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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葱油饼 卷凉皮秋日的早晨已经很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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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第二次职员扩招后, 廖初给自己算了一笔账,关于寿命的账。

现在餐厅只开放一楼,扣掉厨房、卫生间柜台的空间, 一共有大小合计18张桌子,最小的坐两人, 最大的坐六人。

但实际经营程中, 并不是每群来吃饭的顾客都恰恰是双数。

平均下来, 每差不多有将近四之一的位置空着。

现在餐厅的经营比较稳定,每餐都能保证翻台两次。

再加早餐带走的……

廖初简单统计了下,店内加店, 每至少能招待食客约360多人次。

不这里面至少有一半是熟客,每天两顿甚至三顿都在店里解决。

而每人每满意值限为10, 法重复刷,所以只能算个人, 而非人次。

那么, 实际每天能提供满意值的差不多就是240人左右。

如今信仰之力升, 大家的满意值也跟着提高。

但有利有弊, 因为生意火爆后时常需要等位,也经常有急躁的客人为此迁怒。

但平均下来,差不多也能有8左右。

估算下来, 他几乎每天都能赚取两个半月的寿命!

扣掉常琐事、放假不营业以及意情况, 就照每实际营业9个月好了。

那么照现在的速度,就算不扩大经营, 他只要再努力工作两, 就可以完成长命百岁的目标。

比预想中的快很多。

“那如果百封顶之后,满意值会怎样?”

廖初问系统。

“就没有实际作用了哦,”系统道, “不宿主依旧可以通数值高低来判定顾客满意程度,有利于好地经营呢。”

廖初扬了扬眉『毛』。

有些像厨师专用的读心术。

“那么,信仰之力……”

“一家真正的完美餐厅,不仅要有『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微不至的服务、优美的环境,要有自己的特『色』。”系统认真道。

特『色』……

信仰之力……

廖初默默地看了眼面的大鱼缸。

所以廖记餐馆的特『色』,就是搞封建『迷』信吗?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正经。

他的思绪系统捕捉到,后者就显得有些气恼。

“这是文!文!文!”

一连喊了三遍。

确实很『毛』了。

廖初好像发现了系统的真实目的。

所谓换取寿命,不是诱饵,打造一座附系统标准的完美餐厅,才是它真正谋求的。

“bingo!”

系统又很快变得喜气洋洋,还有点小得意,“你们人类想让人替自己办事时,不都要付酬劳么?”

言之意:

满意值换取的寿命,就是它给廖初的酬劳。

廖初『摸』了『摸』下巴,隐约觉得它有点资本家的潜质。

“据我所,在宿主目前所处的国度,这个名词是贬义词。”

系统严肃道。

不许骗系统!

廖初失笑。

确实。

不论如何,这个莫名妙的系统确实救了自己的命,也避免了果果成为孤儿的凄惨结局。

如果是酬劳,那么这份酬劳实在太丰厚。

至少截至目前为止,他的确该心存感激。

打造世界最富特『色』的餐厅么?

听去很有趣。

那么,就做做看好了。

不事实证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

秋的早晨已经很有点冷。

曾经人嫌弃的棉突然复宠,又带了穷魔力。

早的闹钟响起,人是想起的,可子呀,却好像突然长出十只八只的手,把你死死抓住。

“班有什么好?不如留下,快活呀!”

努力挣扎一番后,学生们、打工族们,迫含泪起床。

嗨,这万恶的早起!

什么时候能舒舒服服睡个懒觉呢?

路边的叶子已经黄了,显示着暑期的正式结束。

街的行人都换了长袖长裤,偶尔风吹来,还会本能地缩缩脖子。

嘶,真冷!

一宿的睡眠,不仅消除了昨的疲惫,也耗尽了腹中能量。

饿!

饿呀!

大街,小巷,到处都弥漫着香喷喷的气息。

孩子笑,小狗叫,热热闹闹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有勤快的,在家自己做着吃;

懒点儿的,索『性』出来吃。

这家的米粥不错,那家的包子看去也挺香。

可肚皮就这么点儿大,吃点啥好?

