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溺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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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妒火冲昏了头,几乎就要趁着这股气势要了她,但是尚存的几分理智叫梅延年看见她眼眸里的悲哀和恐惧。
动作顿了一下,他直起身来,深呼吸来勉强保持镇静,片刻,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助理。梅延年又觉得满腔火气,举起手机就想摔下,最终还是点了根烟,站到阳台上接了电话,问助理是什么事情。
助理听出来他的心情不大好,有点战战兢兢,毕恭毕敬,“国内工作室的邮箱有一封给您的邮件,……”
他打断,“这种事情也需要我来处理?按规矩走流程。”
助理支支吾吾,“可是,可是这是楚闻天楚先生来的,说……说他强迫鹤小姐跟他生了关系……”
梅先生修身养性好多年,今天终于忍不住爆了句极脏的粗口。他说,“给我楚闻天的地址。”
挂了电话,他从医药盒里捞出来止痛给自己打了一针,绑好绷带,拎起来西装外套就要出门,却被沉夜从身后一下子抱住。
“你要去哪里?”
梅先生冷冷的反问:“你不知道吗?”
沉夜说:“不是楚先生的错。”
“楚他妈的先生,楚先生?!你先生只有我!”梅先生忍不住低声吼了一句,又顿时懊悔,却也不好收回。
然后他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湿意。
……难道她哭了?
“是我的错,梅先生。”沉夜抽噎着说,“我才是坏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您不要管我了,您扔掉我吧……”
她这么说,两条细细的胳膊却没有放开。这样哀哀的可怜的姿态,即使梅先生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已经心软下来。他想,至少他不应该谴责沉夜,她只是个世界观独特的小女孩,而所有的正常的情感正是他决定不告诉她的。
他抿唇,拉下她的手臂,把赤脚跑下来的小姑娘抱回床上,叹了一口气,红着眼深深、深深地亲吻她。
“不会不要你的,你说的什么话?”梅先生说,“好了,我知道你是个坏孩子啦。先睡觉,醒来我再打你的小屁股,嗯?”
沉夜仍然停不下来抽泣的后遗症,过一阵子就打一个小小的嗝。她捂着嘴有点不好意思,不敢看他,却执着地拉着梅延年的衣袖。
“真的是我的错,您如果生气,不要怪楚……楚前辈好不好?”
梅先生沉稳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弄清楚这件事情的,你先安心睡吧,好吗?”
然后他出门坐上车,飙车到楚闻天的住宅,疯狂按铃后踹开门,一拳砸在穿着睡衣的楚闻天的小腹上。
楚闻天看清楚是他,竟然也没有反抗,咬牙忍着他拳拳到肉的狠手,竟然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左手的手腕似乎也骨折了,无力地垂着,他蜷缩在地上,咳嗽一声,声音嘶哑,问:“沉夜给我求情了?”
梅先生选择亲自来泄怒火,而且出手也算是有分寸的了。原本楚闻天预想的结局要比这糟糕上数倍。
梅延年说:“你和小鹤有公演,我不搞臭你的名声了就,免得耽误小鹤。”
楚闻天苦笑:“多谢您。”
梅延年沉声说:“你明知道小鹤根本不会拒绝你的——你竟然敢要她,你怎么敢?!”
他说着,忍不住怒火,狠狠吸了一口烟,又踹了他一脚。
楚闻天闷哼一声,不敢去看他眼里的谴责,低声问:“沉夜还好吗?”
“关你屁事!”梅先生又破戒爆粗了,好歹算是泄完了心头火,在墙上按灭了烟,施施然离开了。
他回到家里,仔细地清理了身上的烟味儿,才躺倒沉夜身边,把她搂紧了,疲惫地叹息。
*
梅延年推辞了一切需要离开鹤沉夜的工作。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沉夜。关于之前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都很有默契地略过了。然后他第一次抱沉夜,显而易见是强势的。他的伤还没有好全,运动间出的汗刺得伤口疼痛,每次的快感律动都牵扯着痛觉神经,但这反而促进了他的性|欲一样,使得他难以罢休。
梅延年从前没有真枪实刀地干过,也就是动动鞭子,其他的他一概嫌脏。可是跟沉夜就不同了,他才是肮脏的,怀着犯罪的心情去用欲望污染她。食髓知味,仗着各种优势,梅先生换了不少玩法,什么地点都试过了。
再过了一阵子,梅先生带回来一个箱子。
他看到沉夜神情紧张:“我怕疼……”
他不禁失笑,“你想到哪儿去了?”
