的一样：
不管是酒水、糕点，还是正餐，廖先生具备单独开店的绝对实力……
很简单的圆环造型，外表粗砺。
用料扎实，入口即化，酥到不行。
它的颜『色』和味道很别：
浅浅的粉紫『色』，非常梦幻可爱。
酸酸甜甜的，好像掺入了某种果汁，是青梅吗？
好像也不对，这味道显比青梅更浓郁，更悠长，也更含蓄内敛。
这股味道在浓郁『奶』香的包围，依旧够顺利杀出重围，好似厚重秋日里刮来的一阵清风，将尚未来得及堆叠的甜腻一扫而空。
余渝细细品味半天，始终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水果的果汁，只好求助于制作者。
廖初只吐了几个字，“初恋。”
是初恋的味道。
源自姬鹏上摘取的蓝紫『色』感情果。
余渝先是一愣，继而犹如醍醐灌顶。
对啊，初恋！
确实是初恋的味道！
“这是刚开发的新品吗？后续会上吗？”
他将剩的半枚品尝完毕，意犹未尽。
啊，同样也是青春的味道。
廖初摇头，“未必。”
人的感情微妙而复杂。
哪怕同一个人对待同一件事，不同时间段和不同立场，所产生的感情也会有细微的区别。
更何况是初恋，这种弥足珍贵的情感。
纯粹，青涩，又带着那么点一往无前的劲儿。
好像饱满圆润的青苹果，虽然没有熟透，却自有一股风味，令人心向往之。
最适合细细品味。
考虑到它的独『性』和不可复制『性』，虽然那感情果还剩不少，但廖初并不打算将这种果实制作的糕点大规模发售。
除了自己和朋友食用外，勉强再配给“护法群”的成员一点配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