还是钻到钟爱的早餐馆子里,跟街坊四邻说说话儿,谈谈国际形势,聊聊国内经济,不也挺美?

作为绿苑区近几个月异军突起的餐馆,廖记餐馆的一天,是从攒的人头开始的。

今儿小黑板写着:五谷豆浆配葱油饼!

嘿,这个搭配不错!

豆浆里还放了优质大红枣,补血益气。

因为枣子本身就足够香甜,所以不必再额加糖甜蜜感情果。

淡淡的甜香,最勾人。

打出来的豆浆有点像牛『奶』咖啡,是淡淡的灰『色』,但是真香呀!

就放凉那么会儿工夫,豆浆表面就迅速凝结成一层膜。

这可是精华所在。

有心疼孩子的家长,忙用筷子把豆浆皮挑到孩子碗里去,“赶紧的,补补脑!”

小孩儿嘶溜溜吃掉,含糊不清道:“你整天让我爸补,怎么还没给我补个弟弟妹妹出来?”

附近的食客听了,哄堂大笑。

那轻的妈妈俏脸微红,用力往自家孩子脑瓜子戳了下,“闭嘴,吃你的吧!”

学习不中用,这些不该听的倒是记得牢!

热力将红枣的香气催发到最大,浓郁的香气宛如实质,顺着门窗边缝就飘到街去了。

好些原本没打算在这里吃饭的人,也都不自觉调转脚步:

要不,去尝尝?

素极张扬的豆子,今儿反倒低调起来,像个沉稳的大人了。

趁热来一杯,浓滑爽口,香醇比。

热乎乎顺着喉管下去,一点点弥漫到四肢百骸,唤醒沉睡了整晚的身。

葱油饼也不是一小个一小个的。

那么大那么大的平底锅,足足擀了一整张,堆得满满当当。

轻的老板照例冷着脸儿,好像只是手腕那样一抖,巨大的葱油饼就在半空中翻了个个儿。

“啪嗒!”

再次稳稳落回锅中。

最先接触锅底的一面已经变成美丽的金黄『色』,因为火候掌握得好,中间夹杂的葱叶竟还是翠绿的。

水汽翻滚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油香、葱香、葱油香!

也不谁先吞了下口水。

多诱人呐。

等两面都恰到火候,廖初就使个巧劲儿,貌似轻而易举地将巨大的葱油饼转移到托盘中。

金黄『色』的油饼在空中划一道弧线,多美。

刚出锅,又热又烫,表皮酥脆到不行,轻轻一碰就掉渣。

但凡有人要买,店员就用铲子切一角下来。

铲子边缘一路压去,“咔嚓咔嚓”,裂了一路!

积攒了满腹的热气终于找到释放渠道,疯了似的从裂缝中钻出,遇到冷空气,立刻为『乳』『色』的水雾。

最终放到盘中的是尖尖的三角形饼。

切面肆忌惮地展示着自己丰富的内心:

店主做千层饼的技术再次得到验证,一层又一层,恨不得薄如蝉翼!

中间夹杂着翠绿的葱叶,玉『色』的葱,合着煎成金黄『色』的饼皮……

这可真好看。

还不满足?

再来个煎蛋,刷一层老板特质的蒜蓉辣酱,跟微微发焦的边缘脆膜一起咬,爽!

单独吃生葱会很辣,但如果炸成葱油,就能衍生出许多美食。

葱油饼,葱油面……

辛辣消失,唯余鲜甜,风味独特,令人爱不释口。

现在每天固定来吃早餐的小朋友中,又多了个倩倩。

两个小朋友凑在一起吃饭,胃口好像就格好。

这会儿果果倩倩各自守着一角葱油饼,都鼓起腮帮子,噘起小嘴巴,用力吹:

“呼~”

“呼~”

了会儿,倩倩突然转头,对另一边的柳溪道:“爸爸,我头晕,是不是病了?”