“他们都说你会伤人。”沉夜小声说。
“……不会让你疼的。”梅先生道貌岸然地保证,然后抱起来沉夜就痴缠上去。
这次的前戏尤其地长,他准备了一盒奶油冰淇淋,洒在沉夜的身上,然后陶醉地、贪婪地吞吃舔舐起来。
舔到一半,他抬起头,跪在床边,从箱子里拿出来叮叮当当一阵响的东西,递给沉夜。
“给我带上,好不好?”
英俊的男人一脸痴态,渴望地仰头喘息。
而少女为难地看着手中的项圈和手铐,那种微妙的惊讶成了绝妙的羞辱,让梅先生一阵兴奋。
“你会因此开心吗?”沉夜小声问。
“……求、求求你。”梅先生用舌尖催促她,“不要讨厌我……给我带上吧……”
于是沉夜把他的双手拷到背后,脖子上系上项圈,金属制的链子出清脆的碰撞声,一端拴在沉夜的手腕上。
她再次坐到床上,梅先生就被带的一个趔趄——他是故意跪得远了一点,好像被她催促着做低贱的事情似的。
给这纯净的少女看他肮脏卑微的欲|望,被她轻微的鄙夷和讶然,让他获得了一种无上的快乐。
梅先生膝行扑了上去,用唇舌用整张脸去汲取她的气味与温度与汁液。
难以置信吧?
无法想象吧?
你所渴望的东西竟然是这样的,真正的你竟然是这样的——
“我不太喜欢那些东西。”
沉夜埋在他的胸前有点为难地说。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梅先生感到一阵刺痛,在别人的身上他怎么可能找到同样的臣服感。沉默半晌,他温声说:“好,那只当是给我的奖励,偶尔用一用,好不好?”
他的指腹顺着少女的脊背凸起的弧线,从腰后一直抚摸到肩颈,最终轻轻亲吻她的耳垂,“睡吧。”
*
虽然是这样说,体验过一次的愉悦就会大幅提高感官的阈值。梅延年不得不时常忍耐着对于异常的兴趣的渴望,或者希望沉夜愿意“奖励”他一下。
但沉夜迟迟没有提起,他就也只能忍着。渴望使得他几乎不务正业,昏天黑地要跟沉夜胡闹厮混,全然没有了梅先生的气派。
他一直是个体面人的形象,但是进入他们两人共同的居所里,他仿佛整个人都变得不知羞耻起来。他开始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沉夜有时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蹙眉,“梅先生,这样太胡闹了。”
这种程度的轻微的谴责都让他兴奋。
她的不赞成更显露出他的低贱,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恨不得抱着柱子蹭蹭。
强行忍耐着渴望时间久了,他难得喝高了一次,就冲回家,跑到沉夜的旁边跪下,四肢着地,像公狗一样抬起后腿,在她脚边撒尿。
他内心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于肮脏了,完全是出于野兽一样的欲|望,而她不知所措的眼神让他立刻就兴奋起来,在她居高临下、茫然无知地观看他的丑态的视线中,他就沉溺在幻想里,趴在她的脚边,躺在一团腥臭的尿水里,开始抚慰自己,直到释放。
梅延年整个人都坏掉了。
因为,因为沉夜是那样的温柔,就像是可以容忍一切!
她会轻微地谴责,有一些不赞同,却不会制止,只是观看。而梅延年就是她的纯洁所无时无刻不在鞭挞着的不知廉耻的淫兽,不停地渴求道德的制裁。
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梅延年就会觉得愧疚,加倍地对沉夜好——事实上沉夜觉得他仍然在变相地满足自己的想象,比如说喂食,甚至让沉夜坐在他身上玩骑大马,驮着她在别墅里走来走去。
稳定下来之后他仍然整天粘着沉夜,给她读书,抱着她看电影,一起唱歌(梅延年是个重度音痴!)这样快乐得昼夜颠倒、夜以继日寻欢作乐的时光过得很快,沉夜注意到他看似昏了头,实际上仍然管理得很严密。
她有时候也出门,买衣服或者享用美食,去游乐园、去赛马、去乘游艇,但是永远都是在梅延年的陪同之下。除此之外,她根本没机会自己出门。
梅延年细密地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掌控着她的感官与喜怒哀乐。他既是征服者又是服从者,既是国王又是奴隶,傲慢又卑微地试图填满鹤沉夜的生命。
尽管他知道鹤沉夜对他没有任何爱情。
尽管他知道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爱情。