柳溪:“……那是吹得缺氧了!”

用得着那么卖力?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葱油饼的内部烫了一下,没奈何,也跟着:

“呼~”

“呼~”

墙挂着木牌菜单,桌有二维码,店里也有服务员,按理说,吃早饭是不必排队的。

可柜台前偏偏有那么一群人,满面焦躁地等着。

有几个看去格激,时不时低头嘟囔几句,凑近了一听:

“保佑我……”

有来得晚的,一看柜台前的长龙就跌足长叹。

坏了,又抢不到了!

有不死心的,认认真真从前面开始数:

“一,二,三……八……”

完了,没戏了!

以后厨房为起/点,一股奇异而浓烈的香气缓慢而坚定地推,像一位霸道沉稳的将军,所到之处,皆是胜土。

乖乖,这味道,了不得!

有个老太太看着好奇,就问他们在干什么,听说是烤『乳』猪后就撇了撇嘴。

她悄悄戳了戳胡顺的胳膊,小道:

“买了,这烤『乳』猪是真不行,又贵又不好吃。”

买了?

不好吃?

众人都愣了。

在这里吃了两个月,光听说有人因为抢不到而发狂,还从没听说谁嫌弃不好吃!

那眼界得多高啊!

天吗?

果果最听不得有人说舅舅不好,当即手脚并用从儿童座椅爬下来,“舅舅做饭是最好吃的!”

她本能地像倩倩那样叉起腰,挺起小肚皮。

因为这么做的话,自己的型看去会大一点……

是不是好可怕?

老太太光听见有人说话了,一扭头,人呢?

“就算是『奶』『奶』,也不可以撒谎!”

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

老太太低头一看:

好么,一个气鼓鼓的豆丁。

哎呦,这谁家闺女?长得真好看!

圆滚滚的苹果脸儿,大大的眼睛,鼻子小小巧巧的……

这要是她孙女就好喽。

“『奶』『奶』可没撒谎。”

见了小朋友,老太太的嗓音都不自觉柔起来。

池佳佳怕万一闹起来,她这么点儿大再人踩到,赶紧从后面提着,塞炮/弹一样放回座椅里。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

果果噘着嘴巴,不服气,“小孩子听得懂啦!”

池佳佳忍笑,指着她桌的账本道:“小孩子不会写字,哈哈哈。”

三四岁的小朋友识储备有限,根本不会写汉字。

可为了学着自家舅舅记账本,果果硬是照葫芦画瓢学了三个字:

“今天”“元”

于是每天的记账就成了:

“今天 5 o”

“今天 7 o”

阿拉伯数字后面跟着个圆圈。

而且期,全都是今天!

具哪天,回来一看,连她自己都记不清啦。

她努力了好久才学会写歪歪扭扭的“今天”,至于“元”,第二天就忘记了。

于是小姑娘就认认真真画圆圈。

嗯,真的一天比一天圆!

孩子虽小,但已经有羞耻心啦。

果果脸红红,立刻伸手去捂她的嘴,“人家以后会学会哒!”

池佳佳趁机搂着她狠亲好几口,心满意足道:“那就以后学会了再跟人吵架。”

果果:“……”

呜呜,都欺负小孩子!

胡顺看那老太太得有六十岁了,穿得还挺板正,也不像故意来找茬的样子,就挺客气地说:

“老太太,您听谁说的?可信。这家是真好吃。”

自己明是好心提醒,咋还不领情呢?

老太太哼了,“听谁说的?我自己吃的!我们家里人也都说不值当的,干巴巴的,肉也少,里面还有点怪味儿,吃一回也就够了。”

因为是周末,店里除了熟客之,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新食客,听了这话就都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对廖初缺乏了解信任,很有点听风就是雨的意思。

这会儿见个老太太说不好吃,就都信了。

作为一家餐厅,你可以环境不好,甚至可以态度恶劣。

但如果菜难吃还不承认,那就了啊。

“满意值减5!”

“满意值减7!”

“满意值减8!”

“警告,警告!满意值减6、减9……”

还在里面查看烤『乳』猪火候的廖初就听到系统叮铃当啷一阵『乱』响,最后惊恐地尖叫起来。

就这么短短几钟,满意值竟然就减少了50多点!

要道,今天开张以来还没赚这么多呢。

最要命的是,锐减还在继续。

他已经在赔命了。

不对劲。

廖初皱起眉头,对两个打下手的员工道:“三钟后关火出炉。”

他刚出去,就见关文静满面焦急地走来。

“老板,有个老太太在捣『乱』,好些第一次来的客人瞧着表情都不太对了。”

那边吱吱已经忍不住跳起来跟老太太对阵了。

“大娘,话可不能『乱』讲。确实,各人口味有差异,您不能接受也正常,但可不好随便诋毁啊。”

她以前还不爱吃鱼呢,也从没因为这个而说哪家水产店的坏话啊。

作为一名长期的吃播,她可太清楚名誉对一家餐厅的重要『性』了。

是哪个竞争对手雇佣来泼脏水的吧?

“我这么大纪了,胡说啥!”大娘也急了,“是真不中吃,就这,还要八百块呢,有这钱干什么不好啊!”

谁此言一出,餐厅顿时安静下来。

几位熟客面面相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胡顺问道:“多少钱?”

大娘用拇指食指起了个八,“足足八百块啊!”

胡顺就笑了,“大娘,您弄错啦,指定不是从这儿买的,就您这价格,半只也买不到啊。”

一干熟客们纷纷点头。

大娘连连摆手。

“不能,错不了,就是廖记餐馆么!”

胡说还要再说,就见廖初从后面走来。

“您好,我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刚才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您确定当时是从这里买的吗?”

事关餐厅名誉,必须弄清楚。

大娘愣了下,“我儿子买的,不他说了是廖记餐馆啊。”

这附近挂这个招牌的,不就这一家吗?

“您急,”廖初抬了抬手,示意她去旁边坐下说话,“您刚才说买了一只,对吗?”

大娘点头,“对啊,八百块么。”

显然她对一头小猪竟要花费八百块钱这件事,十耿耿于怀。

以至于短短一段谈话中就反复提及。

廖初摇头,“那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您或者您儿子骗了。”

见大娘还要争辩,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小黑板,“本店烤『乳』猪一直实行限量抢购,每人每次最多买半只。迄今为止买一整只的,有且只有一个人,但我很确定他不是您的儿子。”

吱吱池佳佳对视一眼:

好家伙,老板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

不远处正吃早饭的姬总听了,举了下手,“就是我,这位阿姨,我们可不认识啊。”

就为了那一只,豁出去他们一大家子人一个多星期的抢购资格呢!

不有一说一,一整只烤『乳』猪吃起来才瘾啊!

大娘瞅了他一眼,“我也不认识你啊。”

店内顿时响起嗡嗡的议论。

不满意值降低的趋势已经停了。

但也没有涨回来。

廖初捏了捏眉心。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人总是容易相信负面消息,却对正面新闻持观望态度。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足足赔去近百点满意值。

如果不及时查清真相,等消息扩散出去,保不齐他真就要原地去世了。

系统好像也跟着松了口气,竟很人『性』地出言安慰:

“想死,倒也没那么容易。”

廖初:“……”

这话味儿不对。

系统继续道:“满意值的增减都是有条件的,饭菜质量、环境优劣、服务高低,至少要亲自验了中一种之后,才有评价资格。”

不然如果有人存心造谣,或是网络暴力,那么宿主直接就可以放弃抢救了。

廖初回想了下,确实。

当初自己第一次第二次收到减,就是所谓的“服务不周,为顾客人为制造选择困难”,以及“门的顾客觉得餐馆经营内容太土”。

那么这次……

系统道:“现场他食客迫围观争执,愉悦的用餐心情打破;

另,根据你们人类现有相关新闻报道,你的忠实食客们当成托了哦。”

几样叠加之下,本就意志不坚定的新食客们,自然会产生不满情绪。

廖初缓缓点头,这倒是说得通。

“还有一点,”系统忽然补充道,“微妙的人类心理,七宗罪之一。”

廖初一愣,沉『吟』片刻,试探着说:“嫉妒?”

“bingo!”

宿主脑子好使,系统也省心,音明显轻快不少。

人类实在是世界最可怕的生物,负面情绪又多又杂。

你买卖好,我赚钱少,嫉妒;

你买得到,我买不到,嫉妒!

你买得起,我买不起,嫉妒!

现在有人跳出来说坏话,管它是真是假,爽快!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轻易相信负面新闻。

******

双方各执一词,场面陷入僵局。

吱吱就说:“要不,您打电话问问您儿子,他到底从哪儿买的?”

如果真的有人干假冒伪劣,必须尽快端了!

老太太看这轻老板说得有理有据,几个客人也都帮着作证,实已经有点相信了。

甚至她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养的那个孽障糊弄自己!

那小子打小就爱贪小便宜,类似的事情没少干,也就是前两人当场戳破,这才安稳了些子。

难不成,现在又犯了?

想到这里,老太太还真就掏出手机拨了去。

“大志啊,前儿你买的那个烤『乳』猪,是哪家店的来着?”

手机那边传来轻人得意的笑,又含含糊糊说了几句。

老太太追问道:“哪家廖记餐馆啊?是小赵的生活超市旁边那个不是?”

她儿子回了一连串“对对对”。

老太太气道:“你连你娘都骗啊!我现在就在人家餐馆里呢,人家就没往卖一整只!你个混账啊你,你娘我老老实实做人,一辈子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她还没骂完呢,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如果说打电话之前还心存侥幸,那么现在,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他挂什么!

老太太脸青一阵红一阵,回想起刚才信誓旦旦跟人家对峙的场景,恨不得直接在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丢死了人啊!

人家开门做生意,名誉多重要啊。

自己竟不青红皂,直接来说不是……

廖初怕把人气出个好歹来,让关文静了一杯温水。

老太太摆摆手,憋了半天,才紫涨着一张脸道:

“小伙子,你放心,大妈不是不讲理的人!跑得了尚跑不了庙,那王八羔子晚总得回来夜!我哪怕拿绳子捆了,也给你把事情问清楚了!”

她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撂下话转头就走。

走出去几步又退回来,对店内一干食客们道:“是大妈弄错了,不干人家老板的事,你们该吃吃,该喝喝!”

说完,又急匆匆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该说什么好。

说她冒失吧,也真冒失;

说她敞亮吧,也确实敞亮。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当众承认错误的勇气。

熟客们松了口气。

新客们也跟着打哈哈。

有人就道:“哎呀,我们就道,老板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嘛!”

廖初瞥了他们一眼,突然有些明了“满意值”存在的合理『性』。

谁不喜欢真心话呢?

说话的两个男人看去粗犷仗义,可就在刚才,他们两个人却足足贡献了19点负的满意值!

哪怕说了这些打圆场的话,也没有一丝一毫回涨。

多讽刺。

普通人的生活枯燥而乏味,任何一点不辨真假的新闻都够他们津津有味地讨论好几天。

廖记餐馆虽然只来了两三个月,但俨然已经成了这一带的餐饮标杆,一直都是人们街头巷尾闲谈的资本。

没事的时候都要挑一点来说,如今有了事,越发不能放。

短短几个小时,早在餐馆里发生的小风波就如一阵飓风,席卷了整条街道。

“听说了吗?早起有个老太太去店里闹事呢!”

“我也听人说了,好像是投诉,也不是买了什么菜不满意。”

“他家不是不送卖吗?”

“听说是为什么烤『乳』猪,就是最近特火,要是限购的那个。是不是吃出『毛』病来了?”

“嗨,我早就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你卖个东西嘛,搞什么饥饿营销?看看,现在出事了吧!”

正好旁边一个轻人在街边买水果,听了这话,就忍不住说:“只是传言吧?不道真假的话,还是不要随便说啦。”

说话的那几个人瞅了他一眼,净净的大学生模样,就都笑了。

“你们轻人懂什么,这叫风不起浪!苍蝇不叮缝的蛋……”

轻人听他们说得粗鄙,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嘴,快步走开了。

随着秋天的到来,昼缩减,黑夜延长,才不六点多,面的天就已经擦黑了。

果果正倩倩一起翻花绳。

很简单的游戏,带两个小姑娘玩得津津有味。

这还是赵阿姨教的呢。

“叮铃”一响,面朝门口的果果下意识抬头往那边看了眼。

“鱼鱼老师!”她惊喜道。

倩倩也跟着看去,“鱼鱼老师!”

来人正是余渝。

他左右开弓『摸』了『摸』两个小姑娘的脑袋,“你们好呀。”

小朋友们齐道:“鱼鱼老师好。”

果果开心地问:“鱼鱼老师,你是来吃饭的吗?”

余渝笑道:“算是吧。”

实他今天是来看房子的。

不在这之前,确实要来祭奠五脏庙。

果果噔噔噔跑到后厨门口,大且雀跃地喊:“舅舅,鱼鱼老师来吃饭啦!”

廖初探头一看,面笑盈盈的青跟她点了点头。

“廖先生。”

廖初笑了下,“你先坐。”

余渝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拉着,按在里面的位置。

“鱼鱼老师,你会不会翻花绳啊?”

倩倩问道。

余渝乖乖摇头。

童,朋友……这些字眼对他来说太陌生,自然也没有人陪他玩游戏。

他现在掌握的一切游戏技能,都是为了当老师才特意学的。

但是翻花绳这项游戏实在太古老,并不存在于教学目录中。

两个小姑娘都惊讶起来。

“鱼鱼老师也有不会的东西吗?”

在她们看来,老师们什么都道。

余渝笑道:“有个成语叫学海涯。”

两脸懵『逼』。

这是什么?

成鱼,好吃吗?

余渝拉着她们坐下,“学海涯呢,就是说世界的识很多,像大海一样广阔,没有边际。你们见大海吗?”

两颗小脑瓜整齐地摇摆。

没有哎!

想看!

余渝失笑,想了下,重新换了个说法。

“大海又深又阔,就像面的天空,没有尽头。”

两个小姑娘立刻手拉手跑到窗边看了一眼。

哇,天空真的一眼望不到边哦!

“人学习识就像鱼在海里游泳,鸟在天飞。

一辈子太短啦,根本游不到头,也飞不到头,就像人学识一样……”

余渝耐心道。

果果恍然大悟,“就像舅舅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可是果果太小了,根本吃不完!”

痛心!

余渝忍不住笑出,“是呀,果果真棒。”

果果嘿嘿笑。

夸奖了。

“来看房子?”廖初擦着手从后面走出来。

“舅舅!”果果立刻跑去,开心道,“老师教了我们一个成语诶,叫,叫……”

叫什么来着?

她看向倩倩。

倩倩挠挠头,然后又看向余渝。

光记得是什么海没有边际,天空没有尽头,所以老师也会有不道的东西。

余渝重复了一遍,“是学海涯。”

两个小朋友乖乖点头,“学海涯!”

两把小『奶』腔一起响,叫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果果赶紧说:“老师说,就像鱼儿游不完大海,鸟儿飞不遍天空一样,每个人都会有不道的东西!”

廖初有些惊讶。

这个词对于三四岁的小朋友来说确实于深奥了。

余渝的解说确实惊艳。

两个小朋友或许暂时记不住那个成语,但用鱼鸟儿打比方说出来的道理,却瞬间融会贯通。

还真是见缝『插』针的教。

换作自己……

算了,没法比。

旁边一直看着这边的池佳佳马小离就问:“老板,这是你的朋友啊?”

廖初点头。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

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

马小离笑眯眯问:“帅哥,你工作了?看去好轻呀,你几岁?”

余渝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有点局促地说:“我在青叶幼儿园做老师,22岁。”

这下,不光池佳佳马小离,周围好几个人都跟着哇了一。

原来还以为人家只是看着轻,没想到是真的轻啊!

这个纪的人,大部都还在大学里吧?

马小离兴奋了:

嫩草哎!

而且还是一颗害羞的嫩草哈哈哈。

这个时候正好是晚饭高峰期,不少人也跟着起哄。

有的人说自己还没有男朋友,也有的说自己的女儿、孙女没有男朋友……

余渝大家看得面红耳赤,下意识向廖初望去:

救命!!!

廖初忍笑,带着他去了最里面一张桌子:

就是原来的社恐鹤最钟爱的角落。

瞬间清净。

余渝狠狠松了口气。

为什么世界有这么多人喜欢替人保媒啊!

“想吃什么。”廖初道。

余渝笑道:“听说你这里每天都会有特『色』菜?”

廖初点头,“今晚是卷凉皮。”

余渝眼睛一亮,“这个我以前听,还想去吃呢,可一直都没有机会。”

廖初道:“那给你做一个。”

余渝好奇道:“我可以去看吗?”

卷凉皮,顾名思义,就是整张凉皮不切开,像卷饼一样卷起来吃。

整口感虽然跟拌凉皮差不多,但做成卷状之后,就能够塞多的馅料,所以口感加干爽浓郁。

“能吃辣吗?”廖初问道。

余渝犹豫了下,用拇指食指比出一点点距离,“来一点吧。”

他实不太能吃辣,但很多东西如果缺了辣味的话,又完全没有幸福感。

唉,真是矛盾。

人菜瘾还大,懂了。

廖初点点头,给他刷了薄薄一层辣油。

黄瓜,面筋,花生碎……

余渝站在橱窗前,身边还跟着一左一右两个护法:

果果倩倩。

三张脸是如出一辙的渴望。

“舅舅/叔叔,我也想要……”

果果自不必说,只要廖记餐馆没倒闭,管饱。

柳溪直接在这边预付了3000块钱,一家三口想吃什么随便点,没钱了继续充。

面筋多孔,捏去最富弹力。

余渝看了,忍不住央求道:“可以多放几颗吗?”

这玩意儿吸饱了汤汁之后,口感简直绝美!

两个小跟屁虫:“我们也要!”

廖初瞅了她们一眼,“学人精。”

两个小姑娘就都嘿嘿傻笑。

凉皮薄且透明,而偏偏又很劲道结实,掉力道合适,不必担心戳破。

裹紧之后能清晰地看到里面透出来翠『色』的黄瓜丝,红艳艳的辣椒油……

鼓鼓囊囊胖乎乎的一卷,看着就很有满足感。

余渝戴一次『性』手套,咽了下口水,狠狠咬了一大口。

哇~

酸辣爽口,果然是自己梦想中的味道!

面筋里面吸饱了汤汁,轻轻一咬就喷溅出来,堆了满口。

花生碎又酥又脆,偶尔咬到一颗,牙齿缝里都是厚重的香气。

紧接着,又是爽口的黄瓜丝,清新的汁『液』瞬间扫『荡』了所有余味:

我还能再吃!

说起来,黄瓜这种蔬菜实是有些矛盾的。

若单独做炒菜,淡而味,水当当的,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可若是用来做配菜、凉菜,那可真是伯乐相中了千里驹,一拍即合。

越是复杂、油腻的环境中,黄瓜特有的清爽口味就越突出。

像灰暗世界中的一缕清风,哪怕再微弱,也有令人难以忽略的存在感。

不不觉,一只卷凉皮下肚,余渝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廖先生,这个凉皮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感觉好难啊。

廖初嗯了。

对他来说,做这个并不难,只是有些繁琐。

要先面,然后在水中洗面筋。

这是一个漫长且枯燥的程。

水越来越,面团越来越小,一直等到面团变成非常紧凑的一小块,再换清水后也不会变浑浊时,就成了。

最后剩下的面团就是面筋,锅蒸熟切开,便是丰富的孔状物。

灰突突的,有点丑,但确实很好吃。

就算丑,也是个内心丰富的温暖丑男!

而洗面筋的水沉淀几小时之后会层。

把面的清水倒掉,底下的糊状物倒入抹了油的大平盘中,隔热水烫熟。

等面糊从『色』逐渐变为透明,揭下来,就是凉皮。

这一步最考验技术手法。

糊状物的浓稠度是有要求的:

太稀,做出来的凉皮单薄,拉力不够,轻轻一揭就碎了。

太厚,与说是凉皮,不如说是凉冻,根本没法卷……

好的凉皮弹『性』惊人,是可以拿起来甩的。

余渝又点了两个菜,“对了廖先生,我来的路听人说……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他把自己刚才听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下。

虽然可能帮不忙,但廖先生实在是个很好的朋友,难免担心。

廖初也没瞒着,简单地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下。

余渝秒懂,“也就是说,有人假借你的名义对出售烤『乳』猪。”

这种事情实在太普遍。

不管哪个行业,只要有一家做的特好,要不了多久,盗版就会遍地开花。

廖初嗯了,“正在问来源……”

以前他在老滋味餐厅干的时候,类似的案例也遇见许多起。

虽然这次模仿的速度有点快,也算意料之,情理之中吧!

“一定要报警!”余渝愤愤道,“那些人太坏了。”

想赚钱你就自己老老实实赚嘛,干嘛一定要拖累人呢?

真是太讨厌了。

以前他还人复制论文呢,所以对“盗版”这类事情深恶痛绝。

廖初本来也有点不快,可看着眼前这人气愤愤的模样,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又有些好笑。

“对了,你今天来是看房子的?看的怎么样了?”他问。

余渝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忘了来的真正目的。

“哦,我之前给中介打电话了,他说正好这几天房主也在,可以直接联系……”

说到这里,余渝的表情有些茫然。

怎么听去有点不靠谱呢?

既然有中介,不应该是中介出人带自己去看房吗?为什么要自己联系房主呢?

廖初挑了挑眉,表情有点意味深长,好像藏着什么话没说。

“打个电话试试。”

余渝迟疑着拨通号码。

几秒钟之后,电话接通。

余渝忙道:“你好,我是之前说想看房子的人,不中介跟您讲了吗?”

然后,另一个角落响起赵阿姨的音:“讲了呀。”

余渝一愣,这音好近啊!

他发懵时的表情特有趣,廖初特意多看了两眼,这才忍笑,往旁边指了指。

赵阿姨笑眯眯地冲余渝挥手,“你好呀。”

余渝:“……”

感情您一直都在呀!

几钟后,三个人聚到一张桌。

余渝看向廖初的眼神中多了些哭笑不得:

原来你道啊!

廖先生看着闷闷的,没想到也会作弄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赵阿姨就说:“哎呀,既然是小廖的朋友,那一切都好说了。你喜欢哪一套呀,阿姨给你便宜点。”

哪一套……

余渝有点傻眼,谨慎道:“您指的是哪几套?”

从他现在住的地方到这边有点远,所以来之前选了好多套房子呢,准备今天一口气看完。

赵阿姨随意将掉到身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去,云淡风轻道:“之前你说的几套都是我的,如果不满意,还可以看的小区。”

顿了顿又补充道:“哦,那家中介也是我的。”

余渝:“……”

所以因为是房子太多,委托人办理不合算,干脆自己开了一家房屋中介吗?

世界的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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